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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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山脚洞口的是聂排长的一个班，四德们常在他们脚下走来走去也没太在意。这时四德先把小佳和小藤派了出去。这两只母狗一出洞便把那12只狼狗吸引过来，山脚狗吠声一片。突然吠声大变，令山上的日军都毛发竖立，是四德领着四个儿子咆哮的声音，七匹狼勇猛地反击了。两群狼狗如龙旋风般搅在一起，引吸了山上全体日军的注意，他们都看清了对方是六、七只对已方的12只，应该是胜券在握，便都围扰过来看热闹。包括正在山脚一顶大帐篷里喝酒的松山和龟村、加藤、山口等人也闻声而出。这时看热闹的日兵已聚起有近二百多人，其它三百多人分布在四处但也在注意狼狗的战况，甚至山顶上的日军居然以为下面有情况都向下运动着。如果这动静要是人引发的，他们会提高警惕，这是特种兵的素质所在，而恰恰这是动物之战便使这两个中队的日军放松了警惕。小峰正是利用了四德给他的时间领着四个排的队伍快速钻出洞口在山顶上展开。这时小峰嘴里念叨着：“四德我的小祖宗啊，当年多亏留你一条小命，今天算是帮我个大忙……”小峰原来是做边打边冲出洞口的计划的，伤亡是免不了的。这回有时间有场地了他便命令掷弹筒全体准备，四个排包括新来川兵的75个掷弹筒瞬间分成三排支在了山顶上。几十挺轻重机枪也在紧张地纷纷找着自己的位置。
四德们的战斗很艰苦的进行着。首先是被小峰踹过一脚伤了元气的小藤败下阵来，接着是很认宗的小佳也夹起了尾巴躲闪着同门的追咬。七匹狼剩下五匹，四德们一对两或者对三只狼狗。这时加藤认出了自己的两条狗，喊着它们的日语名字，小佳小藤喜出望外跑到过去的主人前寻求保护。四德一看大发雷霆，突然爆发把嘴里的狼狗脖子撕开，那狗一声惨叫揭开了军犬队溃败的序幕。四德领着五德六德七德八德越战越勇，对方体力渐渐不支开始游走，这时三德和小玉的只有四德们能听到的口哨激励声吹响了总攻的号角……三德远远看到四德尾巴摇了起来便长出一口气说：“俺家打赢了！”
狼一般尾巴较短总是垂在后肢间的，只有一个时候才扬起，就是撕咬被征服猎物的时候扬起借力。这时频频发威的四德居然把三只母狼狗赶进了洞里，它又转头对着加藤身边的两只爱妾严厉地叫了两声，小佳和小藤便起身颠颠跑过来，加藤喊了几声不起作用，气得他拔出手枪对着自己曾经的爱犬砰砰两枪，随着两只狼狗的倒地，小峰的铺天盖地的掷榴弹也落地了。四德们被小玉喊回了洞里。
深得占彪保护自我精髓的小峰这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看到掷弹筒隐蔽在山顶上是日军看不到的角度，而且山下人喊狗叫的听不到掷弹筒的发射声，干脆就命令只用掷弹筒轻重机枪先不开枪，免得枪口的火焰引来日军的反击。这样日军被漫天的掷榴弹炸得晕头转向，有个别山坡上的日兵感觉到是山顶来的袭击未等喊出口就被炸飞了。熟练的掷弹筒手每分钟能发射20发，75具掷弹筒不到半分钟七百多发掷榴弹密如蓖发生生把山上犁了一遍，留下漫山尸体。
日军照明弹打起后，小峰立即停止了发射，松山气得大怒和加藤冲着山顶及四周的黑影大骂：“占的，你的军人的不是，搞偷袭地干活！”他忘了他就是偷袭的高手。两个中队长在山脚整理着残兵，都报告损失了二分之一的兵力。
这时靠山镇方向一个骑兵中队正全力赶过来接应，刚冲进这片树林，骑兵的前端仿佛遇到电击，嚎叫着翻滚在一起，松山和龟村们脱口而出“不好！”话音未落，骑兵队旁几十米处三德加强排的六挺重机枪和36挺轻机枪吐出了火焰，窝在一起的140多名骑兵不是一片片的而是整体人仰马翻。松山脑皮一紧，他直觉危险还在临近，果然接着松山身边刚集结好的两个中队残部又迎来了一批掷榴弹的猛烈轰炸。这回看出来了，不是山上发射来的，而是前面百米处隐约一群晃动的钢盔……再接着又一处战场打响了，是那三处野炮阵地。日军怕村里的抗日班突围先下手向村里打了几炮，但阵地一暴露就被守了半天的曹羽随之而至的八门九二步兵炮快速发射炸得七零八落。松山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中队和骑兵中队、炮兵中队就要损失殆尽，顿时急了，不得不把原来想在后几天才用的杀手锏使了出来。
松山的杀手锏是袁伯，他把袁伯拥在一群日军佐官中，用手电筒照着大喊着：“占彪的，你的认识不？开枪啊，打炮啊，打你的岳父老泰山呀！”枪炮声顿时静了下来，传来了小宝压抑的喊声。回应松山的是十几辆卡车的发动声，一批掷榴弹的掩护下，抗日班乘车转移了。
车队开出不远占彪先和刘阳报话：“阳子你那里丢金子了吗？”刘阳回答：“金子一块没丢，只是用了四两银子。”占彪一听放点心，没有人阵亡只伤了四个人，嘱咐着刘阳说：“这次是一场恶战，你和强子要顶住，注意多进洞，保护好乡亲们，你们要争取一块金子不丢。”刘阳答道：“刚才你们打的时候，我们趁机在村口和外围摆上了牛粪，多亏我们存在这里给桂书记的牛粪和干粮他们没来得及取走。村里的地道足够用，原来的就能把乡亲们藏起来了，现在我们把防空防炸的工事也修好了，村口还挖了几个癞蛤蟆坑。老大你放心吧。”还是占彪去河南前几天的事，桂书记带话希望补充他们一些弹药，刘阳给了他们二百枚地雷和一批弹药存在靠山镇，这回派上用场了。
接着占彪又和小峰通话：“小峰啊我得表扬你了，用起脑子来不比成义差。”原来的计划是小峰从山上打下来，但小峰看到用掷弹筒也达到了目的，而且日军被炸懵了没有发现他们，如果硬冲下山不但暴露了自己也会有伤亡的，便一枪未发藏在山顶。小峰回答：“嘿，和我们抗日班的小诸葛是不能比的。对了，刚才四德们战斗的时候，聂排长派人出去保护四德，顺手把鬼子的电台摸回来一台。我们下一步……”占彪下令：“你的加强排还从人路出来，我们在那里接你们。聂排长负责带大郅、二柱和正文排，留做伏兵听侯命令出击。”
在山谷洞口小峰先出洞下来，告诉占彪带出来两部电台，有一台是在靠山镇比武时缴获的一直没太用。还带出一批地雷和弹药正在吊运。占彪和高连长们交流了一下感觉，高连长和川兵们直呼“痛快！过瘾！”排长们也都不请自到，这也是多年战后的习惯。占彪向高连长汇报说：“这些年我们就是这么打的。”几名川兵中尉兴奋地说：“我们国军都能这样指挥打仗，小鬼子早被我们打跑了！”
占彪看看一直跟在身边有话要说的成义说：“看来你对原计划又要加什么点子了吧？”成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知我者彪哥也。”然后轻吐了四个字：“十面埋伏！”占彪听罢眼睛一亮向众排长一招手，小峰、曹羽、赵俊凯、三德、隋涛、赵本水、宁海强、二民和高连长及四名中尉都围了过来。
占彪向大家严肃地说：“这次松山是铁了心和我们拼了，袁伯在他们手上，靠山镇被他们围着，天府的秘密看来松山也知道了，他们以五千人对我们五百人，看来必有一场恶仗。现在镇里是强子和刘阳两个排加上桂书记的县大队，情况十分危急。我们这路是五个排，除曹羽特务排都是加强排，加上二民的侦察分队有三百号人马，下步我们要把松山粘上，尽快把他们引出来各个击破。具体的成义说说。”
成义稳重地布置道：“鬼子共动用了四个大队，刚才这一仗松山的山地、特种兵、炮兵和加藤的一个骑兵中队被我们重创，估计他们行动时会以龟村、山口和加藤三个大队为单位，我们这路正好有三部电台也分成三队，再加上靠山镇和天府两路的配合，给鬼子来个十面埋伏。”众人一听磨拳擦掌，凝神听成义的十面埋伏下文。
成义吸口气说：“十面埋伏我们已完成了两个了，就是刚才三德的绊马索伏击骑兵和小峰的掷弹筒伏击山地兵。不过我们不是硬凑十个埋伏，我现在能想到的是三德的土海军速回太湖把我们的五艘汽艇开过来，找机会在河里给鬼子来个措手不及的汽艇伏击。然后是隋涛工兵排的地雷埋伏，刘阳的战车坑埋伏。前面不远的河堤埋伏，这里的洞口突然袭击的山壁埋伏。还有山脚地下车库里那11辆卡车的突出奇兵埋伏，另外我们要布置几个专打飞机的重机枪阵空中埋伏……”成义一口气说到这里看着占彪。
占彪点头道：“你这小子把我们这些牌都用上了。听好了弟兄们，这些埋伏我们串起来用，反复用，机动灵活点，打了就撤，减少伤亡。三德为水路，用汽艇和小船和鬼子周旋。小峰和曹羽一路，成义和二民跟着我一路。隋涛的工兵也分三路跟车走，你们埋地雷一定要记好，不许事后伤了老百姓。二民的侦察分队要注意监视附近日军动向，几个县城和据点问题不大，他们都是中队和小队的规模，主要是大股支援日军的动静。还有，大家要注意别误伤了袁伯，估计松山少不了用刚才这招儿。”
小宝这时在旁说道：“这次敌我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是不是该通报一下第三战区和新四军彭团长，我可以给他们发明码电报。同时，我要给哥哥发个电报，让他从上海方面调动关系放了我爹爹。”占彪略想了下冲小宝点了头。
天已将亮，隋涛给所有车辆都加满了油，三德排的两辆卡车先出发了，接着是小峰、曹羽的四辆卡车，然后是占彪率成义、二民的四辆卡车，分头驶向不同的方向，十面埋伏的大网向松山张开了。
三、天罗地网
三、天罗地网
聂排长听起大家议论起和松山的最后决战，也是激动不已，他指点着天府山头说：“我们在山头架起了天罗……”强子接口道：“我们在村头设下了地网……”众人的笑声中占彪说话了：“当时没想到是我们的收山之战，不然也不能留了很多后劲儿没使了。”彭雪飞在旁感慨地说：“最后这一战堪称是抗日班乃至中国军人抗战的经典之战，据说被编入日本自卫队教材中当反面战例了。”刘阳不以为然地说：“其实我们八年中的每次战斗都可以供他们当反面教材的。”
成义这时笑道：“当时我们为强子和刘阳担心得要命，人家却在村里征起兵来。那些学生兵真可爱，能文能武的，我们要继续打下去他们的作用会越来越大。”刘阳点头怀念着说：“可不，他们这批学生兵后劲十足，一直到十年后的反右运动中，要不是彪哥下了封口令，他们当中不一定有多少人成了右派呢。从那以后，他们包括我们才更加懂得了要怎样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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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彪在紧锣密鼓地布置十面埋伏，松山也不是等闲之辈，不然龟村的军衔比他高也不能听他的。松山没有管死伤大半的山地野战中队和特种兵中队，也没过问只剩下30多人的骑兵中队，而是先去检查了炮兵中队。九门野炮虽然被曹羽的步兵炮炸翻了，死伤了20多炮兵，但野炮没有受损，而且一个炮兵中队共128人，还有足够的炮手可以上阵。
接着松山发电要求飞机明天除定点轰炸靠山镇外，还要轰炸天府山头，并在附近寻找其它抗日班部队给予轰炸打击。他深知，只要他围住靠山镇，抗日班的其它部队就不会离开太远，所以他决定不去追赶占彪的外围部队，也决定明天先不打下靠山镇，把敌人吸在自己身边，然后他命令加藤的骑兵大队和受重创的山地中队、特种部队连夜开进十公里外的县城，一是休整一下，二是等抗日班围上来后进行第二环包围。同时他打电话致第六军司令部，不动声色地被十川次郎司令官训斥后仍要求附近四个县城和七个据点驻军派出兵力组成第三环包围，允诺最多借兵三天结束战斗。结果是令他满意的，四周的驻军又组成了一个大队来助阵帮助自己，如此又形成了三层包围圈，总兵力达到了六千人。松山非要实施原来制定的连环铁壁合围计划，对手变阵了自己也变阵。
第二天清晨，一样的阳光，可靠山镇里没有了往日的炊烟寂静无声，大战前夕的空气仿佛都在凝固，村子里的房屋、树木窒息得发着抖。强子和刘阳带领着60多名士兵守在工事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炼狱之火。镇上的乡亲们知道这场劫难在所难免，便在夜里把村里的鸡鸭猪都杀了，让保卫他们的战士们吃得饱饱的。
桂书记的县大队负责安置百姓，经过一夜的扩容改造，地道里藏好了本镇和逃难的二千多名乡亲。县大队也是60多人，他们一直在拼命地轮番向村南挖着一条地道。村南三百米处有条干涸灌渠通向五百米外的小河，如果地道挖通灌渠处乡亲们便可顺着灌渠爬向小河，小河虽不窄但河水只有齐腰深就可潜水而逃了。而且可能正因为有这条河相阻，日军在这里兵力比其它三面稍少些，只有前后两个中队。桂书记告诉强子和刘阳，不要分心专心对敌。
松山已把靠山镇里的抗日班当成瓮中之物，不慌不忙地开饭，军官们的小灶里飘出狗肉的香味。12只大狼狗只剩下四只，被四德虏走三只，其余被咬死的三只、咬残的两只加上小佳小藤被龟村分到各个中队改善生活了。七张狼狗皮被几个将佐留下。
强子这时已按占彪的命令在村口布置好了重机枪空中伏击阵，六挺重机枪和36挺轻机枪稳稳地架好对着空中。每挺机枪的射击区域严格划分，飞机如从村子上方低空飞过，必要沐浴二百米距离的弹雨。刘阳分析过，昨晚三处野炮阵地都被曹羽炸翻，被炸的威胁主要是飞机了。正在等待聂排长从山上观察哨发出空袭预警时，报话机里传来聂排长急促的喊声：“阳子，快，快隐蔽，鬼子在鼓捣炮呢，三个炮阵地都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