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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的名字我的病-第4部分

小说: 你的名字我的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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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吃巧克力,妈妈才喜欢吃巧克力。”豆豆一本正经道,“我不吃零食,妈妈说吃零食不吃饭的孩子会长不高,男孩子长得高才帅。我喜欢吃饭。”
  姬君陶只好道:“豆豆真是好孩子,那么平时喜欢什么玩具呢?”
  “玩小汽车。”豆豆道,“我有一百多辆车,妈妈说可以开展览会了,以后不可以再买车,太浪费了。”
  “除了小汽车还喜欢干什么呢?”姬君陶几乎要被这个孩子打败,如此油盐不进,令他黔驴技穷。
  “还喜欢画画。”豆豆道,“姬叔叔我下次把我画的画带给你看,都放在奶奶家了。”
  姬君陶惊喜地问:“真喜欢画画?喜欢什么样的画?”问完自己先笑了,这么小的孩子,难道还要问他喜欢国画还是油画?
  “星期五我们幼儿园画房子,还画花,画太阳,我还在门口画了妈妈,李嘉颖说我画得不像,可老师表扬我了,给我两颗红五星。”
  “一会儿叔叔也给你画张画好不好?豆豆喜欢画什么?”
  豆豆想了想道:“画摘豆子好不好?”
  “好。”姬君陶轻舒一口气。
  虽然彼此之间不是很熟,因为有豆豆在,一顿饭也吃得轻松愉快。豆豆的小嘴巴一刻不停,一边吃一边说,怀月并不去阻止他,她心里甚至十分感谢姬家兄妹,因为家里有客人在,豆豆显得特别快乐。
  姬君冶见豆豆一勺饭一勺菜吃得很快,道:“我看有的小朋友不肯好好吃饭,当妈妈的端个饭碗在后面哄,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可辛苦了。豆豆自己吃饭吃得很好啊,饭粒儿都没怎么掉出来。”
  怀月怜爱地看看儿子,替他擦了擦嘴边的汤汁道:“我们豆豆平时不吃什么零食,饿了就只要吃饭,小时候喂他吃饭,勺子里如果{炫…书…网}菜多一点饭少一点的话他就不干,嚷着要饭饭饭,非要再加一勺米饭才肯罢休。”
  姬君陶想起刚才和孩子的对话,心想果然是那么回事,不禁微笑着看了看对面的豆豆。
  怀月夹了一块瓦罐鸡到豆豆碗里,继续道:“他晚上肚子饿了,不像别的孩子面包饼干垫一垫饥就成,总是吵着要吃饭,有时候碰巧家里晚饭吃得没剩下,把他爷爷奶奶急得没办法,只好问邻居家去要。真是个小饭桶。我都担心他吃成个小胖子,幸亏遗传的基因都还吃不胖。”
  姬君冶看看苗条清秀的怀月,道:“我羡慕死了,我这辈子最爱美酒佳肴,可偏偏一吃就胖,一胖就胖脸上,害得我大吃一顿后常常要饿两天。我常说我跟我哥换一下就好了,男人吃胖一点没关系,可他偏就那么瘦。怀月,今天你做的菜这么好吃,我明天只好又去挨饿了。”
  怀月抿嘴一乐,道:“可能你习惯了外面的餐饮,偶尔吃顿家里做的就觉得新鲜,顿顿吃也不过如此。”
  姬君冶看着桌上的瓦罐土鸡、酱爆茄子、葱油海瓜子,菌菇豆腐煲和清煮蚕豆,再看看碗里蓝黑精亮的乌米饭,感叹道:“你先生真是有福气,就这碗乌米饭,这么多佐料,豌豆、咸菜、火腿丁,笋丁,就够精致的了,你年纪比我小,怎么还知道弄这些个?”
  怀月顿了顿道:“其实原来也从不做这些,生了豆豆以后才留意起来,学做菜学做点心,想让他吃得好一点,还学会了过节,想让他知道多一点体验多一点,这样他长大的过程会快乐一点。”
  姬君冶点点头,“怀月你真是个好母亲。”
  “当妈妈的心都是一样的。”怀月腼腆地笑了笑,看着儿子的目光温暖宠溺。
  姬君陶想起自己母亲,曾经也一直一直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么温柔那么美。
  豆豆很快吃完了饭,爬下椅子,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找出铅笔和铅画纸,蹲在茶几旁眼巴巴地看着姬君陶吃饭。
  姬君陶吃得不多,只是不好意思先放筷子,一见豆豆的样子,心里明白,朝豆豆招招手道:“来,叔叔给你画张画。”
  姬君冶吃惊地看着哥哥,姬君陶视而不见地对怀月道:“今天实在冒昧,临时想不出什么东西可以送给豆豆玩,我给他画张画吧。”
  怀月点点头道:“豆豆很喜欢画画,奶奶家的墙壁上都是他的大作,总算这房子里他还没有到处乱画。”她对姬君陶说要画一张画并不在意,因为她自己也常常和豆豆一起画画着玩。
  姬君陶把画纸堪堪搁在膝盖上,三笔两笔就完成了一幅白描。
  豆豆在旁边张大了嘴,怀月走过去一看,画的是“豆豆摘豆”,虽是寥寥数笔,豆豆的样子却跃然纸上,神态十分生动,竟让人觉得比照片还神似。怀月不禁赞叹道:“原来姬先生的画画得这么好!”
  姬君陶淡淡一笑道:“给豆豆玩玩罢了,豆豆喜欢吗?”
  豆豆拼命点头道:“喜欢,姬叔叔你画得和我们吴老师一样好。”
  姬君冶一听,一口汤呛在喉咙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道:“豆豆你真会表扬人,姬叔叔今天可要开心了!”
  姬君陶不理睬妹妹的调侃,微笑着看着豆豆,“下次叔叔教你画画好不好?”
  豆豆又拼命点头,那脑袋晃啊晃,逗得三个大人忍俊不禁。
  待回到自己家,姬君冶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笑:“名动画坛的君陶公子,竟然能画得和幼儿园老师一样好,哥,这大概是你得到过的最惊人的评语了!”
  看来不光是豆豆,连那位当妈妈的也不知道姬君陶的大名,对哥哥出于习惯题在画上的君陶二字竟然无动于衷,有意思。

  第五章

  姬君陶周一下午在美院有课,他因为长期睡眠不好,常常上午要补眠,一般早午饭合着吃了才去学校,像今天这样上午就来画廊转悠的次数少之又少。
  姬君冶正捧着大杯子喝黑咖啡,瞪着哥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姬君陶皱眉道:“喝这么大一缸子黑咖啡,也不怕胃受不受得了,实在困的话,回去睡觉。”
  “马上办画展了,事情千头万绪,好不容易说服爸爸把他这几年的作品拿出来,总不能搞砸了。”姬君冶一边给他找杯子泡茶一边道,“昨天去云云的酒吧,很长时间不去,多呆了会儿,3点多才睡,今天眼袋都出来了,真后悔。”
  姬君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30岁的人还像3岁一样,我可真替阿戚发愁,以后老婆叫孩子闹的日子他可怎么过。我中午约了他一起吃饭,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吧。”
  姬君冶连连摇头道:“我和阿戚说好的,你不结婚我是不会结婚的。你要是心疼我等成了老姑娘,就给我找个嫂子回来。”
  姬君陶呷了口茶,沉默地盯着办公室墙上的一幅字看,“野渡无人舟自横”,没有落款,但他一眼看出这是母亲的字,秀雅内敛,字如其人。母亲留下的字画不多,都被他珍藏在画室,而这幅字他是第一次看到。
  “爸爸夹在展出的作品里一起送过来的。”姬君冶轻声道,“这个画廊是妈妈的心血,我想留一幅她的作品。等会儿我让人把它挂到你的办公室去。”
  “我也难得来,就挂在这儿吧,这幅字是妈妈什么时候写的?”姬君陶问。母亲最后的几年被抑郁症困扰,几乎没动过笔,可从笔法上看,应该是后期作品。
  “我问过爸爸,爸爸没说。”姬君冶偷偷瞥了哥哥一眼。
  唐代诗人韦应物的代表作《滁州西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整首诗借景抒意,诗人的恬淡胸襟和忧伤情怀触手可及。只是,母亲当时又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姬君陶沉了脸不吭声,心里一时百转千回。
  “哥,正好你今天来这儿,先看看我帮你选的画如何?你看是和爸爸的放一起还是……”姬君冶见他面色不豫,赶紧打岔道。
  “你看着办吧。”姬君陶显然不放在心上。
  这次的画展,要不是姬君冶坚持,他是不会同意参与的。父亲姬仲明驰骋画坛几十年,在画坛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随着他的逐渐淡出,外界对他的作品更是趋之若鹜,可谓方寸之间有黄金。这次画展吸引了海内外众多的投资家、同行和国画爱好者。
  姬君冶最先创意要在“素画廊”办姬氏父子作品展时,受到父子俩的同声反对,后来不知姬君冶如何说服了父亲,但姬仲明提出的唯一条件是姬君陶的作品要占三分之一以上。姬君陶知道父亲是为了提携自己,但他内心里并不愿意接受这种提携,这些年来,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抛弃父亲的画风,走得越远越好。
  “你们一个个当甩手掌柜可不行,别忘了,这个画廊可是妈妈留给你的,我只不过代你打理而已。”姬君冶不悦道,“就算一开始是我死皮赖脸逼你拿出作品来,可你也不能真的看我一个人折腾吧?我这两天都老多了,皮肤都干了。”
  这些年来,姬君陶作画常常半途而废,作品越画越灰暗。她当时说,冒一次险办画展,逼姬君陶出作品,逼他走出抑郁症后的不自信状态,原本坚决不同意的父亲听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她知道在父亲心里,即便说是看破红尘,始终是放不下姬君陶。
  姬君陶见妹妹动气,低头喝茶不语。
  外公是新加坡富商,膝下子息颇丰却唯母亲一个女儿,爱若掌上明珠,琴棋书画无不重金聘请高师悉心指导。母亲在一次回国旅游中遇到当时画坛初露锋芒的姬仲明,才子佳人一见倾心,谱就一段佳话。
  谁知才子本性风流处处留情,母亲自幼所接受的传统家教束缚了她,一生都竭力维持着相敬如宾的温柔假象,用这种假象骗过了爱子骗过了父母兄弟,甚至骗过了丈夫,直至她因抑郁症自杀,姬仲明震惊之余后悔不已,却为时已晚。
  画廊是外祖父投资所建。原本是想给喜爱书画的女儿把玩休闲的,没想到成为母亲逃避现实麻木自己的救命稻草。特别在孩子长大成人后,几乎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在业界颇有名气。
  母亲去世后,画廊转至他的名下,他不喜经营,所以一直都是姬君冶在张罗。姬君冶并没有秉承家学,大学学的是经济管理,画廊在她手中倒也做得风生水起。他知道其实妹妹只是为了母亲在尽一份心意,否则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里的藏画古董、父亲的作品、母亲的遗产、还有外公赠与的在几个舅舅公司里的股份,几辈子都花不完,哪里需要她一个女孩子这么辛苦。
  “好了好了,别板着脸了,我不该发脾气,你是姬君陶啊,你的那些女粉丝女学生要是知道我欺负你,肯定不会放过我。”姬君冶笑着拿过哥哥手上的杯子给他续水。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比自己大了这么多,心里却总对他怀了一分怜惜。从小,她在玩的时候他总是在静静地画画,她一身汗一身泥的时候他总是神清气爽,她知道他曾很多次偷偷地哭过喊过,可是在妈妈面前永远是温柔的笑脸。
  她以前总是想,如果{炫…书…网}他不是自己的哥哥,她一定会比那些偷偷爱慕着他的女孩子们更疯狂地爱上他,为他的才华,为他的温柔,甚至为他的痛苦。后来她才知道,也许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哥哥。
  她17岁的某一天,父亲带她去参加一个女人的葬礼,告诉她躺在棺木里的那个人是她的生母。在葬礼上,她突然不可遏制地想明确自己究竟是不是父亲的孩子。在这个家里,虽然父亲常常不在,可母亲和哥哥对她是那样地疼爱,令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血缘怀疑。
  然而真相令她恐慌,她急着想证明给这对母子看自己和他们不是没有关系的。她逼父亲去做亲子鉴定,父亲犹豫着,由于父亲的犹豫她更加恐慌更加迫不及待,最后父亲被缠得无法,终于答应。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对父亲发脾气,也是唯一的一次。从来美丽而优雅的母亲衣衫不整地从楼上跑下来,挥手给了父亲一个耳光:“小冶是我们姬家的孩子,不需要证明,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来证明就足够了。”
  她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从此死心塌地做她的女儿,做姬君陶的妹妹,这样心胸宽广的善良的母亲和哥哥,是别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姬君冶挨着姬君陶坐在沙发上,抬手帮他整理一丝乱发。她这辈子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就是母亲的自杀。当时自己和阿戚正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趁母亲午睡躲在房间里煲电话粥,没想到母亲就在那时从楼上跳了下去。
  站在母亲的遗体前,看着表面平静的姬君陶眼里的绝望和崩溃,她以自己一生的幸福发誓,要替母亲好好照顾哥哥。也就在那一天,她和阿戚约定,在嫂子没进门之前两人决不结婚。
  现在,她已经看到了曙光,姬君陶因为这次画展重拾了兴趣和信心,新作也罢,补完的旧作也罢,都是大大跨前了一步。她还求什么呢?妈妈在天上也是欣慰的罢?
  “哥,前段日子没日没夜赶画,累了吧?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姬君陶摇摇头:“连着熬夜,要说累,还真是累。可学校里的课总不能说停就停。”他突然想起那天商怀月和豆豆战战兢兢上门拜访的情景,还有商怀月盯着桌子上的药瓶发呆的样子,自己当时一天一夜没睡觉的样子肯定很糁人,八成人家把自己当成精神病了吧?
  “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女学生。”姬君冶打趣道,“走,看看你那俩弟子去,今天都在呢,那个小锦,长得多漂亮,活力四射,简直是一团火,我看她就是为了接近你才来打工的,家里条件挺不错,非要来勤工俭学,不是司马昭之心吗?,你老是不过来,她嘴噘得都可以挂油瓶了。怎么样,有感觉吗?”
  姬君陶板了脸道:“越说越不像话,真那样,马上辞了她。”
  姬君冶见他动怒,不敢再开玩笑,想起另一件事,忙道:“前两天云云问我,她有个朋友酒店新开张,前厅想要你的一幅画,不知你能不能……”
  “画展上看中哪幅搬去就是了。”姬君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画廊维持不下去了吗?需要你哥这么拼命?”
  “人家自然是想请你专门作一幅的。”姬君冶为难道:“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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