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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明朝第一国师-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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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挡风遮雨。

“是位小公公,韩兄正陪着他叙话呢,不过他口风很严,什么都没说,态度看起来倒还温和,应该不是坏事。”梁萧心里也没啥底。既盼望着张孚敬出手,一举扭转乾坤;又担心时间紧张,张孚敬还没来得及出手,反是孙翥等人的奏疏先奏了效。

“梁叔,你告诉韩兄,我马上就到。”刘同寿没那么患得患失,孙翥的奏疏要是起了作用,那那个小宦官找到就应该是韩应龙,而不是自己。无论是好是坏,毕竟是宫中来的消息,总比杳无音讯的强。

“寿哥,现在就要出去吗?我……嗯……”

楚楚也被惊醒了,女孩揉着眼睛想要起身,尽管没有huā轿和婚礼,可在她看来,今天就是她为人妇的第一天。服侍相公穿衣洗漱,自是份内之事。可不动不要紧,一动起来。就牵动了伤处,她不由失声痛呼,黛眉也是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好了,没事的。就是老师派人来,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今天就多睡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就找哑叔或者冯大婶……”刘同寿轻轻按住女孩。柔声嘱咐了一番,在楚楚的连声催促下,这才起身而去。

冯大婶是跟刘同寿一起上路的,梁萧打定主意跟着小道士了,就算考不中进士,也不打算再回东山。

有些迷醉的看着刘同寿的身影,楚楚甜甜的笑了。娘说的再对没有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寿哥明明那么着紧见皇帝的事。可为了自己,他却甘愿冒风险,同时又这般怜惜自己……能拥有这样的郎君,莫非是娘在天之灵保佑的吗?

楚楚本就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刘同寿身边呆了这么久,更是经受了不少熏陶。张孚敬出门前的暗示并没多少玄机。刘同寿又从不避讳她,她也是听懂了的。

女孩很紧张。也很期待,当刘同寿有些笨拙的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也不需要很多,只要能一直这么守在寿哥的身后,默默的支持他,就足够了。

……

“贫道有礼了,敢问公公怎么称呼?”另一边,刘同寿已经恢复了他职业性的表情,满面春风的进了客厅。

“刘观主客气了,您叫咱小保就行了,却是当不起公公之称。”刘同寿很客气,那小宦官也不敢怠慢,本来他就是和韩应龙对面而坐,将主位空了下来,这时更是忙不迭的起身相迎。

“小宝?您……贵姓?”刘同寿差点就脱口问出,你妈贵姓了,小宝,那可是个假太监,最喜欢说这句话了。

“人字旁的那个保,小的是在黄公公跟前伺候的,跟的是娘的姓,姓冯。”那小宦官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冯保?”

我擦,居然是个名人诶!刘同寿一阵恍惚,在嘉靖朝,冯保没显过山,露过水,不过,在隆庆、万历两朝,这位可是个叱咤一时的大红人!要不是有他的鼎力支持,张居正又哪有那么多年的风光?没想到竟然让自己在这里给遇上了。

看对方的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应该是自幼就进了宫,混了几十年,有靠山,有眼色,等新君登基,老一辈大太监退位,才有了出头的机会……从理论上来说,这人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那个冯保没错。

既然如此,那就有拉拢的价值和必要了。

“原来是冯小公公,久仰,久仰……”刘同寿一把就攥住了小宦官的手,手臂的肌肉微微一动,手顺势再一递,一面圆圆的东西已经塞在对方手里了。

“这,这不太好吧。”小宦官有些迟疑。

他这还是第一次出宫办事。

因为刘同寿的身份特殊,黄锦不想得罪,也不想太接近,放机会给别人又觉得不踏实,属于鸡肋中的战斗机,战斗机中的鸡肋,所以犹豫了半天之后,干脆让这个新收不久的干儿子来了。

刘同寿将来得势,那这个善缘他就算是结下了;如果失势,大不了就舍弃个干儿子呗?聪明可爱的小宦官还不多得是,心疼,总比皮肉疼强。

所以,冯保只是听说过,宣旨的宦官能捞些外快,但真正经历,还是头一遭。不像那些老道的宦官,手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那玩意是个圆形片状的东西,是什么他就搞不清楚了。

“只是一点小礼物,给冯公公赏玩,不值钱的。”刘同寿笑眯眯的一摆手,问道:“对了,冯公公,您这次来,是有皇上的旨意吗?”

“是,是……”冯保心痒痒的想看看手里的东西,却又怕坏了规矩,正两难间,刘同寿的提问算是给他解了围。

“万岁爷宣您入宫……”

“见驾?”刘同寿眼睛一亮。

“转转。”冯保大喘气了一下。

“哈?”刘同寿差点被呛到。

转转?费个大劲来了道圣旨,让哥去紫禁城转转?这是怎么个路数?!~!

第137章收买

有点荒谬,可它终究也是圣旨,刘同寿验证无误,确认不是高太尉坑林教头的套路再现后,便叫上了沈方卓,然后随冯保一起去紫禁城了。

进了京之后,哑仆、郝老刀都成了不能见光之人。

事隔多年,也未必有人能认出他们,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刘同寿可不想在这种细节上翻了船。

“冯公公,我进紫禁城真的不要紧?”

“观主你是不要紧的,不过这位……”冯保怯怯的看了沈方卓一眼。对倭寇的那场战斗中,沈某人初开杀戒,就一次性收割了二三十条性命。他不是绝声卫,不会收敛杀气,时隔两月,身上依然是杀气十足。

“那还真是可惜了,俺本来还想进去瞧瞧呢。”沈方卓失望极了,“听说里面的宫殿都是白玉筑就,屋顶上的瓦片都是黄金打造的,太液池里面不是水,都是酒!还有啊,里面还有仙女……”

“……”刘同寿和冯保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只拿斜眼去看他,也不知这货从哪儿听来的,别的不说,单说那太液池里如果都是酒的话,那宫里一天还有人能清醒了不?熏都熏迷糊了。

刘同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失望,继续憧憬吧,进去了,你才失望呢。”

冯保在一边拼命点头,然后趁机把袖子里的东西翻出来了,就着车窗一看。只觉白光在眼前一闪。‘啊’的惊叫了一声,当即被晃得一个趔趄。

“这,这是……”说起来,太监似乎都有鉴识宝物的本能,尽管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手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冯保的手却抓得牢牢的,他人都差点从马车上掉出去,那东西却稳稳当当的在他手里。

“公公,出什么事了?”前面车夫听到这边动静。连忙出声询问。

“没你的事,继续上路。”冯保定了定神,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目光只在手中之物和小道士之间逡巡。“刘观主,这到底……”

刘同寿微笑不语,沈方卓咧嘴笑了,“不就是个银镜么,小公公若是喜欢,只管开口便是。”

“银……镜?”车帘已经放下了,没有了阳光的直射,那镜子也不再耀眼,而是忠实的将车厢内略有些昏暗的景象倒映出来,显得有些深邃。

“果然是镜子。却比铜镜闪亮许多,也清晰了许多,这等异宝,小的……”因为黄锦打的是两头卖好的主意,所以有过叮嘱,冯保把身段放得相当低,他反复摩挲着这面镜子,显然已是爱不释手,但嘴上却嘤嚅着想要推却。

“冯公公真的不需要客气,就是个玩物罢了。公公就算信不过贫道,也应该知道贫道这位兄长的脾气,公公觉得,沈大哥会说谎吗?”刘同寿故意让沈方卓先开口,为的就是这个效果。沈方卓倒是不笨,但任谁跟他接触后。也不会认为他是个工于心计的人。

“可不就是吗?小公公,这点东西你就大惊小怪,却又哪里像是宫中出来的?”沈方卓适时附和了一句。

咱又不是从你说的那个皇宫出来的,这种异宝,别说自己,就算干爹手上,那也是没有的。冯保斜了沈方卓一眼,心中大是腹诽,但心下倒是信了多半。

想到这里,他心头又是一动,猛抬头时,却正听得小道士笑吟吟的说道:“冯公公不需担心黄公公,早在入京之前,小道就已经备下了礼物,都是先师传下来的小门道,不值什么钱,却胜在精巧,只多不少,包管让皇上满意,你只管安心收下便是。”

冯保算是安了心,拱拱手道:“那就多谢刘观主了,另外,小的只是个跑腿的,这公公的称呼实在……”

刘同寿一摆手道:“不然这样好了,公公也不要叫观主,贫道也不称公公,你我年龄相仿佛,就以兄弟相称如何?这样也显得不那么见外,冯兄,你说呢?”

“这……”冯保迟疑了。在嘉靖朝,内侍和外臣结交是大忌,连黄锦都不敢犯禁,何况他一个小黄门。可刘同寿不属于外臣,而且他刚收了人家的重礼,也不好推脱。

刘同寿说那银镜不值钱,他也半推半就的信了,可东西他就拿在手里,如何不知,至少,这也是个稀罕玩意,呈给皇上的话,多半就能搏个龙颜大悦。

那个打手似的青年说的皇宫景象,没准儿就是从小道士那里听说的,所以,他们才花血本备下了重礼,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他也是个有决断的,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又是一拱手:“刘兄弟既然一番盛情,咱冯保也不好推却了,愚兄今年十七,痴长兄弟两岁……”

“冯兄,小弟刘同寿有礼了。”刘同寿笑吟吟的还了一礼。

宫中的规矩,他已经打听过了,虽然太监不能勾结外臣参政,不过通个消息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冯保本身倒还罢了,他再有名,也是要等到隆庆朝,那都猴年马月的事儿了,关键是他身后的黄锦。

那人是嘉靖最为信重的太监之一,潜邸老人,一直伴着嘉靖到死。得到此人的友谊,至少以后不会缺少情报来源了。

所以,刘同寿一出手,就是最能拿得出手的银镜。

送银子也可以,不过银子这东西通用性强,效果却一般,想要效果好,就得用数量往上堆。他手里倒是有些钱,但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还是镜子的效果最好,这一点,从冯保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了。

“冯兄,皇上这道旨意,小弟有些不得要领,你能不能为小弟解说一二?”收买黄锦还是后话。最紧要的。是要搞清楚这道旨意的意思。

冯保也不笨,他也知道拿人手短的道理,不过这个问题本来就是可答可不答的,答了,也不犯忌讳;不答,领旨的也只能干瞪眼。

刘同寿既然这么会做人,他冯保自然也是顺水推舟。

“皇上就是这么吩咐的,咱们做奴婢的原本不应该胡乱猜测圣意,不过既然兄弟问起,愚兄也不好瞒着藏着。就随口说几句闲话罢了,贤弟须不能外传了,嗯,还有这位……”

沈方卓呵呵一笑。正要开口,却被刘同寿瞪了一眼,于是又讪讪的闭上了嘴。

“正如冯兄所说。”

冯保点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刘兄弟,宫禁内闹鬼的事,你可能也听说一些,这次皇上让你入宫,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

“原来如此,可是……”转转就是勘查现场的意思啊?搞得这么隐晦干嘛,搞得哥还以为皇帝要让哥看风水呢。刘同寿先是恍然。然后又觉奇怪。

“兄弟的消息果然灵通,陶道长的事你也知道啊,呵呵。”

冯保嘿嘿一笑,“陶道长入宫之后,很是做了几场法事,宫里也消停了好些日子,不过,这些年本来也一直都是这样,时而闹得满城风雨,时而风平浪静。现在没事,并不代表就真的没事了。万岁爷这心里,也是很……嘿嘿,你明白的。”

刘同寿当然明白,很显然。嘉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要说这鬼神之事,有的时候纯粹是人吓人。前世。他小时候也看过恐怖片,看完不敢自己去厕所这种事也是发生过的,就算是成人,若是有了心理阴影,再一个人独居,恐怕也会疑神疑鬼。

紫禁城里的住所都是宫殿,空荡荡,黑乎乎的,本来就挺渗人,再有那真假莫辨的闹鬼之事,嘉靖会心有余悸也很正常。

“冯兄,小弟听外间传得绘声绘色的,可真实情况到底……比如,那鬼是怎么个形容?是真有人看见了,还是说……”

“这个啊……”冯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了口,“我入宫时间不长,倒是没亲眼见过,不过,鬼祟是一定有的,万岁爷那边且不提,见过鬼的宫女、中官却是不少,我跟他们也是搭过话,看他们说得绘声绘色的模样,应该不是作假。”

“具体是什么鬼呢?”

“见到什么的都有,邵真人奉命追查,问了不少口供,最后汇总起来,大致上确定了鬼祟的种类,是黑眚(sheng)!”

“那是啥?”刘同寿两眼真是一抹黑了,全无头绪么。

“此物最初记载于《汉书?五行志》:厥罚恒寒,厥极贫,时则有黑眚、黑祥。宋人蔡絛《铁围山丛谈》中也有记载:洛阳古都素号多怪,宣和间,忽有异物如人得黑,遇暮夜輒出犯人,相传谓掠食人家小儿……此五行志中所谓黑眚者是也。”

冯保居然引经据典的解释上了。

刘同寿开始惊讶了一下,后来想起历史上那个冯保,倒也释然了,这位太监是少有在士林当中享有好评的,他自己也有读书进步,积极向外朝靠拢的愿望。

“此物因水气而生,眚气黑色,昏暮间突出有物,其行如风……”

似乎就是一种妖怪,出现的时候裹着黑雾,然后幻化出各种形体来伤人、吓人,喜欢在潮湿的地方出没。听起来满玄幻的,可看冯保说的有板有眼的,刘同寿也不好质疑,对方答不出来是小,要是引起误会,坏了交情才是麻烦呢。

“总之,兄弟须谨慎着了,干爹说了,这个机会是张阁老甘冒奇险给你争取来的,能不能一举建功,就看兄弟你的手段了。”最后,冯保如是总结道。

s。黑眚在宫中出现,历史上确有其事,陶仲文就是靠这驱鬼之功,彻底奠定了二十多年的荣华富贵。后面的不是玄幻仙侠情节,请放心。!~!

第138章上面有人;做事不难

上面一句话,底下跑断腿

又有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只有真正事到临头,刘同寿才明白,黄锦的骑墙,和他的果断,带来的是何等的便利

虽然都是同一个地方,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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