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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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怕我受不了打击,便不要说了。”我浅浅一笑,起身朝她微微施礼道:“这中秋节是喜庆的日子,太妃娘娘应当和十一阿哥好好团聚,切莫让这伤心的事破坏了。”
娜木钟见我如此说便也不再开口,只得笑笑。
夜幕刚刚落下,浩瀚的夜空中便盛开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刹那过后,便只留下一片黑暗。多尔衮拉着我到一旁入席,看着那边跟福临一起的东莪,笑着道:
“你怎么带东莪进宫了。”
“你瞧瞧在座的哪位亲贵大臣不带着自家的孩子,东莪生的又不丑,没必要把她藏着掖着的。”我得意的笑笑,再次望向那边跟福临坐在一起的东莪,兄妹两个有说有笑的,分外和谐。
正与多尔衮说着话呢,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不由得将众人的眼光都引了过去。片刻间便响起了孩子的哭声,随即这定南王孔有德便拉着自己的女儿上前,朝着两宫皇太后坐的放下单膝跪地:
“叨扰皇太后的雅兴,微臣罪该万死。”
“怎么回事啊。”
“太后娘娘。”这在人群中博果尔哭着朝两宫皇太后跑去,脸上的泪痕未干,便一头栽进哲哲的怀里哭诉着:“这南蛮子故意将我摔倒,瞧,我的手臂都摔破了。”
“哟,让我瞧瞧,蹭破了点皮,无碍无碍的,十一阿哥你是男孩子,不是说要当巴图鲁么,怎么受这点小伤便哭鼻子呢。”哲哲捏捏博果尔的鼻尖,宠溺的摸摸他的头,岂料这孔有德却较了真,呵斥他身边的女孩子跪下,让她向十一阿哥赔罪。
“太后娘娘,此事不关四贞姐姐的事,是奴才跟四贞姐姐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十一阿哥,就算要赔罪,也应当是奴才赔罪才是。”说话的女孩子声音细小温柔,我循声望去,说话的这女孩子穿着浅粉色的袍子,衣服上的花样到跟东莪身上的有些相似,她虽然看上去才五六岁,可是说话声音极缓,要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她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最前面埋首跪下,似乎在等着太后降罪。
“你是哪家的女儿啊?”布木布泰看着那孩子,含笑问道。
“奴才是护军统领鄂硕的女儿,董鄂氏乌云珠。”她规规矩矩的达到,想必这孩子在家里,鄂硕对她也是教导有方吧,就连我都有些喜欢上这孩子了。
“看什么呢?”多尔衮轻声问道,我让他看着乌云珠,浅笑道:
“这女孩子脾气好,我希望我的女儿以后也能像她那样温婉可人,但不能失了傲气。”我看着多尔衮笑着说道,他浅浅一笑,不住的点头。
哲哲见此情景,也说只是孩子之间的玩闹,陪个礼道个歉便了事,也没有追究其他的,不过今日之事,就连从几百年后来的我都不曾发觉,其实另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已如期上演。
、第115章 滑胎
多尔衮一直抱着我往外走,却跟迎面而来的福临撞个正着,福临看着我的模样,连忙带着我们往就近的乾清宫走去,顺便传来了太医。刹那间,整个皇宫都知道我在御花园见圣母皇太后的时候摔倒动了胎气了。
太医诊脉过后,只说需要静养几日即可,前来问候的八旗亲贵与高官的福晋们都被拦在了乾清宫外,就连乾清宫的暖阁内都只剩下多尔衮与福临还有东莪三个人陪着我。
“福晋肚子还痛么?”东莪坐在我身边,担忧的看着我,我含笑道:
“吓着你了吧,好在孩子没什么事,也就万事大吉了。”我看着多尔衮说道,此番假装摔倒不过是想保住我腹中的孩子,我最大的敌人是她,如今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此后我这胎若是没事便好,若是真有些什么,那就跟她脱不了干系了,也算是给自己的孩子放了个平安符了。
“福晋日后可要好好的为额其克生个世子,朕保你们母子平安无事,若是谁想对世子不利,朕便治她的罪,就连太后额涅也不许。”福临走到我的面前拉着我的手认真的说着,我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这孩子有着超乎这个年纪应有的沉稳与冷静,我几乎有些后悔将仇恨的种子埋在了他的心里。
回去王府的马车上,多尔衮紧紧的拥着我沉默着不说话,我怀中躺着的东莪也在熟睡,这样的场景曾经我幻想了无数次,一家人相依在一起,没有任何阻碍,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你怎么不说话。”我忍不住寂寞,率先开了口,抬头看着他。他依旧冷着脸,对上我的眼眸:
“你为何要假装摔倒陷害太后呢,你可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他的语气中虽然满是担忧,更多的却是责备,我被他的一句话勾起了心中的火苗,不再靠在他的肩上,只是换了个方向坐着,让东莪枕在了我的腿上。
“怎么,我还说不得么,若此刻你是一个人自然是可以无所顾忌,可你现在还怀着孩子,怎么还不知道爱惜自己。”见我不说话,多尔衮便又开口指责起来,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头那股无名怒火越燃越烈:
“那你是在担忧我,还是在担忧布木布泰。”
他微微一愣,直勾勾的看着我,我黑着脸,待马车停在了府门口,我便让海兰抱着东莪下了车,自己将多尔衮一个人留在车上,率先进府。乌尔赫尼早些时间便回府了,此刻我的院子里早早的备好了乌尔赫尼为我准备糕点与茶水了。
“我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你当真要怄我的气。”跟着我进屋的多尔衮坐到我身侧,认真的说着。我侧身不理他,只顾吩咐海兰将东莪安置在暖阁里的小床上,自己则为东莪擦拭着娇嫩的脸颊与手掌。
“我那话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担忧你,若是她真的要对你下手,那我怎么办,我可以忍受失去孩子的痛,却无法忍受你受到伤害的样子,你知道么。”他再次坐到我身边,抓着我的手认真的说着,我抬眼看着他,认真道:
“我正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才那样做,更何况我是叔父摄政王的女人,谁敢动我,却不想第一个指责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我是担忧你嘛。”
“担忧也不可以指责我,我如今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不可以凶我,不可以指责我,只允许我生你的气,只允许我不理你指责你。”我看着他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却不料将他逗乐了,他笑道:
“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儿,我怎么娶了你回来。”
“后悔了?晚了。本店概不赊欠,概不退还,到手后必须用心疼爱,否则要你好看。”
多尔衮笑着捏捏我的鼻尖,满脸的宠溺:“怕你了怕你了。”
孩子在我腹中一天天长大,我能感受到他的脉搏与心跳,那种感觉特别的奇妙,虽然从前也怀过孩子,可这一次的感觉特别的美好,多尔衮无论多忙,总会抽时间陪着我和腹中的孩子。
东莪也会时常带在我的院子里陪着我,我教她认识汉字,她读书给我听,虽然她不是我的女儿,可如今相处下来,她对我到也想对亲娘一样了,果然孩子的世界就是纯真的,谁对她好她就会加倍的对谁,一点也不作假。
“才九月份天气就这样凉,来,披上斗篷,被受凉了。”我拉着玩的满头大汗的东莪,接过海兰手中的斗篷为她披上,东莪摸摸额头的汗珠,咧嘴一笑,坐到了我的身边:
“福晋,还有几个月我就能看到弟弟了,您说弟弟会喜欢我吗?”
“你是姐姐,他当然会喜欢你啦。”我笑着说道。
“这东莪似乎很喜欢妹妹你呢,你带这些孩子有耐心,这些孩子自然是喜欢粘着你的。”乌尔赫尼笑着说道,伸手抹掉东莪嘴角吃点心留下的残渣。正在此时,东莪一脸兴奋的站起来叫着额涅,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花容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上前朝我与乌尔赫尼行礼,缓缓道:
“我做了东莪喜欢吃的甜汤,侍女们说她陪着福晋你们在花园里玩耍呢,所以我就过来了。”
“真的吗?”东莪似乎很开心,起身就往自己亲娘身边去,刚刚走出两步便回来我的身边认真道:“福晋,我额涅做的甜汤是最好喝的,等会子我带些来给弟弟尝尝。”
“好,东莪快跟着额涅回去吧。”我捏捏她的脸颊,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跟着花容随着花容离开了花园,可刚刚离开,这乌尔赫尼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阴云,我有些不解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她只是笑笑并未多说,可脸上的愁绪依旧不减。
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的云彩,分外澄净,偶尔一丝丝的凉风拂过院中的桂叶带来沙沙的声响,秋日的晴天依旧格外干净。越是这样清静的日子,我便越是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却也害怕这孩子的到来。
还未出生便冠上了世子的名号,可若是将来生的是个女儿该如何时候,可事实证明我是杞人忧天了,因为无论这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有人期盼他来到人世,可有些人却是不喜欢的。
海兰将安胎药放到我的面前,轻声道:“福晋,该服用安胎药了。”
我转头看着海兰,略显无奈,看着那乌黢黢的药汤子,心里便是满满的不乐意:“这东西太苦了,我的孩子还未出世便要受这样的罪,做娘亲的于心不忍啊,你端走倒掉吧,只说我喝过便是了。”
“这可不行,嫡福晋说了得看着您喝下去,说您小时候就这样,趁着没人的时候就将药汤倒掉,如今可不行了,这是王爷特地吩咐梁青军医抓来的安胎药,必须得喝,如今小世子吃些苦头,将来一定是甜如蜜呢。”海兰驳回了我的请求,将药汤端起来递到我的面前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看着她,略显无奈,身后跟着的济真手中紧紧握着托盘,抿着嘴想笑不敢笑。
我无奈的笑笑端起药碗放到了唇边,难闻的药味甚是呛鼻,我有些反胃,海兰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喝药了,说药苦,可今日的药却比平日里的安胎药要苦上百倍,含在嘴里难以下咽,一张嘴便吐到了地上:
“不行不行,这药太苦了,喝不下去了。”
“是药都苦,福晋要为了小世子着想才行啊。”
“这药比平日的药苦太多了,总觉得加了些东西,不信你闻闻。”我端着药碗放到了海兰的面前,一脸认真的说着:“平日药苦,却不似今日,似乎这苦味不寻常,要掩饰些什么。”
海兰不信,轻轻嗅了嗅,似乎也反了胃,将脸侧倒一旁干呕起来。济真突然道了声梁青军医好,我连忙望过去,这身着素服的梁青军医站在院门口,进门后便朝我行了礼:
“方才去瞧了嫡福晋才来给侧福晋请安胎脉,若是来迟了,还请恕罪。”
“师傅不要拘礼了,您来瞧瞧,这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吩咐海兰接过梁青军医手上的药箱,将那碗安胎药递送到梁青军医的面前询问道,梁青军医有些疑惑,简单的询问过我心中的疑问后,便端着药碗嗅了嗅,又沾了些药汁尝了尝,眉头紧蹙,片刻才道:
“侧福晋,这药你喝了么?”
“我怕苦,喝了也吐了。”我尴尬的笑笑,然后收起笑脸认真的看着他道:“怎么了?”
“这药中加了少许的马齿苋,这马齿苋入药起清热利湿消炎等等的作用,平日也可以做为食材食用,可这马齿苋的滑利作用却是孕妇禁忌的,若是食用,滑胎是必然的,侧福晋未喝这安胎药着实是万幸啊。”梁青军医的脸色这放松了些许,可他的话却惊的我半天回不了神,就连海兰也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青军医诊脉后,又重新开了个药方,又对伺候我的人是千叮咛万嘱咐后方才离去。我坐在院中的亭子里,呆呆的看着那碗药,心里头扑腾扑腾的跳着,是庆幸还是愤怒,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幸亏没有喝下这碗所谓的安胎药,不然这安胎就变成了滑胎了。
不过到底是谁想置我的孩子于死地,不希望他降生,难不成真是布木布泰不成?
“萨满神保佑,还好福晋没有喝下这碗药,不然奴才便是死一万次也难逃罪责啊。”海兰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我连忙将她拉起来,冷声道:
“府里头就这几个人,将今儿个中午去厨房的人全都带到我的院子里,我要挨个审问,下药下到我的头上,抓到后绝不轻饶。”我满脸怒气的表情让海兰也吓了一跳,连忙应道,正要退去时,济真却说她看到是李福晋动过我的安胎药,只是当时李福晋当时只是揭开了盖子,什么也没做,济真也就没多问,若不是梁青军医说药中有滑胎的马齿苋,或许济真也是不会说的。
暖阁内,我端端正正的坐着,花容坐在旁边,海兰奉上茶水后便退了出去,带上了暖阁的门。花容一直沉着脸,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烛火摇曳着,屋外的风也在呼啸着。
“说吧,为何要在我的安胎药里下药。”我缓缓说道,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无喜无怒。
“我就知道福晋会知道的。”花容倒是不惊慌,从容的说着,抬头看着我:“事到如今,隐瞒恐怕没有任何作用了,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东莪,我的女儿。”
“你怕我的孩子降生之后,摄政王会疼我的孩子多过东莪?你怕我会慢待东莪?”我直勾勾的看着她布满水雾的眸子质问着,她苦笑着:
“若是那样便好了,东莪从前不会在我面前说任何一个人的好话,可自从来到京城后,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便是你,她总说你会教她认字,带她玩耍,她喜欢你,我才是她的母亲,可为何她却那么喜欢你,就连一碗小小的甜汤都会惦记你。我害怕,我可以没有王爷的宠爱,可我不能没有东莪,对不起……”花容说着话便哭了起来,一直说着对不起,我看着她,起先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原本想恨她,可我却不知道她的理由竟然是担心东莪喜欢我超过她。
“你是东莪的母亲,任何都取代不了你,我待她再好终究不是她的亲娘,她在乎的依旧只是你而已。花容,好在我的孩子没事,这事我也就原谅你了,你回去吧,日后别做傻事了,别毁了自己。”我不再看着她,冷冷的说着。
“多谢福晋原谅,我日后定会好好的伺候福晋。”花容有些错愕我的决定,连忙蹲身行礼:“不过福晋,我并不知马齿苋有滑胎的功效,是前些天府里新来的人告诉我这马齿苋能滑胎,故而我才做错事。”
“新来的人?新来的人告诉你这些做什么?”我有些惊讶,连忙问道。
“这个我便不知了,不过这新来的人好像是从盛京来的,她还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