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是事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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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书店住到第二天,芸子的急call响个没完。我正在学做慕斯没来得及接,她又打了两遍,老板替我拿了过来,刚按通就听芸子在那边大喊:“简贝璇!你滚哪儿去了!”
我赶忙让手机远离耳膜,隔空对着手机说:“我都滚出来一个星期了,你才知道找我啊,就知道跟你家‘好人’腻歪。”
老板娘望了我一眼,在一旁笑起来。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找上茬了。”芸子的声音气急败坏,“你说,你什么时候离的婚!你够可以的啊,连我都瞒着,咱俩是不是友尽了吧!”
芸子的声音老大,我没开免提都听的挺清楚。我对老板娘示示意,老板娘接过我手里的盆,面上挺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听见了我的隐私吧。我对她笑了笑,去了二楼。
“你也没问啊,我怎么开口。”我边上楼梯边说,还强忍着不能笑出来。
“咱俩的关系还用我问你?!你应该巴巴地过来跟我哭诉!”芸子像个母夜叉一样大吼,这还是那个长发飘飘、气质绝然的苏芸大美人么?
“‘好人’在边上没,听你这声大喊没吓破胆儿?”
“我什么样他没见过,别岔开话题。说,什么时候离的婚!”芸子开始查户口。
“半个多月了。”
“半个月了你都不上我这儿报备,完了完了,真是友尽了。”芸子装腔作势地嚷嚷,真要跟我一刀两断似的。
我笑笑,说:“我刚丢了老公,你就恭祝我又老一岁,我能告诉你才怪。让人甩了不难受,难受的是被甩了还老了,太可怕。”还要嚷嚷的芸子突然静了声,过了好几秒没动静。我纳闷:“怎么,吓着啦?我开玩笑的。”
那边又默了几秒,才有了说话声,“你俩是为什么离的婚?”
“这个说来话长了,等我回去跟你说吧。”我站在楼梯的尽头,没回房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再住一阵子,这地方过的挺舒心,要不你也来住住?不过你家‘好人’应该不能让。”
“行了吧,少说那些没用的。”芸子嘁了两口,说:“知道淏仁不能让,你还邀请啥?故意的是不。我告诉你啊,你一回来就来找我,不来找我咱俩彻底友尽,听明白没?”
“是,苏大美人!那是必须的必啊。”我乐起来逗芸子:“芸美人真的不来?这儿的江南景色挺适合你的长相,体型暂可忽略不计。我给你整一身旗袍,保证你回头率高高的。”
“本美人穿什么都回头率高高的,还用整那行头。我体型咋啦?标准的模特身材,一米七五的身高你有嘛你,纯属羡慕嫉妒恨。”芸子鄙视完我又很奇怪地问:“你是离婚了吗,听你说话的感觉不像啊。你妈不能闹我玩,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听说你还把工作给辞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妈跟你说的?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撇撇嘴,说:“她老人家找你干什么,搬外援?”
“她老人家没处说去,找我排解来了。她还以为你跟我说了呢,结果我压根儿不知道。”我听到了芸子磨牙的声音,真替她担心那口贵了货的进口陶瓷牙再给磨坏了。“她老人家没具体说,要不我来找你了。咱俩的友谊真要掂量掂量了。”
“嗨,我这不等组织组织开头结尾,完完整整地给你叙述一遍嘛,还有谁有你这待遇,我家二老也就听了个大概。咱俩的友谊原来这样经不起考验啊。”我郁郁,偷着乐。
“千万别给我装,你肚子里装着几斤几两沉的虫子我还不知道?等你回来再说。”芸子说完顿了片刻又说:“你别外面时间长了,趁着街坊四邻知道的不多,能挽回就挽回吧。离婚是个大事,哪儿能像你那么随便。”
“又我妈跟你说我随便的吧,别听她的,你又不知道原因。已经没法挽回了,等你听了肯定比我还随便。”
芸子没接话,想必她猜出了个八/九成。我移开手机屏看了下通话时间,说:“你静等我回去找你吧。噢,我还学了做点心和蛋糕,回去给你做着吃哈,这儿的老板娘都夸我做的不错。”我趁机谄媚,让芸子把这片儿翻过去。
“行了行了,别老整那些没用的,回来再收拾你。”芸子有点儿烦躁,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她烦我很欣慰。我离婚了她比我还烦,果真是死党,够意思。有她替我烦,我就更不能烦了,要不我就不够意思了。心想着我愉快地下楼,接着我的慕斯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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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弄着各色水果,要给蛋糕搞个完美的造型,这个我敢保证,肯定比上回的生日蛋糕强老了。老板娘又给我端来一盘火龙果,这个好,我摆的更起劲儿了。
老板娘拿出一套精致的欧式茶具来,倒弄了一会儿过来说:“上个月我朋友寄来他们家乡的红茶,咱俩一起尝尝。”
“这不好意思吧,上个月寄来你都没喝,肯定挺名贵的,等和你老头一起喝吧。”我婉言谢绝。老板娘一向称她老公为老头,这跟我和芸子很像。
老板娘笑着摆摆手说:“什么名贵不名贵的,早晚也得打开。家里有客人就应该给客人喝,老头靠边站。”
我哈哈笑起来,老板娘也挺逗的,还挺彪悍。“那跟着老板娘沾光了,有口福享啦。”
“几口茶的事儿,瞧你说的。”老板娘佯装嗔怪,掩饰不住笑意。她把茶盘端到我最喜欢坐的位置。临近着窗边,能看到窗外潮湿的青石阶小路和来往匆匆的行人。
新燃上的熏香渐渐飘散在店里的各个角落,各类书静静地站立在书架上,水晶垂帘静止不动,整个环境幽雅怡然。这一处红茶的香气四溢开来,配着新鲜出炉蛋糕的甜味,是个再悠然不过的下午。以前我从没像这样享受过,即使是和芸子外出也没有过这种体验。
“老头出去采购了,正好方便我们说话。”老板娘拿来了小碟,用来盛切好的蛋糕。
外面下着毛毛雨,天还比较明朗,行人都没打伞在小巷里漫步,在这里大家都变成了有情调的人。
“女人之间的谈话么?”我调侃道,“看来老板娘应该有小秘密。”
“是人都有秘密,不分男人和女人。”老板娘笑道,“有些话不适合当着他们男人的面说,当然他们也背地里肯定也说过咱们不知道的秘密。所以,男人和女人都一样。”
我莞尔,没有发表评论。老板娘说的也算对吧,但是我觉得男人和女人并不一样。很多事男人和女人做的一样,但结果和舆论鲜少是一样的。
“那老板娘想聊点儿什么?”我双手搭在桌上托着腮,做出满怀期待的样子,引得老板娘又笑起来。
老板娘坐下来给我倒了杯茶,迟疑着问:“你。。。。。。离婚了?”
我品了口茶,茶香顺着舌尖涌到喉间,我夸张地哈了一声,很从容地嗯了一下。
“那你是出来散心的?”老板娘问的很试探也挺小心,毕竟她是在打探我的隐私,我理解。
“是啊,出来散散心,把失败的婚姻给忘了。”我戳块蛋糕吃起来,还是自己做的东西味道好,凝结着努力的成果。
“看你不像是刚离婚的人。”老板娘打量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我,疑惑地说道。
“不像么?”我也打量了自己一番,问:“离婚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至少不像你这样轻松。”老板娘抿嘴一笑,隐含着深长的意味。
☆、八卦挖起来
“那我也不能摆出苦大仇深的样子吧,反正都离了,我还在他身上伤什么神,尽早恢复才是上上策。”我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碟里的蛋糕吃了出来,又盛了一块。
老板娘仔细观察了我的表情,轻声问:“你跟你前夫是怎么认识的?”
“相亲,正常渠道。”我抬头,咧嘴笑笑。
“那你们是闪婚吗?”
“不完全是,相处了得快一年了,结婚不到两年。然后。。。。。。”我拿了块苹果,咔嚓掰成两半,“就这样了。”
“也难怪。”老板娘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低语,我眼冒问号,老板娘解释说:“我感觉你对你前夫好像没太深的感情,所以你恢复的很快。”
“嗯?”我没意识地带出一声来,有点愣。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老板娘给我添满了茶杯,神色真挚地冲我抱歉一笑。
“没什么。”我勾勾唇,“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挺有道理。原来我也不是很明白,现在好像反醒过来一点儿。”
“你还真特别。”老板娘像发现了什么怪物似的,看着我的眼神是惊异又好笑。
我也挺不解:“近一个月有好多人像你那样看我,我很奇怪吗?不就是离婚没点儿反应呗。”
“还好吧,算有点儿。”老板娘忍俊不禁,憋着笑不好意思爆发出来。
“我还以为只有老一辈的会觉得我怪,没想到同龄的也有同样的想法,那我还真得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思想有问题了。”我说的挺认真,垂着眼转动茶杯做思考状。
“这个不需要,做自己就行了。旁人不能站到你的角度切身地感受,所以提供的意见只能做参考,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做判断去选择。”
我抬眼,投去很赞同的目光。“以前我就是不在乎这些,也就没什么追求,家里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想做出一些改变,尝试一下不同的生活。我不想按照既定的轨道过完这一生,这样太没意思了。”
“跟我们两口子一样。”老板娘的声音变得爽朗,嘴边牵出一抹淡然。“我和我老头原先也在大城市工作,待遇都还不错,就是忙里忙外没有自己的时间,回家就想睡觉,一刻也不想多动。想起房贷车贷我俩两个头四个大,渐渐地在家也不爱说话,说话也是互相抱怨,还不如不说。夫妻俩不沟通感情肯定就会变淡,最后就瓦解了,为了避免我俩崩盘,贷款刚还完就把车房全卖了来了这里。这儿赶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便利,日子也过的平淡了些,但是我们没忘记生活的初衷,算是真正地享受了生活,而不是让生活享受了我们。”
我听完从心底生出几分膜拜来。我辞职想了好几天,前提还是沈恺给了契机,然后想前想后把路铺的差不多了才敢行动,跟老板娘两口子比起来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原来我还觉得自己挺有魄力,此刻只剩“呵呵”来安慰自己。
“我看过一些旅游或是访谈节目经常采访像你们这样在景区开店的人,大多都挺有故事的,阅历也很丰富。”我直勾勾地看着老板娘,八卦地问:“老板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我吗?”老板娘小怔了一会儿,而后微微一笑,谦虚地说:“普通人一个,没什么大故事。而且在这个清净的地方住的久了,更没什么跌宕起伏了。”
“唉,老板娘不想说就算了,不勉强。”我装着扫兴地样子往后靠,打起二分精神又说:“不过老板娘说的对,要去享受生活,而不是被生活给享受了。以前没那个勇气,现在我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老板娘失笑:“ 勇气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要有这个想法。有的人觉得忙忙碌碌很充实,一停下来就浑身难受的就适合快节奏的生活,像我们的想法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属于对生活的自暴自弃、贪图享乐。而我们又觉得他们忙活的可怜。不过有了想法就尽量去实现,努力的过程也算是一种享受。”
我扫了一眼窗外,回想着那天在家与老爸老妈抗衡完去大桥上释放情绪的情景确实有种收获了感觉。老板娘果断是过来人啊。
“一个人的勇气没那么大,总要反复掂量才敢行动。你和你家老头就不一样了,两个人的决心更大些。看的出来,你们很恩爱,夫唱妇随。”说到这个我不禁回忆,我和前老头都一起干过什么来着?大脑一片空白。
“我和他的想法差不多,行动上也就一致了。”老板娘也吃了口蛋糕,夸奖道:“第一次能做出这样的水平说明你的学习能力挺强的,我连做了三回才差不多。”
“那是你手把手地教我,要我自个儿重新来一回,不一定是这味儿呢。”我喝了口茶,冲淡满嘴的甜味,“你和老板好像认识很多年了。”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不是一个系的。”
“大学同学啊,那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好多大学时建立的恋情在毕业后都告吹了,很少有坚持下来的。”
“是啊,其实我们也分手过。”老板娘冷不丁地冒出了“故事”。
“我没问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笑着撇清。
老板娘翘了翘唇角,不以为意地说:“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婚前的‘七年之痒’。”老板娘放下吃蛋糕的小勺,徐徐地道:“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奋斗了半年,后来我家里让我回去,有女儿的家长都希望闺女安分点儿找个好老公嫁了就行,工作不需要太拔尖,就是因为这个我和他有了些分歧。我不想回去,可拗不过家里人唠叨就有了动摇。那时候也挺累的,市中心的房租贵,只能租偏郊区一些的,起早贪黑去上班,回来我就受家里的电话唠叨,脾气变的很差。正好那会儿他跟个项目忙的脚不沾地,心里也烦着呢。有一回为了个比芝麻还小的破事我俩闹的不可开交,最后我一气之下辞职回了家,把他晾在了那。”
“不至于吧?”我惊奇,“为了什么小事还能把好了那么多年的人给拆散了。”
“这个不在于事,是在于人。”老板娘说的好有总结性,我没明白过来,她解释说:“我俩那时候都被高强度的压力给奴役了,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儿。要想着房租、吃喝、穿用,还得想着家里和打算以后的生活,人就变的很脆弱,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对方的早就看不到了。随便一件小事都能勾起我俩压抑很久的火气来,所以不是出事导致的,而是我俩挑起的。”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后来呢?”
“后来他还在那个城市待着,我跟他都在气头上,谁也不肯联系谁。慢慢的就互以为对方不想继续了,然后就不了了之了。我那时候可气呢,在家也发了不少脾气,我爸妈成天唉声叹气,家里的氛围也不太好。”
我又重重地点头表示非常理解,出门前我也感受了家里的阴云密布。
“一年以后我从大学舍友那得知,他又交了新的女友,我那个难受,成天在家骂男人没个好东西,浑身最大的本事就是见异思迁。”老板娘这刻说起来还很愤愤,可见那时应该反应更大。“我当时还想呢,老娘在家把相亲全推了,你倒好,竟然早就跟别人好上了。然后我又一气之下把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