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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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菱原想随沈氏过来瞧瞧,本是想劝王妃打消待宇文琰和素妍一结婚就避去封地的念头,却听王妃说出这番话来。“王妃,这事不关我家小姑姑的事,她统共与唐观也没见过两回,就算唐观公子确实心下喜欢我小姑姑,可我小姑姑自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王妃冷哼一声,坐直身子,提起素妍,她似乎死了也能跳起来,“八月十五去天龙寺敬香,惹得上千名皇城学子围观,哪有这等大家闺秀?她哪里顾忌自己的身份,她是不把我们左肩王府当回事。”
沈氏惊了一张,“王妃这话说的,哪有上千名皇城学子围观,不过是几个读书人……”
“你们可别拿话哄我,上千个人把街道都堵了,要不是琰儿赶来及时,指不定出什么事呢?既然你们今儿来了,我便把话撂下,我原对这个儿媳就不满意,偏琰儿坚持不可,念着江家的门第倒还好,这才勉强同意的。她若过了门,也别指望我帮扶她,更别想我给她好脸色。你们江家若是反悔了,我会爽快地退亲!”
沈氏直接被王妃这一块又一块的话砸得反应不过来。
王妃先是对唐观写的情诗不满,认定那些诗写的是素妍。
现下又拿上千名皇城学子堵路的事说话,明明只得二三十年名晋地学子,怎么就变成了上千名了。
人言可谓,她算是真正领教了。
沈氏道:“王妃是不是误会了?”
王妃越想越气,自八月底到现在,近两个月一直和宇文琰闹腾着,她是想宇文琰退亲的,便宇文琰死活不应,就连左肩王也说素妍是个好的。
若真是好女子,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声名,连写她的艳诗都有了,这叫她如何安心。
“江山易得求美难,素妆回眸起波澜。妍媚一笑倾城乱,又是才女又是仙。”王妃念完,怒不可遏,“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诗,这是一首藏头诗,说的正是你家的好姑子,这些写她的艳诗淫词不知几何,还要我一一都念出来给你们听么?”
沈氏整个人愣在那儿,就说这首,连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素妍少出府门,偶尔出去,也是去义济医馆帮忙,不过统共才去了五六回,一定下婚期就没再去了。
没想这样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姑,也能惹来风雨。
王妃念的这首诗,连沈氏也从未听闻过。
将名字藏在诗里,那不是将素妍的闺名都宣扬出去。
“你家安西是天上的仙女,我儿子就是一凡夫俗子,配不得她。江大太太也是做母亲的,要是你儿子摊上个这样的未婚妻,你真乐意由他娶上门?都是做母亲的,这心是一样的,王爷说我无理取闹,琰儿也因这事和我闹得不可开交,近来干脆不回府,就算沐休日也住在别苑里……我不怕与你们说实话,我不愿意琰儿娶安西!不愿意!这样招惹是非的女子,能做个好妻子吗?”
沈氏现下回想,上回订亲,是王府的大管家和媒婆来订的,王妃都没露面,还问江家选在哪日,通常都是由男方长辈出面商定,可这次就有些不正常。
早前只说是左肩王夫妇选的,难不成是宇文琰自己选的?
王妃叫嚷着不同意娶素妍,还说了一大堆素妍如何的不守妇德,怎样与唐观扯到一起,“皇城都道,你家郡主是娇兰,晋阳唐观是梅花,独傲冬雪。一个梅,一个兰,真真是天生一对呀!”
如果虞氏在场,估计能被王妃这番话给气得跳起来大骂。
李碧菱呆不下去,素妍在家里待上下有礼,怎的被王妃说得如此不堪:“王妃,我家小姑姑真是清白的……”
“若真清白,能让唐观写出那么淫诗艳词出来?什么一顾惊鸿姿,二顾相思起,三顾断人肠,听听呀……”王妃拍着自己的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怎么能要这样的儿媳妇,难道媒婆没告诉你们,这门亲,我不同意,我不想结呀!还没过门,我儿子就与我离心,这要是过了门,还有王府的安宁么?我给你们江家面子,赶紧把这婚事给退了吧,我们不结了,宁可你们江家退亲,你们早些来退亲吧……”
青霞郡主吓得惊慌失措,连连轻呼:“娘!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王妃早已失了往昔的冷静,这些日子与宇文琰之间闹的不快,一古脑儿地全都奔涌了出来,用手指着小郡主“你给我闭嘴!”。
青霞郡主再不敢说话。
王妃道:“江大太太,你说这亲还能结吗?我不望琰儿娶个天仙,只盼他能平平安安、一家人和和顺顺的,你小姑子是个省事的么?她武功比琰儿好,心眼比琰儿多,要过了门,还有他好日子过么?我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们退亲吧。依照我的意思,早是要退的,偏被琰儿给阻住了。”
、544 退亲吧
王妃一面絮叨着,似压抑了太久的怨气,此刻一古脑全都发作了出来。
李碧菱惊慌失措,看着沈氏,也是一脸惊慌。
在她们的眼里,素妍是个极好的,可王妃句句指责,说素妍闺名已坏,还说她和唐观有不清不白,听得沈氏抓紧帕子又松,松了又抓紧帕子。
沈氏强制按捺着性子,素妍比传良的年纪还小,是她瞧着长大的,情同母女,小时候素妍还喂过她奶水,此刻被人说得这般不堪,好几次都想发作起来。在王妃的絮念中起身:“王妃,我们不敢打扰,就此告辞。”
“站住!把这礼物拿走!退亲之前,我可不敢收授江家的东西。”
沈氏咬了咬唇,令五嬷嬷接了东西转身就走。
离了王府上房院子,李碧菱一路快奔,“大伯母,这可如何是好?这……这……要是被祖母知晓了,以祖母的性子,哪里受得。”
那边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深深一揖,“可是文忠候府的江大太太?”
沈氏冷声道:“正是。”
江家几时受过这样的羞辱,比骂她自个一场还难受。
“我是府里的二管家,大管家随琰世子去别苑了,这几日正在置备聘礼。王爷一早有吩咐,不许王妃与江家退亲,还请江大太太莫往心里去。”
沈氏道:“可这事是我能决定的么?”
素妍是个好女子,要才有才,要貌也是有貌的。
沈氏上了府门外的轿子,轿子起,她心潮起伏。
李碧菱的心比沈氏更乱,王妃都反对成这样,早前一点风声都没传来。看是左肩王下了禁足令,王妃定是被禁于院中,不许出门。而王府下人口风紧,这才没有传出消息来。
回到江府。李碧菱小心地跟着沈氏身后,“大伯母,只怕这事是瞒不住的,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办喜事了,到时候万一王妃大闹花堂,我们江家只怕会更丢面子……”
五嬷嬷呢喃道:“怎的就成这样了?郡主是千里挑一的好,竟被王妃寻了个藉由。挑了一大堆的不是。”
沈氏定定心神,“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只怕内里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是。”五嬷嬷应声。
从睦元堂挑了几个精干的心腹下人到外面打听消息。
沈氏与李碧菱进了如意堂,花厅上坐着几房太太。奶奶们都各自回去。
虞氏笑道:“左肩王妃如何说?”
沈氏面露难色。
虞氏明了,抬手示意几房太太退去。二太太慕容氏虽是个大咧性子,却也是个口风紧的,“老二媳妇且留下。”
几房太太退去,虞氏敛住笑容。“出了甚事?”
李碧菱低头不语。
沈氏想这话还得她来说,“早在两月前,琰世子就搬到王府别苑住了,因婚事的事与王妃生了芥蒂。王妃说……说给我们江家面子,让我们江家主动提出退亲。”
虞氏身子一颤。“你们俩把事儿给我细细地说明白。”
沈氏与李碧菱使了眼色,李碧菱是个口齿伶俐的。
李碧菱面露疑色,还是将去左肩王府后,王妃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了一遍。
虞氏一张老脸苍白,“她……她堂堂王妃,竟说出这等污言秽语损我女儿……我这便寻她去。妍儿多乖巧,全家上下谁人不知,岂能由她胡言乱语!”
一边的田嬷嬷也是愤愤不平,扶起虞氏就要出门。
沈氏急忙搀住虞氏,“娘,这事急不得!”
“你还是妍儿大嫂,你是瞧着她出生长大的,听人损毁妍儿,你也不争辩几句。你咽得下这口气,我老婆子可咽不下。传扬出去,妍儿还要不要做人了?”虞氏拼命想往外面去。
沈氏与田嬷嬷使了个脸色。
田嬷嬷道:“老太太还得细想才好,你寻上门去大闹一场,要是传扬出去,于郡主的闺誉有损。还得从长计议,想个法子才好。”
“我女儿又不是非得嫁给他们家,我们这样的门第,这么好的女儿,天下哪个少年俊朗配不得……”
把她的宝贝女儿说成什么了,居然用那样的话说她女儿,虞氏哪里受得。
沈氏、李碧菱等人好一番劝说,虞氏总算冷静下来,板着一张脸,怒不可遏。
沈氏见她平静了,慕容氏与李碧菱告退出去。
几位太太一出来,何氏就在如意堂院门外说:“瞧这样子,似出了大事。哼,到底待我们几房不同,老太太竟不让我们听。”
柳飞飞本是忠直人,听她一说,心里也不放心了。她一早到如意堂,就听说大太太是为素妍婚事去的左肩王府。
待得慕容氏出来,拉了慕容氏问道:“二嫂,出了什么事?”
慕容氏想了一阵,道:“王妃让我们家退亲,拿唐观写的诗词作筏,又说八月十五时,小姑去天龙寺烧香被学子围堵的事,明明只得二十来个人,竟说成了上千人拦堵……婆母很生气,吵着要闹上门去讨公道。”
柳飞飞眼帘一垂,“这事儿要是给郡主知道,以她的性子,最是骄傲,只怕当真不乐意了。”
慕容氏道:“上回来府里订婚期时,王妃就没露面。王妃说,自有那些诗词传出,她就后悔这门亲事了,一直想退亲,偏被琰世子和王爷给阻下了……”
柳飞飞心头一痛,“郡主对琰世子上了心的,若是知晓了这事,指不定还如何难过呢。”
二人议论了几句,柳飞飞见初秋立在一边,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样,厉声道:“你给我管住那张嘴,如若胡说八道,小心我不饶你!”
初秋回过神来,看着愤然生气的柳飞飞,“六太太。这事和奴婢又没关系。奴婢……奴婢觉得郡主好可怜,出了这种事,还被琰世子瞒着。欢欢喜喜地等着出阁做新娘子。都怪唐观,真是个祸害。要不是他闹出这些,就不会变成这样……”
然而,素妍与宇文琰的婚事受阻,王妃要江家退亲的事儿,还是在几个管事间私下传开。
这日,小八见小九无聊,去六房找六太太借了木刻的飞龙玩。经过花园时,突然想到小九最爱玩小虫子,就拾了棍子挖蚯蚓玩。
小径上走来两个婆子和一个丫头,一路走一路小声地议论着。
着碎花缎袄的婆子道:“这几日老太太、大太太都有些古怪。每日二太太请了安。就离开了,还不许九公主和三奶奶在如意堂多坐。”
另一个着蓝袄的婆子道:“大家都说奇怪着呢。偏如意堂的田嬷嬷和大房的五嬷嬷那嘴严着呢,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小丫头停下脚步,“你们不知道,我可知道着呢。”
蓝袄婆子呸了一声。“你这小蹄子知道什么,可别胡说。”
小丫头很认真地道,“我真知道。六太太身边的初秋和我是好姐妹,是她悄悄告诉我的,我发过誓。不说出去的。”
碎花缎袄的婆子笑道:“水青姑娘,你且说说这是什么缘故?”
小丫头得意地扬了扬头,“郡主的婚事要生变故了。”
小八听到郡主二字,立时竖起了耳朵,姑姑疼他们,给他们送好吃的饯果,还送糕点来。
蓝袄婆子道:“又瞎说,腊月十二就要完婚,如何生变?”
小丫头不再说话。
碎花缎袄的婆子抓了把果子出来,塞给了小丫头,小丫头瞥了一眼:“当我是不知事的小孩子呢。”并不收她的,又推给了婆子。
婆子心下一动,“好姑娘,你若知道,告诉我们呗。”这么大的事,大房和老太太那边一点风声都没走,婆子掏了两枚银锞子,足有半两重。
小丫头掂了掂份量,“我告诉你一个,但你得发誓,不可以说出去。”
蓝袄婆子呸了一声,生气地离去。
碎花缎袄婆子满满应下。
小丫头四下张望,“老太太、大太太不敢让郡主知道,怕郡主承受不住,正瞒着上下呢。几日前,老太太遣了大太太去左肩王府,王妃闹着要退亲,皆是因唐观写的诗词引起的,非说唐观和郡主不清不楚。本是早就要退的,可琰世子就认定我们郡主了。还与王妃生了芥蒂呢。王妃正逼着江家提出退亲呢……”
碎花缎袄婆子说了句“我的个天”,扭头就往静澜院方向去。
小八歪着头,拿着两条蚯蚓回芝兰院,说了几句话哄着小九到小书房寻江书麒了。
杜迎秋正坐在一边做女红,是给小八和小九做的袜子。
“爹!爹!出大事了!”小八一近小书房就喊。
江书麒搁下书,“出什么事了?”
小八将自己在花丛听来的话细细地说了。
杜迎秋惊道:“不会是你听岔了吧,还不到一月就要成亲了呢。”
江书麒倏地起身,“我去问大嫂!妹妹出了这等事,我不能不管。”放下书就出门了。
杜迎秋生怕出事,搁下针线活也跟了去。
睦元堂里,早有江书鹏到了,正在厅上问江书鸿。
“琼花说,左肩王妃要我们江家退婚,还损毁小妹闺誉,可有这事儿?”
江书鸿目光闪烁。
江书麒已经进了厅里,“长兄如父,妹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就会做缩头乌龟!”
江书鸿立时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突然间,两个弟弟都寻上门来问,江书鸿还奇怪着,这消息怎的突然就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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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 大闹
江书麒道:“你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我这就带人去皇城书院,把那个姓唐的揍一顿!小妹都与他不熟,他就这般损毁小妹的名节,我非得打得她满地找牙不可!”他扯着嗓门,“迎秋,回屋挑几个精干小厮,跟我去书院!”
看他不把唐观揍得非认错不可。
当他们江家人是好欺负的,有本事欺负江家的男人,找他小妹欺,算个什么东西?自以为会作几首歪诗,就飞上天了。
江书鸿厉喝一声:“胡闹!”
江书麒早被这突来的消息给惊住了,“左肩王府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能欺人太甚,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