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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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吴节说得严重,关夫人脸一白,她在闪烁的灯影里一颤,一咬牙,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可畅儿现在这个样子,这辈子也是完了啊!”
吴节:“夫人说得不对,畅哥儿这段时间读书如此刻苦,想必你也看在眼里了。据吴节所知,二公子并不想大家所想象的那样不堪,他也是一个有才之人,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关夫人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吴公子你也不要骗老身,乡试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陆府每年都有这么多子弟参加,可根本就没人能中。更何况,整个顺天府有这么多士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即便是那陆轩也不敢肯定就能拿到举人功名。只怕,就连吴公子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吧。”
吴节微一沉默,心中也是叹息。乡试这一级的公务员考试竞争的激烈程度,比起后世的公务员考试,录取率还要低上许多倍。而两京和江浙人才济济,更显得残酷。若不是自己事先从现代社会查到这科乡试的考题,就算读一辈子书也别想过关。
想来也是可笑,我吴节本就占了现代人的便宜,开了偌大一个作弊用的金手指,偏偏要去劝陆畅依正途正大光明地凭真本事进考场,未免有些欺心了。
一刹那,他心中却有些动摇了。
吴节:“夫人,吴节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陆畅若真的出了事,那后果,吴节不敢想象。陆畅公子就算中不了,将来也不失爵位,这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难道不好吗……”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关夫人眼泪却停了下来,一脸的凄凉:“左右不过是被发配边疆罢了,难道就强过了在这府中做行尸走肉?不怕公子笑话,这陆家表面上看来富贵荣华,不可一世。可这情形却持续不了多久了。老身整日在院子里念经颂佛,不问世事,却不是瞎子聋子。”
“老太爷身子已经不成了,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还是未定之数。老太爷在的时候,有陛下的恩宠,别人还不敢对我陆家如何。可他执掌锦衣卫生的时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老太爷在万岁爷那里已经失却了情分,就有不少人摩拳擦掌要对我陆家不利。一旦他老人家去了,这陆家就完了。”
“真到那一天,就算畅儿想躲在府中太太平平过一辈子也不可能。失去了富贵,咱们陆家也就是一个肥肉,谁都能啃上一口。到时候,只怕不等别人来咬,自家人就先得斗起来。老爷一向看不上我们这房,一年之中也难得来一趟,全副心思都落到了陆轩身上。”
“老身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一旦老太爷仙去,再留在京城,就会有祸事上身。前几日我听爽儿说过一个故事: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如果畅儿能够中个举人,老身拼着这张脸不要,也得跑老太爷那里去替他求个外放的官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咀嚼着关夫人这一句话,吴节悚然而惊,对这个老夫人突然佩服起来。
据吴节从真实的历史上得知,陆炳去世之后,他以前在锦衣卫指挥使位置上得罪的那些仇人都同时跳出来报复。以至于陆家从此一厥不振,最后如那《红楼梦》里的几个大家族一般,风流云散,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家被人抄了,府中的两个老爷也被羁押进北衙诏狱许多年,最后若不是有隆庆皇帝特赦,只怕就要老死在里面。
可以想象,如果真的照真实历史发展下去,陆胖子也不会好过。
当然,如果他能够外放出京做官,就算,至少在风波骤起之时能避过这个风头,再在地方上建立自己的人脉关系,将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总强似整天呆在府里什么也不做混吃等死,真到了那个时候,连翻身的资格都没有的好。
关夫人虽然是妇人,但这份见识还真的让人佩服啊。
“对。”关夫人道:“就算不为这个,他也应该在外面走走看看,见见世面,做些事情。”
吴节还在思考。
关夫人却是一头磕在地上,直将额上的伤口都磕得迸裂了,一团红色在纱布上扩散开来:“吴公子,我是一个妇人,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如今,为了畅儿,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只能求到你头上来。我也知道,这事对公子而言有莫大凶险。我也实在是太自私了,可是……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我却不能不自私。公子,老身对不起你。”
泪水还在不住流淌。
吴节大惊,也连忙磕下去:“夫人,吴节不过是一个晚辈,受不起呀!”
“吴公子……”
吴节苦笑,想起过世多年的母亲。如果换成自己处于这种情形,母亲她老人家会怎么做呢?
只怕,也会这样吧!
吴节眼圈一红:罢,罢,罢,为了一个母亲,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不就是作弊吗,我吴节现在不也在这么干吗?什么公理正义,对一个穿越者来说算得了什么。只要守住本心,内心正大,做自己应该做的,担待自己应该担待的,就够了。
亲情、友情,才是最值得守护的东西。
惟我获胜,才是正的正义。
……
默默地点了点头,将关夫人从地上扶起来,又将那一叠钱票收进怀里。
吴节长叹了一声。
关夫人一脸的喜色,又是一脸的歉意:“孩子,我对不起你。”
吴节:“夫人有伤在身,小侄送你回房。”
……
送关夫人回屋之后,吴节又来到陆畅的房间。
就看到陆胖子用嘴咬着枕头,泪流满面,无声哭泣,一身都颤个不停。
在看他的双脚上,却穿着一双鞋子,显然是刚出过门。
吴节默默问:“胖子,刚才我同你母亲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胖子松开枕头,抬起头来:“让娘替**心,陆畅枉为人子。”
说完,就一拳朝墙壁上砸去。
这一拳如此猛烈,竟然将一张木板壁都打穿了,整只手都卡在里面,鲜血不住流下,好半天才拔了出来,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吴节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知道你母亲的心思就好,好好考,不中个举人回来替你母亲争光,你就不是个东西。若你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去做。”
陆畅红着眼睛看着吴节。
吴节也不废话,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一”字,然后又写道:“这次乡试,无论什么题目,破题部分一律用四个‘一’字破题,包你中举。”
“这是……这是关节?”陆畅抽了一口冷气,问。
吴节却没回答,只森然问:“胖子,你当不当我是兄弟,相不相信我的话?只需照着去做就是了,我可什么也没做。”
伸出手去,将字迹抹去,转身走出了房间。
真正的考题,吴节是不会泄露给死胖子的,如果那样,一旦走漏了风声,吴节也得跟着完蛋。
反正黄锦已经打通了,陆凤仪的关节,不如便宜了陆畅。反正,将来若有事,传了出去,别人也只会认为这是陆家花了大价钱与陆凤仪和黄锦上下其手。
黄锦自然是不会有事的,谁敢去惹这个首席内相,况且,这其中未必没有嘉靖皇帝的默许。
至于陆凤仪,我管他去死?
……
第一百九十章 安排
陆府,冯姨娘院子。
夜已经很深了,只一团幽幽的烛光在激烈的动作中摇曳。
床上,一对**着身体的男女正在飞快动作,薄薄地丝棉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踢到地下,露满是汗水的躯体。
两具身体都已经显得臃肿了。
只片刻,男的那个长吁一口气,不动了。
身下的女子,用手轻轻拍着男人**的脊背,发出清脆的声音:“老爷,快擦身体,你年事已高,若着了凉奴家心中会难过的。”
声音腻得化不开,又娇又柔。
男人翻身起来,舒了一口气,调笑道:“你这是在笑老爷我身子不成了吗?”
这男人年约四十,身体已经微微发福,肚子也有些大,皮肤松弛地挂在脸上。可看那五官,依旧端正潇洒,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个出色的美男子。
正是陆府二老爷陆炜。
“哪里有?”女子从床上直起身来,露出一副丰腴的躯体,饱满的胸脯在陆炜的背上轻轻摩擦,然后轻轻在陆二老爷耳垂上咬了一口:“老爷依旧是龙精虎猛,此番征伐,奴家整个身子都像是被你抖得快要散了。老爷啊,以后切切不可再这样了!”
说话的女人正是陆轩的母亲冯姨娘。
被她这一挑逗,陆炜胸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可身体却是毫无反应。
强烈的刺激让他眼睛都红了。叹息一声:“不成了,不成了,老了。都四十的人了。想当年,没小半个时辰下不来,如今,连一壶茶的时间都坚持不住。”
冯姨娘伸出血红的舌头又在陆二老爷的耳垂上一舔:“老爷今日是心情不好。这才……这才……嘻嘻……等下再试试,定然入巷。”
听到她这么说,陆二老爷想起先前一幕,脸皮子垮了下去。恨恨地哼了一声:“那个孽障实在可恶,竟然在我这个当爹的面前狂悖咆哮,将来定然是个不孝的畜生。我陆炜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肮脏的东西,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摔死在地上。”
对于先前宴会上发生的一切,早有丫鬟飞快报来,冯姨娘自然是开心得快要飞上天去了。等到陆二老爷过来。自然是曲意逢迎,使出了许多说起来都让人脸红的手段,将二老爷服侍得极是妥帖。
冯姨娘尖着声音挑拨道:“哎哟,我的老爷。今儿个是重阳节,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做什么?畅哥儿也就是做事卤莽些,品行差些,喜欢欺负人罢了。可架不住人家得老太爷的宠啊,奴家听人说了,老太爷对这个孙子可是宝贝得紧。常常对人说,两个儿子都是指望不上了,这陆家将来还得靠畅哥儿支撑着。我说老爷。你也不要对你这个儿子那般严厉,弄不好。将来人家有出息了,你这个当老子的也得看儿子的眼色。”
“放屁!”一向温文尔雅的陆二老爷暴怒起来。一巴掌拍在床上:“我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的,不就是说我陆炜靠着父荫在太常寺做了个闲官没前程吗?你当我心里好受,但凡我若中了进士,早就是封疆大吏了,可这科场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任你才高八斗,写的文章不中考官的意,不取你,也是没有法子。老太爷也是老糊涂了,这么看中陆畅那小畜生。依他的本事,中个举人也难,更别说进士了。就算中了举人,也不过靠着家族谋个小官,将来在接了老太爷的爵位,比我又能强到什么地方去?”
冯姨娘更是开心,却故意劝道:“看你,同小辈置什么气,儿子将来若有成就,你不也面上有光。”
“成就,就凭陆畅小畜生那副惫懒的样子?”陆二老爷冷笑声更大了些:“倒是轩儿很像我年轻时的模样,读书也成。否则,若两个儿子都那样不堪,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冯姨娘的将手指伸到陆二老爷的胸口上,用手指在其中一点慢慢地划着圈。腻声问:“老爷,这次乡试,轩儿能中吗?”
陆二老爷:“听代先生的意思,以他的才华应该不难。其实,先前我们也谈过这事。代先生说了,就陆家族学来说,有三人是必中的。”
“哪三人?”冯姨娘紧张起来,手指也慢了下来。
“放心好,轩儿也在其中,另外两人,一个是林廷陈,另外一个就是吴节。至于其他人,或许能中一两个,看运气吧。代先生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不过,考场上的事情,说不清楚。”
“哦,既然如此,轩儿就没问题了。”冯姨娘眉开眼笑。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微一迟疑,问:“陆畅呢?”
“他,做梦!”陆二老爷听到二儿子的名字,一脸的厌恶:“别提这个小畜生的名字,脏了耳朵。”
“咯咯。”这下,冯姨娘彻底开心起来:“轩儿若是中了举人,明年再中进士,奴家这辈子也没算白活。”
“进士的事情可不好说。”陆二老爷一笑:“以我陆家的权势,他中个举人就可以了,自然有好的安排。先替他谋个职位,一边历练一边备考。也不急,这朝中大员们,也没几个都是第一次就高中进士的,谁不是考了十多年才功成名就的。”
“先做官,举人功名,就算中了,也不过是一个从七品,又有什么意思?”冯姨娘有些不乐意。
“夫人,你担心什么,咱们陆家的孩子天生就比普通人家的举人得意。”说起大儿子,陆二老爷心情好起来,压低声音道:“夫人,老太爷早已经合计好了,也去为陆家的子弟寻了几份告身。其中有两桩最佳。一是苑马寺的寺丞,正六品朝廷命官。另外一个则是江浙都转运盐使司判官,从六品。为这事。老太爷可是把从前的人脉都运用到了及至。”
“啊,这样啊,太好了。老爷,你觉得轩儿去哪里合适?”
陆二老爷:“我已经想好了。让他去江浙盐运。一来这是个肥缺,一年下来,万余两银子却是跑不掉的。而且,下到地方。也可得到磨练,对将来也有好处。”
“不成,轩儿不能离京。”冯姨娘的脸黑了下来,手也停了下来。
“为什么?”陆二老爷愕然问。
“万余两银子算什么,我陆家少钱吗?”冯姨娘哼了一声:“再说,盐运那里不过是从六品,苑马寺可是正六品。做官就要做大官。怎么尽挑小的去做?轩儿若离开京城,岂不让畅哥儿他们得意,不正是一个邀宠的机会吗?”
陆二老爷:“我还是觉得去江浙盐运的好……”
冯姨娘脸子一冷,恼怒地躺了下去。将后背留给了丈夫。
“夫人,夫人……”
“奴家累了,老爷自回吧。”
“夫人……”
等了半天,陆二老爷终于沉不住气,咳一声:“罢了,就留京吧,我也舍不得轩儿。”
“老爷,你太好了!”冯姨娘又直起了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呵呵。”
“老爷,奴家还是有一事想想就是难过。”
陆二老爷奇问:“你难过什么?”
冯姨娘突然恼恨地说:“我是妾。轩儿马上就要做朝廷命官,将来他一任职。按照规矩,就得封诰命。我能够得到这个诰命吗?”
“可以的,可以的。”陆二老爷道:“子凭母贵,大不了到时候再托人情试试。”
“谢谢老爷!”**的身体又扑了过来,舌头在陆二老爷胸口上转着圈。
陆二老爷发现自己又有了反应,一把将冯姨娘扑倒在床。
眼前这个冯姨娘已届中年,虽然也算美貌,却比不上年轻女子。
脸上皮肤松弛,已有了些许皱纹。可因为施了很厚的脂粉,一张脸显得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