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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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押着,两、三辆待发的机车在铁轨上缓缓吐着白雾。吴铭“嘎”的一声将摩托车停住,跳下座位,冲着迎上来要询问的鬼子军官亮了下证件,抢先简短而又威严地说道:“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后背有紫色胎记,请阁下派人配合搜查,由这个人指认。”说着用手指了一下挎斗内满脸是血的特务。“明白。“鬼子军官愣了一下,边回答,边看了下满脸灰尘的吴铭,不禁大为佩服,这办事效率还真是快呀,这么快便确定了嫌疑人,而且还抓住了一个。吴铭抽出手枪,左手拎着包,领着张五大大方方地穿过栅栏,进入了月台,用冰冷地目光审视着月台上蹲着的老百姓,抬起头,扫了一眼冒着白雾的机车,微微点了点头,对跟在身后的几个鬼子命令道:“你们搜查车厢,我去车头。“左边把手上有白漆,应该就是这辆了,吴铭稍微放松了一下,面如寒霜地走了过去。车上地司机和司炉已经被两个鬼子兵控制住了,正老老实实地蹲在那里,吴铭走到跟前,冲着两个鬼子兵摆了摆手,命令道:“快去告诉其它搜查的士兵,嫌疑犯要尽量抓活地,还要防备他自杀。”两个鬼子兵犹豫了一下,还没说话,吴铭便瞪起了眼睛,喝道:“快去,误了事,枪毙了你们。”看着两个鬼子兵小跑着离开,吴铭微笑着对司机和司炉做了几个手势。司机和司炉会心地一笑,转身跑上了机车。火车缓缓地启动了,吃力地喷出一股股白雾,吴铭和张五一边一个,抽出手枪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异常情况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十几个鬼子沿着月台追赶过来,嘴里不停地大声喝问。火车在慢慢地加速,吴铭看着外面的鬼子,冷笑着抬起了手枪。“啪、啪、啪…”急速射出的子弹打得鬼子连滚带爬,“呜”一声高昂的汽笛象雄狮发出的怒吼,火车冲出了车站,向远方飞奔而去。“啪”的一声,矢村正太将手中的电话听筒摔了个粉碎,象垂死的狼一样对天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嚎叫。秋水龟次郎死了,刚刚接任的井口佐夫重伤,生死难测,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矢村正太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走着,作为一个武士,他有自己的骄傲,接受军法审判,那是对他最大的污辱。只有用那种方式,才能保全武士的荣誉,这个年青人站直了身子,目光投向远方,微笑着,王不四啊,没和你见过面,这还真是一种遗憾。幸亏象你这样的支那人并不多,否则……嘿嘿,矢村正太苦笑着摇起了头。“狂马啊,因为帮我,你把车站的耳目都用了,我真觉得欠你个人情。”吴铭搂着狂马的肩膀,缓缓地走在山路上。“您要是想还也可以。”狂马狡黠地笑了,偏头瞅着吴铭。“想都别想。”吴铭一把推开狂马,“我是肯定要走的,人情债烂不了,以后再说吧!”“开个玩笑吗!”狂马笑着解释道:“哪敢让您还哪?”吴铭开心地笑了起来,回头将张五唤了过来,对狂马说道:“既然不用还,那我索性再欠大点,把他再交给你,帮我好好照顾着点。”“没问题。”狂马拍了拍胸脯,“能跟您干的,都是好汉子,我喜欢。”“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张五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姑爷把我带出来,我要是回到那边和家人团聚,想必黄老爷也不会怪我。”吴铭微笑着瞅了瞅两个人,“走了,你们有自己的路,我也要去干我的事情,都别哭啊,我不喜欢男人的眼泪。”哈哈哈哈……,一阵开心的大笑惊起了树林中的飞鸟,扑扑愣愣地飞向远方。
第一章 初至北平
1937年7月29日,北平被日本侵略者占领,日伪政府于193年10月12日,将北平又改为北京。1945年日寇投降后,又改为北平。(注:为了方便,以后文中一律称为北平。)城头变幻大王旗,北平,北京,就这样被改来改去,默默地见证着历史的变迁。无论名称如何更改,它的历史地位或者说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却无法动摇。从地理位置上说,北平地处雄要,北依山险,南压中原,若坐堂隍,俯视庭宇。它为中原北方门户,有人讲它是中国的“龙眼”所在。它面平陆,负重山,南通江淮,北连溯漠,可称得上是“财货骈集,天险地利”。同时,北平又是华夏文化的北端地带,“一墙之外,逼近大虏”,它背靠南部广阔的汉文化区域,是华夏文明的出击站,从这里,中华文明走向全国,全国各地的精英文化汇聚于此,在此碰撞、融汇。一身商人打扮的吴铭站在城下,望着这座历史名城,发了会儿呆,自嘲地笑着走进了城内。在小县城里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现在的吴铭仿佛象一个群众演员置身于一部老电影的拍摄场景中,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吴铭站在街角,点上根香烟,吐出了一个烟圈,他不认识路,考虑了一下,放弃了伸手喊“TXXI”的念头,随手将手中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扔了出去。一个只穿着小褂子的男人敏捷地向正在空中飞行地香烟跃身而去,就象鱼跃出水面一般接住了这支香烟。香烟还在燃烧着,他顺势就放在自己嘴边抽了起来。吴铭对他的身手惊叹不已,那支香烟一秒钟之前还在自己嘴边上呢!看着那个男人抽着三炮台香烟是多么地惬意啊,吴铭也看到了他身边的一辆似曾相识的车。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个男人看着他。也嘿嘿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得发锈地牙齿。“一个烟鬼,而且,从来没去医院洗过牙……”吴铭作出了判断,缓步向前走去,“拉我到**路**店铺。”一个不大地小院子,三间小房。便是吴铭新的住处了。这里原来是属于陈辉的房子,可是在让出来的时候,他却没有一点不舒服,不仅仅是这位先生拿着黄小姐的印鉴,更是因为他的兜里揣着吴铭刚刚给他的一根金条。要知道这座小宅子根本卖不上这个价钱。陈辉带着一丝谄媚地神情恭恭敬敬地站在吴铭身边,“沙先生,您看是不是再雇几个仆人?”“暂时不用。”吴铭摆了摆手,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暗暗点了点头,这里比较肃静,最重要的是不显眼。而且周围的环境很适合逃跑。“嗯,还是雇个人吧,给我做做饭,别的用不着他。”“好的。我去找个厨师,明天就能到。”陈辉点头哈腰地答应道。“不用什么厨师。只要能做家常便饭就行,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讲究。”吴铭挥手打断了他,“没什么事地话,你就回去吧,不用老往这跑。”“那个…那个女的行吗?”陈辉犹豫着问道。吴铭略微想了想,回答道:“你看着合适就行,我不懂这儿的规矩。”“要是,要是还带着孩子呢?”陈辉的声音愈加低沉,偷偷瞅了吴铭一眼。吴铭的感觉何其敏锐,淡淡瞅了陈辉一眼,把目光转到门口大车旁站着的一个中年妇女身上,那个妇女低着头恭谨地站着,穿着朴素的衣服,身后有一个畏畏缩缩地小女孩,正偷偷地探头向里面瞅过来。她们正在等着陈辉,准备一起离开。“说吧,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么照顾。”吴铭冲着那个妇女稍稍扬了扬下巴,“要是我猜得对的话?”“不瞒先生,她是我苦命的妹妹。”陈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死了男人,前来投奔我,原先还能在这看着点宅子,可现在要是跟我回去,嘿嘿,不怕您笑话,我那口子,确确实实有些让我为难。”吴铭仰脸望着天空,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先住在旁边地那间小屋子吧,如果她不害怕……”“谢谢先生,谢谢先生。”陈辉感激不尽的连连躬身行礼,“这年月,日子过得艰难,谁笑话谁呀,等我找好了地方,就把我妹子接出去。”他直起身子,冲着外面地中年妇女招了招手,将她唤到跟前,把事情讲了一遍。吴铭看到中年妇女的脸色露出了一丝难堪无奈的神色,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向他行了个礼,眼角瞟了下正扒着院门的小丫头。“这是五块大洋。”吴铭掏出钱递了过去,“柴米油盐,菜蔬禽肉你看着买,花完了再找我要。至于工钱…”吴铭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陈辉。“有口饭吃,有间屋住,哪还敢要工钱。”陈辉在一旁苦笑着说道:“沙先生您的心肠实在是太好了。”看着人都走了,吴铭关紧房门,仔细地在屋内审视了一会儿,方才打开手提箱,拆开夹层,将驳壳枪、消音器,还有几本特务证取出来,又掀开炕席,用匕首挖出两块砖,将东西藏了进去。房子很简陋,但是收拾得非常干净,屋内的炉子已经被陈辉的妹妹点着了。北平的民居房子大多是矮矮的一所四合房,四面是很厚的泥墙;上面花厅内都有一张暖炕,一所回廊;廊子上是一带明窗,窗眼里糊着薄纸,薄纸内又装上风门,另外就没有什么了。棉门帘一挂上,屋里暖炖炖的。将一本特务证,一把手枪贴身装好,吴铭长出了一口气,仰躺在炕上,微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揉着因为抹了胶水而有些不舒服的眼角,静静地思考着以后的事情。军统的那个联络点,他还暂时不想去,谁知道军统给安排了个什么样的草包,没有什么帮助,别反倒把自己给暴露了。明天先去那个什么中学,把自己的小舅子找到再说,难道还要押着他到上海吗?吴铭开始有些头痛了。要不,先让他留下来,带着自己熟悉熟悉北平的大街小巷,现在两眼一抹黑,实在是有些不安全,连跑路都可能跑进死胡同,根本没法玩吗!先适应,再行动。吴铭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安定下来,尽量适应在北平的生活习惯,如果可能,还要与房子周围的邻居们熟悉并搞好关系,这样才不引人注目。留下陈辉的妹妹和孩子,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如果因此就将吴铭看成一个慈悲心肠的家伙,可就是太天真了。身体一放松,几天来的劳累和奔波便一齐向吴铭压了过来,他的脑袋开始有些昏沉,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院子里的响动让吴铭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迅速跳下了炕,透过窗纸上的小孔向外看去。原来是陈嫂买完东西回来了,肩上扛着两个粮食袋子,胳膊上挎着篮子,里面是一些蔬菜,身后跟着那个淌着鼻涕的小丫头。向吴铭的屋子望了望,陈嫂转身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里面响起了轻微的声音。吴铭略微想了一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径自向厨房走去,想看看饭菜什么时候能做好,他有些饿了。“沙先生。”陈嫂见吴铭走进来,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垂下双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小丫头则呲溜一声躲到了她的身后。“哦,我有些饿了,想看看饭什么时候能做好。”吴铭摸了摸鼻子,笑着问道。“很快便好,很快便好。”陈嫂稍有些慌乱,手不自然地捏了捏衣角。“和面要做什么?”吴铭指了指面盆,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这么少,好象不够吃呀?”“送行饺子接风面,我准备给沙先生做肉丝热汤面。”陈嫂低垂着头,轻声说道:“这些是给您做的,我们不吃这个。”吴铭皱了皱眉,明白了地话中的意思,她们名义上是雇的佣人,当然不好和自己吃的一样了。“多做些吧!”吴铭轻轻用手指敲了敲面盆,“以后也是一样,不用做两种饭菜,省得,省得浪费柴火。”吴铭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借口,随后又补充道:“平常打扫打扫院子……反正你自己看到有活就干吧,当然,我是不会再给你工钱的。”吴铭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日子了,眼睛相当敏锐,这个陈嫂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平白无故受了好处,肯定会有别的什么想法,吴铭这样说的目的便是让她能够比较心安地接受。“还有,我的屋子不用你收拾,我不说话,你也不要进去。”走到门口,吴铭略停了下脚步,张嘴说道。
第二章 送礼的槛尬
放学了,学生们三三两两背着书包走出了学校大门。北平**中学,由美国基督教公理会创建,是北平近代最早引进西方教育的学校。和其它中学有所不同的是,学校对学生的衣着都有统一要求,规定“学生衣着要庄重朴素,在校要穿学衣深或浅色的蓝布大褂,上体育课要换操服。”学校还有各项具体的纪律要求,例如在操场上走路不能穿硬底鞋,在院内走路不能践踏草坪等等。看来学校很注意从各方面具体培养、训练学生形成良好的纪律习惯。吴铭扔掉了手中的香烟,从倚靠的大树上直起了身子,他看见了自己的小舅子黄诚华走出了校门,边走边和身边的一个同学说着什么。这个臭小子,跑回北平并没有和黄家遗留的店铺联系,也不知道现在住在哪里?吴铭轻轻地走了过去,看着黄诚华与同学告别后,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黄诚华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吴铭,“你是谁?”吴铭笑吟吟地瞅着他,也不说话。“救命啊!绑架啦!”黄诚华愣了一会儿,突然高声喊叫起来。吴铭脸立刻变绿了,搞什么呀,不认姐夫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当绑匪了。“我是你姐夫,乱喊个屁。”吴铭一把拉住黄诚华,瞪着眼睛说道,顺便瞅了瞅围过来的人,又低声强调道:“王不四,我是王不四。”紫禁城护城河对面的紫禁城显露着它曾经辉煌的影子。城墙边地杂草却掩饰不住那斑驳的破败,萧瑟的气息,压抑着行人的脚步,让人止不住发出无奈地叹息。“你为什么就不听你姐姐地话呢?”吴铭坐在石凳上。教训着黄诚华。“你能担起什么责任?象那座皇城,你能让它重新焕发出光彩吗?”“您也不能。”黄诚华歪着头不服气地说道:“我只想念完书,尽一个中国人的责任,这样有错吗?非要把我带到那边去,饱食终日,空虚的生活我过够了。”吴铭被噎得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有倔强的一面。“念完书倒是可以商量。”吴铭缓和了下口气。拍了拍黄诚华的肩膀,“不过,你不要再与什么抗团来往,那是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不要瞎掺合。”“我已经不小了。”黄诚华刚想争辨几句。吴铭已经举手示意他停止。“我懒得跟你废话。”吴铭皱着眉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你的安全我要对你姐姐负责,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绑到你姐姐那里,让她来教训你。”黄诚华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嘴里轻声嘟囔着什么。吴铭摇了摇头,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