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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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伐利亚选帝侯早已经被确定为普法尔茨选帝侯,他也在上任之初便与奥地利签署了领土买卖约定,然而,一场战争之后,一切情况都已经转换。
法兰西手握普法尔茨选帝侯的放弃巴伐利亚的协议支持茨魏布吕肯公爵查理二世。萨克森与普法尔茨选帝侯并没有任何关系,反之,普法尔茨选帝侯的表弟兼承继人茨魏布吕肯公爵查理二世的妻子便是萨克森公主,因而,萨克森在此事上站在了法兰西一边,支持茨魏布吕肯公爵查理二世。然而,法兰西赞成巴伐利亚分裂,而萨克森又倾向于巴伐利亚统一,因而,两国并没有站在同一条线上。
只为阻止奥地利扩张的普鲁士,并不在乎巴伐利亚选帝侯的人选为谁。然而,顾虑到茨魏布吕肯公爵查理二世是由法兰西支持的这一点,他们担心法兰西的势力会因而而在德意志内部膨胀,因而,普鲁士支持的是普法尔茨选帝侯。
奥地利虽对普法尔茨选帝侯和茨魏布吕肯公爵都顾虑重重,但他们和普鲁士一样,也顾虑到茨魏布吕肯查理二世与法兰西的关系,因而,在玩伴无奈之下,奥地利站在了普法尔茨选帝侯一边。然而,因为奥地利和普鲁士在波西米亚一事上存在矛盾,故而他们也难以在此事上站在同一条阵线。
和谈矛盾重重,几乎从一开始就预示着不可能有实质性的成功。
时间到了1778年10月,整整一个月过去,诸多问题连一条都没有达成共识。
10月5日,巴黎的路易收到了前往谈判的诺埃伯爵的信件,信件上说道:“谈判过程中,没有争吵,没有妥协,所有人拒不相让,却又不肯在口舌上多费力气,似乎所有人都不期望在谈判桌上达成共识。”
普鲁士的谈判代表是亨利亲王,他虽然是腓特烈二世的弟弟,但自被撤销军职后,他就被国王疏远了。奥地利和萨克森的谈判使者级别也不低,也是部长或公爵等级的人物,然而,这两国的代表不是政府中的边缘人物,便是有职无权的顾问性质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决定权。
谈判的国家都没有真正期望于谈判的意思,因而,战争明显是不可避免。对此,路易也发布了一系列命令。他先是命令各地的民兵以行省为单位集合起来,接着又是将卢瓦尔军团调动到了巴黎一带,承担原本由诺曼底军团负责的防务,再之后是将阿尔卑斯军团和莱茵军团集合在莱茵兰地区,加强两军的协调作战。
此时,整个法兰西可说是到了一级战备状态,霎时便能够举国进入战争状态,但是,作为法兰西国王的路易却非常茫然。大战之前,他以至不知道敌人会是谁,是普鲁士,还是奥地利?
虽然和谈寸步难进,但至少还能够暂时阻挡战争到来,然而,谁也无法想到的事情却在11月发生了。
1778年11月12日,奥地利宣布玛丽娅·特蕾莎女王恢复健康,在维也纳的美泉宫,欧洲各国的驻奥地利大使都遭到了女王的召见,因而,几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女王恢复健康一事。
玛丽娅·特蕾莎恢复健康后,腓特烈二世立刻由柏林赶赴至波西米亚的军营中,以实际行动做好了准备。紧接着,奥地利作为应对,也立刻为拉西元帅和劳东男爵的军队继续补充。波西米亚中部,普鲁士和奥地利共四十万大军沿实在际控制线对峙着,战火仿佛即将重燃。
此时的形势明显对普鲁士有利,普鲁士占据着半个波西米亚。在有利的形势下,腓特烈二世并不想冒险开战,他只是戒备着奥地利方面的突然行动。
奥地利先前在军事上失败,但并未遭受严峻丧失,仅仅因战略受挫及女王病倒而不得不撤离,而今,女王恢复了健康,奥地利再度开战亦不无可能。
然而,本应该立刻重燃战火的波西米亚却风波未起。对峙的四十万大军并未开枪,仅仅是在不断地调动,双方似乎都不愿开第一枪,情况仿佛是开战之初在波西米亚北部的对峙状况地重演。
和谈本应该在在玛丽娅·特蕾莎病愈之后便破裂,但情况并非如此。纵使波西米亚的气氛再度紧张,四国外交官仍然在德累斯顿làng费着时间。
12月初,路易再度收到了诺埃伯爵的信,信中说:“上个月月中后,谈判的气氛变得激烈,尤其是奥地利使者,不再像之前那样面对着不利于本国的提议默默无声,而是对每一件事都据理力争。”
谈判似乎变得激烈了,但这也属于正常情况。
之前,奥地利缺少一位强势的统治者,因而,奥地利的代表也在谈判中缺少底气。同时,玛丽娅·特蕾莎当时病重,和谈的结果难以得到保障,加之和谈只是形势所迫,无论玛丽娅·特蕾莎最后是死是醒,奥地利在没有得到战力的情况下都会展开反击。
这一变数的存在,也正是之前整体气氛不高的原因。
现在,玛丽娅·特蕾莎病愈,和谈既然未被取消,各国的外交官也就开始展现各自的能力。纵然波西米亚已经气氛紧张,这些外交官仍然履行着自身的义务,即便他们都知道战争也许无法避免。
战争也许注定不可能在1778年再度打响。
12月中旬开始,中欧下了一场大雪,北起波罗的海,南至多瑙河,包括萨克森、波西米亚、勃兰登堡等地都被大雪覆盖。
这一场大雪,也预示着战争难以打响。然而,谁都明白,等到来年雪化,战争还是难以避免。
为此,路易也开始制定新一轮的战略。由于此次是为了保住第一次战争后的成果,因而,他预想设想了假想敌为普鲁士、假想敌为奥地利、假想敌为普鲁士和奥地利的三套战略。这一次,他知道自己是难以避开恶战了。
第五百二十章 间谍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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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间谍密报
1779年1月的巴黎,也是银装素裹。
墙边的壁炉燃烧着橘红色的火焰,这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释放出足以烘暖整间会客室的温暖。
路易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伸出手摆在炉火边烤火取暖,他的背面,年轻的拉法耶特侯爵诚惶诚恐地站着。
拉法耶特侯爵刚被不列颠人释放归来,与他一同被释放的还有贝尔蒂埃、安德烈·马塞纳等千余名志愿军。他还是数年前那个未去北美前的拉法耶特,但相比起几年前,他无论在样貌亦或是气质方面,都已有许多改变。
多年前的拉法耶特侯爵,年轻、英俊,现在的拉法耶特,虽然面貌没有太大变化,可在左面颊上却多了一道长不过三厘米的浅色疤痕。多年前的拉法耶特侯爵,英武之中充斥着许多稚嫩之气,现在的拉法耶特,英武之气比昔日更甚,而那稚嫩之气已经消失无影,换来的是一丝稳重气质。
拉法耶特侯爵的改变令路易满意,神情、语言、行为也许能伪装,但由内而外透显露的气质是任何人也无法伪装的,特别是像拉法耶特这种直率之人,更是不可能刻意伪装成这副样子。
路易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也就是说,在波兰援军抵达后,华盛顿打了几场胜仗,而后大陆议会的议员们便要求他收复费城,结果华盛顿统帅的大陆军在费城打败,你为了掩护大陆军逃走而当做殿后,结果就失败了。”
“是的,陛下。”拉法耶特侯爵满是惭愧之色地说道,“在此之前,我手下的人伤亡不到一百,其中绝大多数是因为疾病。但在这场阻击战中,我一下子便丧失了三百人,其中包括了我的副官。”
“这是极大的罪过拉法耶特。”路易道。
拉法耶特侯爵点了点头,而后双目便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路易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这一次你是作为一个线列步兵团的团长,在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时丧失了三百人,那你是英雄。但是,你是作为一个散兵团的团长。你将散兵拉来进行正规战,而且还是和数倍于己的敌人对战,那就是犯罪。”
“是,陛下。”拉法耶特侯爵既惭愧又诚恳地应道。
路易又是一叹,说道:“你在北美的这几年,只有这么一次失败的记录,从你以往的战绩来看,你应该已经掌握了散兵战术的要领,如果你不是为了配合乔治·华盛顿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么一次失败。”
拉法耶特侯爵不敢应答。路易认为他的罪过是错用了战术和战法,他自己则认为最大的罪过是伤亡严峻及被俘。
“虽然你有许多功绩,但是,你的罪过也不能宽恕。”路易顿了顿,说道,“你自己说说看,你应该遭到什么处罚。”
拉法耶特侯爵咬了咬嘴唇,严肃地说道:“陛下,我的指挥失误,导致无数勇敢的战士死在北美,最终还导致全军成为了不列颠人的俘虏,我愿意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军事法庭?”路易摇了摇头,说道,“还不至于。你这一次是‘自愿’并‘自己’去的,是你个人的行为,并非是法兰西政府派遣,因而,你和你的人并不是以法兰西正规军的身份前往,所以,你在北美的行为并不需要遭到法兰西军法的监督,自然也就无需被送上军事法庭。”
“陛下?”拉法耶特侯爵一怔。
正在此时,路易却继续说道:“不过,你擅自前往北美,这一点也必须受四周罚。你将被软禁,软禁地点就是你的家中。在此期间,我需要你写出一本有关散兵部队的战术及心得。”
拉法耶特侯爵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国王以另一项轻罪来替代重罪,来替他免除战败的罪责。因而,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路易吸了一口气,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拉法耶特侯爵前往北美虽然是他的命令,可这是不能说的秘密,为了保护这个秘密,也为了演戏给不列颠人看,他唯有将此推为“拉法耶特侯爵的私人行为”。如此一来,一举两得,非但堵塞了不列颠人的嘴,同时也为拉法耶特侯爵被俘一事做了开脱。
路易虽然并不认为拉法耶特侯爵被俘是一件大罪过,终究事出有因,而且在弹尽粮绝、四面包围的情况下,投降亦非丢脸之事,况且拉法耶特侯爵是在被贝尔蒂埃、安德烈·马塞纳打昏的情况下才成为了俘虏,他在被打昏之前是打算自杀的。然而,无论如何拉法耶特侯爵投降、俘虏都是现实,作为自诩为欧洲第一陆军的法兰西陆军的一份子,竟然在战场上成为了死敌不列颠的俘虏,若不得到一点处罚,他日后也难以再在军队中待下去。
“咚咚咚”,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路易高声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便见到迪昂手握着一封信件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问道。
“陛下。”迪昂递出了手中的信件,说道,“这是今早刚接到的。”
路易接过信件,只见信件已经被拆封了。这封信的始发地是布鲁塞尔,但这未必是真,因为这是迪昂手下的间谍发回的情报密信,为了隐藏信件本身的秘密,始发地往往会虚造,接收地和接收人也大多为假。
迪昂拆封情报信件是他的权利,可他如今一脸凝重,这倒是令路易在意了。
路易从容不迫地拆开了信,可他一见信上的内容也不免脸色大变。然而,数秒钟后,他便恢复了常色,又从容不迫地将信收叠了起来。接着,他便转过身,第一次面对着拉法耶特说道:“拉法耶特,我想对你的处罚需要改变。你将被罚款五万里弗尔,这笔钱将用来抚恤北美战争中阵亡的战士的遗属。”
“是,陛下。”拉法耶特侯爵虽不知这突然改变的原因,却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路易再说道:“现在,以你在北美的攻击,我任命你为上校,担任近卫轻步兵师的师长。你的人包括了原近卫轻步兵旅四千人,以及你从北美带回来的散兵团一千人。”
拉法耶特愣了愣,他完全没有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
“你有意见吗?”路易问道。
法耶特侯爵急忙摇摇头,口不择言地说道,“非常感谢您的信任,陛下。但是,我……”
“能够了。”路易说道,“听着,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你需要将你的人全部换装德博蒙步枪,并将你在北美体悟到的散兵战法教授下去。”
他突然又提高音量,严肃地说道:“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是,陛下。”拉法耶特侯爵亦凝重地点了点头。
“请先退下吧”路易吩咐道。
“是。”
随即,拉法耶特侯爵便行礼退下。
会客室的门刚一关上,路易的神情便警惕了起来。他转头看向迪昂,拿起手中的信问道:“这封信的可信度有多少?”
“陛下,如果我的人没有背叛,那应该是千真万确。”迪昂极为自信地做着保证。
路易暗暗将信握紧,直至褶皱。
这封信中写着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与荷兰执政奥兰治的威廉五世于柏林密会,并计划着一同对法兰西开战。不仅如此,信的最后还记载了普鲁士、荷兰两国对法开战的计划和时间,一切都难以造假。
“荷兰竟然要向我开战,这简直是……”路易恨恨说道,“他们不是正和不列颠在海上闹得不可开交吗?为什么会突然将刀锋转向我们?”
迪昂立刻答道:“陛下,荷兰执政威廉五世的妻子是腓特烈二世弟弟的女儿,他们有着一层姻亲关系。”
“不,不只这么简单。”路易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姻亲关系,这并不能注释荷兰向我开战,一定还有其他。而且,这一次是威廉五世秘密出访柏林,看情况应该是他先提出了联合对我开战的想法。”
迪昂想了想,说道:“陛下,会不会是因为佛兰德斯……”
路易当机立断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早先我们就预料过夺取佛兰德斯可能会刺激荷兰人的神经,但是,当时我们认为荷兰在和不列颠于海上发生矛盾的时候不可能再分心与陆地上,看来这一次我的猜测有些错了。”
“陛下,您的猜测并没有错误。”迪昂说道,“荷兰会放弃海上的商路,选择陆地上的利益,这种不明智的战略任何人都难以想到。”
“不明智?真的是不明智吗?”路易摇着头,说道,“不列颠在海上只有一个西班牙间接宣战了,而在陆地上,普鲁士曾经在七年战争中战胜过法兰西,加上威廉五世和普鲁士的关系,他会寄希望于普鲁士的军队也不无不测。也许,他认为联合普鲁士对法开战,要比联合西班牙对不列颠开战更有胜算。”
“陛下,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欧洲大战会再度迸发。”迪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