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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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有趣。”路易十五笑了笑,难以理解地说,“在这片土地上,国王从来都是至高无上的,现在却必须对……对那些贵族,以至平民低头。”
“这就是规则。”路易悲哀地说,“我出让国王的若干权力,换以王位的稳固。”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路易十五疑惑地问。
对于这个问题,路易只能默然不答。
君主立宪是一个通过权力妥协,而达到各方实权派系共存的政体。君王与贵族、民众相比,虽然有着高贵的出身,可是却只是少数。暴君一意孤行,最终导致自下而上的**,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君王人头落地,那时,即便出身再高,也无法抵挡刽子手的一刀。路易虽然心存抱负,可也自知如今已不是路易十四的时代,因而,倒不如放弃一些王权,以创立一种稳定的制度,保证他和他子孙的王位永固。
法兰西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君主至上的封建国家,只是在中世纪为领主至上,在路易十四以后为君王至上。路易十五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国家,从小遭到的都是这个时代最基本的君权神授的教育,所以,他根本无法理解孙子路易的超前观念。
君主立宪的代表是不列颠王国。
不列颠王国自“无地王约翰”签署《自由大宪章》开始,便确立了“王在法律下、王在议会中”的一套有别于欧洲大陆,特别是法律下的政治体制。这一体制经过数代国王的运营,已经成为了以前的英格兰王国和现在的不列颠王国的立国政体,特别是在17世纪的数次**之后,国王在行政方面的权力更受议会的限制,到如今已经彻完全底成为了“王与议会共治天下”的局面。
然而,不列颠王国的政治体制却无法为法兰西和欧洲各君主国所借鉴。
不列颠王国是一个习惯法国家,它并没有宪法,其治国依据为历代法律文件。自“无地王约翰”的11世纪之后,不列颠王国是通过了五个世纪的缓慢演变才发展为现在这一套政治体制。路易的法兰西如今是在“速变”,而且他也没有几个世纪的时间来缓慢探索、演变,故而只能是一切从零开始。
不过,路易虽然会将法兰西由君主至上的王国改变为君主立宪的王国,可是他并不会立即放弃权力,成为一个傀儡国王。
法兰西拥有一千余年的君王历史,****已经深入到了每一个人的骨髓,即便正统的国王放弃权力,还是会有野心者趁机取利,成为无冕之王。
这正好似一个世纪以前的英格兰清教徒**。即便**者将国王查理一世处死,但那不过是换了一个国王,所谓的**领袖克伦威尔,在被议会选为护国公之后,便如查理一世那样解散了议会,开始了他那表面为“共和”,实为“军事**”的统治。而英格兰在经历这场内乱之后,竟然还是将前国王查理一世的儿子迎回了伦敦,继续斯图亚特王朝的统治。
路易的计划并非一步放权,而是缓慢、有步骤的放权,至少在国家稳定之前,外部要挟解除之前,他并不会冒然放弃所有的王权。只是,这一些并无人能懂,他也只能孤单地一人奋斗。
无声的沉默了一会儿,路易十五突然说道:“我的孩子,你将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国王。不要像我一样喜欢建筑和战争,相反,设法与你的邻居和平相处。给上帝你说应该给的。总是遵循好的建议,设法免除人民的痛苦,而这正是我所没能做到的。”
路易对这句话并不陌生,他记得这是路易十四临死前对路易十五所说的,而且一模一样。
路易十五说:“六十年前,我的曾祖父,这个国家乃至整个欧洲最伟大的国王路易十四将这句话送给了我,但是,我并没有如他所愿。我原本想把这句话也送给你,可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你能够做好一切。”
路易十五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但是,我仍然要送给你一句话,‘国王不是因为与生俱来身为国王才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而是他作为国王和王室,不能放弃手中的权力。因为,国王需要权力的目的不是为了其他,只是为了生命的保障’。”
路易对这句话似懂非懂,觉得有些道理,可是又无法明白。
路易十五说完之后,凝视着路易,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想要再恳求保留杜巴丽夫人一命,可最后他放弃了,因为现在的国王已经不是他了。
随后,路易十五的病情起了反复,路易和安娜被迫离开了。
离去的路上,无人的走廊之中,安娜轻声在路易耳边说:“路易,我想应该能够准备审判法庭了,对奥尔良公爵、杜巴丽夫人进行审判,这样能够在陛下死去后的第一时间处决他们。”
“没错。”路易点了点头,长叹一声后说,“去通知莫普**官,让他召集贵族院中的法官们,在巴黎中心的路易十五广场开设审判庭。”
“在那儿?”安娜惊讶道,“太过宽阔,万一沙特尔公爵派人来闹事的话……”
安娜的谨慎不无道理。路易十五广场位于巴黎市中心,香榭丽舍大街的东面起点。在此地开设法庭,虽然能够吸引许多巴黎平民,可同样会形成管理困难的局面,若是沙特尔公爵派来刺客隐藏其中,即便不能劫走奥尔良公爵,闹事作乱亦是轻松。
“不用担心沙特尔,他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反应,别忘了,他可是在国外。”路易并不在意沙特尔公爵,相反,他倒是想借着此事进一步确立自己在国内的威信,同时,也希望借此事稳定路易十五死后的人心。
“我明白了。”安娜无奈地应允。
“还有一件事。”路易吩咐道,“将今日之事编成小册子发出去,最好在一夜之间就让全巴黎的人知道前国王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了。”安娜会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多嘴问道,“你们的对话需要吗?”
“太细致了容易惹人怀疑。”路易停顿了一下,转而说道,“这件事你看着办吧”
“我明白了。”安娜点了点头。
三日之后,1774年1月23日,统治了法兰西将近六十年的路易十五,终究走完了他的人生。虽然他是在众人地殷切期盼下登上王位,可在他死去时,却成为了“历史上最不得人心的国王”。
风雨飘摇的法兰西王国,正式进入了下一位国王的时代。
年轻的路易·奥古斯特,正式在文书中采用了“路易十六”之名。他的未来,将会取得超越他的祖先路易十四的功业,不过,他以“路易十六”之名签署的第一份文件,却是颇为血腥。
路易十五死去的同一日,路易十五广场中开始了对奥尔良公爵、杜巴丽夫人以叛国罪开始审判,最终,最高法院判处奥尔良公爵死刑,杜巴丽夫人流放,沙特尔公爵缺席判处死刑。同日,奥尔良公爵在审判地——路易十五广场被砍去了头颅。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各国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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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各国宫廷
时间已经是1774年的2月初,但和已经迎来春季的西欧诸国不同,东欧的波兰仍然处于隆冬季节,就在前几日,华沙还下了一场西欧稀有、东欧寻常的大雪,积雪已经能够到达成年人的膝盖。
壁炉之火熊熊燃烧,但整个房间中的光源也就只有这唯一的热源。虽然正值中午,可由于房间的窗被厚厚的窗帘拦着,因而并没有自然光透进来。
“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一位年纪悄然的矮胖子来回在不大的房间中踱步,同时毫无顾忌地叫喊着。
“请冷静点,陛下。”一位坐在壁炉边上,正借着壁炉火光看着书的年轻妇女看也不看一眼地劝说了一句。
这一男一女,虽然都十分年轻,连20岁都未到,可是,他们却是一个国家的主人。男的正是前法兰西普罗旺斯伯爵,现在的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女的则是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的妻子,前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现在的波兰王后,来自萨丁尼亚王室的玛丽·约瑟菲娜,她也是华沙有名的**。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站住,盯着王后怒吼道,“我被他赶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还被迫放弃了王位承继权。现在王祖父已经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机会总会有的,但是,如果你现在就沉不住气,那么机会到了你身边,它也会溜走。”玛丽·约瑟菲娜冷静地说着高深的话语。
“我记得当年你劝我来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时,也是说着这些鬼话,可是现在呢?”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冷冷一笑,说道,“路易·奥古斯特已经成为了路易十六,而且他还铲除了国内所有的敌人,就连奥尔良公爵都被他铲除了。”
“奥尔良公爵和沙特尔公爵都是野心很大,却才能不足之人,他们会失败也属正常。”玛丽·约瑟菲娜语气轻蔑地说,“况且,他们反对路易·奥古斯特并非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他们自己。他们即便成功了,也不会让你成为路易十七,所以,与其在日后闹翻敌对,还不如现在就由路易·奥古斯特为我们铲除了他们。”
“你说的倒是轻松,可你别忘了,奥尔良家族倒下后,我们在巴黎就不可能再找到一个能够要挟到路易·奥古斯特的盟友。也许你说的对,奥尔良家族会成为我的对手,但是,现在这个时期,他们倒下后,对我是没有任何好处。”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愤愤言道。
“别这么激动。”玛丽·约瑟菲娜与其相反,冷静地说,“路易·奥古斯特没有对手不是很好吗?这样他就会无所顾忌,如此便会暴露更多的破绽。”
“就算路易·奥古斯特暴显露一堆破绽,远在华沙的我又能做什么?”斯坦尼斯瓦夫三世轻笑着反问道。
“你不能做,但是沙特尔公爵会替你做。”玛丽·约瑟菲娜故作高深地说。
“沙特尔?”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愣了愣,立即摇头说,“他现在只是一个逃犯。”
“但是,这个逃犯是历史上最富有的逃犯。他承继了奥尔良公爵在意大利的产业,现在已经拥有了一笔数目不菲的财产。他的作用不可小视。”玛丽·约瑟菲娜一边翻着书页,一边露着神秘地浅笑说。
“就算如此,他又不在巴黎,他还能够干什么?”斯坦尼斯瓦夫三世不明所以地说,“法兰西陆军世界第一,要借助外国的军队进攻巴黎,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别忘了,你的父王就是看不明白这点,才会成为路易·奥古斯特的俘虏。”
斯坦尼斯瓦夫三世话音刚落,玛丽·约瑟菲娜便将手中的书“啪”的一声合上,她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淡定,而是怨恨和悲愤。
玛丽·约瑟菲娜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父王是被奥尔良公爵哄骗,以及萨丁尼亚军队来不及准备,才会被路易·奥古斯特轻易击败,如果再有一次的话……”
“再有一次也是一样的。”斯坦尼斯瓦夫三世紧接着玛丽·约瑟菲娜的话说,“萨丁尼亚太小了,根本不是法兰西的对手。况且,谁也不可能料到法军会翻越阿尔卑斯山。”
“没错。”玛丽·约瑟菲娜愤恨地说,“路易·奥古斯特的军事才华不能小看。”
她接着转怒为讽,对丈夫嘲笑道:“真不明白,都是同一父母所生,为什么你会和他有这么大的差距?”
“你……”斯坦尼斯瓦夫三世忍不住跺起脚,歇斯底里地叫道,“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你这个**。”
“你说我什么?胖子?”玛丽·约瑟菲娜立即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句。
矮胖子国王和**王后,波兰人民早已经厌烦了这两个国家最高统治者。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两个除了制造无尽的宫廷丑闻外,别无其他特长。现在的波兰,最具人气的有两个人,其一是昔日的波兰摄政,今时的法兰西国王路易·奥古斯特,另一个是现在的波兰首相卡洛·波拿巴,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波兰人才能容忍矮胖子和**。
与寒冷的波兰不同,2月的多瑙河已经有了春天的气味,多瑙河畔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也多了几分绿色。
哈布斯堡家族的冬宫霍夫堡皇宫内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办公室中,崇高罗马帝国的皇帝约瑟夫二世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实质统治者玛丽娅·特蕾莎女王,这两个奥地利最有权力的人,正在讨论着他们西面的盟友之事。
“陛下,巴黎的梅尔西伯爵发来信函,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五已经去世了。”约瑟夫二世恭顺地向母亲演讲道。
“他终究死了。”玛丽娅·特蕾莎女王淡淡地说了一句,神情没有高兴也没有悲伤。她陷入了沉思。
“陛下,这样的话,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王后之位就坐稳了。”约瑟夫二世谨小慎微地说。
“也许吧”玛丽娅·特蕾莎忧伤地叹道,“法兰西的国王们都是出了名的**多情,你的妹妹也许并不会好过。”
约瑟夫二世无奈地也叹了一口气。
他们两人早在玛丽·安托瓦内特嫁到巴黎之前,便通过间谍得知了当时还是王储的路易·奥古斯特的**韵事,因而,他们早就不对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婚姻有什么期望了。约瑟夫二世是不敢反抗他的母亲,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则是不愿放弃联姻的机会。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通过这次联姻将哈布斯堡家族和波旁家族紧密连接在一起,至于玛丽·安托瓦特纳能否在法兰西为奥地利争取最大利益,这对他们来说只是额外的期求。
“梅尔西伯爵还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约瑟夫二世犹豫着说道,“法兰西国王在征战回归巴黎后,对萨丁尼亚公主玛丽娅·安娜宠幸有加,以至在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在宫廷的期间,令她住进了本该是王后的房间。”
玛丽娅·特蕾莎女王又怎么不会知道这个,她也有一套不为人知的秘密渠道,能够保证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然而,她却无什么反应,只是如常地沉思。
“法兰西攻灭了萨丁尼亚,却又继续保证它的存在,真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约瑟夫二世茫然疑惑地说,“不过,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得这么快,原本还想看一下情况,却没有想到法兰西立即就稳定了。”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玛丽娅·特蕾莎语气严肃地说,“这一次是我的判断错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能打仗,竟然翻越了阿尔卑斯山。”
法兰西和萨丁尼亚战后,奥地利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