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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恶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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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江峰收拾了一下自己东西,走出了门房,习惯性的要爬墙的时候,却看到门那里开着,这和往常紧闭可不一样,江峰晃晃脑袋也是没有多想,直接走了出去。
在皇城的西面,京城西面,有一个颇有规模的衙门,看起来和其他的六部都督府等等,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门口也是放着两个石狮子,门两边甚至没有什么人守卫,但是所有路过的人都是尽量的避开这里。
这里就是东厂,有明一代最为恐怖的地方之一,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快要到门前的时候,里面突然除了十几名甲士手执长矛戒备在门前,马上的骑士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朝着那边丢了过去。
一名甲士接过铁牌,上下看了几眼,手一挥后面的甲士们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门口,骑士纵马直入,翻身下马,立刻小步的朝着一个房子跑了过去,东厂的番子大都是在外面办差。
只有几个主事的军官天天留在这里,所以房屋不多,那名骑士到了其中一间屋子外面,先是恭敬的跪下来在门口磕了一个头,小心翼翼的说:
“许大人,今天锦衣卫南城巡街小校江峰的封纸带来了。”
屋子是连成一片,看起来和南城的那些普通的民房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外面的墙面都是白灰刷过,上面的房檐伸出算是遮雨的屋檐,看着齐整了一些,在那个骑士朝着磕头的屋门左上方。
挂着一个小木牌子,上面黑底红漆写着四个字“侦缉百户”,在京城中锦衣卫共有八卫,卫戍京师还有十二团营,御马监的亲卫骑兵,每一卫的编制里面三五个千户,每个千户下面若是满编的话就要有八九个百户,京城的百户军官当真称得上是遍地乱走,不甚值钱,但是权倾天下的东厂中,只有一千户,一百户,代厂主统领番子。
东厂的百户若是出外行走,锦衣卫的千户都要笑脸相应,更不要说寻常的那些文武官员,功臣勋贵。
因此在北京城中有一句顺口溜说的这个:“东厂百户侯,锦衣百户狗”,说得就是东厂的百户虽然品级不高,可实权极大,当真是风云人物。
趴在外面的骑士头都不敢抬,只是双手把一封信笺高高的举过头顶,恭敬的等候在外面,稍微过了片刻,屋子里面传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进来吧。”
外面的骑士连忙恭谨的答应了一声,双手端信笺低着头小步进了屋子,这位大权在握的百户屋子里面并不奢华,仅仅是一张书案,书案边上立着几个一人多高的书柜,上面放着各种卷宗。
那名百户端坐在书案后面,正在拿着毛笔在写着什么,在他身后的白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神龛,里面供着是岳飞岳王爷,边上都是按照常例写着‘忠义千秋’四个字,这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邪恶势力代言人的东厂来说,想必是有些辛辣的讽刺在其中。
一笔一画的批示完,许百户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正是那天江峰在兑换银钱的时候来的那个许大人,想不到竟然是东厂的百户,和那个时候看起来一样的气度沉稳,表情阴骘。
许百户伸手接过了那个骑士手中的信笺,所谓“封纸”,就是东厂番子报送给上峰的火漆密档,传送的人不能观看的密件,算是最加急的情报的传送方式,许百户扣掉了火漆,从里面抽出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白纸。
凑到有光的地方仔细观看,端详的颇为仔细,猛然间眉头一挑,问着身边的那个骑士:
“你们从前查过江峰来往的人,可有什么朝廷的官员吗?”
边上的骑士连忙躬身回答:
“禀大人,南城三个档头领着四十个番子彻查过江峰的来往人家,并没有什么官员在其中。”
听到这个,许百户的嘴角罕见挂上一丝笑意,在那里自言自语说:
“一个巡街小校却有这样的见识,了不得啊。”
许百户用手轻轻敲打着桌子,好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边上的骑士自然不会开口说什么,许百户沉吟了一会,慢慢的开口说:
“马上送信给厂公,就说是杨尚书,张侍郎那里要多看顾一下,费阁老年岁大了,不如从前,封纸递过去,快去吧。”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无事献殷勤


许百户沉吟了一会,慢慢的开口说:
“马上送信给厂公,就说是杨尚书,张侍郎那里要多看顾一下,费阁老年岁大了,不如从前,封纸递过去,快去吧。”
边上的骑士从怀中掏出一个方形的纸板,拿着毛笔记了下来,躬身施礼后转身就要出门,却猛然被身后的人叫住,听得身后道:
“江峰那小子,让盯着的番子小心点,莫要漏了什么,莫要伤了他。”
骑士心中疑惑,还要盯着,还不能伤着,这是什么规矩,不过上峰的命令既然下来,他也没有质疑的权力,连忙应了,转身上马疾驰而出。在东厂里面值守的番子们,已经开始把白纱灯笼一个个的挂了起来。
许百户眯着眼睛看着一盏盏亮起来的灯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口中轻声说: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打完一套拳,把来对练的张亮揍的鼻青脸肿,不过江峰也感觉得出来,张亮虽然这两天晚上都是挨揍,却明显招架起来有了点章法,显然是略微有些进步,但是江峰也不夸赞,只是让张亮站在一边,给他打了一套劈挂,这是八极拳的入门架势之一,打完之后嘱咐张亮每天多练,也不理会,自己跑回了家里。
自从早晨的蜜汁叉烧逗的小女孩苏观雪眉开眼笑,晚上回来之后,以往见到江峰就是撅嘴不理的苏观雪,这个时候却扭扭捏捏的凑了过来,江峰浑身上下都是冷气,怀中的手炉炭火也已经烧了干净。
在那里倒了炭火,却看到自己的身边苏观雪在那里红着脸,睁大着眼睛盯着他,小脸蛋红扑扑的好像是大苹果,加上浑身上下又是苏观月在外面给作的新衣服,粉色的襦裙。看着当真是可爱之极。
江峰一愣神,只感觉到心里面大跳了几下,心中暗叫,我的娘咧,怪不得在现代的时候,看着那个男会计天天萝莉控,萝莉控的,喜欢看小女孩,果然是有让人见到就喜欢的了不得小姑娘。
何况苏观雪这么给他好脸色,让江峰竟然也有种受宠若惊的意思,连忙挤出笑脸问:
“观雪,找姐夫什么事情啊?”
不管怎么说,先把姐夫这两个字站住,苏观雪低着头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说:
“姐…姐夫,早晨吃的那个,能不能再做点吃啊,我姐姐的很喜欢吃的。”
江峰心中暗笑,小姑娘真是八面玲珑,明明是自己想吃,还要说自己的姐姐爱吃,不过早晨的蜜汁叉烧,苏观月吃了之后也是赞赏,江峰哈哈一笑,伸手捏捏小姑娘的脸蛋,开口说:
“好,姐夫今晚给你露一手。”
这个晚上自然是其乐融融,皆大欢喜,平常一直耍着小脾气的苏观雪,居然主动帮着收拾碗筷,真是有了一个家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若是按照现代的年月日计算,应该是1525年的11月3日,不过江峰已经完全没有了现代的时间概念,只是知道现在的日子是十月十六,江峰在去往刘学士府邸的路途中,突然想到五天后就是自己计划开始的日子了。
按照和赵秀才他们说的日子,应该是十月二十一,可是这个日子在现代是那一天呢,苦苦思索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已经完全的模糊那个时候的概念,江峰直线条的心思中也是莫名的泛起了一丝伤感。
这说明自己越来越融合进明朝这个时代,越来越像是一个明朝的锦衣卫军官。
想着想着,江峰已经到了刘学士的宅第,虽然昨天有人开门,但是习惯性的还是站在了墙边,刚要把手中的东西丢进去,大门那里的有个声音响起:
“军爷,军爷,这边请,这边请。”
江峰倒是被吓了一跳,转头过去看的时候顿时有些吃惊,原来是素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刘管家,此时大异常态的满脸堆笑,在门口的台阶上恭敬的招呼,一看江峰转过头,连忙下了台阶,小跑了过来,口中连声招呼着:
“军爷,天气这般冷,快进来喝杯茶。”
话说着间,胳膊已经挽了过来,拉着江峰朝着里面走去,虽然见了三次,但是没有一次不是冷眼恶言,今日里面满脸的堆笑,一幅讨好的样子,这种情态可以当作“前倨后恭”这个成语标准的注释,江峰都有些糊涂了,就这么被老头半扶半扯的给带进了大门。
进门的时候,江峰突然感觉到心里一动,感觉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好像是有人盯着自己,冲着边上热情的老者点点头,回头一扫,什么也没有看到,心中暗自笑了自己一句,太过于敏感了。
江峰倒是想看看,这个刘管家前后的态度变化的这么大,到底有什么猫腻在里面,索性进去了解个究竟。
就这么拉拉扯扯的进了院子,走向了从来没有去的正房,江峰注意到周围虽然是颇具规模的房舍,但是都和前院差不多杂草重生,隐约间竟然有些阴气森森的感觉,更是有些屋子直接上着锁。
明显就是没有人住进去,江峰不由得疑惑的看看边上的刘管家,刘管家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脸上虽然还是笑容,但是眼神中却生起了一股萧索,脸色渐渐的变得沉了下来,此时已经是要进正堂了。
刘管家叹了一口气说:
“军爷,是不是有些看不明白,偌大个宅院也没有人修整,搞得这么破败。”
被说中了心事的江峰在那里点点头,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正门口,老管家的手朝前一送,做了个“请”的动作,点头又是做了笑脸出来,开口说:
“我去给军爷倒茶,军爷且先进去,里面自有人等着。”
然后佝偻着身子离开,能听到边走边在那里嘟囔着说:
“千里做官只为财,不知道这么做值得什么……”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问道于半盲


然后佝偻着身子离开,能听到边走边在那里嘟囔着说:
“千里做官只为财,不知道这么做值得什么……”
江峰有些莫明其妙的看着老人的背影,摇摇头大步迈进了正门,反正也不怕有什么玄虚,不过怀中的匕首还是摸了摸。
太阳已经是升了起来,屋子里面颇为亮堂,正堂的门对着的就是正当中的挂轴,画看起来的有些陈旧,上面画着一只正在梳理羽毛的仙鹤,两边的对联写的字是龙飞凤舞,只懂得简体字的江峰压根看不明白。
挂轴的下面摆着方桌,边上坐着一名身着青衣文士袍子的中年人,面貌清癯,颌下微须,微微眯着眼睛,加上消瘦的身材,看起来文质彬彬,这当真是一幅饱学之士的模样,不过在江峰印象中,所谓读书人一定要是带着眼睛,头发梳理的整齐,穿着西服衬衣,既然面前的这个人一样也不具备,自然在他的心里被归结为“估计认识字”。
但是这个“识字的”中年人这几天可是天天见到,他就是江峰值守这个府邸的主人,翰林院侍讲刘顺骅,江峰心里一惊,不管怎么说,对方都不会和自己有在这个正堂见面的机会。
难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上前见礼,刘学士在那里看着江峰愣愣的站着,并没有按照礼数过来见礼,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怒气,不过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倒是主动的站了起来。
冲着江峰抱拳一揖,江峰糊里糊涂的回了一礼,这更是不知道深浅了,虽然说锦衣卫素来嚣张跋扈,但是在翰林学士这种清贵的面前,还是要毕恭毕敬的,谁知道你面前的这几个六品,七品的侍讲,编撰,几年以后会不会是大学士,会不会是尚书呢。
按照常规江峰此类无品无级的小校,见到刘顺骅学士这样级别的,单膝跪地算是半礼,磕头也不为过啊。
不过看着江峰无礼的表现,刘学士却没有发怒,在做完揖之后,冲着边上的座位一伸手,开口说:
“江小校,请坐。”
声音有些僵硬沙哑,这个时候,江峰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不过心里面想的却不是为什么对方对他这么客气,而是想,敢情这个刘学士的府邸里面,说话都是有些沙哑着嗓子了,禁不住心中偷笑。
刘学士也不让上茶,径直的问江峰说道:
“江小校昨日跟舍下家人所说朝廷之事,昨晚听到,觉得阁下所言,颇有真知灼见,可某有不明之处,还望赐教。”
江峰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不过对方这种文绉绉的话确实是听明白的不多,大概意思是理解了,听到对方这么客气的问,倒是来了兴致,朝着椅子背上一靠,大大咧咧的回答说:
“刘大人不要客气,有什么话尽管问,大爷…。哦…小的我知无不言。”
刘学士听到这番粗鲁的回答,脸上一阵发青,不过迅速的平静下来,在那里问道:
“江小校昨日说天下都是当今圣上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当今圣上,最重的乃是圣上,圣上要干的事情,下面的臣子遵从才是。”
江峰在那里纳闷的点点头,心想这不是复述自己昨天的话语么,当下点点头,开口说:
“正是如此。”
刘学士听到这个,不知道为何,声音猛然高了起来,在那里厉声道:
“十年寒窗,圣人教诲才换来我今天的这个地位,我不能辜负圣人教诲,不能有违天下苍生,圣上的乱命,我一定要死命谏之。”
被这个突然提高的声音,江峰吓了一跳,连忙说:
“刘大人,您都把小的说糊涂了……“
刘顺骅这才发现有些莫名的激动了,连忙端坐咳嗽了几声开口说:
“圣上年轻气盛,经常有些莫明其妙的念头,前几日突然谕令内阁,说是改革百官服饰,首辅费阁老跟我等说道,百官的服饰乃是祖宗之法,岂能轻易的更换,若是从了圣上,恐怕接下来换的就是圣人礼教了,我等食天子俸禄,当进谏阻止,可是圣上并不听群臣,只是派内监不断的催促。”
听到“死”“死”的话语,江峰心中凛然还以为是什么有关国计民生,生死存亡的事情,可是到了后来,竟然是关于朝服的更换这种小事(最起码在江峰的心中这个是小事),心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毕竟是年轻,根本没有经历过官场上什么事情,并不知道厉害,还没有等到对方说完,就在那里抢着说:
“我还以为是天大的事情,原来就不过是换一身制服罢了,我是个粗人,不会什么大道理,不过就知道皇帝老子最大,他想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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