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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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清荷声泪俱下。
白芷一怔,“我表哥怎是这样的人?”白芷虽对柳继不甚了解,但他这人,并不像这样的人。她问清荷,“你怎会和我表哥有那层关系?”
清荷似乎也看开了,不再遮遮掩掩,“这事要从你和世子的事情说起。继少爷看出你与世子有关系,那夜,你夜赴约会,继少爷喝了点酒。然后跑到你的别院,走错房,然后……”
“什么?强了你?”白芷腾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清荷。清荷摇头又点头,“清荷当时也是半推半就……清荷当时心地不纯,以为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到底是闹笑话了。自作自受,不怪任何人。”
白芷无话可说,只问:“那后来呢?”
“我真的无处可去,只好再去不归林,走到出口,却发现阿福站在那儿。”
“他……”
清荷失声笑了两下,“他以为我会回来,每天打完猎,就站在门口等我。直至日落回去。”
“真是个傻子。”白芷也笑了起来。
“我觉得世子也是个傻子。”清荷扑哧笑了两下。白芷这才想到慕屠苏,忙不迭问:“对了,他怎样了?”
“小姐可是饿晕的?”
白芷点头。
“你晕倒吃不了物质东西,只能喝羊奶之类流质食品,水又灌不进去,只能用嘴推食物进你嘴里了。”清荷暧昧地看着白芷。白芷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
“本来这事清荷义不容辞,世子死活不依,非要亲力亲为,你说,这么累的活儿,干嘛要抢着干?不是傻子是甚么?”清荷笑的愈加开心,白芷愈加想捶胸顿足。
这哪里是傻子作为?明明是他趁机轻薄她,又占她便宜,吃她豆腐。
“小姐莫担心被人说闲话,村民以为小姐是世子的娘子。村民都不知道世子的真身份,世子只道是光辉王朝的一名小将。”
“这里的村民怎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居住?还有那奇怪的规矩。”
“听闻,村民都古顺期间裴将军俘虏的南诏百姓。本是被先皇处死,林将军心存不忍,便把他们放逐不归林自生自灭,并且称道若能生还,不准踏出不归林。他们心存感激,信守承诺,这三十多年,没有一位踏出过。”
古顺期间……先皇在位期间。这位裴将军不是裴老将军,那时裴老将军不过是一位少将,该是裴老将军的父亲,裴九的爷爷。听闻裴家是将门世家,未曾料到,真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将门世家且是一个极好品质的家族。可到了这里,裴家将会衰败……莫大的可惜。
一想到裴九,白芷心中打鼓,也不知他是生是死。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今天超时了,伤感啊~~还算日更吧,泪奔~~~
其实我想写:两人叠在一起,慕屠苏的**翘了。。。。哈哈,但是此文必须要假正经,我们还是苦逼的意淫一下吧。。。。
43。
白芷再见慕屠苏时;他穿一件朴实的青灰色布袄,即便如此,他穿得还是与常人不同,仿佛谪仙落世。。慕屠苏正立于篱栏外;眼神飘渺;看不出在眺望何物。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朝白芷这边看了看;见是白芷;会心一笑。白芷却没他笑得轻松;一想到他亲历其“喂”她吃东西,便不大自然敢面对他。真是奇了,明明是他的不是,为何“见外”的反而是她?
“还饿吗?”慕屠苏问。
这话说的……
白芷撇着头,不去看他带笑的眼,略显别扭道:“我醒了,我们可以出发回去了。”
“你不觉得这里很美吗?有山有水,风景宜人。”慕屠苏不正面回答白芷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说些别的事情。白芷也便顺着他的话题回答,“确实不错,深山老林之中,自给自足,虽原始却质朴。”
“你也喜欢这里?”
“喜欢是喜欢,不过这里不适合将军您!将军,我们可以出发回去了。”白芷果然不是吃素的,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慕屠苏见白芷一副急切回去的样子,心生逆反,不徐不疾地道:“不行。”
“为何?”白芷略显着急。
“我浑身都疼,要修养。等我哪天好了,再回去也不迟。”慕屠苏不再看白芷一眼,直径回屋去。白芷连忙追上前,摊开双手,制止他回屋,她一脸严肃地对他道:“将军,莫要任性,你应及时向你的部下汇报你的安全,你不仅要对自己负责,也该像你的部下负责。”
“任性?你说这番话,是关心我还是想急切回去知道裴九的下落?”慕屠苏冷冷地看着白芷,眼中的寒冷仿佛不会融化,就那样刺骨直插白芷的心脏。白芷一下子愣了愣,竟无法回答。
慕屠苏见白芷沉默,心中一痛,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进,进屋。白芷忽然自他背后说道:“将军,你说的对,我不该遮遮掩掩,是,我这般着急回去,是我想知道裴九是生是死。”
慕屠苏顿足,并没有回身,只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白芷背对他,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等他的答复。但他没有,他一句话也未说,默默地进屋。
白芷站在原地,咬咬牙,她是否要一个离开?
这个想法,恐怕是痴心妄想了。。慕屠苏仿佛知道她会这般“没良心”,早就给村民下了**汤,说是他们是因家里棒打鸳鸯逃出来的私奔小情侣,但白芷极有罪恶感,时不时妄想回去负荆请罪,不怕浸猪笼。村民怕她回去“浸猪笼”说啥也不领她出不归林。白芷四求无果,也便断了念头,老老实实呆在村里,和清荷聊聊天,或者发发牢骚。
慕屠苏似乎做“村民”做上了瘾,起早摸黑随着傻阿福去林间打猎,日晒三竿回来,带回许多猎物。傻阿福直夸慕屠苏能干,一天不离嘴,白芷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又是一个日晒三竿之时,白芷坐在炭炉旁,看着同样围在炭炉对面的清荷。她肚子已硕大,坐着看起来十分费力,手里却忙得不得了。缝了傻阿福的袄子,又要做孩子的新衣服。
清荷兴许是被白芷这目不转睛的注视看害羞了,停下手中的活,看看白芷,好似在问“有事吗”?
白芷见她停了下来,摆摆手,无聊地道:“你继续。”
“小姐,你的女红极为出色,可否为我绣个字?”
白芷不解地看着清荷。
清荷拿出一双鞋,看了看,递给白芷,“帮我绣个福字吧。”
“送给阿福?”
清荷点头,“嗯。相公常年翻山越岭,走路多,鞋极为容易磨破,以前都是拿别人的旧鞋穿,前些日子给他做了一双新鞋,每天不离脚,如今天越来越冷,得给他做一件厚实点的鞋,前天瞧他脚都冻紫了。”
是啊,不过来这里数十天,天转凉得极快,自己的衣服已不足以保温,离不开炭火了。
正在这时,慕屠苏和阿福回来了。阿福一进门便顶着一张冻红的脸,脸上却带着憨憨的笑,手里拿着两只兔子,邀功地递给清荷。清荷把兔子放在簸里,以自己的手帮阿福捂手,“瞧你,又忘记戴手套了。”
傻阿福坐在清荷的旁边,依旧笑眯眯地摸摸清荷的肚子。清荷嗔怪地看他,可嘴角洋溢着温暖又幸福的笑容。白芷看在眼里,心中莫名产生一种感慨。前世,清荷嫁给了不喜之人,后来选择和管家私通。她的相公常年跟在慕屠苏出征打仗,聚少离多。不是她太爱那个管家,是那个管家待她极好。所以以生命去爱他。如今,清荷依旧选择了待她最好的傻阿福,而不是固执地去爱那个她永远高攀不上的柳继,即使曾经那样卑微的爱过。
一股寒气,打断了白芷的胡思乱想。慕屠苏坐在她的身边,冻红的双手放在炭炉上烤了烤。白芷一怔,忙拿手想撇开他的手,“不要直接烤火,手极易生冻疮。”
她的手方一碰他的手,便被慕屠苏握住了。那样冷的手直接贯穿她全身,她抖了三抖。她终于能拿眼去看慕屠苏之时,慕屠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方得体地道:“如此,谢谢。”
“……”
这样的男人!
对面的夫妻在秀恩爱。清荷正叫阿福试棉鞋。阿福幸福地穿着清荷为她做的新鞋,来回走动,按傻阿福纯洁直白的心里,他绝对是无心在慕屠苏面前晃啊晃,还一脸天真地问慕屠苏:“好看吗?好看吗?”
慕屠苏不回答她,忽然转头对白芷道:“我也要。”
“……”
“给我做一双。”
“……”
慕屠苏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芷,等她答复。
白芷为难地抽抽嘴角,“叫清荷再帮你做一双。”
“这是命令。”
“……”白芷无言以对,唯有说道:“是。”
清荷见自家小姐吃瘪的样子,偷笑起来,好心提醒白芷,“小姐,记得让将军把鞋借你用用,量一下尺寸。”
白芷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一尺长。”
“……”此话一出,皆默。尤是慕屠苏,目光一滞,眼眸一下子深不见底。
“额,小姐甚是了解将军的脚长啊。”清荷探究地看着白芷,欲言又止的模样。白芷当然领会到清荷的那层意思。男人脚的大小,除了亲近之人会去了解,一般人都不会去注意。更别说白芷与慕屠苏这样的关系了。
可她却笃定又准确的说出慕屠苏的脚的尺寸,关系可见不匪。
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白芷为了讨好慕屠苏,任何事情都愿意做,做鞋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她为他做了很多鞋子,牙缝靴、马靴靴、鹅头靴。他穿是穿,只是没有阿福那样幸福的笑容,每次穿破了,只是回她一句,再给我做一双。如此,而已。
白芷不敢看慕屠苏,用钳子夹了一根炭,放在炭炉里,随意地解释这个问题,“哦,目测的。”
“白姑娘眼光甚是犀利。”慕屠苏不徐不疾地回她。
白芷迎上他如鹰犀利的眸子,“将军过奖了。”
慕屠苏的目光不再离开白芷,也许他在看,他在希翼,自己并没有想多。可白芷却一派凛然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一点也不参假。或许,他真的想多了,她明明表面了意思……
慕屠苏那灼灼的目光淡了下来,看着炭炉里的炭火,眼里发热,发刺,甚是不舒服。
***
白芷晚上从清荷那里挑了一些做鞋的布和一些棉花,抱着这些材料,打算回屋明天做。她路过慕屠苏的房间,窗棂大敞,能瞧见他在做什么?她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发现他在泡脚。脸上露出的不是舒服的表情而是俊美的五官皱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白芷把目光下移,看见他的脚发红。
她便知道,他脚冻伤了。白芷看了看手上刚才清荷那里拿到的材料,再看看慕屠苏,嘴唇抿了抿,回屋去了。
她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挑灯熬夜做鞋,就像前世爱慕屠苏的白芷,用万分的热情不眠不休地为他做一双合适又舒服的靴子。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像她一样,了解他的脚长脚宽脚厚。
鸡鸣叫起,白芷终于咬断细线,一双工整又精良的棉靴大功告成。白芷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会心一笑,站起来伸个懒腰,打算回床去美美地睡一觉。
却在眼眸随意一瞄间,见慕屠苏站在窗棂旁灼灼地看着她。
白芷一怔,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心虚不已。
慕屠苏什么话也未说,转身离开。
白芷又是一怔,自己被无视了?她只觉得慕屠苏越来越冷,像如今的天气一样,进入深冬。
怕是要下雪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白……你这样……苏苏到底情何以堪啊~~~哎………………
今天没更新晚了吧,哈哈~~
44。
白芷全无睡意;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起床去厨房。。平时这个时辰,清荷都开始做他们回来吃的早饭;却没想到今日呆在厨房的是慕屠苏。他把他那一头长发随意挽在脑后,袖子捋高,细长的手臂露在外头;手持炒柄;翻炒着大锅。白芷闻到香气;蘑菇的香气。慕屠苏会做饭?白芷努力回忆前世种种,偏生想不起他下厨房的样子。
白芷走上前;问道:“将军;今儿您怎么亲自下厨了?”
“不自己做,可是要饿肚子了。”
“嗯?”白芷不解。
“清荷抽筋了,阿福正照顾着呢。”
原是如此。白芷略有不解地继续问:“将军可叫我来做饭;我烧菜还是能入口的。”白芷只觉自己过分谦虚,明明她的厨艺已在清荷之上。前世,她为了讨好慕屠苏,可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下厨做饭,只是之一。俗话说,管住一个男人的心,得管住那男人的胃。她十分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慕屠苏的胃,所以跟京城第一楼的主厨学了半年之久,可是有下一份功夫的。
慕屠苏似乎十分鄙夷她的建议,“你昨晚挑灯熬夜做鞋,我怎忍心把你叫醒来做饭?”
“……”这话怎是故意讽刺的意味?她这么拼命是为了谁啊?白芷不满地看了慕屠苏两眼,慕屠苏却不再说话,专心炒着锅里的蘑菇。瞧他笨拙炒菜的样,白芷便忍俊不禁,背过身,笑了一通,再转身,却见慕屠苏撇下炒柄,那眼瞪她。
白芷无视他发脾气,走上前,站了他的位子,拾取炒柄,把慕屠苏炒的蘑菇盛在一白瓷盘里。色泽不够亮,香味尚可,至于味道……白芷的经验告诉她,需要勇气。
白芷灵活地把厨房里的剩余的菜洗尽,刀工了得地切丝切片,薄如纸,均匀厚度,两火齐开,两手并用。配料老练迅速,炒菜轻松,不一会儿,两盘简易的家常小炒盛上盘中,色香味俱全。
慕屠苏站在旁边目瞪口呆,十分怀疑地看着白芷,“你在家可是受虐待长大?”
白芷不理会,把盘子端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地看着他,“尝尝……”话未全,白芷倒是自个怔了起来。瞧她脑子,竟一时乱了,忘记今时不如往日,她已重生,不再是那个变着方子想讨慕屠苏欢心的白芷了。
她明明发誓,不会再爱他,不会再去招惹那份让她痛苦万分的痴恋。
白芷一下子收敛了她所有的表情,抖了抖嘴唇,想把盘子放下。她忽然的冷却,也让慕屠苏刚调起的心情顿时冰了下来,悬在嘴边的微笑,立马失去了踪迹。
“将军,菜做好了,我端出去了。”白芷准备端起盘子,却被慕屠苏以手阻拦了。白芷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只觉他面上冰冷如霜。慕屠苏低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投影在眼底,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白芷不解,“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