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科技帝国-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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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的令人心烦,柳树叶打着卷,人都热的头脑发胀,恨不得泡在凉水里不出来。。
上海光华集团总部新建了一栋两层小楼,在高楼大厦林立的上海,这座铅灰色的建筑显得毫不起眼。门口挂着一个白漆木牌子:商警总队。
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子烟雾缭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着了火。
绰号杨梆子的上海警察厅长杨以德不停的抽烟,烟灰洒了一地,额头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人给打了在他对面坐着的是商警总队的副总队长兼别动队的队长的方清雨。
“方队长,武士英和应桂馨被沪军第六十一团从我的警察厅硬生生给抢走了,兄弟手下的几个巡警哪里是正规军的对手,事发突然,兄弟是无能为力啊您老得在柴都督和阿德哥面前,帮我分说分说”
刺杀宋教仁的凶手武士英和应桂馨一直关押在上海警察厅的模范监狱里,结果昨天沪军六十一团的一个连拿着江苏都督程德全的手令要人。柴东亮和虞恰卿事先都交代过杨梆子,一定把嫌疑犯控制在他手中,所以杨梆子不肯交人。六十一团的兵痞当时就在警察厅里又打又砸,连杨梆子都被臭揍了一顿,武士英和应桂馨也被他们给抢走了。
方清雨冷笑道:“陈英士的狗胆子也太大了,真以为这大上海是他家的菜园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杨梆子咬牙切齿的道:“现在光复军解散了,陶成章被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也没人追杀他了,陈英士就想跳出来搞风搞雨???方队长,要不你们干脆把他给做了算了,也省的他在上海滩上蹿下跳的”
方清雨摇头道:“他是国民党的理事,随便把他杀了不好收场,况且都督给我的任务是保证光华集团的安全,这事儿暂时先放一放,今天不是开庭吗?咱们过去看看”
杨梆子苦着脸道:“现在兄弟的安全都没有保障,这警察局的巡警都他娘的是废物,方队长能否派些人保护?”
方清雨点头道:“这倒可以,这样,我和贺总队长商量一下,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派三百人给你,咱商警总队的装备和战斗力你也清楚,有他们在上海警察厅守卫,就算沪军六十一团全部到齐了,也动不了你一根毫毛”
杨梆子喜形于色道:“那就好,那就好,多谢方队长了”说完,他又摇头道:“这案子也怪了,那个报案的古董商人王阿发的供词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凶手武士英原先说是受到应桂馨的指示,结果上了法庭就翻供,说他杀宋教仁是自己的主意,没人指使。后来又说是看不惯宋教仁攻击中央政府。”
方清雨冷笑道:“没什么稀罕,肯定是有人背后教他的呗。”
杨梆子也点头道:“我猜也是,不过这家伙似乎从一开始就打算找死,这找钱找女人的我见的多了,找死的还真是头一回遇见。以前抓的犯人都是胡攀乱咬拼命给自己开脱,只有这个家伙是故意让租界的巡捕抓的”
方清雨冷冷的道:“死士”
一个卫兵走了进来,敬礼之后道:“副队长,警察厅有人说有急事儿要找杨厅长。”
“让他进来”方清雨摆摆手道。
一个戴着巡长肩花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刚进门就大声喊道:“厅长,那个杀害宋教仁的凶手武士英死了”
杨梆子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杀人灭口?陈英士好狠的心肠”
方清雨不动声色道:“死士的结果不就是如此吗?这案子也就这样了,无论谁审都是糊涂案了,死无对证”
沪军六十一团是陈英士担任沪军都督时候的第五团组建,团长更是他的心腹,昨天武士英被押解到了六十一团,今天武士英就死了,谁是凶手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嘛
这个时候杀武士英,显然是陈英士害怕他万一说出幕后的指使人,对自己不利。
“哇,你这是办公室还是和尚庙啊?屋里这么大的烟气,熏腊肉啊?”贺天寿刚推开房门,就被烟雾迷了眼睛。
“贺队长,有事儿吗?”方清雨问道。
贺天寿用仅存的右臂招招手:“杨厅长,你先坐,我和方队长有点事情商量,马上就好了。”
杨梆子急忙站起身道:“你们忙,我先走了。”
贺天寿将方清雨招到他的办公室里,然后关上门拿出一份密电道:“都督来电报了,说是国民党准备反叛,估计这几天就要开打了,让咱们做好一切准备,确保光华公司万无一失,如果有能力的话,就将进攻上海的判军剿灭。”
方清雨喜笑颜开道:“哈哈,有仗打了这阵子憋闷坏了”
贺天寿冷冷的道:“这次一定要活捉陈英士,给陶成章先生报仇。”
方清雨笑道:“放心吧,这事儿交给我,如果陈英士不造反那算他命大,如果他敢动手,那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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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城的夏天是出奇的闷热,吴美琪的房间里摆了十几个铜盆,里面装着整块的冰,被潮热的空气蒸腾,屋子里仿佛是仙境一般。
莫小怜好奇的看着盆子里的冰,每块都是晶莹剔透,而且还雕刻成各种图案。
“真好看,可惜一会儿就化了”莫小怜看着这些精美的冰雕化成了凉水,心疼道。
吴美琪用绣花箍子撑着一块白绸,边绣花边道:“这有什么?我家的冰窖里多着呢,这是在安庆,如果在芜湖的家里,每天光冰都得用个上千斤。”
莫小怜咋舌道:“乖乖,这么多的冰,得多少钱啊?”
吴美琪摇头道:“不知道,这是自己家冬天冻好的,然后存在地下冰库里,夏天取出来用。”
外面骄阳似火,屋内却有些寒意,莫小怜身体单薄又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小坎,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鸡皮疙瘩。
她走过去搂住吴美琪,把她吓了一跳。
“你身上真暖和。”莫小怜笑嘻嘻的道。
吴美琪抽抽鼻子道:“怕冷到外面晒太阳去。”
莫小怜笑道:“我怕晒黑了,我这个人怕冷又怕热,哎,我姐姐都说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吴美琪笑着道:“你还是丫鬟命?马上就是都督夫人了,你可着这安庆城打听打听,那个女孩不羡慕你?”
莫小怜鼻子一哼道:“你还不一样?哦,咱俩不一样,我和他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们俩可已经那个,那个,那个了”
吴美琪瞪着眼睛,作势要用针扎:“谁和他那个了?你这死妮子,什么事儿都不能和你说,我拿你当好姐妹,你却来取消我”
莫小怜忙装出一副可怜相,摇晃着吴美琪的手臂道:“好姐姐,我错了,我错的连内裤都穿到外面了,你就别生气了。”
吴美琪忍不住乐,噗嗤一笑道:“你还说我,你把他的混话都学个十足,那些爷们说的话,你姑娘家家的也能说的出口???还内裤穿外面了?”
莫小怜顿时脸颊绯红,说不出话来。
贺天寿去上海之前,柴东亮派人分别去吴家和贺家提亲,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两女同嫁一夫在这个时代也没什么稀罕,哪个大户人家不是三妻四妾的?
两家商量过后,确定在中秋节之后三天同时迎娶,俩人不分大小,同时进门。事情商量妥当,贺天寿去了上海,妻子留在安庆操办结婚的事情。
吴美琪突然想起上次柴东亮发火的事情,心有余悸的道:“你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有多凶,上次把我气的哭了好几天。”
莫小怜笑道:“男人没脾气算是什么男人?我姐夫的脾气就厉害的很,那些兵都怕他。”
吴美琪一撇嘴道:“你姐夫那样的才是真正的好男人,有脾气冲外面人发,见了你姐姐那比耗子见了猫还乖。那个狠心的家伙倒好,平日里和你有说有笑,到了正事儿上说翻脸就翻脸”
“他不是向你服软道歉了吗?你还要怎么样?要不,干脆不嫁了?”莫小怜打趣道。
吴美琪眉毛一挑:“你是不是巴不得啊?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我就要嫁给他,还得嫁的风风光光。”
莫小怜笑而不语,低头看她绣的花,看了半天不禁莞尔:“这是两只鸡?这鸡怎么在水里?”
吴美琪柳眉倒竖:“这是鸳鸯好不好,你什么眼神?”
莫小怜笑的前仰后合道:“这是鸳鸯?我的天啊,我的头一回见到尖嘴的鸳鸯”
吴美琪仔细看了半天,皱眉道:“是挺像鸡的,这嘴是尖了些,我拆了重新再绣算了”
莫小怜笑着道:“不必了,你看这两只鸡,一个在前面游,一个后面跟随,这不正是嫁鸡随鸡的意思吗?好口彩”
吴美琪连连点头,过来半天才醒悟过来:“什么鸡啊?就是鸳鸯,你家的鸡会游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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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第二百三十八章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柴东亮和古德诺教授相处的日子获益良多,能和这种世界大师级的学者交流的机会太难的了。!平日里接触的所谓宪政专家,大部分都是留学日本的学生,满嘴跑火车却没有真才实学,在日本的时候要么是一心闹**,要么是把时间消磨在日本ji女的裤裆里。清末的时候搞过一次留学生考试,前六名都是留学欧美的,而留学日本的连及格的寥寥无几。袁世凯都瞧不上他们,教官基本上用的都是从德国、日本直接请来的,而不用日本留学生,所以在辛亥年举国皆反的时候,北洋却能保持稳定的原因。
古德诺是顾维钧在哥伦比亚大学时候的老师,顾维钧对他一直执弟子礼,见面毕恭毕敬。作为南北战争之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古德诺对内战深恶痛绝,那场死伤五十万人的战争给美国人留下的印记真是太深刻了。古德诺尤其是对无端挑起内战的人更是恨之入骨。他在中国一直抨击参议院的专权,对参议院一家独大破坏三权分立彼此制衡原则的行为口诛笔伐,尤其是对对参议院干涉司法更是集中火力进行了打击。
古德诺是举世闻名的法学大师,堂堂哥伦比亚大学教授法学院的院长,霍普金斯大学校长,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这一连串显赫的头衔和他在学术界的地位,把参议院里国民党的几个所谓宪政专家压的头都抬不起来。
别说那几个二把刀不够看的,连鼎鼎大名的梁启超和杨度都对他服服帖帖,梁启超是佩服古德诺的学识,至于杨度则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是扯着古德诺的虎皮充大旗,来推销他帝制胜过共和制的私货。
柴东亮这些日子把自己当做了小学生,虚心聆听古德诺的教诲。论起玩阴谋诡计,随便拉出一个绍兴师爷刀笔小吏都比古德诺这位美国总统获选人强百倍。古德诺原本是个做学问的老夫子,在哥伦比亚大学教书三十载。要说起他的理论水平和教学水平,那当然是没得说,不过他常年生活于象牙塔中,不知人心之险恶。如果论起对世界大势的判断和对历史人物的了解,柴东亮比古德诺强了许多,对于搞实业练兵更是强了他百倍有余,这是穿越人士的最大优势。
可是谈到治国的理论,柴东亮就抓瞎了,他原先的做法是一鳞半爪的抄袭后世。比如土改是借鉴了二战后的台湾和日本,公务员制度全盘照搬了新加坡,柴东亮尽量选择后世儒学文化圈的国家来学习,以避免后世的制度移植到中国发生水土不服的问题。
但是这都是支离破碎不成体系的,真正的宪政国家如何运行,对于柴东亮来说,是个极大的挑战。这也是他一直不敢高调号召统一全国,也不敢主动组织政党参与大选的最大原因。
拥有书友群的帮助,打天下倒不是特别困难,最难的是如何治理天下,江西、安徽两个省已经令他食不甘味,每天忙的脚踢后脑勺了。
古德诺也对柴东亮非常满意,相比自我到了自负程度的美国学生,柴东亮那种东方人特有的谦虚和礼貌,更令他感到欣喜。柴东亮愿意学,古德诺也就倾囊相授。
在军谘府里,柴东亮恭敬的询问道:“博士,您认为共和和帝制没有本质上的优劣,而其中核心的内瓤就在于所有权要明晰对吗?我可以这样认为吗?您的意思是说,最不坏的制度是民主和帝制,最坏的则是伪共和的寡头政治?”
古德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最不坏的制度?非常棒的说法,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好的制度,只有坏的还相对不算太坏的制度。你的看法很对,民主制度的主权在民,这种所有权是非常清楚的,一切权力归人民所有,人民参政议政,人民用选票来决定国家的发展方向,对的错的好的坏的结果,都由全体人民来承担。帝制则将最高权力归于皇帝,皇帝按照宪法的要求授权国会和政府来治理国家,这种所有权也是非常明晰的,任何贪污腐化都被视为侵占皇帝的私有财产。寡头政治因为所有权不清楚,从原则上说每个人都有成为寡头的机会,那么**者就必须分润出一部分的利益收买潜在的竞争者,或者是从**上消灭他们。不论是收买还是杀戮,都会对国家造成危害,伤害最基层的人民。”
柴东亮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那就是说如果现在的中国实行总统制度,必须尽量扩大总统的权力,而如果实行帝制,则可以压缩甚至剥夺皇权?皇帝如同国旗、国徽,只是国家的象征,明确国家权力和国土的所有权归于皇帝,而实际上却并不掌握真正的权力?因为有了皇帝的存在,就可以消除未来寡头政治的风险?皇帝存在的真正目的,是消除**对国家的危害,同时避免多数人的暴*,保护人民的真正利益?”
古德诺笑的眉眼开花:“我亲爱的将军,你的智慧令我敬佩。看看法国的历史,就是一部多数人的暴*史,多数人可以随意剥夺少数人的生存权,而多数人又可以随时将一部分划入少数人的行列,然后再次将他们杀掉????一相对于十是少数,那么杀掉这个一,十就变成了九,然后九再杀掉一,就变成了八,八相对于一依然是多数????等杀到剩下四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实际上牺牲掉的是六个人,真正受到伤害是却是多数???民主、共和、帝制都只是制度,制度本身没有正义和邪恶,唯一正义的制度是保护人的自由,无论是多数人还是少数人的自由,都非常有意义。能够心安理得牺牲掉少数人的制度,就能够葬送掉大多数人”
柴东亮彻底弄懂了古德诺的意思,他认为目前最适合中国的是君主立宪,因为皇权不直接参与政治,所以皇帝不会犯错当然国体最稳定。其次是总统制,而且是权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