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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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国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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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普瓦斯基被放出来后,路易也没有让他回去,而是任用他为参谋,实际上是将其软禁在身边,以便监视。虽然他也提出过反对意见,却都被路易给拒绝了。不过,虽然是参谋,可相比起贝尔蒂埃、塞吕里耶,以至是新来的骑兵指挥官克勒曼少校,他在路易身边的地位并不高,以至都无法参加路易针对出兵华沙所举行的会议。
这五天之中,路易一方面是在等莱茵军团整装完毕,另一方面也是在等待着北方积雪融化。那场入冬之雪并没有没完没了地下下去,从南到北,慢慢地就停了。南方回温很快,所以早几天积雪就已经融化了,而北方则不断到了最近几天。
到了出发的前一天,一切地准备都有条不紊地做好了,但迪昂的突然到来却让路易又不得不将思绪放在了其他地方。
迪昂之前被路易派到了维也纳,而后就不断在维也纳和巴黎之间跑,几乎快成为了法兰西驻奥地利的大使。至于路易和他的联系,反而是需要通过信使。
他这一次来,是告知路易两件事,一件公事和一件私事。公事是路易被要求在圣诞节之前返回巴黎,而私事是路易的家人,包括怀孕中的王储妃和科西嘉女公爵及那对双胞胎都被安娜迁到了阿尔萨斯的首府斯特拉斯堡。
这两件事对于路易来说都有点不测。
公事方面,路易现在仍然记得王祖父之前的命令是让他在波兰待到明年,现在召他于圣诞节之前回去,不可说不突然。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想了,这种行为看上去就像是在掠夺兵权一般。即便他回去后就会被任命为摄政,可若是手上没有兵,那么他这个摄政的位置也坐不稳。
至于私事,这件事相比起公事更让路易不测。斯特拉斯堡是阿尔萨斯的首府,而且因为滨临莱茵河,又处于中西欧交结,实际上比路易之前统治洛林、阿尔萨斯这两个地区是所驻留的南锡更为富庶。如果说安娜是顾虑到洛林境内的贵族、教会势力,才将两位玛丽和双胞胎迁到那里,这在平常时候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可问题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产期将近,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去巴黎,反而到了离巴黎更远的斯特拉斯堡,这让路易很隐晦。
根据法兰西宫廷的规定,王宫妇人在生孩子的时候,必须要有王公近亲以及朝廷重臣在场,能够算是监视,也能够说是证明。听说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孩子是从他**的肚子中生出,而非是从外面随便抱来的情妇之子。
这种可笑又愚蠢的方式虽然令路易极难接受,可是考虑到玛丽·安托瓦内特这位奥地利籍王储妃在法兰西宫廷中的地位,他也只能够忍痛让妻子暴露在一堆“野蛮”、“粗鲁”的假贵族面前。说到底,一个得到承认的合法的孩子,就是为了稳固这个奥地利女人在法兰西宫廷中的地位,让她由奥地利公主正式转换为法兰西王储妃。
因而,正常情况下,已经怀孕六个月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应该去巴黎。终究已经六个月了,任何一个医生都不可能允许这个肚子已经有一个球大的孕妇,坐着马车颠簸数百公里,去接受一对所谓贵族的证明会。
这两件事都是够棘手的。关键是时间。路易不知道波兰的事情在圣诞节之前能否能够结束,但是考虑到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情况,他必须要在圣诞节之前回去,而且还要带上军队。他不会愚蠢到孤身一人回国。而在回国之后,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办。既然玛丽·安托瓦特纳去不了巴黎的话,那就让巴黎的人来斯特拉斯堡,即便只来两到三个人也完全足够。
不过,此时的路易,却并没有想到,安娜如此做的真正意思,以及洛林地区所暗藏的危机。
说完了正经事后,迪昂也向路易问起了军队的事情,特别是军队集结的原因。
“什么?”当迪昂从路易口中听到他的实话后,不由目瞪口呆,“你……你要去做波兰国王?”
他们正在堡垒中路易的办公室中。和路易一贯的风格一样,办公室和卧室连在一起。因为迪昂是路易幕僚团中相当于武官首领的原因,所以他和路易是面对面坐着。
路易点点头,却又用纠正的语气说:“不过准确的是,是巴尔联盟需要我来做波兰国王。”
“殿下,您是疯了,现在巴尔联盟的名声可不太好,至少巴黎的舆论已经从之前的一边倒转为了另一种立场的一边倒。”迪昂注释说,“从支持他们,变成了反对他们。”
“是绑架斯坦尼斯瓦夫二世这件事,我猜到了可能迸发的事情。”
“那么殿下又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迪昂激动地问。
“不、不、不”路易接连摇头,反问一句,“既然我早就已经猜到了结果,又怎么可能真的投入这场火堆中?”
“您的意思是……”迪昂眯起了眼睛,回想起王储以往的作法,他不由大胆地猜测,“你只是想要利用他们从而进入华沙。但如果您不是在意那顶王冠的话,又为了什么呢?”
“名声”
“名声?”迪昂疑惑地说,“可是您的名声现在并不小,在巴黎,所有人都称颂您。您可能还不知道,在您出兵后,伏尔泰先生亲身动笔,将您在梅斯的审判事件绘声绘色地写了出来。您的名声和威望如今已是比往日更甚了。”
迪昂这么一说,路易倒是很惊讶。想崎岖尔泰说过绝对不会为某一个活着的人写赞辞的话,然后又对比这件事,想来可能是因为他的学生罗谢尔·费尔奈牵扯其中才会破例。不过,路易倒是因而而联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被要求在圣诞节之前回归的事情了。
虽然表面上还没有透显露来,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然发觉了王祖父对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始牵制了。比如打破他原先计划的出兵波兰事件,以及早先特地让已经投靠奥尔良派的卡洛·波拿巴来传信,这都无疑是一种隐性的警告,而众多警告之中,最具有实质性剥夺权力的,恐怕就是那个“摄政”许诺。摄政仅仅是摄政,而非是国王。相比起洛林一地的统治权,那虚有其表的摄政头衔实在是一种明神暗降的夺权行为,而若是又没了军权,那他就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了。
“还不够,迪昂。”路易调整了一下坐姿,正了正身子后轻声说,“现在的形势逼迫我要的更多。”
“更多?”迪昂并不明白路易的意思,可是说起现在的形势,他其实也敏感地有所察觉。虽然还比不上路易那几乎有些神经质的凭空想象力,可是从巴黎社交界虽发觉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妙,特别是奥尔良派和普罗旺斯伯爵交往甚密这件事。
路易注释说:“我如果圣诞节只身返回,也许陛下就会封我为摄政。可是,一个空头摄政并没有任何权力。相反,在权力受制之下,我还需要承担为政的所有责任,到那个时候,我反而可能在戴上法兰西王冠之前,就丧失了所有的民心。”
“您是要借助波兰的事情,重新回去夺得巴黎乃至整个法兰西的民众拥戴?”迪昂惊讶地说。
路易严肃地点了点头。现实上,他还是为了波兰国库。用波兰国库中的金币来收买巴黎民众的心,从而获得民意的支持。另一方面,则是同时建立起一个享誉欧洲的开明君主的形象。至于金币到手、形象建立后的事情,他可没有什么心情来管,波兰完了就完了。
“您的这点想法是好的,可是,国王陛下恐怕并不会支持。”迪昂担心地说。
“我不需要他的支持。”路易悄然一笑,说,“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月。既然他让我圣诞节前回去的话,那我就带着我的军队一起撤出波兰。”
“您连军队也要带走?”
“当然。反正陛下已经给了我自行安排的权力,我正好行使一下。”
孔弗朗军团在围攻克拉科夫的时候,丧失了数十位究竟战场的低层士官和千名士兵,路易不可能把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留给其他二三流的指挥官。
“可是,这么一来您是不是有点……有点太过了”迪昂欲言又止,却总是说不到“逼宫”的意思上。
“你的意思是,我的这个做法,可能让巴黎的人以为我是要以武力去夺王冠?”路易笑着问。
迪昂点了点头,也是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不会如此蠢。发动一场政变并不符合我的利益,我需要的是合法承继。”路易自信满满,他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回去了。在冰天雪地的波兰,实在是一种煎熬,特别是一想到怀孕中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以及玛丽·阿德莱德与女儿们的时候,他就更想要在年底之前回去。
“对了,你现在怎么样?是和我一起去华沙,还是……”
“我看我还是去华沙,这样也许对您会有协助。”
“这样很好。”路易满意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只缺少一名外交官,而迪昂来到后,这一个空缺就填补了。想当初,迪昂和他的那位已故的姐姐可是靠着变装游戏说服了当时的俄国女皇参加七年战争,这样的外交才干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时,因为迪昂没有说出奥尔良派和普罗旺斯伯爵靠的很近的情报,所以路易还不知道巴黎的政治形势发生了变化。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会立即放弃波兰,马上返回国内。
第二百一十一章 被囚禁的国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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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0日,路易率军从琴斯托霍瓦出发,于五天之后的25日来到了华沙西南50公里的小城镇日拉尔杜夫,在这座小城镇的中心教堂中,他将第一次与波兰现在的国王,同时也是叶卡捷琳娜二世的情人斯坦尼斯瓦夫二世见面。
教堂位于小镇中央,但是却与城镇中的其他建筑隔着很远。教堂外的石子地面和环形树木,将教堂和民居隔开,仿佛形成了一种世外桃源宁静假象。
多亏这教堂和民居之间的石子路,路易能够不用与他的军队隔开太远。在除火炮部队和骑兵团以外的其他各师进驻此地,将教堂团团围住后,他才放心地走入这座被巴尔联盟控制的教堂中。
教堂一楼占地数百平方米的祈祷堂,如今空荡荡的,除了大门对面墙壁上的十字架和祈祷台之外,并没有其他完整的家具,连一张完好的椅子都看不见,时不时能够看见散落的木屑。
“这里是怎么了?”路易走到正中央就站住了问身旁的普瓦斯基。
“我也不知道,之前经过的时候并没有这么荒凉。”普瓦斯基一脸茫然,左顾右盼一番后推测性地说,“可能是之前下雪降温的时候,居民没有东西取暖,所以就把这里的木椅拿走去生火了。”
“可能吗?”路易严肃地看着他,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也……也许吧”普瓦斯基吞吞吐吐,他自己也不敢确定。
波兰是天主教国家中少有的没有新教势力侵入的国家,无论是在法兰西历史上影响极大的新教归正宗,还是与波兰近在咫尺的北德意志流行的路德宗,抑或是已经成为英格兰国教的安立甘宗,都没有或很少进入波兰,即便是进入,也没能够像其他国家那样迅速成长、发展起来。
教堂是上帝的居所,就算是在因教派之争而引发的宗教战争中,各派的信徒虽然互相残杀,可是也没有敢捣毁教堂的,最多只是将原属于别派的教堂改为自己这一派的。其他地方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历来以虔诚闻名的波兰人。要相信他们会为了取暖而来拆教堂,路易可真的不相信。
“殿下,请这边走。”普瓦斯基在如此冷的天还是额头冒汗,因为他也觉察出了此地的不对劲。不免法兰西王储多想,他极力希望尽快离开此地。
就在这时,祈祷台左面的侧门,突然走出了一群手持长斧、身穿盔甲的中世纪士兵。
对于这群不知是演员还是马戏团小丑的仿古人士,路易内心虽然轻蔑以对,可是却并不敢大意。就算统率着数万装备精良的法兰西士兵,可那群士兵终究是在外面,他的身后,仅有迪昂、贝尔蒂埃、塞吕里耶等人。
“公爵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迪昂右手握在别在左侧
腰间的佩剑的剑柄上,怒目对着普瓦斯基喝问。除了他之外,贝尔蒂埃、塞吕里耶等人也是将手握在了剑柄上,做出随时准备拔剑出鞘的样子。
“不用担心,这些人是卡缅涅茨主教的卫士。”普瓦斯基急忙注释说。
长斧卫兵们并没有对路易等人采取任何不利,而是相继站在了大厅的立柱边。每一根立柱都是用来支撑穹顶的受力柱,分别相隔五米,分为两排,每排都有十余根。卫兵们从头到尾,正好站完。
而后,刚才走出士兵的侧门又走出了两个人,一个身穿主教的宽大长袍,另一个则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贵族服饰。
他们一起走到了路易的身边,而后普瓦斯基分别指着他们向路易引见道:“殿下,这位是卡缅涅茨主教克拉辛斯基,这位是他的兄弟米哈乌·克拉辛斯基伯爵。”
普瓦斯基引见的同时,主教和他的兄弟一起向路易行礼。
路易打量这两人,只见他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主教的皮肤有些惨白,而伯爵的皮肤黝黑。
卡缅涅茨位于波兰东南部的西乌克兰地区,那里的居民大部分是哥萨克人和乌克兰人,而且几乎都是东正教信仰者。他们在历史上就曾经因反抗波兰的统治而迸发过起义,波兰从一大国衰弱成现在这个人见人欺的样子,和这些起义不无关系。就是现在,乘着三国瓜分波兰的时机,那里也迸发了起义。
“真没有想到卡缅涅茨的主教会出现在华沙。”路易冷言冷语地对他们说了一句。他这是在**着对他们的不满。那些先出来的卫兵,明显就是一个下马威,他是觉得自己遭到了无礼对待。
“卡缅涅茨被那帮反叛的农奴给占领了,所以我才只能回华沙来,暂居在这座教堂中。”主教声音颤抖地注释说。
“那么你的兄弟克拉辛斯基伯爵是……”
路易看向了伯爵,伯爵急忙说:“我的土地在波兰东部,现在农奴们在那里,所以我只能带着钱来华沙躲避。”
“看来东方的农奴叛乱还真是损害极大啊”路易冷冷地笑了笑,说,“一个主教,一个伯爵,竟然都被农奴打得无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