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是事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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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心口像被烙了块火炭,烧的疼。
毛巾一甩,我说:“沈恺,我真不知道你作什么。你当时有话就不能问出来?我是那种不好商量的人吗!跟我说句话就那么难?”
“是,咱俩是相亲认识的,我是看重了你的条件,但更重要的是你有我没有的东西。你能力很强,你能随心所欲做喜欢的事业,你还很成功,这些都是我缺少的。”我越说声音越大,“你可以把这当成是一种崇拜,因为我就是很缺乏这些东西。我想你可能会让我的生活变的不一样,又或者我能从你身上学到些什么。结果呢?我是从离婚上得到的勇气。除了离婚你给的钱,我就没从你身上得到什么。那些破钱我根本不稀罕!这两年的婚姻生活都是白过的,你让我怎么把感情留住?!”
沈恺要说话,我不给他机会。
“你说我什么都没做,你放屁!我做的那些你哪只眼看见了?你成天就知道你的破工作,你有来关心过我吗?我每天要上班还要回家伺候你,你呢?我那阵怀疑你公司是不是搞冷冻柜的,对着我冷冰冰的。换了你,你愿意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我又不欠你的!”我语无伦次地发泄完憋着气看他,过了很长时间我捡回毛巾接着没干完的活。
沈恺诧异着说:“你哭。。。。。。”
“闭嘴!”我凶悍地呵道,手上没停。
沈恺沉默着看我,等我擦完端着盆要走,他还看我。
“看什么看,睡你的觉!”
☆、大结局
沈恺住院期间恢复的不错,提前几天出院了,然后我就跟着他回了家,是我们以前共同的家。
我再次回到这个家,怎么说呢,心情很复杂。装饰还是那个装饰,什么也没变,放过摆件的地方空空荡。我站在门口打量着,沈恺随着我的目光看了一圈。
“她没来过。”沈恺可能觉得说的不够,又说:“我没跟她住一起过。”
我说:“那些地方你怎么不补上,空着多难看。”
沈恺怔着神说:“没什么东西摆。”
我嗯了声,“你去休息会儿,我打扫打扫。”
沈恺欲言又止,最后走开了。我在客厅走了一圈,随手在桌上抹了一下,指腹上全是灰。一个爱干净的人把家搞的一层灰,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小助理送来了文件和食材又马不停蹄地往公司送沈恺审阅的文件。这会儿房子就我和沈恺俩人,他在书房忙,我在厨房忙,就像从前一样,不同的是他比以前听话多了,让干什么干什么。
晚饭我煲了汤,在医院那会儿我都在病床边上待着,就是回公寓一趟也来不及,这回好好煲了一锅。沈恺中午是正常点儿吃的饭,量也正常,按理说不应该很饿,但他晚上吃了很多,我私以为还是我的汤做的太有食欲了。
把厨房收拾出来,我坐在沙发上想事儿。
沈恺在我边上坐了有十几分钟,这才张口:“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送我回去,开车?”我惊恐状:“你不怕,我还怕呢。”
“那你。。。。。。”
我挑眉,“你不想让我待这儿?”
“不是。”沈恺否认,“我以为你。。。。。。”
“我在想你怎么样可以洗澡。”我打断他又自言自语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就是我给你洗也太危险了。”
沈恺是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模样。
为了照顾起身还有很大问题的病患,我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自然是我们卧室的那张床。要说再进这个家心情复杂,这会儿要再睡这张床,那就有太多感觉,我更无从说起了。
我翻来覆去转了好几次身,就是睡不着。随着我每次的动作沈恺都会侧过头来看,估计是和我一样。
离了婚的两个人再次同床共枕,难免会失眠。
“你觉不觉得我们就像做了一场梦。”我侧个身说。
沈恺挺赞同:“是挺像的。”
“不过你可别指望我忘了你干过的错事儿。”我凶神恶煞地说,枕边上的人没回复。
他不说我就等着,等的都快睡着了,听到一句:“我也忘不了。”
**
在家住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受伤的事儿铁定是瞒不住,我和沈恺商量了一下,告诉了公公婆婆,我俩又住到婆家了。婆婆虽没说什么,我看得出她很心疼。我不敢把经过说的太清,让她老人家知道那钢筋稍稍不长眼,她这儿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她还不得惊的昏过去。
到现在我还是给沈恺擦身,他要求洗澡来着,我怕他很长时间没洗澡在里面泡久了出问题,硬是要求继续擦,他拗不过我,不乐意也得乐意。搬回来的头天晚上,婆婆在边上看过一回,她瞧着自己儿子后肩上的手术刀疤很不忍心,往后她再也不在我给沈恺擦身的时候出现。
本来和芸子说好要回工作室看看,住到婆婆家更没空了,干脆请假到年后。
除夕这天上午我和沈恺去复诊,为什么除夕这天还能复诊呢?自然是有身份好办事,囧一个。午饭过后和公公婆婆坐一起聊天看电视。原先我以为今年会在家里过,还挺高兴的来着,因为我是独生女,嫁人以后家里剩下老两口,太冷清了。人算不如天算,今年还是在婆家过。
聊的挺欢乐的时候,公公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把证换回来?”
此言一出,气氛霎时变冷。我愣住,没法答话。
婆婆拧眉说公公:“你说这个干什么。”
公公不解:“难道不是?”
“爸,以后再说吧。”沈恺对着公公说完又对我说:“你不是要吃梅干吗,妈给你买的。”
婆婆站起来往外走,“对对,我去给你拿。”
我也站起来说:“您跟我说在哪儿,我自己去拿就行。”
“没事儿。”婆婆回头给我一笑容,“中午吃多了,正好走走。”
我笑,婆婆大人还挺萌。说是这么说,我还是跟过去了。
婆婆翻出一大堆零食来,边从袋子里往外掏边说:“全是熊儿子让我买的,不过他规定每次只能吃一点儿,吃多了不好。”
我查看着一个个零食袋,里面竟然有一个是当时沈恺离婚后头一次上门,我用脚踢掉的那个薯片包,这个味道是我最喜欢的。我捏着薯片包,脑子里像烧了一壶白开水,咕嘟咕嘟的。
“喜欢这个?”婆婆又翻了翻,拿出好几包来说:“特意嘱咐的,买了不少呢。”
见我没搭话,婆婆又把梅干拿出来,没预兆地问:“不想复婚?”
我嗫嚅道:“没想好。”
婆婆拍拍我的后背说:“不急,你好好想想。”
我问婆婆:“他伤成这样,您不怪我?”
“怪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婆婆很大度。
我又踌躇着问:“您心疼吧?”
“我就是再说他是熊儿子,他受伤我肯定心疼呐。”婆婆的声音很揪心,她随即又表示:“不过结局要能好,砸了也就砸了,挺值的。”
我愣愣地问:“妈,您确定他不是抱养的?”
婆婆唇一弯,揪着我的耳垂说:“你这孩子,抱养的能跟我长这么像吗?”
“也对。”我点头又感慨道:“他要是性格也像您就好了。”
“我也想呢。”
然后,我们婆媳俩都在不同程度地叹息。
**
我拎着梅干袋压在沙发背上,抻过头去问:“你吃什么,我给你拿。”
沈恺拿走手边的抱枕说:“不用,过来坐这儿。”
“哦。”我又去拿个桔子坐他边上,掰成一块块连皮放在他腿上说:“多吃点儿,补充维生素C。”
电视里演着各地忙年的报道,每年的套路都一样,除了能添点儿节日气氛,没什么意思。我对着梅干下手,沈恺瞧着我把那一块块干瘪的梅干摊在手上。
我捏着一块问:“挺好吃的,你试试?”他还没同意我就塞他嘴里,问道:“怎么样?”
沈恺边嚼边皱眉说:“还行,有点儿酸。”
我乐:“梅干本来就酸。”我知道他不怎么吃酸,故意的。
沈恺认命地嚼着,他那个不喜欢吃还硬嚼的表情,实在是太可乐了。
我也塞上一块,问道:“爸呢?”
“去楼上了。”沈恺停顿一下,又说:“爸说的你别在意。”
“哦,没什么。”我的语气很无所谓。
沈恺的俊脸变得深沉,就像又嚼了几块梅干似的,还是。。。。。。很好笑。
“贝璇,你收拾收拾茶几,我们开始包饺子喽。”婆婆在厨房招呼。
包饺子!我汗。
说起来我在厨艺界最大的弱点是什么,那就是包饺子,我完全掌握不到要领,怎么捏也不成型。但,这次我立志要学会!不能让饺子成为我最大技能上的污点。
东西准备齐全我就去把公公喊下楼,他老人家以前当过兵,饺子那叫包的一个漂亮,但是只能在重大节日亮相。开包没多久公公婆婆一人包了一盘,我只有眼馋的份儿,好在沈恺用他极快的学习能力在边上指导我,算是有模有样地完成了几个。
“你看,怎么样?”我邀功似的拿给沈恺看。
沈恺瞅了瞅我手心里的饺子,说道:“不错,比去年包的好。”
去年?他还知道我去年包的什么样?我回想一下,去年他不是直到开吃的时候才露脸的吗。
“去年咱是在餐厅包的,你手忙脚乱,哪有功夫注意别的。”婆婆笑着说,“他呀一直在你后面站着呢。”
我惊汗,“干嘛在我后面站着,怪吓人的。”
沈恺和我对视一眼就把脸别一边去了,公公婆婆不知为啥都笑了起来,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惊悚吗。
一路包下来我有了长足的进步,托盘上的饺子一个比一个正常,不知道他们下锅会变成啥样。我兴致很高地端着它们去找婆婆,婆婆说很有可能下锅就成片汤,最后决定放到明早来吃。好吧,吃饺子是过年图吉利的象征,我这些小兵们就贡献给早餐吧。
热腾腾的饺子出锅,沈恺又来难题了。他右胳膊还吊着,吃饺子用勺子费劲,用叉子戳不起热的,他还就喜欢吃热的。在我精明的思考下想出一笨办法,我给他夹勺里他再吃,大功告成。
婆婆揶揄沈恺:“你都多大了还要喂饭。”
沈恺没听见似的,吃的挺香。
公公听了差点儿喷饭。
我堆笑到嘴歪,按我的智商我只有这个办法了。
婆婆又虎着脸说:“也就贝璇迁就你。”
我给婆婆端过去一碗说:“妈,您也吃,也吃。”咱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酒足饭饱后是每家每户固定的消遣模式,看春晚。婆家这边基本春晚结束就休息,从不熬夜到天亮。今年例外,大家坐一起聊过头了,期间我犯困就倚在沈恺左肩上眯一会儿,快两点我们才回房。
复诊的时候医生说沈恺可以洗澡了,他听了自然是高兴,但是,晚上被我驳回了,他只能无语。我们这儿的风俗,年初一洗澡不吉利,他还是忍到初三再洗吧,也不差这两天了。
“刀口那也擦擦吧,都被药染成什么样了。”那块皮肤是禁地,拆线以后我还是不敢擦,怕有问题。
沈恺很嫌弃自己似的,“脏吗?”
“呃,还好还好。”我骗他,擦了一遍又一遍的碘酒啊什么的,能干净么?“你等会儿,我去拿酒精。”说着我就跳下床,奔着柜子去了。
“医生说没问题了,不需要酒精了。”
我不依:“小心驶得万年船,没听过吗?”
沈恺没了音儿,在我的要求下,他只有服从的义务。
酒精备好,我拨开纱布仔细地看他这块皮肤。他挺白的,肩胛上这条蜿蜒的疤痕特别明显,还有细小的疤痕分支向外蔓延,很难看。
“已经好了吧?”
“是呀,恢复的很好。”我用棉棒蘸着酒精一点一点擦着,说道:“芸子说有那种消疤痕的东西,我等去找找,不知道有没有用。”
沈恺不在意:“留着吧。”
“你们男的对这些无所谓,不过还是抹抹吧,我觉得难看。”
“好。”
差不多擦出来我给他把衣服穿上,扣子刚扣好就听到咻咻咻、砰砰砰的声音,应该是礼花,窗帘都被染上了颜色,接连又响起了鞭炮声,相当吵。我猜又是隔壁那家老爷子,他就喜欢在除夕的后半夜出来玩这些,因为他家守岁到天明。
我和沈恺静静地等着,鞭炮噼里啪啦一完就变得很安静,我俩突然间没了话说。
想起新年倒计时来,我好奇地问:“不都有新年愿望吗,你的是什么?”
“新年愿望?”沈恺想了想,挑起嘴角说:“让伤口慢慢长吧。”
我怒:“自虐啊你!”什么破愿望!
沈恺淡笑着问回来:“你呢,有什么愿望?”
我假装思考,轻吐字道:“过了年我们复婚吧。”
沈恺一时没了反应,望着我的一双黑眸特别空洞,过了好半天他才不清不楚地说:“好。”
“不过得等你伤养好了,我可不想人家说我是因为你残疾了才复婚。”我大感不对,使劲呸呸呸:“大过年的我这说什么呢。”
沈恺还是一个字:“好。”
我威胁:“你以后再用那个干什么都跟谈公事的表情跟我说话,别怪我跟你翻脸。”
“好。”
我再威胁:“还有,你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别怪我丧心病狂。”
“好。”
“好好好,你能说点儿别的吗?”
“贝璇。”
“啥?”
“谢谢你。”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