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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穿越明朝之牧狼-第91部分

小说: 穿越明朝之牧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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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得很惨。
周围再次一片惊呼,凝珮更是看得芳心欲碎——那飞身推开画舫的,正是她的轩郎!
慕轩临危不慌,他方才跃上水面之前就抓了把伞撑开扔到了湖面上,此刻伞就在他下方,伞柄朝上,他右脚在伞把上一踏,借那么点力道向上一窜,足有两丈高,落下时,正好在已经冲到他身侧的游船的二层栏杆外,他右臂一勾栏杆,轻盈的落到船上,而那把伞就被游船压入水底了。
船上那些人看见他这个不速之客正在发愣,周围却传来震天的叫好声:
“好啊!”
“白日飞升啊!”
“是神仙哦!”
……
余老汉父子俩一边控制住被浪花冲击得起伏不定的画舫,一边看着三四丈外那艘游船上的慕轩,眼神都呆呆的,不约而同的想:真的是神仙吧!
游船上的那些人可不认为见到了神仙,他们都是干刀头舔血营生的,正围着一帮子神仙一样婀娜多姿的神女快活似神仙,无端端落下个黑脸煞神搅局,捣什么乱!什么神仙佛祖,只要妨碍咱们爷们快活的,就一律打倒——哦,不对不对,关老爷好像也是神仙,他得除外!关老爷,饶恕小的们吧!
一个獐头鼠目的鼠须汉子冲慕轩一挥手,喝声:“揍他!”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在一帮子莺莺燕燕的惊叫声中嗷嗷狂叫着向慕轩冲来,但很快就又哇哇惨叫着跌出去,有的直接就跌出栏杆,落进了湖里,转眼之间,二层只剩下慕轩跟那些莺莺燕燕了——哦,不,还有一位不速之客,是个个子高高的黄脸中年人,他是在慕轩打倒第三个对手的时候从刚才那艘画舫上跳过来的,身形矫健,出手狠辣,那些掉到湖里的都是他的杰作。
那些莺莺燕燕也算见多识广了,看着这两个恶客,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好奇,慕轩与黄脸汉子互相望望,不约而同的抱拳拱手,说:“多谢援手!”而后,两人又同时一愣,哈哈大笑起来,那些莺莺燕燕目光中的好奇之色立马变成了惊惶,原来这两个人都是疯子啊!别的男人都好说,就是疯了的男人千万不要惹!她们不约而同往后面缩了缩身体,互相靠得更紧了。
慕轩笑完说:“在下方慕轩,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黄脸汉子脸上错愕之色一闪而过,说:“在下平云,久闻‘银箫’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一边说着,他的左右食指不着痕迹的做了个手势,慕轩看在眼中,心头剧跳,一边拱手说“不敢当”,一边也打出了非常隐蔽的手势,心说:原来在这里,真是太巧了!
平云又说:“方大侠舍命相救,还请过船,容我家公子面谢!”
慕轩口说不敢当,却还是跟着平云走了,游船上的船工忙着救那些落水的,船就在原地停了,那画舫已经与游船比肩停住,慕轩跟着平云非常轻松的跳到了画舫之上。
这画舫装饰得不错,但陈设也相当简单,几位客人只是坐着品茗,没有酒宴歌舞,如果晴蓉在这里,看见那几位客人,一定会惊呼:“怎么是你们?”
画舫上两个少年士子,一个白胖中年人,一个美貌侍女,加上刚才自称平云的黄脸中年汉子,正是上次凝珮在四方酒楼“拔刀相助”的那几位,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脸庞圆圆的中年文士。
看见慕轩这个陌生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平云向那脸色略显苍白的少年引见慕轩,那少年拱手作揖,口称:“学生朱佑,多谢方大侠救命之恩!”
慕轩抱拳拱手,说:“慕轩不敢当,那船横冲直撞,如若撞了公子的座船,必然也会殃及在下的,在下出手相助其实也是自保。”
朱佑脸上显露笑容,说:“方大侠不必自谦,无论如何,我等都是大侠所救。”
“正是,正是,”一旁那少年喜形于色,“方大侠高来高去之能,令守仁大开眼界啊!”
朱佑补充,这自称守仁的少年是他的同窗,姓王。
王守仁?慕轩暗吃一惊,这位就是“心学”阳明学派的开创者王阳明?消息中说的姓王的士子就是他!眼前他只有十五六岁年纪,肤色比朱祐樘要黑些,也比朱祐樘要健壮些,神情也活泼得多,暂时还没有一星半点成为大师的迹象。
朱佑又引见其他人,白胖中年人名叫朱季,是朱家的管家,看他一脸笑容,连声向慕轩道谢,确实像个担着责任的管家;那侍女名叫蝶儿,她时不时打量一下慕轩的胳膊腿,眼眸中满是好奇之色,似乎想发现点什么特别的地方;平云则是朱家看家护院的武师。
中年文士是朱佑与王守仁的塾师李先生,他一直静立一旁,看着慕轩,神情非常平静,但眼神中也有些许复杂的神色。
慕轩笑着回应王守仁:“雕虫小技,见笑方家了。”比起你这位文哲、思想、政治及军事大家,这点江湖技艺实在不算什么,他目光有意无意的望一眼朱管家,看得出来,这位可是内家高手,朱管家依然满面笑容,一点也没有高手的觉悟。
慕轩心念电转,依照之前所得的消息,朱佑自然就是微服出游的当朝太子朱祐樘,李先生正是东宫讲官李东阳,朱管家则是侍奉太子的宦官张纪,蝶儿是太子身边的宫女,是个朝鲜少女,不过虽然有些鹅蛋脸,但下巴可不是后世那些韩国女子的锥子状,看着比较养眼;至于平云,本名沐云平,是太**中的护卫,也是“生民”暗藏在太**中的弟兄。
“方大侠援手之恩,学生无以为报,请方大侠赏光,上岸饮杯水酒,聊表学生心意!”朱祐樘非常谦逊,慕轩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原来还想着怎么结识才好,有这么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他欣然应允,只是有些为难地说:“慕轩还有几位朋友在临船之上,容慕轩跟他们说一声。”
沐云平陪着他来到船头,余老汉的画舫自慕轩跃出之后,就一直跟着那艘游船,等见到慕轩跳上那画舫,就又跟着朱祐樘的画舫,此刻沐云平一见画舫上诸位,忍不住惊呼一声:“少爷!”
他口中的少爷自然是太子朱祐樘,他这声惊呼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有一半是真实的,朱祐樘等人被他这声惊呼吸引到了船舷边,向下一望,除了李东阳,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旁边那画舫的船头,俏生生站着一位少妇,在湖上清风之中,衣袂飘飘,风姿若仙,听见惊呼声,她正仰面上望,一见朱祐樘,她也有些诧异,说:“是你!”
少妇自然是凝珮,见自家夫君救下的居然是自己前次冒认的“小弟”,不由暗自感慨事情真巧。
朱祐樘极力压抑内心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窃喜,想不到在这西湖之上居然又巧遇了前次救急的“姐姐”,虽然听慕轩引见知道原来伊人是他的新婚妻子,这让满腔莫名期待的少年内心震动不小,但远没有影响他再遇伊人带来的惊喜,欢喜之下,他邀请所有人上岸喝一杯。
两艘画舫一先一后停靠在岸边,画舫上的人都上了岸,小导熟悉环境,慕轩请他带路。
离着他们这两艘画舫三箭之地的湖上一艘画舫上,夏侯潇湘跟杜秋雁看着慕轩他们那么多人上岸离开,都气得七窍生烟。
按照夏侯潇湘预先的设计,那艘游船先把慕轩他们所坐的画舫撞翻,由夏侯潇湘身后的“沱江双煞”这两个水中高手把方慕轩结果了性命,夏侯潇湘再出面救助其他人,到时候,寒霁宫、临安龙家、云浓庄杨子居、凝珮小姐就都欠他夏侯公子一个大大的人情,那样的话,不知该有多么快活啊!
夏侯潇湘尤其想到一身湿漉漉的凝珮小姐由他搀扶上自己这画舫,到时候,自己盛情邀请她上舱中换衣,她众目睽睽之下妙相毕露,还好意思拒绝吗?那时,自己趁她羞愤交加之时,略施手段,岂不就能一亲芳泽、夙愿得偿?
想到这个,他已经冲动了不止一回两回了,要不是碍着杜秋雁在,他就得换换内裤了。
可是,那些笨蛋、无赖、泼皮,事前把胸脯拍得山响,关键时刻却怎么会撞错船呢?白白让方慕轩成了拔刀相助的英雄,真是气煞人也!那个方慕轩不是北方人吗?居然不怵水,真是看不出啊!
还有一样没看出来,他的箫声居然那么厉害,引来了那么多莺雀,结果吸引了那么多游船画舫围观,这么一来,想撞他的小画舫也很难啊!
慕轩他们并没有直接找酒家喝酒,还没到巳正时分,这时喝酒明显早了点,慕轩说他们原本想去于少保的墓上拜祭,不知朱公子有没有兴趣同去,他这话出口,朱祐樘有些发愣,王守仁脸色颇为惊讶,张纪皱起了眉,蝶儿面有忧色,李东阳却是毫无表情,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话。
朱祐樘很快醒过神来,神情肃然的说:“忠臣烈士,理当拜祭。”
于少保墓,就是于谦之墓,今上成化帝虽将于冕赦免回来,也恢复了于谦的官职、赐祭,更传诰天下辨明了于谦的冤屈,嘉奖了他的忠诚,但至今也没有赐谥号,也没有恩赐于谦在墓建祠,于谦的墓地只是孤零零的一座坟茔,周围没有任何碑亭柱表,只有许多松柏罗列周围,像森严的士兵守卫着这座忠臣之墓,只是,这游人如织的时节,前来拜祭的人并不算多——天堂一般的地方,老百姓过惯了太平日子,谁还在意当年的慷慨救国之士啊!
慕轩将槿儿准备的果品恭恭敬敬摆放在墓前,而后在墓前跪倒,凝珮略微退后半步,跪倒在夫君身侧,槿儿跟晴蓉跟着跪倒在他们身后。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慕轩合掌吟诵,“但愿忠臣烈士清白之风绵延不绝,永世长存!”
凝珮听夫君的声音有些颤抖,想起他这两世的遭遇,眼眸一红,泪水差点奔涌而出,她随着夫君虔诚的拜倒,心中默祷:先人保佑我轩郎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凝珮感激不尽。
慕轩他们起身之后,龙吟水也跪倒叩拜,凤家姐妹、杨子居也先后拜祭,江湖之士对保家卫国的忠臣都是非常尊重的。
他们起身之后,很自然的让到一边,看着朱公子一行人,王守仁跟张纪看看朱祐樘,有点不知所措,李东阳却抢先一步,在墓前跪倒,恭恭敬敬磕下头去:“‘云霓久渴斯民望,廊庙当分圣主忧。’先贤忠贞遗风,后学自当虔敬膜拜,勤学不辍。”
有他这个“塾师”开了头,朱祐樘也就非常自然的拜倒,起身之时,他甚至想:河南如此,杭州更是如此,于廷益能得百姓如此爱戴,朝廷待他是否真的太薄情了?
王守仁等人依次拜祭之后,他们在墓周围又逗留了一会儿,李东阳问慕轩:“方公子对于少保如此虔敬,不知如何看待他英宗北狩之后的作为?”
这话出口,不仅凝珮,就是龙吟水的脸上也露出紧张之色,在这杭城地界,祭拜于少保是一回事,议论于少保当年的作为可就是另一回事了,一句话不当,说不定就惹来无妄之灾,还是少说为妙啊!
沐云平暗自替慕轩担心,他久闻教中这位总执事的传奇经历,也知悉他无命将军的身份,惟其如此,他更担心他年少气盛,会说出什么悖逆之言惹怒身边这位未来的天子,那样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
朱祐樘望着慕轩,脸色肃然;王守仁也看着慕轩,一脸好奇之色。他俩的心情差不多,一个江湖豪侠对于少保这样的朝堂忠烈如此钦敬已让人颇为惊讶,那么他对前朝先贤会有什么独到之见呢?所不同的是,事关朱祐樘的先人,他这位太子就难免考虑得多些,心情也就紧张些,而王守仁相对就轻松了许多。
其他人除张纪、杨子居颇为关注外,几个女孩子都不太明白个中的玄机,也就没有那么在意。
慕轩脸色肃然,看着李东阳,说:“慕轩一介江湖草莽,岂敢妄议先贤,不过先生既然动问,慕轩也确实有话想说。于少保清廉忠烈,世所共知,英宗北狩,朝廷震动,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如此危势之下,于少保等忠臣烈士毅然扶立新帝,断了敌人种种奢望,实在是大智大勇之举,而据事态发展来看,正是这种惊人之举,才能让朝廷安然渡过难关,保住了大明根基,也最终使得英宗能安然返回,此等一心保国安民、不顾个人安危的智勇之举,实在是我辈望尘莫及的啊!”
朱祐樘脸色微变,肃然问道:“方大侠如此推崇于少保,不怕隔墙有耳,传入官衙,对自身不利吗?”
慕轩笑了,说:“今上已然洗雪于少保之冤屈,假以时日,今上或未来的新皇必然会更加明辨少保之憾,若慕轩真为这几句话就遭遇灾难,那也心甘情愿。”
朱祐樘一怔,李东阳嘴角显现一抹笑容,说:“方公子对今上如此推崇么?”
慕轩却依旧神情肃然,说:“英宗驾鹤仙游之时,去除了人殉制,造福千秋万世;今上即位,敢于直面先人之非,不拘泥于俗世陋规,毅然为于少保辨冤,令我辈心折不已;为此,慕轩深信于少保名垂青史之为必然。”这个时代,如此议论朝政,慕轩面临的风波可不小。
李东阳喟然长叹,说:“方公子难道不知道,如今朝廷方正之士屡遭贬斥,勤政有为之士多蒙艰难,朝局堪虑,公子为何还如此有信心?”敢说这话,李东阳头上的乌云也不少。
慕轩笑了,说:“大乱之象,未必不是大治之兆,圣贤用心,不是慕轩这样的凡夫俗子能够妄加揣测的。慕轩只有一念,坚守本位,做好一切应做之事即可,人人尽心,不信危局无解。”
李东阳第一次露出了苦笑,说:“人人尽心,就能解危局吗?世事难料啊!”他这是有感而发,他的父亲李淳是个饱学之士,早年家贫,当过渡工,后来以教私塾为生,李东阳幼年时,父亲就对他严格训教。他自幼聪颖好学,四岁时就被举荐为“神童”,于少保扶保的景泰帝先后三次召见他,他都应对从容,出口成章,深得景泰帝喜爱,夸他“他日作宰相”;他十八岁在天顺朝高中二甲第一名,授翰林院庶吉士,任翰林院编修,成化十年升侍讲兼詹事府左庶子,成化十九年升为侍讲学士,次年进东宫为讲官,二十年中品秩只升三级,虽说地位显贵和初期升迁缓慢是翰林院官的两大特点,但并不是所有翰林院官都能入阁拜相,就算自己现今是太子的讲官又如何?像王宗贯、余士英等公,不都是官民倚为柱石的人物吗?可一旦失去圣恩眷顾,不一样黯然收场吗?天心难测,圣眷无期啊!
王守仁不由自主转头看看他,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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