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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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收起难色,细加询问之前的战斗情况和人员伤亡。近卫波兰军团的司令虽然阵亡,且数次遭受突袭,可因敌人每次都是从薄弱处快速擦过,所以人员伤亡并不大。相比之下,哥萨克骑兵阵亡人数虽不如近卫波兰军团,可这阵亡人数也不是偷袭方所应该达到的数字。
“你先退下!”路易挥了挥手,先令副官离开,而后对身旁人问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鲁缅采夫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是哥萨克,只有哥萨克人能在人数劣势下取得与人数比例相反的战绩。”
“有道理。”路易点点头,心有戚戚道,“这是我的失误,没有料到哥萨克人。传令下去,各军团行军时必须布置足够兵力部署两翼前后,以防敌人偷袭。”
贝尔蒂埃先点了点头,后说道:“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近卫波兰军团的指挥官人选。”
“这一点我已经想好了。”路易看着米歇尔?图伦道,“米歇尔,你懂波兰语,所以由你来担任近卫波兰军团的司令官。”
“是,陛下。”米歇尔?图伦点头答道。
近卫波兰军团帐下有不少波兰枪骑兵,这些枪骑兵曾是米歇尔?图伦的部下,米歇尔?图伦也是最早被路易认定的这支部队的司令官,只是他后来受伤才换了别人。现在,他伤愈归队,近卫波兰军团司令也恰巧战死,他也就顺理成章继任了。
路易未将人员任命多费工夫。任命之后,他就问鲁缅采夫道:“元帅阁下,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鲁缅采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这是哥萨克人单独行动所致,还是波将金所为。如果是前者,我认为不用太过担心;如果是后者,我们必须小心了。万一俄罗斯主力在我们经受哥萨克袭击后发动进攻,我们就完了。”
“很明显,不可能是后者。”路易顿了顿,严肃异常地说,“应该是前者,但他选择前者的原因又会是什么?”
第八百一十五章 斜线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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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第八百一十五章斜线阵
听了路易的话,鲁缅采夫迟疑地颤颤嘴唇,沉思顷刻后说道:“哥萨克是俄军中的轻骑兵,职责是袭扰、包抄、偷袭。他们虽有一定的**作战自由,却不是一支战略部队。有经验的将军会将他们留在身边,作为大部队的战术补充。所以,他们或是在战斗之前对敌人进行袭扰,或是在战胜之后对敌人进行追击。”
“前方报答说附近并没有发觉其他俄军,所以这支哥萨克骑兵不是大部队的前驱。”路易沉静地说,“况且,腓特烈二世在这几日内发来的信件显示他即将和大约七万俄军会战。波将金手中的俄军只有十万,少部分在维尔纽斯,大部分在普军一侧,这支骑兵除非听命于库图佐夫,否则……难以想象原因。”
鲁缅采夫摇了摇头,语气果断地说:“陛下,前方报答说这支哥萨克骑兵超过五千人。波兰方面军编制下的哥萨克骑兵全是乌克兰哥萨克部,其主力是十个骑兵团约八千余人。如果前方报答无错,那这就应该是波将金麾下的哥萨克主力。库图佐夫虽是少将和一方大员,可从他只率一万五千人来防守维尔纽斯的情况看,这支哥萨克骑兵绝不是库图佐夫麾下。”
“那就奇怪了。”路易疑惑道,“若波将金率主力来我这一边,那我能够理解这支骑兵的出现。哥萨克骑兵擅长骚扰、偷袭,在两军对垒之前便足以让对手士气殆尽,波将金率领七万人对敌普鲁士十万人,他很有可能会如此做。可是,为什么这支哥萨克骑兵没有对普军展开骚扰,却来到了我这里?此地里普军行军线路可远得很。”
鲁缅采夫又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陛下,您的设想无错。作为轻骑兵的哥萨克骑兵既能在战后追击,也能在战前骚扰,可是,这只是他们在理论的功能,没有一个有经验的将军会在现实中给予他们如此大的自由和权限。无论追击或骚扰,首要一条原则是不能让他们距离大军太远,换言之,必须将他们时时辰刻看起来。”
“为什么?”路易疑惑地问了一句。
鲁缅采夫不做隐瞒,当机立断地说:“因为哥萨克人天生自由、无拘无束。他们中的个人不会作为逃兵离开,可他们整个群体却会成建制的从敌人面前逃开。他们认为生命是最宝贵的,以生命换取胜利是愚蠢,因而他们很少会朝着有防备的线列步兵阵冲锋,更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竭力死战。在他们眼中,成建制撤离不是逃跑,是战术的一种。最重要的是,哥萨克骑兵部队以部落贵族担任指挥官,他们在战场只以本部贵族马首是瞻,对本部贵族之的军官从不听命。”
“原来是这样。”路易若有所悟地点头道,“无论追击或骚扰,都可能碰抵抗顽强的敌人,如若哥萨克人离开了将军的掌控,他们很可能会因为这些而成建制逃离。”
鲁缅采夫对此点了点头。
路易又道:“前些日子传来的情报显示,波将金麾下的轻骑兵先大军一步出发。期间间隔只有一日,我当时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似乎真的会出现你说的情况。”
鲁缅采夫轻声一笑,叹道:“我也没有注意,原以为一日时间不会有什么,却忘了骑兵若是快速行军,其速度是步兵的数倍。想来波将金是想要利用哥萨克对普鲁士进行骚扰,而后再亲身率大军掩杀。这一步却是妙棋,但也是险招。乍看之下似乎可行,实际却因为哥萨克骑兵的不稳定性而成为了风险。”
路易觉得有理,点头认同道:“腓特烈二世在近几日的信中并没有提及骑兵骚扰一事,想来那边是一切顺利。既然波将金麾下的哥萨克主力到了我们这一边,我们就不能懈怠。i”
他目视米歇尔?图伦,吩咐道:“我没有时间给你休整。敌人是哥萨克,他们不会放过落单的猎物,所以,你要率领近卫波兰军团继续担任前锋,直至维尔纽斯城下。”
歇尔?图伦郑重应诺。
近卫波兰军团士气高昂,路易对他们继续担任前锋一事并不有疑。为防备哥萨克骑兵再度来袭,他令部众改变纵队行军方式,采用纵阵行军。
纵队行军是一种将线列战阵纵向垂直进行行军的方式,一旦遇到战斗,士兵只需转向90度即刻排成横列御敌。
纵阵与纵队不用,这是一种将横列展开,于横列之后叠加横列的战术。一个纵阵以一个连队为横面,至多包含三个连队在其中。这一阵型不仅能灵活转向,更可顺利变换为空心方阵。
命令下达后,法军各支部队都采用了九列纵阵行军。一时间,大地之每隔几十米都有一个黑漆漆的方阵在移动。方阵中的士兵陈列紧密,前后左右少有缝隙。指挥官走在一旁,眼睛在盯着身旁士兵的同时,不时向四周观望,如老鹰寻食般探索着敌人。
法军重新进军的同时,腓特烈二世和波将金之战在一马平川的平野中打响了。
普军排为一线,俄军亦排为一线。双方相对行进,途中不断遭到对方的火炮骚扰。俄罗斯的火炮数量少、能力弱,对普鲁士形成的打击并不算大。普鲁士的火炮虽不如法兰西,可腓特烈二世也是一个重视火炮的统帅,他手中的火炮数量并不少,且都放在了正确地方。
两军行至临近处。普鲁士首先停下,俄军却还在继续行军。
枪声“乓乓”地响起,普鲁士线列步兵朝着已经行至百米内的俄军开火。俄军行军途中时有人中弹倒下,可大部队仍然无惧地前进。
一分钟三枪,普军士兵个个是欧洲射击的**,俄军在一分钟内于正面挨了九次排枪,应声倒地者数不胜数。
三十米下,俄军停止前进,开始举枪反击。
波兰方面军本是俄军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步枪、火炮装备齐全,配额是俄军其他军团之最。波将金依仗装备,采用对付奥斯曼帝国时的老办法,将部队一字排开,与敌展开面对面枪战。同时,他沿用旧思想,只将火炮作为火力掩护,而非火力压制,所以将火炮分发配置给了各个团。
腓特烈二世虽将普军横面展开,却又将之分为左右两部。他亲身统帅左翼,布伦瑞克公爵统帅右翼。除此之外,后方还有足够的后卫部队。
“我是在和蠢猪作战吗?”腓特烈二世看到俄军战阵,不屑一顾地笑了笑。
在射击方面,俄军精锐远不如普军。面对面互射之下,俄军伤亡远较普军多。
腓特烈二世忍耐了两分钟,接着拔出战刀喝令前进。随即,左翼普军停止射击,挺着刺刀踏步前进。与之相反,右翼的布伦瑞克公爵不为所动,沉稳地将前后方的连队进行轮调,以让最前线的士兵能在安全之地休息。
左翼普军势如破竹,突破俄军前卫后便直往纵深冲去,未过多久就将俄军右翼整个击溃。接着,腓特烈二世挥刀一转,麾下士兵向右方掩杀而去。
腓特烈二世在战前布置的并非是横列阵,而是斜线阵。他在左翼囤积了五万人,却只拨了三万人给布伦瑞克公爵组成右翼。乍看之下,左右两翼皆是一字横列,但实际左翼正面之后的兵力占了普军总兵力的一半。这五万人冲入俄军右翼,实是主力发动进攻,自然是后力十足,令俄军右翼无力招架。
波将金从未与普鲁士交过手,虽听说过斜线阵的大名,却并未多加了解。他非但没有率军撤离,以免全军被包夹,反而调了预备队前去抵挡。他企图以一万预备队和少量骑兵抵住右翼窥势,给予溃败的部队重整的时间。
腓特烈二世兵力占优,麾下士气如虹,俄军那一万预备队无疑如泥牛入海,有来无回。未几,俄军败势显现,普军完全占据了风。
波将金正惊讶间,身边卫队已经拥着他且战且退。普军士兵离他不远,若非步枪精准度不足,他只怕已经阵亡。
这时,布伦瑞克公爵改变之前的防守策略,挥军冲锋,给予俄军最后一击。
此战历时两个小时,俄军败北,丧失一万余人。普军只能算是小胜,腓特烈二世在最后关头停止了追击,收拢部队缓慢前进。他不知俄罗斯的哥萨克骑兵已经不在此地,所以才做出了错误决定,也正因而,波将金逃过一命,顺利收拾了残兵退往明斯克。
当天夜里,普鲁士军队小心谨慎地宿营于野外,法兰西军队更为小心地在野外宿营。他们都在防备着俄罗斯的哥萨克骑兵,可他们共同的警惕对象却在同时到达了维尔纽斯城下。库图佐夫亲身设宴招待普拉托夫时,波将金正在野外驻地撰写战报。他为了摆脱责任,将责任推给了“不知所踪”的普拉托夫和哥萨克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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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兵围维尔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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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兵围维尔纽斯
波将金兵败的消息迅速传开,维尔纽斯的俄军及附近的法军在战后第二日知晓了此事。ing。随即,法军加快行军速度,日夜兼程往维尔纽斯赶去。维尔纽斯守将库图佐夫亦从侦察兵口中得知了此事,趁着法军未至找来了普拉托夫。
城墙间的堡垒中,普拉托夫倚着青铜造的大炮盯着库图佐夫,神情惊讶地问道:“您问我应该如何决策?”
库图佐夫高耸站着,点头道:“是的!我想听一听您的意见。”
普拉托夫噤声思索,不一会儿便开口说道:“维尔纽斯只有一万五千人,城外法军听说有三十万,我们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所以……”
话说一半,他若有疑虑地止住,同时抬眼观察起库图佐夫的脸色。却见库图佐夫神色正常,未有赞同之色,亦无不悦之色。他因而疑窦丛生,不知该如何说了。
库图佐夫见其欲言又止,主动问道:“您是想走,是吗?”
库图佐夫受命驻守维尔纽斯,普拉托夫只是临时投奔,所以普拉托夫能够毫不负责地离开,库图佐夫却必须顾虑职责。普拉托夫深知相互职责有所不同,故而才边说边察言观色,只等库图佐夫显露悦色。因而,他在看不出库图佐夫心思的情况下干脆就不说,以免心中所想与其相反。
库图佐夫言后,普拉托夫不愿隐瞒,坦诚地应道:“是的,我打算离开维尔纽斯,退往斯摩棱斯克或圣彼得堡。”
“战斗还未见分晓,您为何如此急切?”库图佐夫问道。
“急切?分晓?哼哼……”普拉托夫冷笑道,“将军阁下,战斗已经有分晓了,您难道认为波将金元帅能够凭仗明斯克挡住普鲁士国王?您难道认为区区一座维尔纽斯能挡住法兰西三十万大军?明斯克维尔纽斯防线已经无力再抵挡了,如今之计唯有撤离保存实力,才有可能反击。”
“您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库图佐夫认同地叹了口气,又道,“您如果坚定要走,我无论出于私谊还是公职,不愿也无权阻挡。所以,您要走就走!我绝不会阻拦您,更不会在战报中记这一笔。”
普拉托夫有感库图佐夫的情谊,出言劝道:“您也率军走!维尔纽斯虽然有坚固的城防,却绝对挡不住法兰西人。法兰西能够用少数兵力围城,主力则继续向圣彼得堡进发。您如果留在这里,非但无法报国,更是白白浪费了这一万五千兵力。”
普拉托夫说的道理库图佐夫都懂,他最初也为这个烦恼,可听了普拉托夫的话后,他不知怎么的竟然坚定了决心。
“我还不能走。波将金元帅还没有消息,我如果在这个时候撤离,日后必然遭受非议,以至……总之,我不能走。”库图佐夫说话之时难掩脸的顾虑之色,等到说完,这抹顾虑亦未消除。
普拉托夫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维尔纽斯城防坚固,您只需防守不出,法兰西不能将您怎么样。我有预感,波将金元帅撑不了多久。只是在那之前法兰西人就会到城下,您也无力可逃了。”
“我没有想过逃。”库图佐夫捏紧了拳头,在心中又加了句:“我也不能走。”
维尔纽斯与明斯克互为侧翼,哪一座失陷都会形成另一座跟着失陷。波将金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关系在俄罗斯不是秘密,库图佐夫也知道明斯克必然会丢失,可他更害怕波将金将罪责诬陷给自己。为了不给波将金任何口实,他才决定坚持不懈地继续守下去。
普拉托夫未像库图佐夫想得如此透彻,他只道库图佐夫是出于责任,于是也不再说了。次日一早,他率部离开了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