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牧狼-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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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轩微微摇头,说:“现在孰胜孰败还言之过早,即便能胜,我们也得将可能有的损伤降到最小。”
郑天章点头表示赞许,说:“要是夏侯潇湘有你考虑得这么周全,孰胜孰败或许还未可知,眼下,恐怕他难以挽回劣势了。”
慕轩轻抿一口茶,说:“他与你同一条战船,他真要失败,您就不担心吗?”
郑天章呵呵一笑,说:“他真要觉得我是跟他一条船上的,就不会让我今天暴露在你面前,想利用我来干扰你的心神了。我自然希望他能成事,那样对我也有利,只是,他这个阿斗实在有够自大,我恐怕很难靠他上位,甚至还会受他连累以致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他早一点收手对我更有利些。”
“这个时候收手,就等于将他出卖了,你就不怕自己背上不义之名吗?”慕轩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愤怒之色,他当然不希望眼前这个人再帮着夏侯潇湘作孽,但是,眼前这人也算是给了自己这个身体的,怎么可以是个毫无义气的人呢,他要能有娘的一半血性,自己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郑天章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垂说:“不义之名我在二十多年前就已背上了,那一次还有愧疚之情,从那之后,我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实在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不义’了。”
慕轩觉得对一个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廉耻的人讲什么都是多余的,心里叹息一声,渐渐恢复平静,说:“夏侯潇湘不是君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退出的。”
郑天章嘿嘿一笑,说:“我也不是君子,我既然想退出,就自然有退出的办法。”
慕轩知道他的意思不想自己参与,说实话,自己还真不想掺和进去,狗咬狗的时候,任何人去劝阻都会被咬上一口的,或许还是致命的一口——好像不该这么说,他们双方都是狗的话,我成什么了?
“我得到消息,今rì早朝可能会有纷争,所以就以勘察万贵妃陵寝为由,未去上朝。”郑天章眼神闪烁,“我想,这次纷争是出于你们的谋划?”
慕轩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我们为此付出的太多,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挡路。”
郑天章笑笑,说:“谢谢你这么坦诚,我想我已经没机会做这挡路之事了。我有一双儿女——子麟和琪凤,我也不敢奢望你会认他们,只是如果将来他们有什么难处,希望你能帮上一把!”
慕轩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片刻,说:“我会的。”
郑天章感激地点点头,说:“我该去陵寝那边了,但愿后会有期!”
慕轩也不多说什么,起身送他离开,他在禅房又坐了一会儿,跟张得水低声交流了片刻,这才离开,路上,张得水就不知所踪了。
回到沈家,依婕她们正忙着做午饭,慕轩到房里跟凝珮说了一下跟郑天章见面的情形,凝珮担忧的说:“他不会是抱定必死之心吧?”
慕轩摇头说:“以他这些年的为人处事来看,不可能。”
凝珮轻抚他的手背,说:“轩郎,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跟晴杉她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永远都会!”
慕轩笑笑,说:“珮儿,别担心,你最清楚我的一切,我不会有什么负担的。”
凝珮点点螓,心里却想:只怕你会给自己更多的负担,看来,我得让晴杉她们更多的分分你的心神才好。
慕轩午饭后就得到了早朝的所有情况,朝堂之上,群臣各持己见,吵成了一片,整个朝堂一点都不比菜市场清静,成化帝成了最大牌的观众,听了所有人的意见,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而内阁成员除了尹直一直坚持自己的见解外,其他几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慕轩跟许先生他们仔细商议了两个多时辰,将那些反对者的言语仔细推敲一遍,逐一寻找可以反击的漏洞——当然,他们只是以防万一,真正做出反击的是朝中那些支持者,慕轩特别提到要对国子监祭酒丘浚加以关注,别看尹直那么硬气,蹦跶不了多久了,万安、刘吉他们也不是问题,倒是这个丘浚得小心提防,别看他眼下快七十高龄还只是个祭酒,可这个来自海南岛的老人老而弥坚,在祭酒任上迄今已是十年,却毫不气馁,潜心纂写《大学衍义补》,探讨帝王仁政、官制、选举、兵制、土地赋役、盐法、海运、常平、货币等多项内容,朱祐樘登基之后,丘浚进献《大学衍义补》,很快被擢升为礼部尚书,后来以尚书身份入阁,他向弘治帝上万言书,直言二十二种时弊;他学问渊博,研究涉及政治、经济、文学、医学、理学等,著述丰厚,后世甚至有人誉之为“弘治朝的总设计师”。
可是,慕轩对这位跟海瑞并称为“海南双壁”的老人却没有什么好感,以他后世所知,这位明代中兴时的“总设计师”虽然学问渊博,敢于直言,但却很“不识时务”,要知道,明代到弘治帝时,选举、官制、盐法、土地赋役都出现了种种弊端,亟待推陈出新,而在政策的实际执行中,内阁之权、百官选举、赋役制度和户制划分之类已经或多或少地有了一些变化,而丘浚在他的《大学衍义补》中根本没有考虑这一切,完全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在设计,归根究底,恐怕是因为他进入仕途后入翰林院、升尚书、入内阁,一直呆在京师,从来没有做过地方官,根本不了解京师外面的实际情况,无论对相对落后的北方还是经济比较达的江南都没有直接的体验,说白了,他这个政治家、经济学家更多的是从书本上得来的知识,他的设计也就更多的是“闭门造车”。
所以,慕轩绝对不希望这样的“总设计师”站出来坏了好事。
可是,慕轩不能将这些情况告诉许先生他们,只能说这位丘祭酒年老德高,学识渊博,一旦他极力反对展商贸,那“生民”的图谋会平添风波,所以一定要将丘祭酒驳倒才好。
回到沈家,小高告诉他一件意外之事——其实慕轩料定会生类似的事,只是没想到生得这么快,郑天章在从天寿山陵寝施工地回来的路上,马车受惊翻到山崖下去了,郑天章的尸至今没找着。
慕轩让张得水那边更加小心的盯住郑府,要确保郑天章的妻儿安全。
工部在第一时间将郑侍郎遇难的事禀报上去,同时赶紧派了左侍郎潘炳一接替郑天章的公务,本来这事就是潘炳一的活儿,只是他年过六旬,身体一向欠佳,去年年底就已经请求致仕返乡,刘昭这个尚书跟他一向合作愉快,彼此交情很好,硬让他多留一段时rì,少给他安排重活累活,谁知天意弄人,郑天章竟然会出这样的事儿。
郑天章当初抛弃秦姮娥和她腹中的孩儿,就是贪图岳父吏部右侍郎彭昌的人脉关系,彭昌跟之后担任内阁辅的彭时是同族,郑天章原想着能凭借这关系飞黄腾达,可惜就在他和彭昌的二女儿仲华小姐成亲的第三年,彭昌就一病不起死在了任上,而彭时担任内阁辅数年,为人处事讲求公正,自然不可能专门提携郑天章,倒是彭时的族弟彭华对他经常提点,郑天章自然就跟彭华之流走得近了。
可惜,这一次天降横祸,恰逢朝堂上风起云涌之时,谁都没有心思来追究郑天章的惨剧是天灾还是**,而郑彭氏久处深闺,一向只是相夫教子,丈夫惨死,对她的打击极大,她也根本没想到这中间有什么不妥;郑子麟年方弱冠,去年也回乡参加了乡试,得了举人功名,原想着这一次在会试中一举登第,届时跟升迁为左侍郎的父亲来个双喜临门,乍闻父亲噩耗,惊得脸色惨白,几乎当场昏厥过去;郑琪凤年方二八,父亲原说等阳春三月,就要给她说个婆家,言犹在耳,父亲却已不在人世了,她痛哭一场,之后却再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自小得郑天章宠爱,又不用像哥哥那样苦读诗书,所以见闻之类反倒比哥哥要广,心眼也多,她总觉得,爹爹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甚至,跟爹爹平rì来往密切的那些人或许有莫大的关系。
“爹爹,女儿一定要找到凶手,替您报仇!”郑琪凤在父亲的灵前暗暗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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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平衡之术
更新时间:2014828 19:06:04 本章字数:3826
第十集平衡之术
昨rì的早朝一直争辩到午初时分才散,成化帝散朝后在御书房反复看了唐瑜、赵文博的奏章,也耐下心看了开封府呈上的奏章和万民表,反复思量之后,还是有些难以决断。
第二天早朝,情形跟昨天差不多,户部送上了来自巡抚湖广的左副都御史马驯的奏章,奏章上面说荆襄流民众多,田地抛荒现象严重,而此次夔州府罢市之事,更多的是百姓对农耕歉收、官衙盘剥无度的反抗,希望朝廷适时而动,一方面积极赈灾以招流民回乡,另一方面允许部分流民改农为商,给流民生存之契机,当然,无论是哪一方面,都需要特别关注地方官吏的选拔。
刘昭呈上了来自南京工部尚书胡拱臣和工部右侍郎刘俊的奏章,两位都提到了此次苏州、松江二府的罢工罢运之事,希望朝廷考虑这些沿海城市的商贸手工业展策略的调整,尤其重要的是,他俩都提出朝廷在重视漕运的基础上,应重视海运的开拓,避免未来再有这样的困局出现。
吏部也送上了来自南京吏部尚书陈俊的奏章,陈俊在奏章中提的是南京各衙门和底下府县用人的一些陈规陋习,这一次苏州、松江两府的罢市,跟地方官员和镇守太监平rì的种种不法勾当脱不了关系,希望朝廷大力整饬吏治。
光禄寺则呈上了来自南京光禄寺卿雷泽的奏章,雷泽直言皇家食材虽然主要依靠上林苑,光禄寺的司牧局也专设有rǔ牛厂供应皇家牛rǔ及rǔ制品,一些地方也专贡核桃、红枣之类,但不少时候上林苑供给不足,不得不向地方铺行买办,结果相关官吏侵吞公款、压榨铺行之事时有生,那些专贡皇家食材的地方,主管官吏欺下瞒上、压榨百姓之事更是层出不穷,为此,希望朝廷能够加大对相应官吏的督查力度,很多食材不应固定于某地某署,可采用普遍撒网,择优采办的方式——以慕轩的眼光来看,这就是后世的“招标”方式。
大理寺呈上的是南京大理寺卿宋钦的奏章,宋钦谈的是刑狱之事,说到仁宗当初矜慎刑狱,大理寺卿虞谦、少卿吕升等仰承帝意,悉心奏当,凡法司及四方所上狱,虞谦他们必定再四参复,务求其平,深受百姓好评;而今,大理寺即便想要效仿先贤,可惜缺少能臣干吏,故奏请朝廷专设修习刑名之能的衙署,凡涉及刑名之狱,都有专人负责,必将减少不平之案。
这些奏章所言之事,让廷上众臣鸦雀无声,如果说,雷泽、宋钦所提之事令人匪夷所思、惊怪莫名的话,那胡拱辰这样老成持重、深孚众望的老臣都赞同商贸,甚至提出展海运,那实在令众人震惊万分了,难道,商贸放开真的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关头了?
这一次早朝依旧持续到了午初时分,而且再一次在群臣壁垒分明的争执中落下帷幕。
而这半天,慕轩也相当忙碌,朝廷给格鲁埃神父划定的教堂位置确定了,就在隆福寺东北向两条街外,那里原本是元朝时期“也里可温教”的天主堂旧址,所谓也里可温教,据后世考证,就是天主教方济格派和多明我派,他们在元世祖忽必烈时期就在京师建立了天主堂,当时在蒙古贵胄和色目人当中信徒不少,后来随着元朝的覆亡,也里可温教在běi 精的活动也就销声匿迹了。
而今,格鲁埃神父看着废址中一些残破的石碑上刻着的熟悉的十字架,心chao澎湃,非常激动,而更令他激动的是慕轩帮他想的传教策略,慕轩给了他两本小册子,一本是关于基督教与中原的关系的,除了元代时很多蒙古贵族信奉的也里可温教之外,其实更早的是唐代的“景教”——唐太宗贞观年间,大秦国大德曰阿罗本者,不远万里前来长安,唐太宗派宰相房玄龄亲迎入大内,问道禁闱,深知正真,特令传授,格鲁埃后来明白了,景教其实是基督教中被视为异端的聂思脱里派,不过,既然那时候大唐皇帝能够允许景教传道,那自己也完全有信心在这大明传教;另外一本,是关于大明儒生喜欢谈论探索的历法、数学、地理、水利、工程和人文学术方面的内容,与之相辅相成的是很多连格鲁埃自己都感到新鲜的东西——千里镜、指南针、火枪、地图等等。
慕轩告诉他,必须跟大明的儒生多多结交,先让他们对千里镜之类感兴趣,而后谈谈历法、数学之类,看看时机成熟,就介绍西方的学术、基督教的历史之类,而后说说基督教的教义等等——这样的传教过程当然不是慕轩凭空想出来的,而是参照了他所了解的利玛窦在大明传教的经历,这个意大利人,凭着他的锲而不舍,让徐光启那样杰出的人全家都信奉了天主教,并且使得徐光启的故乡成了天主教在中国最古老、势力最大的根据地,更使京城里包括翰林学士在内的不少儒生都信奉了天主教,而利玛窦自己也成了大小官员最喜欢结交的人物,要是格鲁埃神父能熟悉运用整个流程,相信肯定会有很好的效果的——毕竟,太子都为建立教堂出了力,格鲁埃的开端要比利玛窦顺利得多了。
慕轩还为格鲁埃神父专门找了几位老师,帮助他学习说大明的官话,了解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学习如何跟大明的儒生聊天,总之,在教堂修建的同时,格鲁埃神父也在经受着非常艰辛的蜕变过程。
而慕轩自己也很是辛苦,白天忙这忙那,晚上也不得空闲,因为凝珮将他的夜生活安排得非常紧凑,晴杉、梅儿、依婕三个轮流侍寝,这样的rì子,过得真的非常充实。
第三天早朝,成化帝接到了很多弹劾的折子,其中很多折子针对的目标就是敢于质疑以农为本国策的唐瑜、赵文博、马驯,胡拱辰、刘俊他们这些人也没逃得掉,反正,只要是上过奏章说商贸的好处的,都遭了弹劾,连带为这些人说过好话的徐溥、倪岳、符蔷信等人也遭到了攻击;当然,也有一些折子是弹劾尹直、谢一夔之流的,但显然在数量上要少得多。
而京师的不少商家也闻讯而动了,以关西崔家为的巨商富贾通过各种途径向朝廷请命,希望有机会为朝廷出力,这些商家以往都为朝廷的治河、赈灾等事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