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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萧后·燕栖深宫-第28部分

小说: 萧后·燕栖深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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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雪走得极快,一边走一边朝后面东瞅西瞄,让我越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采雪,她的来头的确有问题!于是放轻了脚步,在背后一路跟着她。周围的内侍宫女见了我正要请安行礼,被我眼睛一瞪给吓了回去,战战兢兢的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似的。
采雪目的地倒很明确,直奔御膳房而去。御膳房那边的炊烟已经扶摇直上,锅碗瓢盆的杂乱声混合在一起,不到一会儿,一阵饭菜的香味随着风飘了过来。她并未犹豫,径直走了进去。我和阿古骊守在外面,一直等得不耐烦之时,却并未见其从里头出来。
我恼火的一跺脚,糟糕,又被那女孩摆了一道。于是没好气的悄声吩咐阿古骊:“你进去瞧瞧,看看那里面是否有什么侧门之类的。”
阿古骊应了一声,忙忙的跑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皇后娘娘,御膳房果然有侧门!奴婢在里面已经找遍了,没有采雪,她估计从侧门溜出去了。”
“那侧门通往何处?”我柳眉微蹙,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声音不禁一沉。
“再往前,”阿古骊的面色亦是紧了起来,声音又惊又怒,“过了书房,就是皇上的崇政殿了。”
看来,这采雪应该是攀了高枝了,难怪耶律贤最近乐不思蜀。我冷笑了几声,自己的宫女暗地里同皇上暗通款曲,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去了。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也不是不允许他纳妃嫔,只是,这个人不该是采雪。她和高勋之间的诡异关系还没弄清楚,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我总感觉,自己已经接近那个阴谋的真相不远了。
“去书房。”我面色平静的吩咐了这么一句,然而就和阿古骊一道走去了。
结果去了之后被侍卫告知,皇上不在此处,我于是脚步不停,飞速赶往崇政殿。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黑如墨,点点繁星,月色惨淡,光芒幽冷。崇政殿隐在一片月光色中,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银光,白天的庄严肃穆化去不少,倒添了一份静谧与祥和。
我径直走过去,冲着门口守着的实鲁里谦和的笑道:“皇上在里面么?”
“在,”实鲁里面色带着一丝慌乱之意,惊疑的恭声道,“不知皇后娘娘有什么事么”
“本宫现在想要见皇上,有话跟他说。”我笑的和蔼可亲,未有丝毫杀伤力,慢条斯理的道。
“这……恐怕不方便罢,”实鲁里的嘴角有些抽搐,略一沉吟便缓声道,“恳请皇后娘娘稍晚些再来。”
“放肆!本宫什么时候来,还要征求你的意见么?进去通报!”我一扬袖,冷诮的寒声道。
实鲁里吓了一跳,没料到我变脸变得这么快,浑身一哆嗦,赶紧低着头连声应道:“是是是……”说完,迅速的一转身,溜回大殿去了。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实鲁里才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冲我恭敬地一颔首:“皇后娘娘,皇上口谕,宣您觐见。”
我不耐的冷嗤了一声,这才回头吩咐阿古骊好生在殿外等着,自己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袖,昂首迈步走入。
殿内燃有龙涎香,空气中氤氲着一股清雅的淡香味道。里头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处处都用金子铺就;龙腾云跃,花纹繁簇,彰显了天家贵胄的威严气概。耶律贤面无表情的坐在殿中的龙椅之上,身边一高摞奏折满满的堆积着,他手里拿着一只狼毫,正刷刷的往纸上写着什么。见我进来,他正好搁了笔管,凤目冷凝直直望向我,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怎么,你终于想通了?”
我偷眼一觑,隐约瞧见了巨大的金黄色幔帐之后,有一个模糊的窈窕身影,正慌忙的往里头躲闪着。当下也并不在意,神色平静如常,双腿一曲,垂眸叩首:“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真是搞不懂你,”耶律贤冷眼侧目,本来眼里涌起的浓情蜜意瞬间就被森冷寒意所取代,面上微露恼怒之色,“你今日肯主动前来,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可你方才那么生疏有礼,又让我觉得你还在生气。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能如实的告诉我么?”
“我的意思很明确,今日前来,只是有两个目的,”我的笑容适可而止,不紧不慢的一一诉说,“其一,是想问问你,韩大人婚宴,你究竟去不去”
“若是你去,我一定奉陪。”耶律贤不假思索,脸上现出了一丝凉凉的笑意。
我颔首,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共同出席罢。”
“其二是什么?”他好整以暇的望着我,脸上的平淡漠然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刻意佯装。
“其二就是,”我态度从容,未有丝毫不自然,“既然采雪亦是你心之所爱,不如就将她纳入后妃吧。”
“萧绰!”耶律贤不由得暴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仿佛被人踩到了痛处一般;他刷地一下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那摞奏折登时就有几本被震到了地上,发出了极低极沉重的闷响,“你非要气死我么!”
我不懂他的怒火从何而来,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略一思索,我很快就想明白了此中关窍。于此事之上,我没有吃醋,他定是心怀不忿难堪。于是稍微收拾了下思绪,我微微抬眸,语气冷冽讥嘲:“既然要了她,为何不给她一个封号这样让她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又算什么呢”
“那好!我就如你所愿!”耶律贤显然已是怒到极致,平素里的冷静坚忍全被他抛到脑后去了。他凤目一凛,伸手一把拽过那只毛笔,铺开一道圣旨,几乎没有考虑就一气呵成写完。随即,他将毛笔一扔,那道圣旨瞬间就被甩到我面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我已经封她为雪婕妤,你满意了吧”
我看了看那金黄色的圣旨,依旧不动,只是下意识的往那幔帐后面瞟了一眼:“希望在采雪成为婕妤之前,我能同她谈一次话,可以么”
他瞪着我,双拳紧握,唇抿成了一道倔强的弧线;过了良久,声音才低沉沙哑的传来:“准。”
“那我就告退了。”低着头,我蓦然转身,向着殿外那一片流泻的夜色中慢步行去。
文化殿。
“咚”的一声,额头和地面相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采雪整个人瑟缩的叩头跪在地上,一言未发。
我端坐于软榻之上,目光一丝温度也无,冷冷的看着那个纤细少女的身影。阿古骊站在我身边,大气也不敢出,手指无意识的绞着手中的寒梅绣帕,眼光一会儿望望我,一会儿望望可怜兮兮的采雪,唇角嗫嚅着没敢吭声。
“你马上就是雪婕妤了,无须向本宫行这么大礼。”我的手指在软榻上划拉着,一一抚过锦毯,感受着那细微紧致的绣工。
“奴婢不敢。”采雪惊恐万分,连连磕头,额头上片刻就渗出血来。
“说是不敢,不也还是敢了么,”我的眼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伤口,那道嫣红的血痕格外触目惊心;我毫不犹豫,立即唤道,“阿古骊!去,去把她的头抬起来,别再让她磕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欺负她了呢。”
阿古骊听闻此言赶紧冲上前,用手扳住她的头,将她的脸正对着我。
我瞅了瞅她那张名为认错实则不服的俏脸,心下不禁涌起一阵忿懑之意,忍不住开口冷喝道:“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半个月前……”采雪吓得面如土色,哆嗦着嘴唇交代道,“奴婢趁皇上喝醉酒之际,端着小点去了崇政殿,谎称是娘娘送的……皇上叫着娘娘的名字,把奴婢错认为了娘娘,就……”
阿古骊听后手一抖,冷嗤了一声,脸上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神色。
“你!”上次被她和化葛给摆了一道,这次又是,她难道还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么越想越觉得恼怒,我目光犀利如电直射在她的脸上:“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瞒着本宫?说!”
“再没有了……”采雪簌簌发抖,面有惭色,眼神飘忽躲闪。
我铁青着脸,声色俱厉:“要不本宫来提醒一下你,高勋高大人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采雪浑身一颤,微有动容,忙声辩道:“回皇后娘娘,奴婢和高大人平素并无来往。”
“怎么可能”阿古骊心直口快,听她这么说自是不悦,按着她脑袋的手不禁加了把劲,“奴婢曾经亲眼看到你和高大人在一起神神秘秘的说话,你们究竟有何企图?”
采雪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一直在声明她和高勋并未有过私下往来。
我现在对她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忽而转念一想,她和化葛的那段往事估计也不是真的罢,于是寒声道:“你实话告诉本宫,你和化葛,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奴婢上次不是告诉娘娘了么,化葛和奴婢是青梅竹马……”采雪有些局促不安。
“胡说!”我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怎么直呼其名起来了?不喊化葛哥哥了?”
“这……”采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估摸着心中也在暗地恼恨自己,一不留神说漏了嘴。
“让本宫来告诉你,你和化葛之间根本就不是什么青梅竹马的关系,事实上是,你们都听命于高勋!”我盯着她那张越来越惨白的小脸,不疾不徐的道来。
阿古骊闻言亦是震惊不已,愣愣的直直看向我。
“皇后娘娘,这不是真的。”采雪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慌乱到了极致竟然稳了下来,连忙分辨道。
“你也不用在这跟本宫争论,你不承认本宫暂时也拿你没办法。但是希望你记着,若是以后你还在那兴风作浪,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我垂□,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冷如寒冰的声音中含着摄人的威胁。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无奈身子被阿古骊的另一只手扣住,动弹不得,只得垂下眼睫:“是。”
“话说起来,这化葛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灭了口,”我慢慢直起身子,状似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却见采雪的脸色瞬间发青了,浑身不可自抑的哆嗦起来;无视她的表情,我继续道,“不知道这下一个被灭口的人,是不是你呢?”
采雪抖得几乎脱力,口中喃喃的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你一直都不对本宫说实话,本宫到时候要怎么保你呢?”我的笑容依旧亲和无害。
“奴婢说……说……” 采雪有些魂不守舍,面露惊恐之意,连连道,“高大人命御膳房的厨子海里在先皇的伙食里下毒,海里害怕极了,就是不愿意,高大人于是就借娘娘您和先皇之手杀了海里……”
原来如此,情况居然是这样。我暗地寻思,没想到海里是因此而死,耶律璟无意间竟是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讽刺。于是,我稍敛了神色,继续追问道:“那化葛是怎么死的”
“高大人后来担心事情败露,就在化葛的饮食中下了迷药,他于是就沉沉昏睡过去,没有听到半夜里先皇叫他的声音,于是就被先皇给杀了。”采雪战战兢兢的回道。
我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紧紧的盯着她:“现在本宫明白为何你现在还活着了,那是因为你对高勋而言还有利用价值,对么”
“是。但是奴婢每日也是惴惴不安,生怕高大人将奴婢灭口。”采雪越说越害怕,眼泪忍不住眼眶,“啪嗒”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放心,本宫敢保证,他是不会杀你的,”我怅然喟叹,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一眼,“你走吧,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若是能真心悔改,那本宫也就谢天谢地了。”
“娘娘的意思是,娘娘可以保奴婢一生无虞么?”采雪不禁松了口气,面色逐渐稳定下来,“谢谢皇后娘娘。”
“你无须谢本宫,走吧。阿古骊,放她走。”我忽然觉得有些疲惫,那种疲惫之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一下子感到心累。
采雪这才盈盈一拜,赧然告退。我看了一会儿她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阿古骊有些不忿,她快步走到我身边,小心的替我按揉着肩膀,口里抱怨道:“娘娘,那个采雪一看就是个狐媚子,为何还要将她轻易的放走?给她一些苦头吃也好。”
“你不懂,她如今是皇上的妃嫔,本宫若是动了私刑,传出去了又要说中宫失德。”我略一点头,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阿古骊于是请了安,合上门,自去休息了。
我靠在软榻上,却是一丝困意也没有,目光怔怔的追随着那晃动的珠帘。对于采雪,高勋绝对不会杀她,因为那个下毒秘密的最高默认者,就是耶律贤!他如今已经登上皇位,那些陈年旧事,他本已无意追究,除非是采雪活腻了,四处将此事抖出来。而化葛之所以会被灭口,是因为当时还是耶律璟在位,一不留神就有泄露的危险。
至于采雪勾搭耶律贤一事,怕也是高勋一力促成的。目的倒也不难猜,无非是想打压我萧家独霸后宫的局面,在后宫中扶植自己的势力。吹枕边风,有时候会比朝堂直荐来的更为有利。
这么一想,心头忽地有些发寒。在这个云谲波诡的后宫,凡事都要步步为营,事事算计;在这一片盛大的繁华里,又有多少人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不敢再想,我极力摒除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然而心头还是空落落的,被巨大的茫然和恐惧填满。


、婚宴·身孕

离韩德让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臣娶亲,居然劳动了皇上、皇后亲自参加,由此可见韩家仕途之盛。因此这次大婚,朝中大臣几乎都很给面子的到场庆贺,一时之间乌压压的全是人。
李家素来经商,家底丰厚。此次嫁女,光陪嫁就运了整整几十车,将上京官道堵慢。上好的花梨木大柜,全被红绸捆扎着,一车全是金银珠宝,翡翠琉璃;另一车全是丝绦锦绣,布料绸缎……无数的老百姓站在道路两旁,看着这盛大的排场,不由得目瞪口呆,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喜乐独奏,花鼓齐鸣。随处都是一片大红,红得喜庆,红得耀眼,红得几乎要刺痛了我的心。
本来是耶律贤乘坐一顶金黄色轿子,我坐另一顶青灰色软轿。结果他不知怎么回事,坐在里面忽然将轿帘一掀,凤目复杂的瞅着我,冷声吐出了两个字:“进来!”
众人纳闷不已,连仪仗队都忘了吹奏。我亦是摸不着头脑,只得弃了那顶青灰软轿,慢腾腾的走到他面前。他伸出手,略一使劲,就把我整个人给拖进了轿子。我一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他见状稳了稳手劲,这才将我拉到自己身边有惊无险的坐下。
“都过了两个月,你难道还在埋怨我?”他狠狠地将我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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