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妾-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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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咬住下唇,坐在地上,不停地抽泣。
这时,自她身后一个着月牙袍的男子踩着轻步走了过来,他在离她一米远之处停住,深邃的眼眸既疼惜又哀怜。
阎连翩知道来者正是李建成,她没有理会他,依旧自顾自的哭着,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心痛。有些事她明明不想为,却就是不得而为之了,那种无奈,那种不甘,有谁懂的?又能与谁说?
她想着,若是完成玄明子的遗愿后,她就自毁修为,是生是死皆看造化好了。
她想起大邪神与她说过的话,“纵天道有不灭时,但求不灭未必是种福祉,坐拥天下又如何?一切不过过眼云烟,因为无所求才能淡然。”
因为无所求所以淡然,她现在不能淡然是还有执念,太多的人和事她放不下,纵然三生三世,却也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李建成也一直没有走,也未出言劝慰,也许哭哭更健康吧。
待阎连翩哭累了,她抹去脸上的泪痕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就要走,李建成却突然叫住了她。
她回首,发肿的眼睛看着李建成,李建成迈步走到她跟前,“你一个月后真的要来赴约吗?”
阎连翩微皱眉头,不解的看着他,终是点了点头。
李建成轻微叹息,“这是你的选择,希望你不会后悔。”
阎连翩一头雾水,她抬眸直对李建成目光,“什么意思?”
李建成举头望着西沉的月,“世人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无论是善果还是恶果,就算跪着也要走完。”他颔首看着她小脸,“你还是如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美得不可方物,天地都为之失色。”
阎连翩脸颊一下滚烫,她退后几步,“你在第一次见我时就喜欢我了?”她还是忍不住想向他确认。
李建成却笑了,这次他的笑竟如春风般温和,不再生冷,阎连翩不禁想起一些往事来,此时他的笑容正如那日,他的笑淡淡的,好像不是对她笑,而是对另一个人。
他的笑的时候,目光扑朔迷离,因此,也可以理解为他在对她身后的树林笑,又或他根本没有笑。也有可能那刻他需要对一个人笑一下,那个人又不在眼前,而他实在想笑了,于是就只能对她笑了笑。
她又不由联想起那次李建成亲吻她的情景来,心一下变得忐忑,脸蛋儿像被火烤焦了一样。
李建成又提步来到她面前,修长的手轻抬起她下颌,脸贴近她的脸,阎连翩以为他要亲自己,一下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溜圆。
可是,李建成的唇就离她只有一厘米时,他却停住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奇怪的表情,“我曾真心爱过和仙儿。。。”他的气息温润而香甜,“也欢喜过你,可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阎连翩一口气提在喉处,说话又不是,不说话又不是。
她刚欲说时,李建成却已松开她下颌,转身走了。
阎连翩不由追了几步,但看着他头也不回,她便停了脚步,也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建成面若冰霜,此刻,他的心里也做了一个选择,准确说是两个,放弃江山,放弃美人。
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阎连翩眼睁睁看着那轮廓消失在黑夜中,渐行渐远,这一刻她的心却是说不出的落寞感。她总觉得李建成话里有话,他眸子还有一层她看不懂的深意,她猜不透,那到底代表什么。
月已快完全下沉,东方已泛灰,阎连翩这才反应过来一夜就要过去了,她眉头微皱,怎么缚和小婴儿,还有小青龙都没来找她?
奇怪,真真是太奇怪了,该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吧?阎连翩想到这里,再也不敢耽误时间,身化作一道虹影马上要去找小婴儿他们。
阎连翩猜得没错,小婴儿他们的确遇上了一些麻烦,但不是麻烦主动去找的他们,而是他们主动去找的麻烦。
小婴儿与小青龙先是蛊惑缚,说天庭的众仙如何如何欺负阎连翩,缚却是听得义愤填膺,恨不能生吞了那些个仙人。
小婴儿见煽风点火得差不多,又怂恿缚去天庭大闹了一番,先是把李天王揍得满头包,又把二郎神的三只眼睛打得发黑青肿胀,还踹了太上老君的屁股,太上老君一个踉跄又撞上了自家的炼丹炉,不得了,这下炼丹炉都翻了,太上老君是看得心都在滴血,哀嚎震天。
而他们三个却好像一点儿也不过瘾,缚眼珠转动了两下,居然要求小婴儿带他去找那个叫落梨的家伙,他也要去揍落梨一顿,他一想起落梨是阎连翩的老情人,他就醋意大发,他要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落梨的人!
小婴儿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遂也十分乐意的答应了,还爸爸,爸爸的不绝于耳。
小青龙却是每次听得他叫一次爸爸,暗地里就吐一次小舌头,还不忘嘀咕一句,“虚伪!”
小婴儿是每次都听见了,他也丝毫不计较,为了故意恶心小青龙,他对缚更加亲昵,又是搂缚脖颈,又是亲缚脸颊,缚因为得到这个冒牌儿子的认可,高兴得笑不拢嘴。
于是,三人又风风火火的去找落梨,而落梨自两年前与阎连翩分开后,又继续与七公主在尘世中打滚,此时的落梨与七公主又在干嘛呢?
第三卷第19章 雷死人了,被雷的外焦里嫩啊
因为正值深夜,落梨与七公主已睡下,他们依旧选择直接在林子里过夜。
落梨躺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而七公主依旧随身带着她的床铺,她说她认床,如果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她会整宿整宿睡不着的。
落梨无语,好在她自己有仙法,自是她自己收拾床铺又碍不着他什么,他也懒得管,他心里姑且称她这是公主病。
落梨的呼吸已渐渐均匀,待到他的气息完全归于平静,本已睡着的七公主却缓缓睁开了眸子。她轻轻叫了句,“落梨?”
没有人应,她又小心翼翼叫了句,“落梨?”声音比之前更细了几分。
还是没人应,她开心地笑了,她要的就是没人应,她撩开被子下到地面,略施轻功身子便漂浮了起来,她目光吃吃的看着睡沉的落梨,脸上的笑靥如花,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朵郁金香,又小心翼翼地将郁金香在落梨面前晃了两下,然后她才把郁金香收回袖子里。
她脸上堆砌满意的笑容,“搞定,你就安心的睡吧,我会守护你的!”她瘪瘪嘴,长叹口气,“不然你总是会梦醒,然后便再无睡意,我看着实在心疼,所以只能借无梦花助你安眠了,这样就算打雷都吵不醒你了。好啦,我也该回去睡了。”她刚身又回过身,目光留恋不已的看着落梨。
落梨气息十分均匀,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七公主也不由笑了,他一定正在做一个美梦吧。
她一下又变得伤感不已,嘟嘴想着,不知道那美梦里是否有她七公主的身影呢?
七公主看着看着又看痴了,她心底嘀咕,怎么他就这样耐看呢?怎么看都看不腻。甚至更加教人欢喜他,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其实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愿去承认,因为她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像神女有心,但襄王未必有梦吧?!
落梨已不再是光头,他柔软的银发又重新长了出来,她觉得还是光头的落梨好看些,她捂嘴偷笑,短粗的小黑手轻轻刮了一下落梨的鼻尖。亲昵之感不用言说。
“噗,丑八怪,你在落梨爸爸睡着趁机吃他豆腐!”
“嗯?”缚眼一横。一脸黑线的看向小婴儿。
小婴儿扇了自己一嘴巴子,“噗,爸爸,我错了!”
缚点头,“乖孩子。”
小青龙扭过头去。嘀咕道,“我呸,恶心死龙了。”
七公主不认识缚,但却知道小婴儿与小青龙,她落到地面,看着他们。“你们来干吗?”她伸长脖子向后面望去,“阎连翩呢?”
缚朝小婴儿使了使眼色,小婴儿站出来道。“噗,我爸爸。”他特意指着缚,“我爸爸是来找落梨单挑的!”
七公主语结,她缓了缓神,“他今晚没空。你们明日再来吧。”她想了想,“最好是过了午时。”因为闻了无梦花要过了午时才会醒哩。她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她偷偷地给落梨闻了无梦花,不然保不准他们会说她是想霸王硬上弓哩。
小婴儿小鼻子轻哼一声,挥着小翅膀飞到落梨身前,大叫道,“噗,落梨!”
落梨依旧睡得香甜,没有丝毫醒的迹象。
小婴儿不甘心,扯着小嗓子吼道,“噗,落梨!老妖怪!”
。。。。。。夜风潇潇,却不闻回应。
小婴儿吐口气,脸皱得像片枯叶,他恹恹地拍着翅膀回到缚身边。
七公主望一眼熟睡的落梨,又剜他们一眼,“现在就算打雷他都不会醒的,你们不用徒劳了,而且,打扰他人休息是很不道德的。”
缚上前一步,举头望着睡在枝桠上的落梨,小胡子翘起,“是吗?那就打个雷试试。”说着,他手起手落,随着一声轰鸣,电光一闪,竟真的一个迅雷朝落梨打了下去。
说来迟那时快,七公主化身一道身影,直接在落梨的上方,硬生生地将迅雷接住了,她惨呼一声,然后身体急剧下落,直接重重摔落在地。
在她摔落那刻,小婴儿撇过头不忍去看,他小眼睛扑朔个不停,“噗,啧啧啧,真是被雷得外焦里嫩的!”
七公主此刻只觉得全身每处痛得像针扎,可是她还是吃力的坐了起来,头耷拉着,抬眸望着缚,“不要。。。伤害他。。。求你。。。”
缚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讥诮道,“凭你?”他小胡子扬得更高了,“是凭你曼妙的身材?抑或是你傲娇的脸蛋?还是你有神器?”他的目光落在她那高宕连绵的巨峰,但那绝非是欣赏的目光,而是充满了讥诮与轻蔑。
七公主支撑不住,一下又趴在了地上。枯叶与泥土污了她的青丝,手臂,还有脸颊。
小青龙却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她是玉帝的七女儿。”
缚轻轻挑眉,他这才知道她竟是玉帝的女儿,他眸子对七公主一扫而过,仰头望着沉睡的落梨,含笑道,“原来他就是落梨,样貌倒也不差,但还是输我几分。”
他身后的小婴儿与小青龙不由相视一眼,其实他们想大笑,但又惧怕缚,所以脸上极力保持着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缚斜眼望了一下地上的七公主,“你以为我只能打出一个雷吗?”他朝七公主信步走来,“虽说雷电由雷公雷母掌控,但只要我要打雷,无论多少个都不在话下。”
七公主爬起又趴下,趴下又爬起,她心揪紧,她知道,眼前这个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是个厉害到可怕的角色,此下,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若非自己让落梨闻了无梦花,至少落梨还能逃跑啊,这下可好了,就像砧板上的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婴儿与小青龙不出声,他们又互视对方一眼,眼中似有些快乐之色,缚的确是个超级厉害的主,若是能掌控缚,那么还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
缚满脸得意,仰眸望着还在熟睡的落梨,微眯眼眸,登时,一道闪电将夜照耀如昼,七公主一句“不要”卡在喉咙里却就是没有喊出来,眼睁睁地看着闪电的白光将落梨淹没,那一刻,泪水似洪水般直接夺眶而出,她嘴张开,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心跳都跟着停了,灵魂也空了。
小婴儿和小青龙被闪电照得张不开眼睛,好一会儿,白光才渐渐消失,小婴儿与小青龙这才睁开眸子向落梨望去,一道寒厉的目光正好与他们相迎。
小婴儿与小青龙倒吸口凉气,打了个寒噤,然后屁颠屁颠的立即躲到缚的身后。
缚此刻的面上看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良久,他才启唇叫道,“连翩。”
只见阎连翩衣袂飘飘地浮在落梨身前,若非她及时赶到,只怕落梨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小婴儿与小青龙躲在缚身后,阎连翩也死死的盯着他们不放,她知道,肯定是这两个恶魔教唆的。
七公主也一下活了,边哭边笑,泪水好似比刚才还多了些。
阎连翩目光动了动,望着被雷焦地七公主,飞身落在了她身胖,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坐好,二话不说又开始为七公主疗伤。
小婴儿与小青龙各扒着缚一个肩膀,三个人都垂眼看着阎连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近中午时分,七公主才完全恢复,阎连翩扶着她站起,温声问,“现在好多了吗?”
七公主点头,她目光闪烁不已,她既想仔细的瞧瞧阎连翩,但内心又很自卑,令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阎连翩偏头望着缚他们三个,“你们要闹哪样?人家惹到你们什么了?你们要这样下狠手?”
缚与小婴儿,小青龙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三个人都一副我错了的表情低垂着头。
七公主趁着这个空档,目光十分仔细的偷瞄阎连翩,阎连翩的发,阎连翩的五官,阎连翩的面庞,她既是羡慕不已,又有几分嫉妒,难怪落梨总是忘不了阎连翩的,如果她是男子她也会为阎连翩所倾倒的。
七公主又联想起自己的丑陋面貌,更觉无地自容,在阎连翩面前她觉得自己活着简直是污染空气,心里还有种想自行了断的冲动。
眼看午时就要过去了,落梨也将要醒来,七公主心中却希望阎连翩他们能赶快离开,因为她不想让落梨再见阎连翩,她知道她这个想法很自私很龌龊,可是她也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子而已啊。
七公主忽明忽暗的脸色阎连翩皆看在眼里,她举头望着一脸安详的落梨,嘴角微扬,四年前的初春犹在昨天,历历在目。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总不能一直叫你梨树精吧?”
“落梨。”
一阵清风吹来,落梨额前的银发微微飘荡,阎连翩颔首默笑,转身提步就走。
七公主一时情急,差点出声要叫阎连翩,但想到落梨即将要醒过来了,话刚到嘴边,七公主又合上了嘴。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目光凄凄的望着阎连翩倩影,渐渐消失在雾霭之中。
缚犹不甘的看一眼落梨,粗粗地叹口气,立即跟随了上去。
第三卷第20章 为毛丑人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小青龙灵巧的身子浮游到阎连翩身边,小婴儿则还趴在缚的肩膀上,他小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缚,说,“噗,我们为什么要走?”
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