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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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王府,地宫。
“带来了?”
“带来了。”
大邪佛按坤王首肯,把姻姻放在坤王刚刚坐卧的熊皮躺椅上。
“没你的事了。”
“是!”
大邪佛不敢耽搁,转身出去。
“你们也走吧。”
闻言,连坤王在内,几条黑衣人影,全都默默退下。
只剩下一个和姻姻一般,柔弱的身影,慢慢的低下身子,抚着姻姻俏丽的脸颊……
“多好的姑娘……多美的一双眼睛啊……”
“唉……”月妃摇头轻叹一口气,轻轻的坐下,看着姻姻想起往事,心头翻起五味杂陈。
很久很久。
抹在姻姻人中的药力终于发挥出来,娇吟一声,姻姻缓缓醒来。
一睁眼,姻姻就弹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入神的月妃不由一惊。
姻姻摆开架势,怒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月妃温柔一笑,道:“跟姐姐一起,难道不好吗?”
看着月妃惊艳的容貌,要把她的笑貌和坏人俩字联系起来,恐怕很难。
姻姻环顾四周左右无人,语气顿时转软,道:“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你该见的人,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依稀记得画天尊师父带自己下山,路遇大邪佛……
一想起画天尊危险,姻姻银牙一咬。
“我告辞了!”
看她毅然转身的背影,月妃叹道:“妹妹,何必那么急呢……”
一道柔白的气息,温柔的汇成一朵雏菊,印在姻姻后颈。
姻姻浑不觉一阵抽搐,体内真气一阵动荡。不知是疼是痛的感觉瞬间麻痹了她的五感。
“啊……”
失去意识的她,惨叫一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一双血眼大大睁着,终于缓缓倒下。
月妃莲步轻移,缓缓的抱住她,复又放到躺椅上。静静的看着那一双失神的,让世人嫉妒的血阳眼,寂静的为她披上狐裘,等着她下一次转醒。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月妃淡淡吟着,如梦呓。
—
“要命……”
慌忙中为了阻住枯草的脚步,已经接连和他对掌十八次。他一双手,真似钢铁所铸,毫无破绽。
我勒个去,天下间怎么忽然蹦出这么多不知来历的高手……好一个接一个貌似毫无破绽……我这个小金丹,还怎么和你们打得下去?
罗小扇心头暗骂,这次跟之前可真不同,手边既没有可以倚仗的黑云,又没有黑老大帮忙,暗地里肯定也没有散仙师父围观,是生是死,都只靠自己的一双肉掌了。
看着那双才打了几下就被弄得皮开肉裂鲜血淋漓的手,双臂都不觉一抖,浑身一颤。天杀的,他这是怎么样的一双毒手啊……
“竟然背着我勾搭苏仙……”毒手双掌相错掌心向面叠在身前,双掌各腾起一团石光,一双手,双手成爪,抓向罗小扇双肩,“喝!!”
“喝!”罗小扇和跟着乱叫一声,转身就跑!
一个在前玩命跑,一个跟在后面凝着真气死命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便追,那毒手还边洒泪念情诗,这不由让罗小扇迭然分心。
一分心,爪风以至!
转身接招不及了,罗小扇干脆身子往下一弯,爪风擦背而过!远远真气掠出去打在山石上,巨石崩裂,激起烟尘一片!
“屁股神功第一式!撅!”
罗小扇奋力撅屁股一顶,正顶在毒手的肚子上。分威伏熊经练就浑身真气,连屁股也是与众不同,又正巧顶在肚子,不由撞得毒手五内翻腾,丹田里真气乱窜,好不受用!
毒手什么人,怎会这么容易乱了阵脚?罗小扇还不及偷笑,爪风以往下劈头抓来。
慌忙身子一缩,爪风又从两侧耳边划过,一阵生疼。
罗小扇连滚带爬跑出几步,忽忽喘着粗气。
“臭小子!”
毒手稳住丹田真气,脸都因此憋红。
六爻之初九 潜龙,勿用 百零一章 屁股神功屁股神功?这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不由怒上心头,真气窜邪,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罗小扇道:“别打了,老实告诉你,我见都没见过苏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咱们就此别过吧!”
此言一出,不由让毒手更气,难道这小子吃完不认账?
“呸!真当我是傻子吗!”
毒手一手承天,一手指地,双爪一挥间风雷交错,一道惊人的刀形真气划来!
怎么越打他越猛了!
罗小扇暗叫糟糕,可惜自己拳脚又不怎么厉害。没学过系统的拳脚招式啊……
能用的只有那几招了,但一用——就绝对暴露出自己是乾元门下,往后若他找上门去,自己岂不是更发对不起师门?
除非——用一招把他打成真傻。
“飞天遁地无所不及,兔子傍地脚法!”
罗小扇心下一横,怪不得老子了!胡乱喊着一个名字,假意要脱逃,身形一绕,躲过那真气。
那灰色真气瞬间射入山体之内,切开深深一道恐怖的裂痕。
“耍老子!!!!”
左手催动真气汇聚,右手已成天罡,心中默念咒法,就等他提脚追来。
近战,历来是是毒手最占优势的。真气凝注的双手,削,就是两把刀,抓,就是两个巨钳,若是砸,铁锤也只是这样威力吧!
眼皮底下这个混小子,居然只跟自己追逐,并不隔空斗法,正中自己心事——
“去死!去死!!去死!!!”
削切砍砸抓,一双手,便是十八般兵器!
罗小扇只顾拔腿跑,让他左右打空,把个山头打得稀烂,四处生烟,他岂不是也七窍生烟,好不气恼!
“屁股神功第二式!香击破!!”
罗小扇忽然身形一顿!
香击破?难道是打屁??
高手过招,同样的低劣招数怎么会被打中两次?毒手早有防范!毒手铁柱一般的双拳一收,一手护住下腹,一手掩住鼻子。
罗小扇抖了抖屁股腰往回一挺,回头嘿嘿一笑,道:“对不起,没酝酿好……”
“你!!!”
转眼间又被他耍到,毒手豁出去,便是再被他顶一下也罢了!这下要他的命吧!
想罢腾身而起,凌空翻掌!
只见他遍体笼罩灰色精晶闪耀如周天星斗,腾起杀气笼罩双手,掌中无量毒掌真气喷吐而出,一抹灰色光影,看似霞光,二八道风雷盘旋其上,拱起那道灰霞,轰鸣飞旋,见则瞠目,如有毁天灭地之势!
他无坚不摧之力的这一招无量毒掌发出,看到那自信满满一双星光一般有神的眸子的时候,后悔已迟!
“催思手。”
不知不觉那一道犹如实体的蓝色的掌影,缓慢的撞入他的脑门。
掌影因太过真气浓稠导致触及之时为之一滞,险些涣散开去!
无声无息间,妖异的天罡,已经一分一分的摧洗了他的神经,他的思维。
终于,后悔已迟的身影,从罗小扇头顶飞过,重重撞在地上,激起一片巨大烟云,山体也应声打出一个深深大洞。
罗小扇暗叫惊险,若是真打在自己的身上,还真得小命堪忧。
双手的皮开肉绽已经够吓人了,若还缺胳膊少腿,那怎么行走江湖?
你自己纠缠不休,还把小爷一双稚嫩小手伤成这样,怪不得小爷把你打成傻子。唉,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取你性命,但愿你有个好归宿,好自为之吧。
金丹一转,阴符七术高深内功心法,已经回上一些因爆发催思手而脱力的精神疲惫。
“少陪了!”
脚下发力,纵起身子朝潭州腾去。
受伤了不找金枪曹要点好药,找谁去?
—
潭州。
已快到寅时,潭州城里的街上大多是冷冷清清,只有两个地方,还在开门迎客。一个是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里头也灯火通明,老鸨在门口接客送客逢场作戏,姑娘嫖客猜拳饮酒作乐之声不绝的城东“酥柔院”,另一个就是门外黑漆漆,里头黄灯微弱,进出之人形色匆匆谁也不和谁抬头打招呼的“回天堂。”
这两个地方的来客虽然行径完全不同,却颇有联系,有垂头丧气从酥柔院出来的,必定低着头是往回天堂去,有低着头默默从回天堂出来的,转了巷子也趾高气昂径直奔向酥柔院。
金枪曹的药号走出最后一个客人,伙计正张罗着要关门。
罗小扇已经走了进来。
柜台后面雷打不动的坐着金枪曹,只有他才能配出这样的药,也只有他能记得,该卖给谁不该卖给谁——不会让人多服,免得再闹出人命。
金枪曹在柜台后头,一手托着脑袋,眼半睁半闭,看似这老头是已经累极了一般。
灯影一闪,罗小扇已经落座在他对面。
“你又来干什么?”金枪曹投也没抬,看似很头疼的使劲揉了揉脑袋。
“讨点药呗……”
说罢,把自己那双满是血痂子的手,摆在柜台上。
“配止血白药五钱,五个铜板。”
“止血白药?”
罗小扇没想这散仙只给他弄个最普通常见的东西……
散仙啊散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止血白药嫌贵?我这里还有墨鱼骨粉五钱,三个铜板。或者香灰一两,去庙里偷,免费……”
“算了!”罗小扇不由心头动怒。
这哪是前辈该说的话?虎神常说和其他三大散仙绝交,开始以为是玩笑,今天看了金枪曹,真是让人心寒!!
“不找你问药了,免得丢了我师父的威风!”
金枪曹仰起头,左右晃了晃脖子,道:“那你还不走……”
“最后还想问一句,前辈知不知道我师父在哪?”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天桥底下算八字的……”
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样子,罗小扇心一横,道:“你还记得长大草场上的蹴鞠吗?”
说罢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流光,已经冲破他一张门板,逃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金枪曹陡然青筋一暴,怒不可遏!但以他的身份,偏偏又不好追出去发作。
半响,金枪曹才愁眉苦脸长叹一声,道;“唉……门关好你们早些去歇着吧,明日闭市一天。”
六爻之初九 潜龙,勿用 百零二章 房东,酒友坐在潭州城南裸露的河滩上,抬头看星明月亮,心里别提多恼火。金枪曹也太不够意思了些,都是散仙之尊,何必不念一点旧情。
自己的师父到底在哪?黑老大黑云剑,又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身上?明天太阳从对岸的山里起来的时候,自己该何去何从?
胡乱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坛皇宫秘藏的佳酿,拍散封泥,撒了些放双手伤口上,疼得钻心。复又抱起坛子,仰面痛饮。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手一抖,酒缸的边,轻轻的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那是谁的青葱小手,曾在阴阳峰的春风里,如明媚的暖风,拂过自己的鼻子。
估计是酒劲太浓。眼一花,仿佛就是她,又伸出玉手,笑着刮过来。
“君因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瞬间想起姻姻脑袋里炸开了花,心疼,后悔,无奈,寂寞,伤痛,让他整个脑袋头疼欲裂,再喝一口,酒里腥味太浓,原是酒缸的破口,已经将鼻子划出一道。
“唉……”
唱完曲,那人板子一收,如那日所见那般装束,不同的是高举的旗杆上少了个“卜”字旗。唱着曲儿一跛一跛,摇摇晃晃走来。
不由分说,寒江钓叟已经不请自到,挨着罗小扇坐下,麻利的从身后的货架里摸出一个碗来,道:“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了些。我来帮你分担点。”
罗小扇摇摇晃晃的握着坛子,道:“腥了些……不嫌弃……就喝吧……”
说罢坛子一倾,哗啦啦的好酒,倒了出来。
寒江钓叟倒是敏捷异常,滴水不漏的全部用他的碗接着,慢慢一碗满了,才扶起坛子。
罗小扇已经醉了。
自己是谁,此生为谁!
满天星斗似在嘲笑自己,闪着笑完,又连起伙来,都躲去乌云背后去了……
“这酒……”毫不在意荡开扑鼻酒香里的血色。
寒江钓叟才仰脖喝一口不禁就五官全紧锁到一起,张口哈了半天,才边抬手往口里扇着气边道:“我勒个,这么烈……没记错的话,这种来自草原的烈酒——该叫【套马杆】吧!年轻的时候喝这种一点就燃的酒,俺们都是先点着了再喝,”寒江钓叟犹自眨巴眨巴嘴,慢慢的喝了一小口,道:“这么好的酒……南方少见,你小子哪弄来的?”
说罢寒江钓叟有吃药一般的咂了一口,叹道:“老了老了,以前都能点着火吃大碗,现在小口小口的,都觉得难以下咽,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小子,你居然一个人坐这里抱坛子灌,有心事?”
哪里还能答得了话,啪啦一声坛子掉在地上。
寒江钓叟不住摇头,道:“可惜了这坛好酒啊……”
罗小扇只觉得天旋地转,仰天一倒没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又是下午。
自己躺在不知哪个山上,搭在几个大树间的一个小芦蓬的一张破席子上。
鼻子上面搭了块布,压着一些气味独特的草药。
双手亦复如是。
太阳从云里探出来,光照晃眼。
罗小扇头脑还有些晕眩,看来是酒劲太大,勉强挣着坐起来,五内一阵翻腾,哇的就吐了一地。
寒江钓叟闻声进来,一手捏着鼻子,道:“喝不得酒,何必还喝这么烈的,还喝这么多?无端祸害了我的窝棚……唉……”
罗小扇吐了一番,喉头里舒服多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道:“你救了我……”
“什么救不救的,”钓叟道:“不过是扶了个请我喝酒的醉鬼回家……”
忽然他又皱眉道:“就知道不是好事,弄得那么臭……”
罗小扇一摸怀里,把七个铜板都放在席子上,道:“算我给的床钱。”
“床钱?这是什么词,当我这是窑子?房钱!房钱差不多!”钓叟不由一愣,不过还是不由分说的接过钱,“房钱给了,打扫钱还差两个……”
罗小扇道:“你这瓦不遮天的,也算房?这样吧,七个铜板里,五个算房钱,两个打扫钱,你总赚翻了……”
钓叟不由一笑,道:“哈哈哈哈……左右七个铜板,听你一说反而我还觉得舒坦了……你那脸上长的究竟是什么一张怪嘴……”
罗小扇揉了揉脸,想起钓叟昨天似乎拿着板儿唱曲,问道:“房东,你还唱曲儿?”
钓叟留露出被生活压迫出来的无奈眼神,道:“这世道,连你都不肯找我卜卦,别人稍微机灵点的就更不上门了……我这南楚神卜的牌子,根本养不活这张嘴了……夜里不去谋些副业怎么能活?”
“唱曲儿收入如何?”罗小扇不由心生同情。
“酥柔院嫌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