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道士在红楼-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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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和贾家关系不错,和王氏走的近,对贾家很是熟悉,索性就来贾家探消息。她当时很自信,想想自己,就是老太太那里也是有名头的,是贾宝玉的干娘,当年贾宝玉爱哭,这满京城的贴纸,喊名字的法子还是她出的,所以她去贾家打听一下风声挺方便的。说不得还能直接把生意来回来。
到了贾家她立马发现了,这事儿有些不对啊!这贾家变天真是快的不行,不说王氏没戏了,就是老太太也没有以前的权威,可是这和她没关系是吧,大不了以后把工作重心放到邢夫人头上就是了,可是在看看贾家,好像这风向不对啊!怎么不信她这一套了,改信风水了?抢生意抢的让她没话说!这风水她一窍不通啊!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有些危机感,不过因为针对的对象不同,一个是专门针对女性顾客的,一个是和外头老爷们说话的,她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招来排挤,再说了,她那个时候对于王氏突然的遭遇还有些心虚呢,谁让当初周姨娘那怀胎七个月小产的事儿是她做的呢!这会儿她正怕让贾家的人知道,然后把她也送衙门呢!所以一心想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正极力的隐藏自己呢!甚至还自我安慰的想着,这风水和她的活计其实不怎么相关的,这风水几年玩一次就不错了,她这可是可以长期营业的,自己也该大度些,给人家一条活路,好歹都是讨饭吃的,总不能做的太绝了。
再说了,人家说不得做几单生意就要走人的,没必要为了这么些银子得罪了人。她可是京城这三教九流里的大姐大,不能没有气度,让别人小看了去。如今风头太紧,自己还是先顾着自己的事儿,小心为上,所以不甘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维护了一下客户就走了。
可是她这里放弃了,不代表张中行的影响就不在了,没有多久她又发现,原本的小生意,那个什么祈福的活计也少了,这让她很气愤,觉得张中行太过分了,你这是当好人了,什么积福积德的,劝着人做善事,合着就我一个坏蛋啊!专门让人做孽的?当然这是小活,可是也正是因为张中行一门心思说什么因果,说什么王氏的罪过要报应到孩子身上,弄得那些太太们连着以前那些大活也不怎么找她了,不知道是她们突然良心发现不干了,还是一时半刻全都收手了,在没有确定这真有报应之前不干发狠,生怕害了孩子这绝对是真的。她们弃恶从善不打紧,这让马道婆怎么办?她可是吃光用光花光的三光人士,存银子的事儿从来不干的,这没有了生意,她吃什么,喝什么?
连着两个月,每月只有些点长明灯,后院里烧经书,做些个打小人的小活计,一次不过是十两,二十两的,这日子怎么过?她大手大脚的花惯了,这一下子让她节衣缩食的,还真是不习惯的很呢。
掰着指头算算,这半年,自己要真是算计起来,这损失大概都能有个三五千两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仇怎么算都是天一样的大了,更过分的是,明明这过年是马道婆能捞一笔的好日子,就等着给那些大户人家做上几场血盆经的法事,给女眷们去去晦气,也她自己挣钱钱花花的时候,这张中行又身体力行来了一个赠米送面活动,把满京城的官宦们都带动了,这下可好,人家在这方面有了支出,自然在这后院的小法事上就缩减了用度,这一来损失的还是马道婆。生意比去年直接下降了三成以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马道婆的好事儿,你说说,这马道婆能不气愤,能不记恨张中行?当然这也和张中行没有经验有关,说起来他以前那段日子,走南闯北的,在各处挣钱,走动,做任务,那属于流动作业,属于走江湖的,就是一时半刻的在某一地做了大买卖,当地的那些三教九流也不会在意,这年头这样的又不是没有!没有张中行也会有别人,都是做一票就走的,没必要和人家结仇,所以就是真抢了人家生意,也没人来和张中行过不去,可是这一次,张中行在京城呆的时间太久了,这才让马道婆感觉有些忍不了了,更要紧的是,作为地头蛇,这外来的道士念经,居然都没有拜过码头!这简直就是无视她,住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简直有了直接占地盘的可能,还没有对上过,也没有说个分明,这让马道婆更加不忿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看到了那一车车的往玄真观送的东西,这真是让人眼馋啊!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咋就从来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人家怎么就从来没有这样的东西送来?想到这些,她都妒忌了!不是妒忌别的,就妒忌张中行是个男人,她觉得就是因为张中行是个男人,对着的都是当家的老爷,这才能得到这样的尊重,而那些女眷,到底是说话声小了些,连带着自己也降低了档次,没有了地位。
想到这样的理由,她硬是把张中行前些时候传出的神医的名声都给忘到了脑后,把那什么风水的事儿也半点不去想,一门心思之想着自己委屈了,要赔偿,最起码这送来的礼,自己就该分一半,作为他这个外来道士拜码头的礼节。至于张中行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有没有背景?道术怎么样?这会儿她是半点都不想去想了,就想着那些年礼,就想着自己能分多少了!
这个时候的马道婆年纪其实真心不大,算算就知道了,贾宝玉十来岁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样子,那么倒过来数数就知道,这会儿她也不过是三十出头,还能称得上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最关键是她师傅也不过是刚过世了三五年,独自一人在京城撑起了一片天,四处走动关系不错的时候,也是正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作为女性自我独立,还属于能挣大钱的典范,她觉得自己很该有点威风和排场。
马道婆既然是道婆,那么自然很清楚,这也是道家的人,或者是半个道家的人,虽然有些歪门邪道,可是看她在原著里的行为,不是画符就是做巫蛊就能看出来,这人的专业真要扯起来,那就是道门和巫门的结合体。这会儿她想着和张中行对一对,自然,用的就是道家的规矩。
首先那就是送帖子,告诉张中行自己才是这地方的地头蛇,你这半年怎么呆着不走了?要是想在这里扎根,做生意,那怎么也该来拜个码头吧!你这样的不守规矩,自己可是有权利收拾你的。
看到这帖子,张中行都想笑了,什么拜码头,自己又不是黑社会?就是道士挂单,也不是到你这里吧,这玄真观好歹也是在道录司有记录的,自己直接挂到这玄真观,和你马道婆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能管到道录司去?
不过他更清楚这马道婆在这个原著里的那些关系,本事,心下对于这个不属于一僧一道的编外修炼人士也想着认识一二,虽说不一定结个同盟什么的,好歹能双方认识一下,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用的上呢。
至于马道婆的人品问题?张中行表示,这个在没有接到任务之前他真是不想关心,说白了,这也不过是人家挣钱的方式,你可以说她不是好人,可是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他也不愿意多事儿。
所以他也回了一张帖子,直接说自己已经在玄真观挂了道士道碟,道录司做了记录了,除了这两处,他还真是不知道还需要拜别的地方,请问马道婆是哪家的?
马道婆看了那帖子,那是真的要骂娘了!你个臭道士,你到底懂不懂规矩,一般的道士会像他这样抢人家的生意?会这样的影响到自己的收入?会治病,风水,相面,还一个劲的劝人向善?人家一个个不是道观里念经,就是做些水陆法事,可从来没有像是他这样,把自己个活计抢走一大半的。不单是自己,这样下去,估计连着大夫,游方道士,和尚的活计都一起抢走了,他怎么就没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自觉呢!
当然于此同时,马道婆心下也有些诧异,看着这帖子,莫不是这个道士真的是个不懂行的?莫不是真的是哪个深山老庙里出来的呆头鹅?什么都不懂的?可真要是不懂的,怎么就能让这么多人信服?还一个个都是达官贵人,好些个都是她费尽心思才寻到门路攀上的,他居然才来了几天,就弄的人家人人送礼了?难不成自己在这京城白活了?打脸,太打脸了!
马道婆好不容易喝了三大杯茶,压下了火气,觉得自己最近心火有点旺之后,沉下心,又写了一张帖子,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写了三大张纸,把这京城的规矩写的明明白白的,甚至连着这京城讨生活的三教九流的事儿也写了,然后很是嚣张的说道,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都是要拜自己码头的,你如今影响到了京城讨生活的一干同行的生意,还让大家都日子不好过,需要张中行做出补偿。并且还说,这还是看在他估计不懂京城规矩的份上,不然那可就是磕头认错的道道了,可没有这么便宜了!让他赶紧的送来。
她这说的多少有些夸张,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京城她谁也管不到,最多就是她名头大,人脉多,有时候能让人卖个面子罢了,只是关键敲诈的时刻她自然不会真么说,什么补偿,那也是给她自己一个人的,其他人死活,她才不管呢。按照她师傅的说法,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个人管个人的,谁也靠不住,有本事吃饭,没本事喝粥,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命。
张中行看了这第二章帖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头一次发现,这马道婆其实挺好玩的。居然还给他讲讲京城的规矩,这是黑道?再说了,真以为他不知道马道婆的底细?还什么都听她的!还什么京城的三教九流都是她手下!太好笑了!糊弄人糊弄到他头上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似乎在京城是招摇了些,影响别人的生意那估计还真的是很有可能,说人家马道婆是弄虚作假?他当初刚开始的时候,难不成就没有糊弄人的成分?大家都差不多,也不用站在什么道德制高点说别人。
想想暂时好像也不好和人家闹翻,说起来自己在这京城还真是说不准住多久,索性给个脸面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也又回了一张帖子,这一次他也写了不少,把自己了解的马道婆的事儿隐晦的点了点,然后又说,自己估计在京城呆的可能时间长点,具体多久没定,大家好歹也都是道家的门徒,过年了,送点年礼也是应该的,然后准备了四色的礼物,然后封了一百两银子,直接让人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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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过年;张中行算是狠狠的受了一次送礼礼节上的教导,贾敬就是他的导师;这样世家大族的族长当老师,张中行的进步那是杠杠的;最起码在给马道婆送礼的时候就能很好的体现出受了这教导之后的成果了。
因为马道婆的身份;地位,还有性别上的不同,送礼那是尽量往寻常不起眼里走,一扇猪肉,两匹寻常绸子,一些香菇之类的干货;两只鸡;这就是所谓寻常人家的大件四色礼物了,全部以实用为主,拿出来放到任何一家都绝对的属于看的过去的,再加上一百两的银子,东西到了马道婆手上的时候,马道婆立马心里的火气就下去了一半多。
虽然不是外头传言的什么好的都见不着的好东西,可是她能在各家各户里走动,在人情世故上多少也是有点眼力见的,知道这已经是很不错了,考虑的也周到,毕竟自己是个女人,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影响什么的。最关键的是,千好万好,对马道婆来说,银子才是最好的,有了这一百两银子,那是比什么节礼都体面,自然不会去计较别的了。
再看这回信上说,暂时不知道呆多久,但是将来必定是要离开的,也就是说人家不是想长期占据自己的地盘,这样一来的话,那就是客人了,作为地主,她自然也就更不好多计较,江湖事自有江湖上的规矩,有时候因为各处的地域不同,人员复杂,这规矩也就越发的复杂严厉,她怎么也该多顾忌几分。
想想张中行的往来人脉,想想人家刚送来的银子,马道婆砸吧一下嘴,最终还是想算了,从自己房里扒拉了一下,翻出一些京城的有名的糕点,前些日子刚得来的好东西,心疼的重新装了盒子,让送礼的人带回去,算是回礼了。
什么?人家礼多,自己回礼少?呸,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那是人家拜码头的,自然重礼,自己能回礼就是给脸了。在银子问题上,马道婆绝对是葛朗台的嫡传。
虽说这一来一往的因为这银子,这年礼,看着张中行和马道婆是解了纠纷了,可是对于马道婆来说,这京城多了一个抢生意的,毕竟不是什么顺心的事儿,难免的对着这个外来道士多了几分关注。
马道婆是京城土生土长的,在京城混饭吃的人基本上都熟悉一二,消息来源也多些,只要稍稍留心,对于张中行的事儿立马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她越听越觉得这人厉害,越想越觉得本事。或许是银子已经到手的关系,心火下去了,这想事情也就多了几分清明!忙不迭的喊了几个在京城比较要好的婆子,想让她们帮着一起想想,来了这么一个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要我说,这人就不用操心,你看看,他这来了京城不是看病就是风水,听说如今还是十日才出来一次,挺规矩的,你担心什么呀。”
一个跳大神的婆子磕着瓜子,一脸的不在意,她走街串巷的,挣得是个零碎钱,面对的也是寻常的百姓多些,和马道婆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虽说前些时候张中行给贫苦的百姓也看了些病症,可是那范围上有限,多是在玄真观附近,如今又减少了看诊的时间,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她也不愿意和不认识的人接什么仇,说起话来自然轻省的很。
另一边的一个是稳婆,那更是没什么她的事儿了,她干的最多的不是接生就是给孩子洗三,更不要说王氏谋害大嫂,弄出血崩的事儿没有过去多久,她正小心,或者说满京城的稳婆们都小心的时候,当然更不会说什么。
“就是,你对着人家后院,他对着的是人家爷们,各干各的,有什么怎么办的,人家不是挺有规矩,还给你送了年礼吗,不错了,我们这样的还没处收呢,要我说,你该客气些,多联络一二,说不得还能多些生意。”
“生意?他不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