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具小花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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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叶瑾言很满意这种现状。
没有认出来,就代表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相安无事,多好。
回到叶宅。
管家开了门迎叶瑾言和叶长瑜进门,就在她要进去的时候,管家冷着脸拉住了他们,估计是在犹豫要不要给这个叛逆的小姐提个醒,最终管家阿姨还是拉着脸对她道:“你们先别去找太太,她正火着,去找文小姐吧。”
“怎么回事?”
“李家少爷从英国回来了,本来想请他来家里坐坐,但是太太找你……小姐你不在。”
叶瑾言顿时黑着一张囧脸,尴尬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许向楠。
长瑜开口:“许向楠,家务事让你看到真是很抱歉,要不你看我们改天再……”
他没有把话说死,许向楠理解地给叶瑾言一个熊抱,“自求多福喽,记着留条命,等你出来haigh。”不等长瑜哥再说话,她笑着转身离开。
叶瑾言觉得许向楠真是个好性子,什么时候人都能活成她那样的潇洒也不会这么头疼了,即使不想和赵文菲打交道,她还是明智地选择了去找她打听情况。
叶长瑜要跟着去,被她拦住,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叶瑾言失笑,“老兄,我又不是去送死的,放轻松。”
叶长瑜死鸭子嘴硬,“我又没关心你。”
“是是是,我自作多情。”
叶长瑜轻轻哼了一声,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可等她一回头,发现二哥还在不远的楼梯口站着,遇上叶瑾言的目光,飞快地转身逃离现场。
她看着他掩耳盗铃式的别扭,真心笑了,欲盖弥彰的家伙。
叶瑾言进去的时候赵文菲不知道在里间的书房干什么,她敲了半天的门她才慢悠悠地晃出来开门,她以为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慌张,可叶瑾言没有忽视掉她一直捏着裙摆,一刻不停蹂躏布料的手。
俗话说事出无常必有妖,从心理学来说,人无意识地反复做一个小动作,比如抖腿、抓耳挠腮一类,有两种解释,一个是这人无聊了,另一个就是紧张。
跟她说话是很无聊的事情吗……不会吧,所以,从来都是叶瑾言见到赵文菲能躲就躲,而她有什么可紧张的?
赵文菲着杯凉茶,看见叶瑾言坐下后才姗姗带上了门,但是叶瑾言心里想着自己的心思,居然没有注意到她没有将门关死,而是留了条不易察觉的缝隙。
等她坐下,叶瑾言开门见山问道:“文菲姐,有些事要麻烦你给我说说了,你知道……我跟妈之间,我实在是搞不定。”
“瑾言……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叶瑾言低着头,“你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好了好了,瑾言你就别再责怪我了好吗,我真的把能做的都做了,好不容易我们关系好转一点,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我还是你的知交好友,还是你的学姐。”
“我说……没有,真的没,你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生气呀。”叶瑾言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出来,“从新认识也有个过程,我相信会有和从前一样那天的。”
才怪。
本来是好朋友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勾搭上了自己的哥哥,搞的他六亲不认,又千方百计在母亲大人面前争宠、争富贵、争荣华,以前那个叶瑾言都不能圣母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她秦晓秋凭什么。
赵文菲叹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好,对了你来是想问我什么的?”
“你知道妈为什么生气吗?如果只是没找到我们的话不至于吧。”
“还不是因为要谈你和李家公子联姻的事情?我打了电话给长瑜,可是他说你们有点事,没想到你们这么久才回来,把伯母的计划都耽搁了。”
“哦……是这样啊。”
叶瑾言内心一阵窃喜,赵文菲以为她不明白她的心思,李家,那是八大世家之一的大家族,他们叶家与李家联姻,这叫高攀。在她看来赵文菲是巴不得这桩婚事成不了,可万万没想到正好成全了叶瑾言。
要让她和李衍订婚,下辈子都是做梦。
“瑾言,李家少爷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你既然选择了留下来就别再任性,我可是还清楚记得你在祠堂里对我说的那一番话……你真的是成长了,看你懂得人情世故,懂得低头,我真的是心情发杂,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为你高兴。”
赵文菲还在继续说,但她说什么已经不是叶瑾言关心的了,可突然乍一听见她说“懂得低头”这句的时候叶瑾言的太阳穴一抽,两眼发黑,阵阵眩晕袭来。
似乎有什么关于它的记忆正在苏醒。
晕晕沉沉中,似乎有三个年少的女孩在说笑。
一个是叶瑾言,一个是许向楠,另一个是……赵文菲。
叶瑾言在给两个朋友展示自己衣柜里的时装,一件件粉色的公主装,摆在欧式的衣橱里,就像是童话故事中遗失在人间的东西。
许向楠笑着说叶瑾言幼稚,像她这样以后肯定嫁不出去,让设计师设计出这么幼齿的衣服真是为难他们了。
叶瑾言“啪”得合上橱门,昂着稚气未脱的脑袋,嗓音又嫩又糯,“你知道什么呀,每个女孩都应该有一件粉色的裙子。”
许向楠穿的是条大红色的牛仔裙,漆皮腰带往腰上一系,别提多精神。而比她们大上一两岁的赵文菲穿的只是校服,她们在一旁挑剔衣服的时候默不作声,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衣柜里的裙子,而只顾说话的两个女孩一人也没有注意到。
聊着聊着,小叶瑾言突然站起来说:“我去倒水喝。”
许向楠跟着就跑过去,“我也去。”
只剩下赵文菲一人在房间里,她对着叶瑾言房间里粉嫩嫩的幔帐发了会儿呆,目光忽然落在了她梳妆台上。
由于她们今天来得急,叶瑾言的书包忘记放到书房。
赵文菲捏了把手心的汗,迈着小步子走过去,站在她的书包犹豫半天终于伸出手拉开了拉链,她在叶瑾言的书包里努力找着什么,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抽出了一张方格作文纸,“哗啦啦”泄愤一般给撕了个粉碎。
忽然门响了,吓的她抖了一下,不假思索地连忙把书包恢复原样,手里紧紧攥着刚刚撕碎的方格纸。
结果回头一看,是送水果的女佣。
赵文菲笑了一下,稚嫩的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姐姐,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佣人笑着给她指路,赵文菲攥着废纸、握成拳头的手捂着胸前心脏的位置,一路小跑找到了洗手间,她冲进去“嘭”得关上门,烦琐,果断把手里纸张的碎片扔进了马桶,看着纸片随着水流冲进下水道,等看到纸片消失无踪之后她才松了口气,表情好过许多。
做这串动作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害怕得来不及思考才行云流水,还是真因为思考的妥当才毫不犹豫。
回到卧室里,她才发现自己两个朋友已经坐在床上玩闹聊天了,见她进来她们问她干什么去了,她故作镇定地说:“去了趟厕所。”
没做多想,于是叶瑾言热情地招呼她吃水果。
她慌乱答应,但完全没有人看出她的心虚。
晚上,叶瑾言被母亲大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母亲不苟言笑地教育她的时候手里拿得正是那几张作文纸。
“你告诉我,这是几张。”
小瑾言垂头丧气乖乖回答:“三张。”
“你应该拿几张?”
“四张……”她的声音越说越低。
母亲大人把作文纸拍在桌上,一开始还怒不可遏,可说道后来竟有些无奈,“你还知道是四张,是不是我们太久没有关心你的学业所以你就觉得可以懈怠了?我告诉你叶瑾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叶家的孩子绝没有说倒退着学习的。我不求你再有多大的发展、多大的进步,你就给我保持现状行吗?你看看你上面两个哥哥,哪一个不是顶顶优秀的?你给我争气点。”
“妈……我……”叶瑾言知道,她让妈妈失望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失望远比直接打骂来的可怕的多。
“你还想狡辩什么?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去给我把家规抄三遍,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饶不了你!”叶母不由分说。
“可是我明明……”她想要辩解,不,不是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话到嘴边选择了一个越抹越黑的问题,这是质问,一个孩子对大人的质问,“难道叶家人就不可以犯错吗?”
叶母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回房,听到叶瑾言忽然拔高了声音,她微微一顿,没有回头,“不可以,一个错误,就可能是致命的。”
叶瑾言在的贵族学校有个规矩,就是给每个学生发的作文纸页数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一个年级的学生,但由于大家语文水平的差距,老师会特别给优等生多发一两张作文纸。
叶瑾言一直在叶父叶母的严格要求之下保持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品学兼优的传统,领到的作文纸也一向是最多的,一直被同学羡慕。
深更半夜,她房间的灯还亮着,一边哭一边抄家规。
“……
正直真君子,刁唆惹祸灾。
暗中休使剑,巧处宜放呆。
……”
第二天她被赵文菲问起怎么眼睛肿了的时候忍不住就在她怀里红了眼,“你说我妈她怎么能这样,我没有少拿,真的没有,这根本不是我的错,她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瑾言,你妈妈这也是为了你好,很多时候大人的话就是圣旨,无论对错我们都必须服从,你怎么就不知道低个头呢?”
低头……
低头吗……
对,为什么就不低头呢?
叶瑾言猛得从赵文菲肩上挣起来,“都去死吧,我才不要低头呢,我叶瑾言才不是那种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白痴。”
她要她服从,她偏要反抗。
赵文菲抱住叶瑾言,嘴里说着,“瑾言,你别冲动。”
叶瑾言搂着她,一心一意地抒发自己的委屈之情。
没人看见赵文菲眼中掩不住的笑意。
画面忽然到这里就断了,叶瑾言猛然收回思绪,虎躯一震。
“瑾言,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当然有。”她反射性地回答。
刚刚回过神来的目光不知道往哪儿放,落在了雕窗上,那些繁杂古意的雕饰展着花蕊、展着叶片、展着双翅……都被金粉细细描了边,透着江南的锦绣繁华、悱恻缠绵。
却没有想到赵文菲的反应很大,只见她站起来,但手足无措地不知道干什么,心虚地往身后看了一眼,神态和画面中撕碎作文纸的时候如出一辙。
:大家晚上好,我是修文君,作者已经去角落画圈圈了【据说读者们都是不太待见修文的】
修文君有话要说……可是又据说一章太多容易让大家疲劳、据说有别字、据说某些地方需要小修,才能让人看得更明白……总之,修文君还是三观端正地来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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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叶瑾言等不了了,她站起来顺着赵文菲泄露底细的地方仔细看过去,脸色顿时发青。
地球太危险了,让她回火星去吧……
一个透明套状、看起来还蛮有弹性的东西此时正无辜地躺在窗帘后面……套套。
叶瑾言用纸巾捡起它,定睛一看,是被戳了个洞的套套。她原本发青的脸色顿时变成绛紫绛紫。
不知怎么一股热血便冲向头顶,也许是受到叶瑾言残留下来的记忆的影响,此刻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就像是被原主附体。
其实早在她回想起上学那会儿赵文菲撕毁她的作文纸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事出无常必有妖,那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的记忆。
而像是……像是……脱离了当时的环境在俯视他们所有人。
那已经不是最原始的记忆,而是在当时的叶瑾言得知真相之后修改过的场景,在她的眼中,这就是当时事件的始末,是全部。她不能原谅,她想要戳穿赵文菲的真面目,迫切地想要将之公之于众,告诉每一个认识她的人,包括鸠占鹊巢的秦晓秋。
只可惜她已经做不到了,所以潜意识希望有人能替她做到。
有多少人能想到这一层?
至少秦晓秋不能。
所以她不知不觉就精分了,在她夺回主权之前话已冲出口中。
“你就这么想怀孕?”她觉得难以容忍,可这种觉得并不真切,像是隔了层薄雾。
她可不是什么富有正义感的女战士。
可是疑惑到此结束,心酸、悲愤之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渐渐占领了主战场。
叶瑾言的记忆,就是个定时炸弹,她偏执地要让每个人染上她所定义的色彩,她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
总要有人为她的死亡付出点代价。
若是秦晓秋有一天能想通这一切,大概会哭笑不得,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
“不是的,瑾言,你听我解释。”
“你是不是想怀孕想疯了,连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叶瑾言拿着那玩意儿都嫌脏手。
“瑾言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赵文菲,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冷静,我觉得我对你忍无可忍了,你知道吗?”她想起了一些事,可又有很多事想不起来。
那些记忆是她的,又不是她的,弄得她的脑袋像是要爆炸。
她嘴上说冷静,但仿佛潜在的狂躁因子在一瞬被诱发,随之奔涌而来的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我们暂且可以称之为——怨气。
它就是一口气,一口被憋了许多年,一直憋到死都没能找到出口的怨气。
它曾经属于叶瑾言,现在让秦晓秋平静不能。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她就是忍不下了。
她甩开赵文菲一直揪着她衣服的爪子,没想到碰倒了柜子旁的装饰花瓶,哐当落地,砸了个粉碎。
声音从门缝钻了出去,屋外打扫卫生的管家听见屋里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