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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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走,皇甫岑带着典韦即要离去,便瞧见从门外急匆匆的跑来一女子,样子极其激动,甚至已经顾不得女子该有的礼数,来者正是阳翟公主,瞧见皇甫岑后,却又如同石化一般的定在那里。
此时从后院转回的阳安长公主冲着几个府内的下人使使眼色,即刻便有下人匆忙离去。
典韦竟然也是少有的明白事理,转回身躲在一旁的角落里。
整个院子里,只剩下皇甫岑和阳翟公主两人面面相觑。
虽然阳翟公主对着皇甫岑没有说一句话,却是相继无言,仿佛千万思绪都在彼此的心中。那一抹幽怨的眼神看的皇甫岑急忙躲到一旁,似乎承受不起这幽怨的眼神。
“你要走?”
“嗯。”
“没有什么话要说?”
“呃。”皇甫岑特别想说没有,却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理智上告诉他,面前这个女人从自己在洛阳初见她的那一刻,便有许多数不清的暧昧,而且,在面前这个女人的心中,他皇甫岑地位不低。无论是她代天子巡视,卢龙塞为自己释放两位兄长,还是河东水患之时,也是这个女子她貌似送圣旨。诸多可以决定皇甫岑前程的路上,都有着这个女子的身影,皇甫岑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过她,但是皇甫岑可以肯定,自己日后还是需要这个女子的。而正因为如此,皇甫岑特别不希望面前这个女子成为政治牺牲品。这让他觉得日后定当愧疚这个女子什么。不过出于安慰,皇甫岑还是开口的说道:“你……”
“什么?”
阳翟公主已经不是青涩的小女孩,也过了那个年纪。更何况经历过卢龙塞、漳水大水这一系列的事情,这些都让她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她真的只想听他说一句话。表明心意的话?而且,更何况,她年纪不小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很好!”
“什么很好?”本是泪痕布满的阳翟公主一急,突然上前抓住皇甫岑的衣襟,近乎是爆发出这些年的质问一般,问道:“什么很好?地位、身份、学识,还是本宫只能……呜呜……本……宫……”
还没说几句话,阳翟公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如雨下,扬洒一大片,近乎是哭诉一般的望着面前的皇甫岑。
皇甫岑的心不是铁石,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当阳翟公主那双玉手触碰到自己身体时的感觉,那份感觉绝不是同高句丽王后于氏、三十六羌大豪帅七月母女那般颠鸾&倒凤那般的情&欲发泄,这种感觉,说起来也只有在遇见邹玉娘,触碰卢玥儿蓓蕾之时的心跳。一股抑制不住的心跳。
这种心跳可以确定他皇甫岑是喜欢面前这个女人的!
“你喜不……喜欢……我?”
几乎是哽咽着,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的,却饱含着阳翟公主万千的疑问。什么军国大事,什么边境安危,却都比不上面前这一句话,问的真心。
“我。”
皇甫岑吞吐犹豫,阳翟公主死死地望着皇甫岑,抓住皇甫岑的双手竟然异常的用力。
“你说,我听着。”
皇甫岑即要脱口而出,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现在不能说,不能说,因为眼下不是时机,而且为了这半年的隐忍和布局,他皇甫岑不能说。恨着心,皇甫岑用力的挣脱掉阳翟公主的手臂,回身对着典韦吼道:“君明,我们走!”
说话间人影挣脱。
阳翟公主脸上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但她没有哭出声来,因为这种被拒绝的感觉让她异常的感到伤心,她不相信皇甫岑对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感觉。可偏偏事实上的结果告诉她,就是没有感觉。这很残酷。
不过,就在皇甫岑跨出院门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传来皇甫岑的声音,道:“忘了说,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要不……你来河东。”
“什么?”
第七十九章 神秘家丞
告别了阳翟公主,失魂落魄的皇甫岑竟然没有瞧见在远处一直瞧着自己举动的阳安长公主,反而像是被人察觉自己这份情愫一般,急速的逃出城外。因为皇甫岑是冒名而来,本就要小心翼翼。加上方才那不似偷情的偷情,让皇甫岑反而越加害怕被人察觉出来。
偏偏皇甫岑这般举动,倒是让路人更起疑心。
走了挺远,皇甫岑才发现身旁异样的目光,随即给着典韦使了几个眼色。二人乖乖的绕着小巷穿行。
却没走多远,只见典韦疾步追上皇甫岑。
虽未说话,但是皇甫岑似乎已经明白一般,回应着典韦点点头。
寻常时候的典韦很知分寸,行事决然不会有一丝逾越,眼下他竟然跨过脚步,追上自己,抢在自己前头无疑是再向自己示意着什么。轻微的辨别一下后,皇甫岑就点了点头,如果没有猜错,身后应该有人跟随着自己。凭自己的本事,皇甫岑却诧异的发现,这个人虽然脚步很轻,但并不像是寻常的刺客、豪侠。
递了典韦一个眼色后,两人迅速走入街巷尾,那是横接着的一条街巷,突非两个插口,而且是九十度的折弯,只要过了直巷,视力、目光所及处,是根本看不见的。
而寻常高手定然会发现皇甫岑二人这么做是发现了自己的表现。
如果自恃骁勇,当然还会冒险而追,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更大的可能性,便是知难而退。
偏偏跟在皇甫岑身后那个人没有退,只是犹豫的瞧了瞧周身的环境,停顿了一下,看似不加思考,却仿佛已经考虑过,又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竟然紧紧跟了上来。
他人刚入直巷结尾,却猛然听见两侧两股凌厉的杀气袭来!
“——不许动!”
当皇甫岑自己喊出这句口号的时候,就仿佛是后世看过无数遍的武侠片亦或是手持手枪的顶着某人的脑袋上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凌厉,也很犀利,可以触动每个人心中那根生死弦。
闻此,那人身子明显的一颤,却很识趣的扔掉腰下佩剑。
“虽然武艺不是精通,但却很识时务!”
这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蛮引皇甫岑欣赏的。
“在白马都尉的面前,庶自然不敢猖狂!”
说话间,那人扭头用眼神撇着皇甫岑,嘴角竟然挂着一抹笑意。
不理会这人,典韦顶在他身后的铁戟抽了回来,然后看着皇甫岑道:“大人,这个家伙水平很一般,不是大人对手。看样子是个精通六艺的儒者。”
“儒者?嘿嘿。”那人一笑,扭头看向大汉,语气竟然略带几分调侃的意味,道:“喂,大汉,你说,你是谁?颜良、文丑?还是关张黄?以你的样子不会是张颌、徐晃吧?”
“哼!”
白了一眼那人,典韦提戟让到一旁,似乎斌不愿意同面前这个人多费什么口舌!
这个言语之中看似有些玩世不恭,但是皇甫岑却能分辨出这人究竟是不是玩世不恭,说实话,面前这个人很像戏志才,但是他绝没有戏志才出于自身上下那种潇洒于世的感觉,而且这个人从头到脚都看不到一丝一毫该有的痞气。反而装的气息很明显。而且,他也要比戏志才的身体要壮,看得出,寻常人等似乎并不是此人对手。
“既然这么熟悉我河东上下,又能叫出我是谁,但是让我高看你一眼。”
“那是,能得白马都尉赏识实乃我辈之幸。”
“你不用如此,告诉我,你是谁吧?又是谁叫你来跟踪的?”
“谁派我来的?”那男子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有些惊讶的回道:“我说了,你当真放了我?”
“自然。”
“不见得吧。”男子摇头,回应道:“明明记得有人曾言,要为恩师服丧一年。我既然知道白马都尉突然现身洛阳,定然会引来灾祸!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还能傻到相信你?”
“你。”
典韦终于气不过,这个人一口伶牙俐齿,仿佛便是为了专门来找皇甫岑麻烦的。
“你不信也得信!”
皇甫岑脸色也是突然一变,手中的兵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在面前男子的脖子上,兵刃之上闪烁的冷辉,异常的森寒。加之突变的脸色和口吻,无论从何角度,都辨别不出,皇甫岑是不是会真的下得了手。
“说话!”
“呃。”
“哪里来的。”
“颍川。”
“胡说,究竟哪里来的?”
“呃,长公主府!”
“哪个长公主府?”
皇甫岑明知故问,洛阳虽大,长公主也不过三人,而颖阴长公主早亡,剩下的不过是阳安长公主和阳翟长公主,她们二人是先帝之女,是当今天子的堂姐,地位尊贵堪比诸侯王,连些列侯都要比二人低上一个爵位。而洛阳城内,也就只有这两家公主府了。
“哦。”那人短暂的惊慌后,仿佛明了的手指皇甫岑道:“原来你方才是试探我说出目的!”
“那你可以说了吗?”
皇甫岑不喜欢自走聪明的人和事,就如同眼前这个男子一样。但是他如果要是陷自己两个朋友入不仁不义境地,自己该当如何?
“不说。”
“可是你已经说了一半。”皇甫岑嘴角一呲,讥笑道:“我来洛阳,所居阳安长公主府。”
当皇甫岑说出阳安长公主府的时候,一旁的男子隐蔽的耸了耸,这个动作无疑附加在他身上,无疑在推脱或者表示什么得逞。
不过皇甫岑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大大失望了。
因为……
“不过你不会是阳安长公主的仆从,阳安长公主府内上下我皇甫岑自认虽然没有全见过,但是却知道我之事,没有人会知道。”
“你继续。”
那男子已经收起最后的嘲讽,因为他发现面前的皇甫岑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他迟疑之间,皇甫岑猛然探手,从那男子腰下佩饰之中拽下一物,瞧了瞧,扔到一旁典韦的手中,玩味的笑了笑,道:“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阳翟公主府的家丞!”
第八十章 颍川徐庶
洛阳。
荀氏的小宅子里,一个仆人急匆匆的交到面前貌似主人的手中,轻声禀道:“这个人称是大人同窗。”
“同窗?”
荀攸抬头瞧了瞧那仆人递到眼前的书信,眉头紧蹙,似乎想起什么,然后探身接过来,凝视几许后,寻声问道:“现在他人呢?”
“没有来人,只是一个孩童递过来的。再三叮嘱,老仆怕耽误了大人要事,才擅作主张的……”
荀攸点点头,示意老仆人下去。
老仆人见荀攸没有追究自己的责任,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悻悻而去。
荀攸没有急于打开信笺,却是已经猜到书写之人会是谁?他荀攸荀氏乃是颍川名门,他自幼也长成与颍川,直至蛾贼乱起,大将军何进秉政事,他才开始入了洛阳。说起来,当世颍川名士仅此南阳、三辅、弘农等地,有未至三公的荀氏、陈氏,也有豪族钟氏、郭氏,在几家的合力组建下,成立了“颍川书院”,所以他的同窗,也是在颍川几家大族组建的“颍川书院”学习。而能入颍川书院的学子,皆是名门之后。当然也少有几个记名弟子,或是寒门旁支聆听。而能做出此事的人也不多。
当中,名声不显。
但却让荀攸记忆深刻的几个人,郭氏旁支鬼才郭嘉,记名弟子酒鬼戏志才,还有讲师司马徽带来的记名弟子徐庶。
而三人中,郭嘉和戏志才一个好色,一个嗜酒,身体状况向来不好。也做不出这等“侠义”之事,能做得出的也只有这记名弟子徐庶。听闻徐庶在求学前,曾是游侠,也曾杀人入狱。所以在荀攸的记忆里,干得出这等事情的也只有徐庶一人。可是面前这封信笺上落款却是单福,而且还是阳翟长公主的印泥。
当然洛阳眼下这等时刻,荀攸却是不想多惹是非的。
但是荀攸虽然同徐庶所交不多,但却很清楚徐庶为人,特立独行,向来不会找人,更不会求人,这次是……
好奇之下,荀攸打开了信笺。
上面所书几个字亦是非常简单,约自己颍川书院一叙!
落款处却是鲜红的阳翟长公主家丞的印泥。
“长公主的家丞?”
荀攸一惊,似乎想起什么匆匆忙忙把信笺装回衣袖,急匆匆的收拾行装,便要出发。
家丞,长公主的爵位类似诸侯王,她们可以自行设置官吏,为其起居生活效力。每个公主设置家令一人,秩次六百石,相当一个小县令,也相当于尚书郎、议郎等俸禄。另设丞一人,三百石。其余属吏由公主自行增减。而这些关于都归属于宗正同属。
事情一联系到阳翟长公主,加之徐庶的个性,荀攸很担忧,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叫过方才的老仆,简单的吩咐了几句,然后又书写了一封书信,向大将军何进请了几日病假,便匆匆的赶回颍川。
……
颍川。
“呵呵。”典韦憨憨一笑,扭头看着身旁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轻声笑道:“看的手上还剩下的老茧,也是用了多年刀剑的游侠,怎么弃而不用了!”
“呵呵,你这莽夫怎会知鸿鹄之志!”
闻听此言,典韦笑声更憨,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你这人,忒狡诈。你有鸿鹄之志,怎么落入我们手中?更何况俺老典虽然是燕雀,可我家大人可不是燕雀,即便是也要你这鸿鹄做的好事多!”
典韦话虽然憨厚,却挚诚,让男子无话可答。
接着行了一段路,皇甫岑打马转回身,瞧着典韦身后的男子,笑问道:“怎么,还不服气呢?”
“就是不服!”
“你这话忒不诚实。”
典韦撇嘴,也懒得同这样小气的男子说话。在他眼里,身为男儿行事纵然不比皇甫岑,也要不拘小节,这般躲躲藏藏,他典韦最是看不过。
见典韦都鄙视自己,那男子却是有些羞愧。
“我想,跟着我们不是阳翟的意思吧?”
谈话间,皇甫岑已经不知不觉的表明他同阳翟很熟的关系。
“当然,不是。”一会高亢,一会低落。不过那男子想了想,回应着皇甫岑道:“本来是想探听你是何人,却没有想到落入你们的手中,也只有跟着你走了。”
“跟着我们?”皇甫岑一笑,回身道:“好像是我们在被你牵着走吧!”
“这……哪有!”
男子虽然一惊,却很急速的掩饰了起来。
“呵。”皇甫岑嘴角挑了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面前这个人古灵精怪,年纪也就二十一二,比自己还要小上五六岁,做事虽然有分寸,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