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是事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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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肯定不会有不利于我这一方的条款出现,我略略地看了几眼就签上了名。沈恺在处理自己的公事,我顿感无聊,在办公室转悠了一圈,走到他边上瞎看。
桌上是各式各样的档案夹,沈恺拿着一个看的专注。我扫上一眼,瞄到一个特眼熟的几个字,我定睛一看,嘿,那不郝贱人的名儿么。
我拿起那个文件来看了看,问道:“郝淏仁这是要跟你们公司干啥?”
“有个项目他想洽谈。”沈恺拿走文件翻了几页,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他的字龙飞凤舞的,我看不太明白,意思好像是入围可再议。
我指画道:“再议个什么劲,你踩他一脚。”
沈恺不同意:“生活上的事情不要牵扯到生意上来。”
他这人就这样,死板的要命。我说:“就他这种品行不端的人还做什么生意,踩他一脚都算轻的,你还真打算和他合作?”
沈恺正正经经地回:“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可以。”
可以个毛线!我跟他较上劲了:“你还缺他这个人渣的钱么,让他那儿凉快滚哪儿去。”
“是我们付钱,他们给做。”沈恺轻轻瞄我一眼,说:“你有没有仔细看。”
我反对:“那更不行了。郝贱人赚着哗哗的钱去泡妞,我就替芸子上火,你更得踩他了。”
沈恺无语了。
我激他:“你踩不踩?”
不巧沈恺来了电话,真是耽误事儿。没说几句话,他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
沈恺挂了电话说:“妈高血压犯了,现在在医院。”
我呆了:“你妈我妈?”
沈恺凉着眼神道:“你说呢。”
我妈犯了只会给我打电话,再说她老人家没高血压,只有更年期,那就是。。。。。。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医院!”
☆、和婆婆谈心
病床上的老人没什么血色,还在昏睡中。
我这位婆婆是个出身书香世家的独生女,家境优渥,做了□□也只管享受没吃过苦,保养的很好,这会儿像老了十几岁,脸色苍白,皱纹也显现了出来。她老人家对我很好,基本可以说是把我当成了女儿看待,所以我看她这样也怪心疼的。说是变成了前婆婆,真到眼前了还是改不了口。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个病灾,迅速地老去。看看她老人家再想想老妈,更年期也就不算什么了。
门一开,沈恺回来了。
我小声问:“医生怎么说?”
“幸亏的及时,不过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点点头:“没事就好。什么时候才会醒?”
沈恺去看了看点滴,说:“应该过会儿就能醒。”
我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犯老毛病,不是一直都很注意饮食和运动的吗?”
说到这个沈恺皱了眉:“医生说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受刺激了?”我觉得不能吧,老两口一直过着举案齐眉的日子,上哪儿受的刺激。我问:“爸呢?知道吗?”
“爸还不知道。”
“那你回去跟爸说声吧,我在这守着,顺便回去拿点儿衣服什么的。”
沈恺看向我,“你在这儿守着?”
“你一男的伺候不方便,晚上起夜怎么办。”
沈恺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觉得好笑,指示他说:“行了,别啰嗦了,回去准备吧。别忘了带点清淡的饭菜来,最好是拿点儿汤或粥。”
沈恺应下就走了,然后这屋特别静,有点闷。我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又翻出手机拨弄,跟芸子说明了情况,请了几天假。
床嘎吱了一声,手机差点儿掉地上。我趴上前查看,“您醒了。”
婆婆她眼还没完全睁开就问:“这是哪儿?”
我回道:“您高血压犯了,这是医院。”
婆婆清醒了,瞧着我很惊讶:“贝璇?”
“是啊。”我开玩笑道:“您该不会是不认识我了吧?”
婆婆回的急切:“那怎么可能!”
我忙安抚:“您别激动。这刚醒过来,别把血压再激上去。您喝水吗?”
老人家看着我没说话,我自行去倒了杯水,摇起了床头。
“您试试凉不凉。”婆婆摇摇头,我看了眼输液袋按了床头的按钮说:“过会儿还要打一个。”
“贝璇你别忙活了,坐下咱说说话。”
我应声坐了下来。
婆婆开口道:“爸妈没去找你,你怪不怪我们?”
我摇头:“没有啊。”
婆婆挺担忧:“真的?”
“真的。”她老人家好像还不信,我又说:“您放心,本来也不关您两老的事儿,为什么怪你们。”
婆婆信了我的话,大叹一声说:“沈恺都三十好几了还犯浑,我这当妈的也是真是没脸去找你。本来刚出这事的时候去找过你爸妈,还说要把他给揪回来,结果这孩子真是要气死我。”她老人家把水都晃到了被面上。
我被吓到,血压再升上去咋办。接下杯子,我继续安抚:“您别生气啊。这事儿都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个话题不宜再接着谈,我忙转移:“您今天外出来?医生说您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犯老毛病的。”
婆婆脸一僵,很尴尬地说:“说出来我这张老脸更是挂不住。我更不能给我那个熊儿子好脸看!”
汗,想避开雷还踩个正着,我果断要晕菜,还要不要提这茬。
婆婆又不无遗憾地说:“那孩子原来挺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我云里雾里,那孩子是谁,沈恺?
“夏天的时候我在商场里碰见你妈妈,那次是她回国以后我们第一次的见面。说实话也不知道你信不信,我那天是去找她问话了解情况。后来我要走,她装模作样地要去送我,在路上说起以前的事我也挺感慨的,就那么一阵被你妈妈看到了,肯定是造成了误会。”婆婆说完尴尬地看我,显得很拘谨。
那孩子指的是崔茜茜啊,她那小手段对付婆婆这样的书香太太还不是超简单。我很慷慨地说:“我当然信您,我妈早忘了。这事儿翻篇,您别在意。”
婆婆气不消:“我今天又碰上她了,说那个话当场就把我气的厥了过去。”
我惊:“崔茜茜刺激的您?”那货还没滚国外去?
“所以我说这张老脸还怎么挂的住,我那熊儿子招了个什么东西!”婆婆越说越激愤:“你说他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过心,我都老了他给我来这么一下,缺德玩意儿!”
哇,一向娴静的婆婆大人也骂人了,我无比惊叹。
婆婆很激动,我麻爪了,具体情况我还是别问了,再厥过去那可就罪过了。我给她顺气:“您刚醒,还是好好休息,等您硬实了再去抽他。”其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正好护士进来了把谈话打断。
护士换了个点滴袋,嘱咐了几句话走了。我趁机又换了话题:“您要住几天院,过会儿沈恺就把东西拿来了。”
婆婆轻点头,看了我一会儿,欲言又止。
“您有话要问?”
婆婆思量了会儿,试探着问:“我听说你和沈恺和好了?”
我脱口道:“崔茜茜说的?”
“她哪儿能说这么好听的话。”一提崔三儿,婆婆的脸色就变差,一副嫌弃的模样。
看来崔三儿在临走前又作死了一把,我就觉得那天应该左右开弓,便宜她了。我回道:“她瞎说的,没有呢。”
婆婆神色黯然,她又犹豫着问:“你是不是对沈恺很失望?”我还没回答呢,她老人家自己说上了:“失望也对,谁能受得了自己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呀,被他气的是减寿好几年。”
“您别说这种话,我妈成天念叨自己要活一百岁,这个您真得向她学习。”婆婆被逗乐了,我接着说:“失望算不上吧,因为没什么期望就没多少失望。”
“没期望?”婆婆的眉眼显出一丝愁来,“看来他这个丈夫做的很差劲。”
“也不是没有过期望,怎么说呢。”我酝酿了词儿,说:“我和沈恺挺像的,有什么事很少摆在明面上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有人疼有人爱的梦,不过真到结婚才发现有些要求我很难说出口。虽然也做了些事,但都很不起眼,根本就表达不出什么。以前我还瞧不上人家那些撒娇又做作的行为,现在发现其实也挺好用的。俩闷葫芦待一块能有什么火花擦出来,久而久之就没什么期望了。”
婆婆说道:“那也是沈恺不好,跟他爸差远了。也不知道他随谁,成天拽着张谁欠他钱的脸,热菜上他那儿也成冷盘了。”
噗,我笑喷。婆婆哎,你词儿用的比我还创意。婆婆见我乐不可支也感染出了笑容。
强止住笑,我说:“我对他很满意,相亲不那么靠谱,按我妈的话是烧了多少高香能碰上这么个人。不过我俩确实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就算没这么一出我也想象不出来我们以后会怎样。这也算一次成长吧,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婆婆小心着问:“那你们还有机会吗?”
不同于以前,我回了句:“我也不知道。”
婆婆叹气,“我是想你们能和好的,但是我不能太自私。放以前让我评价我儿子,我肯定说他好,到这会儿我也得掂量掂量。就算我是他亲妈也控制不了他,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干出这种事来。我虽是你长辈但也个女人,让我也容忍不了,你不同意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对你有个要求,别把我这个妈忘了就行。”
我笑了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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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果然没食言,对沈恺是一点儿好脸都没有,连看都不带看的。那种烦气的表情绝对是由内而发,毫不掺假。吃饭换衣都是我伺候,沈恺离得太近就会被赶走,直到她老人家睡着了,沈恺才能上前看看他老妈的脸色。
我站在另一边说:“气色还挺好,没什么大事。”
沈恺嗯了一声,关了床头的小灯说道:“挺晚的了,我送你回去。”
“我回去你伺候?”我反问,“她老人家都不让你走进,你怎么弄?”
沈恺不答话,估计是愁上自己妈了。
我说:“算了,我陪床吧。你来之前她老人家非得出院,要不是我好好说着,你来直接就办出院手续了。”我坐在另一张空的病床上又说:“他们这个年纪就怕医院,有个作伴的还好说。反正也没几天,我就陪着吧。”
沈恺还是不答话,隐在那边昏暗的光线下,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我又补上一句:“我纯属是因为念她老人家的情,你这做丈夫的赶不上婆婆的一半,别想多了。这儿也没多余的地儿了,你回去吧。”
黑暗中飘来一句:“你真要留下?”
我不乐意了:“我还能骗你?”
“好。”沈恺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嘿,走的还挺快。从他身上我看出,儿子就是没闺女贴心。
时间确实不早了,我给芸子汇报了夜不归宿的原因就穿着衣服躺下假寐,提醒着自己别真睡着了,哪儿知没多会儿就奔着周公去了。
☆、我暂且同意了
“老头子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爸。。。。。。呜呜呜。。。。。。”
我忽地惊醒,入耳就是一阵阵痛哭声,声音越来越大,给我惊出一身汗。我蓦地想起自己现在是在医院待着,眼前还漆黑一片。这个时间地点再加上哀痛的哭声,我很难不遐想,啊地一声坐了起来。这时候有个人突然抱住我,我魂儿都吓没了,啊啊个没完,嘴被又被堵上了。
“是我。小点儿声,妈还没醒。”
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我反应过来是沈恺。哎嘛,真要吓死我。
凄厉的哀嚎声又起:“你走了剩下我和孩子该怎么办啊!”这一层仿佛震得出现了回声。
我的小心脏咯噔个不停,“怎么了这是?”
沈恺回道:“隔壁有人去世了。”
“哈?”我傻掉。
沈恺要起身,我一把拉住他。“你你你去哪儿,坐这儿行了!”
我很害怕,打小没看过恐怖片,对这方面我抱着和孔圣人一样的态度,稍微那么一想我胆儿就吓破了。
沈恺又挨着我坐下,问道:“你害怕这个?”
我抓着他胳膊说:“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做噩梦了。”
“。。。。。。”
我真,你还是天真烂漫啊。
哭声一阵高过一阵,我紧贴着沈恺竖着耳朵听了听,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去世了,因为有人在喊爸。惊吓过后我心里倏地生出一股哀伤来,医院这个地方大家都不愿意来,不只是因为自己不想有病,也是因为这里也是好多人离去的地方,盛满了悲痛。
身边好歹有个人让我依靠着,我镇定了,这才想起婆婆来。扭头一看,婆婆大人还在睡梦中,丝毫没受影响。
我抹了把汗说:“妈真是好定力,这么大的哭声都不醒。”
沈恺回我:“大概是听打鼾的声音习惯了。”
我:“。。。。。。”
房间太暗了我想开灯,但想到要是把婆婆弄醒了,她听到哭声肯定现在就要出院,那还是算了吧。。。。。。
我往后挪了挪,说道:“你坐这边,这样我不舒服。”
沈恺还挺听话,按我的指示坐好了。
我问他:“你不是走了吗?”
沈恺否认:“我有说过要走吗?”
“那你去干嘛了。”
“打了个电话,顺便买了点儿东西。”
我服了:“那你不走就不能吱个声?跟我说句去干嘛就那么不行?”
隔壁的哭声慢慢转移到走廊上,有轮子从地面滑过的声音,这个应该很好想象了。所有声音经过房门,我立马朝沈恺那边靠。虽然我也很为他们失去亲人感到难受,但我还是害怕。
沈恺圈住我说:“怕什么,人都有这一天。”
哭号声慢慢变小,在走廊上消失了。我松掉他,嘀咕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
“害怕阻止不了死亡。”沈恺回的很淡然。
“你理解错了,我是害怕。。。。。。”我瞅了一圈黑漆漆的病床,立马刹住恐怖的想象,转而说道:“你说的轻松,你不怕死啊。”
沈恺很实诚地回复:“怕,但没意义。”
我不是很赞同:“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觉得大部分人怕死是因为贪恋,只有那种什么心愿都完成的人才不畏惧死亡,所以也不能说怕死没意义。人活一辈子心愿太多,又受各种条件的限制,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达成意愿就要拼呗,那不就挺有意义的。”
沈恺静了片刻,说道:“这么说也对。”
我惊奇,他还能赞同我的想法,不过我和他也没聊过三观一类的话题。
就这个话题说开,我提出疑问:“就咱俩离婚这个事件我分析了一下,你是不是也从小顺畅到现在,想要作上一回?”话落没回应,他不说我也表示理解:“你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肯定想要。人嘛就是这样,对得到的总不在意,对那些怎么也争取不来的特别上心。”
话说完我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