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皇后看戏记-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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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老头儿你个老不修,有了姑奶奶还不够,不说好好跟我过日子,居然想去勾搭人家二八佳人。你个老色鬼,你个不要脸,怪不得璷妃给你戴绿帽子,该!璷妃你个笨蛋,怎么不多戴几顶,直接压死他个老混蛋算了!呜呜~~~~姑奶奶我好命苦,我的命好苦哇哇哇~~~~
二公主看见母亲哭了,伸着胳膊呜呜啦啦,像是劝梅梅,又像跟着一同哭。梅梅取出帕子,替闺女擦泪。哪知,越擦越多。看着心头肉难过,梅梅心中更加酸涩,也顾不得擦泪了,抱着女儿,啜泣不止。母女二人只顾哭个痛快,哪里还顾得上轿子外头那么多双耳朵。
一路到了乾清宫西暖阁外,王嫂小心走到轿子前轻声劝:“主子娘娘,请二公主不要哭了。西暖阁到了。”
梅梅抹泪,咳嗽一声,“到这里做什么。回永寿宫。”
王嫂沉默片刻,立马回过神来:主子娘娘这是要跟万岁爷分开住了?心知皇后与皇帝闹别扭,最后吃亏的八成是皇后,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劝阻,只得答应一声,催抬轿小太监,掉头出乾清门,望永寿宫而去。
到了永寿宫内,梅梅抱着闺女,直奔寝室。李嫂得知消息,赶来伺候。见皇后进屋,就要跟进去。王嫂在胳膊上拉一把,递个眼色。李嫂吱一声,站定不动。看着皇后抱着二公主进去,这才小声问:“两口子闹别扭了?”
王嫂点头,悄声说道:“刚才主子娘娘叫书海泉去取留牌秀女名册。说不定,宫里头,又要多几位小主了。”
李嫂吱牙,“储秀宫璷妃还没处置,就想着添新人了?”
王嫂听这话不像了,狠狠瞪她一眼,李嫂这才老实,陪站在门外,垂手等候召唤。
梅梅抱着闺女坐在床上,哭了一阵,觉得没意思,不等人劝,自己停了。给二公主换了尿布,放到床上,叫她自己玩。书海泉送来秀女名单,梅梅接了,赶他出去,独自一人抱着名单翻阅。越看越心烦,一名名秀女,好似一顶顶绿帽子,搞地自己乌云罩顶一般!
看了半天,直到看到一名秀女体检栏里,填上体重一百二十七斤,梅梅眨眨眼,果然,环肥燕瘦哇!
想到这里,梅梅灵机一动,冷笑一声:康老头儿,你不就是想——当着姑奶奶的面勾搭人家小姑娘,生儿子去吗?成啊,三千佳丽,我给你挑足挑够咯!保准个顶个的大家闺秀!
想到法子,心里郁气散去。抱起闺女亲上一口,“儿啊,从今天开始,跟皇额娘住在永寿宫。咱们娘俩儿,就等着看好戏吧!”
二公主眯眯眼,“咦?刚才还一副男人偷腥模样,哭的稀里哗啦。这才多大一会儿,就雨过天晴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呐,海底针!”
不提梅大姑奶奶如何挑选“三千佳丽”。康熙眼睁睁瞅着皇后忍痛开口,去给自己挑选皇子生母,想要开口阻拦,终究还是因孝恭仁皇后牌位倒下而耽误。慢慢踱步,走到顺治画像前,压低声音抱怨:“皇阿玛啊皇阿玛,您老当时要是为了董鄂妃,努把力,跟皇祖母多抗争一把,争取后宫只有一人,该有多好!至少,您的后世子孙,头顶上,还能少几顶绿帽子不是?”
“啪嗒”一声,继孝恭仁皇后牌位之后,孝康章皇后牌位应声落地。
这一回,康熙可是吓了一跳,赶紧跪下,小心翼翼捧起生母牌位,送回顺治皇帝牌位旁,小心祷告:“儿臣不孝,恳请额娘息怒,额娘息怒。”
念叨半天,总算把牌位放好。康熙站起身来,只觉一身冷汗。唉,算了,挑选妃子又不急于一时,以这位皇后性子,还不拖几个月才行?有这几个月时间,足够努把力,让她怀上了。抹把额头冷汗,康熙对着清世祖顺治皇帝牌位行上一礼,躬身后退,慢慢出了奉先殿。
回到乾清宫,就听崔玉贵回禀,说是皇后带着二公主回永寿宫了。康熙皱眉,“回永寿宫了?”
崔玉贵低头,小心回话:“是。主子娘娘说,大公主毕竟是个女孩儿,又快十五岁了。每日里来请安,碰见外臣终归不好。”主子娘娘啊,这借口似乎不怎么给力哦!
康熙听了,不置可否,接着问石达开与璷妃如何。崔玉贵只得说,那二人这会子,正在乾清宫偏殿拜天地呢。
长吸一口气,康熙径自回养心殿休息。说实话,乾清宫庄严是庄严,但若比起舒适,还是养心殿更胜一筹,到底是老四,会挑地方会享受。
第二天,石达开与璷妃之事,就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势,在京城上下内外,盛传开来。此乃康熙预料之中。然而,他没料到的是,前两日来神武门找皇后告状的那些风尘女子们,跟克勤郡王夫妇闹了一通,不知怎么的,听了这件宫廷秘闻,大呼石达开将军乃是真汉子。也不说抵制拆迁改造了,直接拉了几个班子,在八大胡同搭起戏台,编了四五场新戏,唱的都是石达开与叶赫那拉兰贞真情不渝。
据克勤郡王晋祺奏报,这些女人,成年不见一个好男人,好容易遇到一个典型,瞅这架势,非要把石达开当神仙给供起来不可。更甚者,还有人嚷嚷着,等石达开砍头之日,就到菜市口去,争取抢一个人血馒头,回家吃了,好下辈子也遇到这么个真汉子。
康熙扶额,这都什么人呐!心中虽然郁闷,还是心存仁政之念,未下令禁止。
然而,康熙到底还是低估了舆论的力量。
老百姓么,吃饱了穿暖了没事干,可不就剩下喝茶看戏把八卦么。这年头又没小报狗仔队,想要八卦,就剩下戏园子。本来,大家伙儿对璷妃出墙行为,大多不齿。经过八大胡同社会底层女性“团结起来抗争”之后,老百姓的风向呼啦一声全变了。清一色认为:皇帝好色,广猎美女,挡着人家夫妻团圆。更离谱的是,竟然有人风传,皇帝自己儿子少,逼着璷妃去借石达开的种。被弟弟六殿下发现了,这才将二人抓了起来,以保全自家颜面。
费扬古夫妇从蒙古回来,得知京城这股风潮,心中担忧。特意进宫去看梅梅,刘如花更是趁无人之际,声色并茂学了一番。
梅梅听了,抱着二公主捂着肚子一通大笑。笑完之后,悄声嘱咐刘如花,“叫京城其他戏班子也学起来。换个名字,换成百姓家戏。咱们也推波助澜一把。”
小国舅奶奶刘如花张张嘴,看着大姑姐一心想看戏,忍不住问:“娘娘,这事闹大了,丢人的——可是您自家男人呐!”
梅梅闻言冷笑,“后宫佳丽三千人,我叫他铁杵磨成绣花针!”
☆、86独发晋江
三千佳丽
刘如花乃是土生土长清朝人;听了这话;十分不解。刚开口要问;就听崔玉贵在外传话:“主子娘娘;万岁爷请您去养心殿,一同商量对璷妃、石达开处置一事。”
梅梅拍拍手站起来,满心雀跃:终于要解决了。康老头儿;姑奶奶就借机给你个教训!等着丢人吧你!嘿嘿!
二公主瞅见梅梅摩拳擦掌;好似要上战场一般兴奋,不由得遍体生寒。伸手抱住脑袋:呜呜,皇阿玛,您好自为之;这一辈子的皇额娘;貌似不怎么好惹哟!
梅梅叫来李嫂,换了衣服,画个淡妆,这才坐轿子前往养心殿。到了大殿,不等通报,崔玉贵急忙迎出来,接进殿内。梅梅扶着王嫂入碧纱橱内行礼,斜眼瞥见肃顺,心中诧异:康老头儿怎么让肃顺在场,就不怕家丑外扬?
不等梅梅想明白,肃顺早上前行礼问安。梅梅淡淡点头,“郑亲王免礼。”带着王嫂,顺着崔玉贵指引,坐到屏风后头。
不一会儿,宗人府宗令、惇亲王奕誴也来了。礼部主事王爷醇亲王奕譞跟着进来。二人行礼问安之后,依次落座。
康熙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石达开、璷妃之事,事关前朝、后宫,本属绝密,却不想闹的沸沸扬扬。丢尽皇家、朝廷脸面。若按律严惩,恐民间舆论大起,反生事端。今日,朕请皇后与朕一同商议如何妥善处置此事。你们三个,一位是海军大臣,在八旗将领中颇有威望,与石达开亦有并肩作战战友情分。一位是宗人府宗令,掌管皇家家务。一位是礼部管事王爷。都说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奕誴、奕譞对视一眼,齐齐低下头。肃顺两只眼睛盯着鼻尖,生生瞪出一个斗鸡眼。笑话,什么叫我跟石达开有战友情?这是想把我拖下水,还是想让我求情?
梅梅坐在屏风之后,看康熙一眼,跟着沉默。
瞅这阵势,还是要康熙先表态。康熙无奈,唉唉叹气,“按理,他们这对儿奸夫□——凌迟都不为过。”
四个人依旧沉默不搭腔。康熙忍气接着说:“只可惜了石达开一身将才,满怀热血呀!”
话说到这里,肃顺觉得该开口了,对着康熙拱手:“万岁爷爱才之心,着实令臣感佩颇深。”
康熙点头,等着他接着往下说。哪知,肃顺话到这里,立马顿住,低头不言。急地康熙心里直骂娘:你这皇后姘头,给朕个台阶下,有那么难吗?没见外头老百姓这两天风传,说朕生不出孩子,找石达开借种。这事再不妥善处置,朕一家子往后可就别出门了。
奕譞倒是听出一丝门道,伸胳膊捅捅奕誴。奕誴往旁边坐坐,只当没感觉。好你个老七,这等事,躲还躲不及。你自己缩着脖子不出头,怎么,叫爷去得罪人?谁知道皇上四哥他咋想的呢。万一说错了,可不就是里外不是人?
康熙那个急呀,你们不搭话,这戏叫朕如何唱下去。可别拖了,再拖下去,石达开家小孩儿都要生在皇宫里了。
几个男人不说话,只有找妇人搭戏。康熙看看梅梅,递眼色示意。
梅梅心中冷笑,嘴上却柔声说道:“皇上容禀。后宫出了此事,都是臣妾治家疏忽,自认难脱罪责。故而,昨日前往奉先殿,向列祖列宗请罪。祖宗慈爱,昨夜子时,孝慈高皇后叶赫那拉氏入梦,斥责臣妾约束不严。临行前,孝慈高皇后将几句话,托付臣妾,要臣妾转述给皇上。”
“哦?”孝慈高皇后,皇祖父他娘啊!康熙暗暗撇嘴,皇后,你就拿着死人当令箭吧。
梅梅站起来,慢慢说:“孝慈高皇后说,叶赫那拉璷妃所为,实为妇人不齿。然而,璷妃与石达开将军,真情不渝,堪比日月。石将军又是投诚大臣,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叶赫那拉氏更是孝慈高皇后母家。请皇上看在她老人家的份上,饶他二人不死吧。”
康熙站起来垂手听了,问:“老祖宗还说什么了吗?”关键是外头舆论风向对朕不利,你就没法子了?
梅梅摇头,“老祖宗只说了这些。”
康熙坐下,对奕誴说:“一会儿你去偏殿,把他二人放了。”
奕誴站起来,躬身应了。顿了顿,又问:“放他二人之后,该如何安置?”总不能叫璷妃还回储秀宫做娘娘吧?
康熙没说话,倒是梅梅开口:“就算有老祖宗求情,璷妃所犯罪责,也不该毫无惩罚。惇亲王稍候,中宫即刻下表,撤璷妃妃位、嫔位、贵人三次诰封,收宝、册,上缴内务府。”顿一顿,看一眼康熙,“既然她已不是内宫命妇,后宫也就没她住的地方。惇亲王顺便带她离开,不准她再回储秀宫。”
奕誴看看康熙,见无异议,躬身应下。
然而,处置了璷妃,老百姓仍然会觉得,皇帝就是个怂种。
康熙摆手,看来,只能学老四,强行镇压了。唉,可惜了朕的仁政名声啊!
挥手叫三位亲王跪安,康熙扶额,叫崔玉贵准备笔墨,准备下旨,雪藏那些个戏班子。梅梅看了,缓步上前,一面替康熙磨墨,一面小声问:“臣妾斗胆,皇上可是为京中流言烦恼?”
康熙叹气,“皇后啊,你看看,身为皇帝,前朝事务繁重,后宫也不得安宁。往后,朕出个门,就得让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了。”
梅梅轻轻摇头,“皇上不必烦恼。孝慈高皇后早有法子解决。不过,这件事是交给臣妾做的。故而,刚才当着几位王爷的面,臣妾未曾说出来。”
“哦?”康熙抬头,“说说。”
梅梅一笑,慢慢道来,“施以仁政。”
璷妃扶着石达开,跟着奕誴出宫。站在西华门外,二人正在商量,该何去何从之时,宫里飞奔出一对小太监,挥着手,大喊石大人。璷妃仔细一看,为首者原来是中宫总管书海泉。
书海泉带着人赶上璷妃、石达开,喘着气传皇后口信:“叶赫那拉兰贞,你犯下大错,出宫之后,娘家定然回不得。与石将军大礼未成,婆家也是去不得。本宫已经命费扬古夫妇赶往西华门外,你随本宫弟妹刘氏回她娘家刘宅。你与石达开婚事,有刘家二老承办。成亲之后,相夫教子,好好做人,再莫给孝慈高皇后丢脸了。”
书海泉刚背完皇后口信,就听马车哒哒,费扬古亲自赶车,大老远就喊:“石将军,石大哥,我来接你们了。”
石达开望着马车徐徐而来,宽慰笑了。怎么就忘了,好兄弟费扬古就是国舅呢!
费扬古赶车,到了宫门外下马石前停下,跳下马车,扶刘如花出车厢,两口子赶到石达开、璷妃跟前,笑着拱手,“走,上车吧。到我岳父家去。屋子都收拾好了。”
石达开还想着谦让一番,刘如花早咯咯笑着上前,一把挽住璷妃,“兰贞妹子吧,哟,可有日子没见了。瞧我,净顾着忙呢!走走走,回家去。我都给爹娘打好招呼了。你这回去了,就跟自己家一样。”说着,连拉带拽,推着璷妃上车。吓的费扬古在后头直喊:“你们俩都怀着呢,小心点儿!”
石达开听了这话,知道这夫妻二人是真心为自己以及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也就不再谦辞,跟着上车,与费扬古一同赶车,几名侍卫护送着,望刘宅而去。
路上,费扬古趁着街面人少,小声问:“石大哥,你人在西山,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兰贞妹子出事了?那个时候,储秀宫还没查出问题呢!”
石达开沉脸想了想,“兰贞说,大概是有人故意透露消息给我。皇上隆恩,饶我不死,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了。”说着,攥攥拳头,回头望望车厢。
费扬古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不再追问。幕后之事,自有人去查,姐姐不让管,那咱就不管。扭转舆论之风要紧。
仅仅放了他二人,完全不能平息舆论风波。当天,费扬古两口子就四处奔波,找到不少戏园子,寻了当红小生、花旦,开排新戏。戏文与石达开、璷妃二人境遇十分相似。然而,最后结尾,确是以大将军出征凯旋,苦命鸳鸯奉旨成婚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