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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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闻讯上到甲板的迪昂和诺埃男爵来到了我的面前。迪昂在最后一刻都不放心,所以没有去他的旗舰,而是来到了我的船上。诺埃男爵也是主动申请调来,他现在的身份仍然只是军医,不过,他是为什么来到我身边,我倒是颇为好奇。
“殿下,现在很危险,”迪昂紧张急促地说道,“说不定会发生海战,您快些离开甲板吧!”
相对于紧张的迪昂,我反而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保持着镇定。
“冷静一点,”我反问道,“如果发生海战的话,到底是敌人火炮难以打到的甲板容易被攻击,还是二层、三层的船舱容易被攻击呢?”
海战的时候,近距离互相对射火炮,最容易遭到伤害的反而就是甲板以下的船体。在现在这个步枪瞄准度并不算高的时代,甲板上唯一可能形成受伤的情况,便是敌方展开登舰近身战。不过,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在甲板还是在船舱,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迪昂和诺埃男爵都没有言语。迪昂的脸色犯难,他恐怕是在想着应该怎么办。诺埃男爵则是一脸惨白,而且看上去神情恍惚,注意力不集中,明显是还处于晕船的状态。
我浅笑着对诺埃男爵说道:“男爵,你的晕船药没有找到吗?可就要战斗了,若是因为晕船而掉入了海里,那可是很不值得的啊!”
我开了个玩笑,为的就是能够让现在的气氛转暖。
“不……不是!”诺埃男爵不好意思地说道,“药已经重新配了,不过大概是剂量不够,我还是在晕船。”
“大概是这药根本不起作用吧!”我笑道,“我建议你,最好能够回去找给你这个药方的医生,让他把你配药的钱都吐出来。”
诺埃男爵点着头,认同地说道:“这是一个好建议,我会照着做的。”
他恐怕是因为晕船的缘故,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故而完全没有以往的阴险睿智的感觉。不过,他话语间总给我一种感觉,似乎是相信这一次只是有惊无险。否则他也不会同意我玩笑般的建议。因为在建议之中,他必须回去,而回去的前提就是这一次安全。
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不过,他的话也是真的,因为我已经想到了对敌的办法。
我向之前瞭望员所指的敌舰方向望去,隐约能够遥望到一艘大型风帆船,只是看得不太清楚。
这时,迪昂递过来了一只望远镜。
通过望远镜,我看清楚了那艘船。清楚地看见了那艘船的结构、外形。虽然风帆船乍看过去都一样,但对于有经验的水手来说,要识别不同国家的船只并不难,因为每一个国家所造出来的船的,都会在细节上有所不同。通过这些细节辨认,很容易就能够认出来。因而,对方的战舰并没有悬挂军旗,也没有标上其他能够表明自己国籍的标志,我方的瞭望员便能够一眼认出。
我回身抬头仰望,只见那最高的桅杆之上,鸢尾花旗迎风招展。
“旗语手,给我叫旗语手来!”我开始发声喊,可是却并没有人来理睬我。
这下我可是急了,提高音量,用着粗嗓音喊道:“把旗语手给我叫来,快点!”
第九十章 旗语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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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声后,仍然无人理会,虽然已经有几个水手注意到了,但他们却只是站着取笑。
“杰克船长,把你的旗语手叫来!”这时,反而是在我身旁的迪昂命令起来。
迪昂这么一喊,果然有效果,终究有人理会了。
那位杰克船长当即回话道:“不行,我只有一个旗语手,他需要联络后面的友军。”
“那么随便找一个……不,是两个懂旗语的过来也能够。”我向杰克船长喊道。我只需要两个懂旗语的人。
“嘿嘿……”杰克船长笑道,“抱歉殿下!这艘船上只有一个人懂旗语,他现在在船尾,没办法过来。”
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无法想象一艘海军战舰上只有一个人懂旗语,不过,若是抛弃二十一世纪的观念,以现在这个时代的常识去看,这也就能够理解了。在平民识字率不怎么高的年代,在正规海军战舰上,海军士兵也未必认字,无法认字也就无法去懂旗语,如今就更不必说是由海盗船改编过来的这些人了。
杰克船长在笑,其他人也在笑。他们是海盗,因而能够对所有的贵族毫无顾虑的嘲笑。我知道他们是在嘲笑我,嘲笑我不自量力,好好的王储不当,恰恰要跑到这里。我不可能向他们说明,也不可能冒着他们叛变的风险去呵斥他们,因而只能选择无视。然而,事到如今,他们竟然仍然不合作,我无奈也愤怒。
正当我已经对他们失望的时候,迪昂突然喊道:“把令旗给我。”他有转过来对我低语一声:“我懂旗语。”
晕船的诺埃男爵,也惨白着脸说道:“我也懂一些,我需要做什么?”
原来身边就有两个懂旗语的,我算是白担心一场。
船上可能只有一名旗语手,但是旗帜不可能只有一副。不多时,一个衣衫破烂的士兵跑来,递给了迪昂两面旗帜。
我同时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了诺埃男爵,嘱咐他为我翻译对方的旗语。
“殿下,您难道要和敌人通讯?”诺埃男爵掂量着望远镜,询问道。
“是的。”我随口应了一声,接着对迪昂轻声说道,“迪昂,等一下照我的指示去做。”
迪昂没有多问,不知是明白了我想做什么,还是根本无所谓知与不知。
我方的船是自西北往东南方向去,而对方的船是由南往北行驶,故而有那么一刻,双方的船会在很近的距离。
“殿下,”诺埃男爵一边用望远镜看着,一边说道,“他们打着旗语,问我们是要打还是和。”
“告诉他们,‘我们是从直布罗陀来,给科西嘉人送物资的’。”
随即,迪昂按着我的话打了旗语。
“殿下,”诺埃男爵说道,“他们问我们的船为什么挂着法兰西的鸢尾花旗。”
我脱口而道:“告诉他们,‘这是为了迷惑法兰西人,以防遭到他们的袭击’。”
这个理由能否可行,我并不知道。不过,这艘船上终究有一个比桅杆上的旗帜更有用的证明,那就是船体的结构。旗帜能够随便乱挂,可是船体的结构不可能改变。这艘船出自加勒比海盗,而在这之前,是不列颠驻殖民地的海军舰队中的一员。虽说它被海盗俘获后,做了许多改造,可是主要的外观结构是不可能改变的。故而,这艘船的船体还是有可能起到欺骗的作用。
“殿下,”诺埃男爵说道,“他们问我们的船装了多少东西。”
“回问他们,‘打听这些干什么’。”
“他们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敌人的回答我自然不会相信,现在的我已经处于警惕状态。我还无法确认他们已经被我骗了,也许他们已经看穿了,只是出于两国的外交关系才没有动手;也许他们只是为了看看打劫后能够得到多少战利品,才会问船上的物品;也许他们在知道能够得到多少战利品后,会一时间头脑发热……可能性有许多,所以我令自己努力保持冷静,即便我不断都很镇定。
“告诉他们,‘这是军事机密,上面的命令是秘密’。”
“他们说,‘好吧!兄弟。祝你和你们的人好运,科西嘉人不好对付’。”
诺埃男爵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坐的这艘船正好与对方的船到了最近的位置。虽然之间至少还有几百米,但是却已经最近了,因为接下来我坐的这艘船将驶入它刚才的航道,与它背对着。
虽然在船头已经看不见对方的船了,但现在危险也已经过去了,他们得到了最好的攻击机会。我方的船比之要快上许多,他们现在就算返回来追,也不可能追上。
正当我长叹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听见那船尾处有人喊起来:“他们发来旗语,说‘法兰西人,别以为英格兰人是笨蛋,会看不出你们的这些小把戏。只是因为我们也很讨厌科西嘉人,才不来找你们的麻烦。但愿上帝保佑,让你们和科西嘉人同归于尽。永别了!”
他们竟然知道了!
我大为不测。
难道是我的欺骗暴露了?可是究竟是哪一个环节?难道从一开始就被看穿了?
我开始后怕起来。刚才自以为得计,想不到竟然失败了,而且失败得这么完全。
与我相反,听了不列颠人发来的旗语的其他水手,这个时候都是咬牙切齿的。他们纷纷跑到杰克船长面前,要求追上去,“给这帮**养的一炮”。不过,杰克船长却颇为冷静,间接把这些人骂回了原来的岗位。
船尾之人又喊了起来:“他们最后说,‘下一次若是要玩这种把戏,最好能够换一副旗帜,别一边挥舞法兰西的令旗,一边谎称是科西嘉人’。”
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终究明白了错在哪里。就在船体结构上都是各有各的样式,又何况是旗语的旗帜。这正好像是一支军队的军服,以及司令官的印章一般,都是极为崇高庄重的东西,自然是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不同。
想到不列颠人说的话,我突然明白了他们会放弃攻击的真正原因。不是讨厌科西嘉人那么简单,应该是发觉了我方的其他船只。他们可能觉得以一敌众太过悬殊,所以才知难而退,只是因为不想在法兰西人面前低头,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勇气不足,因而才称讨厌科西嘉人。也许讨厌科西嘉人是真的,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一场虚惊就这样过去了,过去之后倒是有些舍不得了。也许我有自虐心理,不喜欢平平安安、无风无浪,反而更为喜欢那危机之中的刺激感以及危机之后的快感吧!
还好,后来的一段航行并没有任何风波,不只是不列颠船只,就连平时许多经过这一段航道的普通商船都没有。大概是他们都知道了这一带在打仗,所以才有意躲避。据我所知,自战争迸发,停靠于马赛民用港的船只便少了一半,估计有不少人都选择了避开。
夜幕降临,已经到了晚上,而我们也已经能够看到科西嘉岛的海岸。目的地巴斯蒂亚在第勒尼安海边,故而需要绕过现在所看到的凸出于海面的半岛,到另一边去。
又航行了约半个小时,一座沿海的城市出现在了眼前。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通过岸上的点点星火和朦胧中的教堂钟楼看出城市的影子。
十艘船已经停下抛锚,平行停于海面上。
“殿下,”迪昂提示道,“能够动手了。”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我只需要开口说‘行动’,他们便会降下小船,开始进行登陆作战,可问题是,会不会太早了?
“再等等!”
我犹豫着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这实在是有些早了,如果是凌晨两三点的话,这才是最好的时间。我仍然记得,二战的时候,德军之所以能够打起闪电战,一方面是先进武器装备和战略思维,另一方面也和他们选择的攻击时间有关。无论是对波兰还是苏联,都是在凌晨突然发动攻击,令敌人防不胜防。
“殿下,”诺埃男爵慢慢说道,“还是请下令吧!船体的规模太大,待久了恐怕会被发觉。”
“但是,我想要一个最佳的攻击时间点。”
“殿下,无论是哪个时间都是一样的,只需做到突然,就能够起到作用。”
“只需突然,就能够起到作用……”我默念了一边他的话,忽然恍悟。
所谓的闪电战不也就是突然吗?
我发觉自己是陷入了一个圈套,太过偏执于某一个时间点,却忘记了战争最重要的东西——突然性。所谓“以正合,以奇胜”,无所谓是几点钟,只需能够做到“奇”,即便是中午十二点,也是能够取胜的。与其冒着被发觉的危险等到两点钟,还不如立即动手,一鼓作气。
想通了这些关节,我就不再犹豫。
凝神聚气一番后,我对着等待已久的士兵们,沉着嗓音轻喝道:“敌人就在前方,出发——”
第九十一章 突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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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令被水手们用着灯火相继传到了各艘战舰上。水手们十分小心,他们尽量挑选着舰船后方的隐蔽之处发出灯光信号,那里只有从侧面才能够看到光亮。
按照预定的计划,命令下达之后,其他九艘战舰开始放出登陆小船。这是最简易的手划船,每一艘船只能乘坐十几人。这样的船每条战舰有两艘,一共有十八艘。
两百余人坐着这样的小船,开始往三公里外的港口划去。他们划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港口,只是因为那个方向是岸上唯一的一处有灯光的地方。
我方的战舰早已经熄灭了所有的灯火,故而,这些登陆小船只划出几十米,就已经消失于夜幕之中了。
我心情焦急地立于船头,屏息着往远方望去。不只是我,迪昂、诺埃男爵以及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来到了船头,与我一样望着远方。五六百人齐聚船头,可是却极为安静,安静地只能够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只见那海岸的方向,忽然闪出了五个会动的光点。这些光点一同画着好像暗号一般的圆圈图案。
“成功了,成功了……”也不知谁,人群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随即,喝彩声便想了起来。
那个圆圈的图案,是最初便设想好的暗号。先锋在登陆成功后,如果岸上没有其他的状况,便给出这样的暗号,让战舰能够间接入港。
“伙计们,安静点。”杰克船长高声吼起来,“现在才刚刚开始,各就各位,起锚开船。”
他的威信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至少他手下的水手们,在这个时候都自觉返回了工作岗位。
除去杰克船长外,其他几艘战舰的船长似乎都是如此对付部下,因为在刚才光点闪出的时候,那些舰上也发出了响亮的喝彩声。
我并不担心他们的喝彩声会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港口估计已经被先锋队占领了,而巴斯蒂亚和港口还是有些距离,况且这里还是离港口还有三公里远,又是在海上,声音估计根本传不到,自然也谈不上暴露了。
战舰重新开动,从开动的速度来看,我所乘坐的这条船是反应最快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迪昂和菲迪曼准将在早些时候,会极力嘱咐我一定要坐上这条船。
这条名叫“迅捷号”的四级舰,最初是不列颠海军的一艘即将退役的老爷船,船身陈旧,以至甲板都有些腐烂。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