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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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姨娘更是嫉妒得眼睛冒火。
其他两个女人也同时恭维:“这么高入项,还算没什么好处?”
听到大家的恭维,梁夫人故意淡淡一笑,伸出手扇了扇自己的脸,娇声道:“好热啊,都都五月天了,同老夫人饮了些酒,竟出了汗。”
“是有些热,快快,去给大家盛几碗酸梅汤来。”黄老夫人忙吩咐丫鬟去取:“已经早早的用井水镇了,凉得很。”
“不用了,不用了。”梁夫人道:“织造局自有冰窖,这些天,我吃冰镇酸梅都吃得害病了。老夫人也是知道的,我身子弱,受不了凉。织造局的富贵,那真是天下一等一的。有一间大冰窖专门用来藏冰,深入地下二十尺,用来裹冰的都是一水的簇新棉被。”
众人又都是感叹。
梁夫人还在喊热,就将外面的衫子脱掉,露出一件月兰薄棉衫,看起来非常普通,却裁剪得极为整齐。
就有人眼尖,惊问:“梁夫人家境如此富裕,怎么穿这样的衣裳?”
这下搔到梁夫人痒处,低声道:“大家小声点,咱们几家过往甚密,我才对你们说实话,听了之后,千万别传出去。”
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衣裳上滑动,又是骄傲又是得意:“这件衣裳看起来简单,却是一等一的松江布,选料的时候,每一根棉花的绒丝都有一米长。做的时候,又有专门的御用匠人经手。因此,这衣裳只有宫中的皇妃和女官们才能穿到,市面上却是看不到的。若真折合成银子,怎么这也得一百两一件吧!”
众人又都是抽了一口冷气,连说不简单,不简单。
蛾子听得心中好笑,不觉摇头。
这女人在一起,八卦话就是多,反正一句话,炫耀,只要别人没有的东西就要拿出来显摆,小女人就是小女人,我这辈子大概是学不会的。
大女人……究竟好不好了,老爷又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蛾子想着想着,却走了神。
古姨娘,却突然指着蛾子惊讶地叫了一声:“梁夫人,你的衫子怎么同她的一模一样?”
众人着才转头看去,没错,完全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月蓝色,一件则是浅红。但样式和用料却相同。
梁夫人面皮一红,唾道:“怎么可能一样,我这可是南京织造的,她那件倒处都能买到。”
话虽如此,定睛看去,蛾子身上那件衫子的裁剪确实是御用制式。针线女红乃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基本功,所谓德容言工,工就是针线活。
行家一掌眼,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妙处。
而且,所谓的松江布送进宫的,选料都非常讲究,对棉绒的长度有一定要求,已经近于后世的长绒棉标准。而长绒棉做成的布料,表面上有一种说不清到不明的质感,这一点,却不是普通质地的棉布所能伪造的。
发现蛾子身上穿的是真品,众女都抽了一口冷气没,就好象后世的女子看到了lv包和爱码仕一样,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只黄周氏一脸的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下人走进来,说是公子请古姨娘出去为各位同窗操琴,说是要依琴音做诗。
古姨娘大惊失色:“让我去……”她也觉得丈夫这么做有些不尊重自己,心中顿时委屈起来。
黄老夫人笑呵呵地说:“去吧,你琴弹很好,别让我儿失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九十二章 闻琴
古姨娘还是不愿意,黄老夫人叹息一声:“孩子,去,你现在是姨娘,可以见客人的。。百度搜索友上传更新}我儿在同窗之中小有才名,他的面子就是你的面子。”
说着,就是一通抚慰。
古姨娘本是歌妓出身,也喜欢热闹,本就想出去,当下就装出很委屈的样子点了点头,让丫鬟抱了古琴,就要出去。
蛾子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今天她来这里一趟,通过刚才的所见所闻,也大概知道黄周氏因为没有孩子,在黄家地位极低。
如果不出意外,等那古姨娘的孩子一生下来,又是男孩,只怕大妻的地位不保。
这个黄周氏今天请吴节过来,估计是想请娘家人替她做主。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一时间还真不好插手,得回家问问老爷的意思。若老爷愿意管,倒不难办。
古姨娘的琴弹得如何蛾子也不知道,但她也知道吴节平日里最不喜欢娱乐活动。表面上他是个名动天下的大才子,可对音乐、戏曲这种东西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有一次,他过生日的时候,家里专门请了个戏班子过来热闹,结果老爷听得居然睡着了。
反到是平日里看起街上的风月小说来,却容光焕发,连喊“牛逼!”
遇到这样不顾名士形象的老爷,还真没拿他没有办法。
不管古姨娘的琴弹得多好,蛾子却肯定吴节不爱听。再说,她技艺再高。还能高过唐宓姐姐?
蛾子决定告辞,就站起身来。朝黄老夫人微微一福:“老夫人,时辰已经不早,就先告辞了。”然后就站起来,神态中却说不上有半点恭敬。
又朝其他人一笑:“蛾子就先回家去了。”
其他三个夫人还在惊讶蛾子身上的衣裳是什么来头,一时忘记了回礼。
黄老夫见一个晚辈居然用这种态度同自己说话,心中大为不喜。
蛾子也不再理睬,从几上拿起那个小包袱递给黄周氏:“这是我家老爷给你的一点心意。老爷说了,知道你日子过得不顺当,让我带些东西过来。若还缺什么,只管说话。好好生活,别委屈了自己。咱们女人家,得自尊自强。否则还真让人看轻了。”
说着。就看了黄老夫人一眼。
黄周氏抽泣道:“多谢表哥,多谢嫂子,黄周氏知道了。”
然后,蛾子就报了吴节所住的地方。
顿时,那梁夫人就叫了一声:“那地方我知道,不是一个大盐商的府邸吗,地方宽敞着呢。有上百亩,你们怎么会住在哪里?”
蛾子:“借住几天而已,地方大小倒不要紧。”
说完,就扬长地走了出去。
“太没礼貌了!”黄老夫人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其他几个女人心中有事,也不搭腔。
黄周氏抱着蛾子给的那个小包袱,红着眼睛递给黄老夫人:“婆婆,这是表哥送给我们黄家的,还请你收下。”
“哭哭哭。哭什么,怎么见到娘家人。有了主心骨,你觉得委屈了。别忘了。你表哥不过是个傻子,能帮上你什么忙?”黄老人刚才是被蛾子的傲气给激怒了,再也控制不住,一巴掌朝那个包袱甩去:“这才多大点包袱,能装多少。估计也是些不值当的,拿走,我也不稀罕!”
却不想,这一巴掌甩过去,却抽中了一堆坚硬的物体。
疼得她面容都扭曲了。
“婆婆,可疼?”黄周氏急叫。
因为黄老夫人实在太用力,“哗啦!”一声,包袱被抽得散开了。
就看到一小堆诸如胭脂盒、小瓷碟、梳子、筷子、钗子之类的东西落到桌子上,都是女人使用的物件。
黄老夫人一看,都是普通物件,更是来气,冷笑:“果然是穷亲戚,我看那叫什么蛾子的小丫头片子,就是想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拜门,也好从我这里打秋风,骗些金银回去。”
“不对,不对,这些东西可了不得的。”梁夫人在这群人中见识最广,立即眼皮子一跳,从里面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青花瓷盘,上面画着几束莲花,翻过来指着下面的款识说。
“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个盛菜用的盘子罢了。”
女人们都不识字,也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这你们就是不知道了。”梁夫人得意地说:“我听我家相公说过,这上面几个字是‘嘉靖御制’,不明白?就是说,这东西是景德镇官窑的东西,只有大内中的人才能使用。一般人若要用,得宫里赏赐下来。虽然不值钱,如果没有身份地位,却弄不到。寻常人若有一件,都会当成传家宝收藏起来,如何肯拿来盛菜?我家相公也是在南京镇守太监那里当差,才从公公手头看到了几件。”
这下,屋中众人都同时变色,心中都有了一个巨大的问号:这蛾子和吴节究竟是什么身份,不是说吴节是个傻子吗?
坐在那里,黄老夫人面上阴晴不定,良久,才道:“黄周氏,把东西仔细收起来,等下老爷回家,我问问他。”
蛾子耽搁了这半天,走到前院的大厅堂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琴声,然后是接天的喝彩声。
那黄东大笑:“我家夫人的琴艺自然是极好的,还请各位同窗依琴中之意赋诗一首,哪位先来。”
“我来!”就有一人自动请缨,磕磕巴巴地念了起来,然后又是一阵叫好。
“牛兄的诗真是不错,小弟也得了一首,请各位同窗斧正……”
……
蛾子这还是第一次观察文人雅集,就在外面站了片刻。
可天了半天,却死活也听不懂,就走了进去,来到吴节身边:“老爷,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其实,吴节刚才也是听得气闷。
明诗成就本就不高,算起来,就也杨慎和后来的顾炎武还算不错。其他都,都从头到尾透出一股陈腐之气。
至于小阁老严世藩,虽然是诗坛领袖,可在吴节看来,也实在不怎么样。
文坛宗师尚且如此,如再座这些小文人所写出来的东西,质量自然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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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为我一挥手
“恩,是时候该回去了。”吴节问:“可见看黄周氏,说过话儿了,如何?”
蛾子摇摇头,在他身边耳语:“老爷,看起来黄周氏过得很不顺心,妾身也没得着机会同说话,尽灌了一肚子气。”
吴节:“看来,今天是没机会问她事情了。也罢,回去吧,有时间你再过来看看。”
蛾子:“不想再来了,我给表妹留了住址。”
吴节指了指旁边的朱茂:“蛾子,这是我同学朱茂。朱兄,这是拙荆。”
蛾子:“见过朱公子。”
朱茂见蛾子生得白暂美貌,他又是个老实人。顿时涨红了脸皮,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见过嫂夫人。”
其实,吴节刚才也没闲着。
听那古姨娘的琴,跟唐小嘲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一个是大师级的,另外一个也只比初学者好些。听得人气闷,偏偏其他人有意恭维黄东,连连叫好,这就有些可最快文字更新无广告笑了。
他闲着无聊,就同朱茂攀谈起来。
刚才朱茂替自己出头,让吴节有些感激。加上他对这人也非常要好感,就想从侧面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看能不能帮一帮这个穷困潦倒的老同学。
这一谈,吴节不禁大摇其头。这朱茂就是个典型的小知识分子,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对于世事人情一窍不通,属于读书把自己读迂腐了的。
这样的人,就算有心帮忙,也帮不了什么。
罢,实在不行,下来之后问问万文明或者陆胖子那里还需不需要书办什么的,替他找个饭碗混日子吧。
正要告辞离去,这个时候,就有人叫道:“黄东,你让你家小妾出来弹琴,光顾着让别人做诗,你却一言不发,可有佳作,怕被我等听去,好在考场上大出风头啊?不依,不依,只许你占我们的便宜,却不是这个道理。你也得将你的诗作念出来,也好让我等借鉴一,”——。
“对对对,不许藏私!”
众同学都是纷纷一阵乱嚷。
黄东等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也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微微一笑:“正有是首,因为作得不好,正在犹豫是不是拿出来献丑。”
“废什么话,念就是了。”一个与他相熟的书生端着酒杯摇晃着身体挨上去。
“好好好,那我就念了,若作得不好,不许笑。”
“快快念来!”
气氛终于达到了这次雅集的最**。
黄东喝了一口酒,示意古姨娘继续弹下去,合着乐声朗朗道:“huā月可怜春,房栊映玉人。思繁纤指乱,愁剧翠娥颦。授色歌频变,留宾谈度转新。曲终仍自叙,家世本江南。”
什么叫做得不好,这也叫不好,那别人的算什么?
这个黄东,真能装。
不过,这诗写得真好,已是一流。
众人不得得承认这一点,然后大声喝彩:“好诗,好诗。”
就连朱茂也晃动了脑袋:“不错,将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的一腔春愁写到骨子里了。只一点,诗句还尚嫌拘泥,有匠气。不如吴士贞的妙手天成,转困自如。这也是大宗师同普通热难道区别吧!”
吴节听到他夸奖自己,有些受不了,一笑:“朱兄咱们同窗一场,我将住址说与你听,若是遇到难处,记得过来找我。”
就将地址说了,朱茂点头:“知道,必然去寻吴兄说话。要走了……我去送你。”
三人就朝门外走去。
黄东刚才念完诗之后,被众人一通称赞,正自陶醉。
可看到有人却中途离场,心中却恼怒了。这情形就好象后世有的演员正在台上演戏,正演得投入,却看到有人喊退票,要走。
简直就是打击人嘛!
不给面子?
“你们两人要走,可是觉得我的诗,还有古姨娘的琴艺不堪入耳?”黄东大喝一声:“吴傻子,朱呆子,你们一傻一呆,倒是配齐了!今日你们二人谁都不许走。哼哼,瞧不起人?要不,你们也作一首出来。”
朱茂吓得面色发白:“黄兄此话何意啊,小弟不擅诗词,真作不来。”
吴节冷笑:“嘿嘿,还真没听说过要逼人作诗的,难不成我们不写一首出来,你就不许我离开了!”
他转头牵了蛾子:“蛾子,咱们走,别理这个蠢人。”大步朝黄家大门外走去。
黄东也是醉了,大步追了上去,连声喊:“站住,站住!”
吴节也不回头,大笑道:“黄东你作的什么诗,简直就是不堪入耳。还有你那小妾,纯粹是弹棉huā。你不是要逼我作诗吗,好说,当年我回四川老家,在峨眉山上听到一高僧鸣琴,那才是天簌之音。回来之后,我一直思想这那高人的琴艺,想作一首七言绝句。已有草稿,却还没有最后定稿。既然你要逼我,就念给尔听听。”
说完,就是一声长啸:“蜀僧抱绿绮,西下峨媚峰。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需钟。
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哦吟声中,人已经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