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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白日衣衫尽-第36部分

小说: 白日衣衫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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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餐饭,白芷吃得饱饱的,反观慕屠苏,食不下咽。这便让白芷有些稀奇了,裴老将军是太子党,他作为三皇子党,敌对削弱,自己加强,不该是像恭亲王那般,嘴合不拢的吗?

回到房间,白芷为慕屠苏脱去朝服,慕屠苏忽然对白芷道:“芷儿,同朝为官,应齐心协力,怎是勾心斗角夺权力?”

白芷帮慕屠苏穿上便服,一边为他系扣子,一边问他,“你也妇人之仁了?”

慕屠苏笑道:“兴许吧。我是由裴老将军带出来的,他教会我许多东西。裴老将军一生有十个儿女,前面四个儿子皆战死沙场,又因一场事故,妻妾儿女遇难,只剩下裴七裴九裴十。如今,裴七双脚残疾,裴九下落不明,裴十嫁给太傅之子,好是好,但也……”慕屠苏笑笑,不再说了。

白芷怎也不会想到,听到裴九的家庭状况,竟然出自慕屠苏之口。她只知裴九是因排行第九得名,却不知他除了裴七这个哥哥,其他的竟都不在了……

慕屠苏见听见关于裴九的事而发愣的白芷,他的眸光也跟着淡了些,俯身亲了她一口,佯装笑意地问:“今儿可有何身体不适?”

白芷摇头,“无,就是近来嘴馋,想吃得东西多了。”

“想吃什么?”

白芷想了想,“山楂糕。还有……京城第一酒楼的红烧狮子头。”

慕屠苏捏着白芷已然发肿了的脸,“胖成这样,确定还这些?”

自从白芷怀孕以来,她的嘴就没停过,进了恭亲王府以后,可谓是变本加厉,无肉不欢不说,吃得东西也越来越挑,专点特定地方做出来的东西尝。当然,第一酒楼被点名的次数极多,慕屠苏尝尝派人去带过来给白芷解馋。

白芷自己都感觉自己娇气了,幸而嫁的是个有钱有势的将军,若是平常人家,经不起她这么折腾。白芷有些心血来潮,对慕屠苏说:“这次你陪我一起去第一酒楼吃吧?无需外送了。”

慕屠苏看着外头,今儿外头虽还在下雪,不大,却也积了两三寸高。他有些犹豫,这样的天气出门是否妥当?白芷给他吃定心丸,“做马车过去,不会有事的。”

慕屠苏这才点头同意。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马车内被围得密密实实的,生怕有风漏进来。白芷觉得气闷,脸都闷红了,加上她坐在慕屠苏前面,慕屠苏自后环抱着她,更让她有些不自在。

慕屠苏抱怨,“你就这么嫌弃我画的眉?出门前还特意洗把脸命红翘重新画一次。”

白芷莞尔,“家丑不得外扬。”

“……”慕屠苏不语,轻轻啃着她的耳朵解恨。白芷耸着身子躲他的攻势,谁想他的手便不老实,摸着她身体。白芷打掉他不老实的手,“将军,自重。”

“我一向对你极为不自重,你懂我。”慕屠苏不仅手乱动,唇也抵在她的脖颈间,游离往返。白芷觉得痒,身子扭了几下,毫无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与他的下面在摩擦,不一会儿又觉好像屁股那儿有硬物抵着她。

白芷羞恼道:“下流胚。”

慕屠苏亦觉自己太容易冲动,有些羞,但嘴上却不饶人,“谁叫你撩拨我?”

她哪里有?白芷回头控诉他,却见慕屠苏红着一张脸,明明已经别扭,却依旧不认输强逼自己严肃地看着白芷。白芷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慕屠苏不解。

白芷摇头,控制自己满满溢出的笑意。

“芷儿。”慕屠苏忽然轻声唤了她一下。白芷回头,却见慕屠苏猛地俯身,狠狠地吻了上去,白芷先是有些愕然,也未拒绝,最后自己却无力地靠在慕屠苏怀里,手无措地抓着自己的裙摆。

慕屠苏的呼吸越来越重,直到他推开白芷,调整了好一段时间,才平息下来。

白芷便那样“无罪”地看他,觉得他弄成这样,绝对不是自己的错。极度毫无自觉性。

第一楼绝对是个会有阶级层的地方。凡是有钱有势的,要么上二层,要么有专门的雅座。京城有钱有势之人太多,第一酒楼只此一家,地方是有,雅座却没了。

白芷看着第一酒楼老板极度为难地在想办法,白芷摆手道:“不比费事了,二楼有位置随便坐坐便是。”

“谢谢将军夫人,谢谢!”

两人坐在靠围栏的位置上,低头便可见着下面一楼的情景。

慕屠苏端坐在白芷对面,似笑非笑地看她。白芷被他这么看着发毛,“苏苏,你看什么?”

“貌似全京城皆知你是我的女人了。”

“……”白芷看了他两眼,“就因这事偷着乐?”

慕屠苏笑了两下,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目光随意扫了扫楼下,竟一时收不回来。白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京城第一青楼的花魁尹香从外头走了进来,正在与小二交谈。她目光不定,不时环视四周,好似怕被人发现她的存在。

白芷看慕屠苏正蹙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尹香看。

“她哪里不对劲吗?”白芷问慕屠苏。

慕屠苏回头看了眼白芷,白芷亦在看他,眼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好似在告诉慕屠苏,不准撒谎不准搪塞。慕屠苏抿了抿唇,“有探子报,在京城好似瞧见了裴九!但裴九并没有回裴府,也不知是真是假。”

白芷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脖子好疼,加上天气冷起来,越来越懒了……昨天实在不想写,很早就睡了,尽量调整自己,继续日更,么么~~文章还有七八万~


54。

白芷实则不想见到裴九。她不知道以何面目去面对裴九;总觉得对不起他。慕屠苏见白芷眸光淡了许多,吃她最爱的红烧狮子头也没有当初那番津津有味,他自知她在想些什么,心里不是滋味,但亦不表现出来。

楼下的尹香似乎不是在第一酒楼就食;而是用食盒打包带走;她神色匆匆的;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白芷这边;也细嚼慢咽吃完了红烧狮子头;如今正用筷子夹她最近喜欢吃的山楂糕。慕屠苏问:“还想吃些什么吗?”

白芷摇头;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有些饱了。”

这完全不是白芷平时的食量。更甚至说这连五成都不到。是什么让她没胃口?聪明如慕屠苏,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不想说,只是朝白芷勉强挤出微笑,“吃完了,想去哪里转转?今儿后半天我都有空。”

白芷报以微笑,“身体有些不适,想回府睡一觉。”

慕屠苏僵硬着脸,点点头,心却沉了下来。事到如今,为何他还是惴惴不安?她不已经是他的了吗?

白芷回府以后,整个人软绵绵的,洗洗脸,便上床睡去了。这段日子的孕期嗜睡,偶尔有些恶心,但胃口依旧出奇的好。白芷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之时天已微暗,进入夜的天下。白芷挣扎起来,屋内无一人,烛光摇曳,寒冬腊月的天气冷到极致。已是一年之末,没过多少日子便是春节了。

白芷为自己披上大氅,掀开被子,一股冷意直蹿进身体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慕屠苏这个时候应该在房,这样冷的天气若不及时保温,恐怕会着凉。白芷见贵妃椅上放有慕屠苏的大氅,便舀了起来,打算送过去。

她走至慕屠苏房,本想敲门,却听见里头有争吵的声音。是恭亲王与慕屠苏的对话。

“父王,裴家已毫无威胁,为何你要赶尽杀绝?”慕屠苏语气稍显激动。

恭亲王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我们残忍。裴家毕竟是元老将门,你所管的御林军保证能全部服从?裴老将军一天不死,难保会东山再起。”

“他以何东山再起?虎符在我手,皇上早已下令让他告老还乡。”

“屠苏,我深知你念及与他师徒情分,但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他是太子的人。当今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再明白不过,糜烂不堪,玩物丧志,我朝若交予他的手里,怎能生存?”

慕屠苏沉默了。

“父王从小教告诫你的话,让你发的誓,你都忘记了吗?”

“不敢忘。”慕屠苏沉默了一会儿,“一心辅佐三皇子顺利登基。无论任何代价……”

白芷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紫檀木门。无论任何代价吗?这个誓言,未免也太重了吧?白芷不想再听下去,免得被他们抓个正着。她返回途中,却见红翘站在门口巴巴地望着她。

“何事?”

红翘抓着白芷的手,摸了摸,“夫人,这大冷天的,你想作甚唤我便是,冻着了怎么办?你可是有身孕之人啊!”红翘紧张得眼眶都发红了,白芷瞧见她这副模样,扑哧地笑了两下,把手中的大氅递给红翘直径进屋。屋内飘着慕屠苏每晚吃的夜宵香气。白芷回头对红翘道:“谁命你做的?”

“王妃。”

“嗯。”白芷把大氅脱下,又躺会被窝里,心想,她对慕屠苏上心的或许还不够吧,本身这件事,该是他来操办,无需王妃操心。

半夜,白芷睡得迷糊当中,发觉有人在摸她。她睁眼看了看,却见慕屠苏把她挤进床角,手正在摸她的肚子。白芷一怔,睡意全然驱散开,“苏苏,你作甚?”

“肚子怎么到现在还未大起来?”

“兴许时间不够长吧。”

慕屠苏便把唇靠了过来,“你说大夫有没有诊断错了?要不我们再努力努力?”白芷还未来得及开口,唇便被慕屠苏封住,后面的事情,白芷已无法反抗。她只知道,慕屠苏确实还在努力着,毫无忌惮地散播千军万马。

白芷一直不知,孕妇长长收纳“千军万马”的后果很严重。慕屠苏对这事,也全然不知,只如一莽撞青年,随性而发。

此事发生在三天后,慕屠苏上早朝,白芷起得晚,临近晌午,才幽幽地从床上坐起来。正想起来,却觉肚子一阵绞痛,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红翘见此情况,忙不迭跑去叫大夫,大夫赶来之时,白芷下、体已然流了很多血。

经诊断,纵欲过度,孩子流产了。

这个结果,白芷当场无法接受,站在一旁的王妃更是冷嘲热讽,“这床笫之欢,屠苏不懂,你也不懂?不知自己有身孕,这种事尽量避免?”

白芷不言。她确实不懂,更甚至,她从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她只知道,慕屠苏想要,她便给。慕屠苏并不会弄疼她,总会尽量温柔,而她也喜欢承欢在他身下,每每都是鱼水享受,并不觉得不妥。

“你这狐媚子,指定是不停的勾搭屠苏!”王妃原先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她出言和顺,如今已是出言不逊了。白芷失了孩子本心情不好,被王妃如此说着,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慕屠苏赶回来之时,白芷坐在茶几旁,吃着红翘给她端来的莲子羹。白芷不愿搭理慕屠苏,权当他是空气。慕屠苏抿了抿唇,唤了一下白芷,白芷不应。

慕屠苏便坐下来,头靠向她,“芷儿!”

白芷依旧舀着碗里的莲子羹,有一口没一口的尝着。慕屠苏朝红翘使个眼色,让她离开。红翘识趣地离开,还顺道关上了门。屋内只剩下白芷和慕屠苏,慕屠苏便道:“身体还有不适吗?”

白芷摇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慕屠苏愈发觉得罪恶感,忙抱着白芷哄她,“都是我的错,我该注意点,竟不知道这事也能流产。以后我不做了,好不好?”

白芷哭得更凶了。

慕屠苏捧着白芷的脸,为她擦了擦眼泪,“待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再努力,不哭。”

白芷觉得委屈又难过。有好些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中郁结致死,无处发泄,只好抱着慕屠苏,狠狠咬他结实的肩膀。慕屠苏强忍着痛,不吭一声地让她泄愤。此事皆因他而起,后果也由他负责。怪只怪他,对这事一无所知。男女之事,他本就不上心,粗枝大叶,只知白芷已是他的女人,他可名正言顺去拥抱她,毫无顾忌。

谁曾想,他们之间的“媒人”,因他过度的爱抚而香消玉殒,这个问题,值得深思一番。

白芷的心情,还未平复,第二天便迎来看笑话的二人。她的二娘与妹妹白芍。

白芷气地让红翘去泡茶,与她们二人对膝而坐。二娘用悲悯的目光执起白芷的手,拍拍手背,“芷儿,这事是以后注意便是,新婚燕尔,想亲密是人之常情。切莫太过伤心。”

白芍毕竟不比二娘老练,嘴角总会不时溢、出笑意,强忍着,佯装正经地道:“有孕之人,头三月和后三月最好不行房事,姐夫这么猛,更因注意才是。”

白芷抿抿唇,略显尴尬。二娘和白芍再说了些什么话,白芷已是听不进去,只礼貌地点头应承。

在她们走后,又有一名家丁敲门。白芷本心情颇不好,出言不善,略有不耐烦地问:“有何事?”

家丁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白芷,“夫人,有位姑娘说是给你。”

白芷盯着那封信,疑惑地接过,没当着家丁拆信,而是朝他摆手,“你下去吧。”

家丁退下,白芷才拆开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请到京城第一青楼一叙。裴九。

白芷怔了怔,这封信真的是裴九写的吗?为何是在青楼?白芷有些心里没底,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她叫来红翘,让她去准备一件男装,把她送往第一青楼。但她不让红翘陪同进去,而是让红翘自个回去。

“我会在酉时回来,若我没回来,你再告诉将军。”白芷如此嘱咐着红翘。

红翘似懂非懂地点头。当白芷正预备下马车,红翘在后头问:“夫人,你这是自暴自弃吗?”

白芷不解。

红翘忍着难过说道:“孩子还会有的,不要放弃当女人啊,夫人!”

白芷冷着脸,白她一眼,“回去。”

红翘便心事重重地让马夫驾车回去。白芷进了京城第一青楼,迎她的是第一青楼的老鸨,忙问:“俏公子,看上哪位姑娘了?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全京城最美的,保证公子满意。”

白芷四下张望,并未见到裴九。

“白公子。”楼上有人忽然娇滴滴地唤着她。白芷抬头看着,是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子,梳着双角发髻,笑起来十分甜。那甜妞对老鸨甜甜一笑,“妈妈,这是尹香姐的人。”

老鸨一怔,笑道:“这样啊,那公子自便。”老鸨便不再招呼白芷去招呼其他人了。甜妞甩甩手中的帕子,招呼白芷,“白公子,上来吧。”

白芷心下一沉,深吸一口气,抬腿走上阶梯,跟随甜妞来到一处厢房。

推门进去,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绣有麻雀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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