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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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咒,口吐疾字。
话音刚落,就见那九尾狐忽然张开巨口,吐出一股罡风,恰巧挡住了从屋顶袭来的赤色雷山。
“哧哧……轰!”
两股妖法在僵持了数息过终究轰然爆炸,那激起的强风,一瞬间就推到到周围的房屋,将眼前之地夷为平地,以至于当陈蓦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不毛之地,竟然便是许都天师府。
被压制了……
陈蓦不禁转头望向张宁,望着那位站在烟尘中、用袖子挡着口鼻的貌美女子,心中充满了震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看似柔弱、如同居家少妇一般的张宁,竟然同时压制住了三位武神,外加一位道宗级妖术师。
这个女子……真的是人么?
万分错愕的陈蓦难以置信地望着张宁,却突然见到张宁转头过来望了他一眼,眼中不知为何隐隐露出几分黯然,微微转过头去。
那一瞬间,陈蓦隐约意识到,自己好似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
“唉……”
用袖子捂着脸,免得灰尘染身,张宁幽幽叹了口气,懂得读心术的她,清楚地听到了陈蓦的心声,这令她……分外不好受!
回想起幼年他人视自己为鬼物的痛苦回忆,张宁不禁咬了咬嘴唇。
自己……何曾想过要拥有这种力量?
苦笑一声,眼中浮现出几分黯然的她,下意识地转开头,不敢再去看陈蓦。
因为读心术,是只有当看着对方的时候,才能读到对方心中所想,而此时的张宁,已不敢再与陈蓦对视,更不敢再去读他心中所想。
她不敢……
她开始胡思乱想。
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妖女?鬼狐?怪物?
咬着嘴唇望着脚下的青砖,张宁感觉自己的心渐渐变得有些冰凉。
不得不说,对于陈蓦这个不分是非、不明善恶的蠢蛋,张宁心中暗暗生气,见惯了那些视兄弟如手足、视妻眷为衣服的豪杰,乍然遇到陈蓦这个为了张素素甚至心甘情愿与天下为敌的蠢蛋……
羡慕?嫉妒?
张宁死死咬着嘴唇。
为什么,明明那张素素也拥有着逆天而行的力量,却有一个痴情的男人心甘情愿地守护着她,然而自己,在这近二十年来却一直被人视为妖魔邪祟?
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选择!
自己何曾希望拥有这份力量?
不……并不是拥有呢,只是暂时保管着……
自己只是一个暂时保管这股力量的躯壳,终究一日,终究一日那个女人会……
“……”不知为何,张宁眼中恨意越来越浓,连带着那只巨大的青丘九尾狐,其身暴戾气息越来越浓。
“砰!”只听一声岩石碎裂之响,在陈蓦诧异的目光下,孙坚从碎石堆起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得出来,被九尾狐一爪拍入地下的他,竟然是丝毫无损。
而与此同时,吕布也从被撞烂的屋子废墟中走了出来,唯独董卓,被九尾狐那九条尾巴捣成了一堆肉酱。
“真是一个棘手的女人啊!”孙坚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吕布默然不语,随即瞥了一眼地那堆肉酱,淡淡说道,“董仲颖,你要装死到何时?”
话音刚落,就见那堆肉酱呈现诡异的蠕动,随即,徐徐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正是董卓。
“嘿!真是好用的命魂啊……”孙坚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
“这是嫉妒么,孙文台?”董卓阴测测地笑着,要知道,他的九婴命魂本来就几近不死之身,但是作为人时,倘若被斩杀脑袋,依然会死,但是如今,他已被张素素变成了尸鬼,换而言之,如今的他,其命魂之力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极致,只要没有人能够在同一时间攻击到董卓九处命魂,即便是将其剁成肉泥,他依然能够再塑身躯。
退一步说,即便张宁能够用充斥着阳气的掌心雷将孙坚、吕布、张角等人连躯壳带魂魄打地飞灰湮灭,但也无法用这个招数来对付董卓,因为董卓身具九婴命魂。
要知道古妖兽的能力,那并不是为作为人命魂而准备的,换而言之,有些古妖兽的命魂在作为人的命魂时,有着一定的局限性,就好比董卓,但是如今,董卓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活死人,是尸鬼,换而言之,此刻的他,已是真正的不死之身,除非破解他九处命魂,否则,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不过,要在同一时间击溃董卓九处命魂,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事!
话说回来,即便生存有了足够的保障,但是对于眼前那个看似娇柔的女人张宁,董卓却不禁感觉有些头大,其实不光是他,孙坚、吕布、张角何尝不是这样想。
在他们看来,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怪物,即便是他们联手,恐怕也难以对付……
当然了,只是指尚作为人时的他们,而他们如今,是尸鬼,是拥有着无尽死气、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几近不死之身的活死人!
“女人,你真的激怒我了!”孙坚沉声说了一句,看得出来,江东猛虎怒了,而其余董卓、吕布,眼中亦隐隐露出几分杀意,唯独张角,他自出现后便没有解下脸的黄鬼面具,即便是唯一露出的双目,也是如同死水般不起波澜,根本猜不到他如何是何等想法。
而反观张宁,这个惊世骇俗、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势压董卓、孙坚、吕布、张角四人的女人,她额头已渐渐渗出一层细汗,也难怪,即便她拥有着再强的力量,她终究是人,论体力、论精力,根本就比不过董卓等尸鬼。
“唰!”
董卓、孙坚、吕布、张角四人突然出现在张宁与那只九尾狐四个方向,准备将其围杀,而就在这时,陈蓦动了,也不知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朝着张宁急速而去。
而此刻,被董卓四人围在当中,即便是张宁,也不得已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忽然,她瞥见自己右边一道黑影疾驰而来,她下意识地一挥衣袖,只听呼地一声,九尾狐其中一条尾巴仿佛瞬间变成了利枪,快速刺向那道黑影。
然而在数息之后,张宁这才发现那道黑影竟然是陈蓦,又惊又疑的她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地放缓了九尾狐尾巴的速度,或许,正如她所说的,她并不想伤到陈蓦,只是想借此逼退这个男人当中的蠢蛋。
但是出乎张宁的意料,面对着急速而来的狐尾,陈蓦竟然不依不闪,就在张宁不禁有些紧张,甚至于想过要收回那条狐尾时,陈蓦嗖地一声消失在原地,而在下一秒,张宁忽然感觉一条胳膊搂住了自己的腰。
“……”张宁又羞又气,从小因为身具强大妖力而遭到世俗排斥的她,何曾遇到过这种经历,一时间,身体呈现出的酥软感觉,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任凭陈蓦来到自己身旁,右手搂着自己的腰。
他想做什么?
倍感浑身酥软的张宁胡思乱想着,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四周的景象连番变换。
“唔?”原本已围住张宁的董卓、孙坚等人,莫名其妙地发现张宁与陈蓦竟然凭空消失了,顺着气息方向望去,只见在夜幕之下,陈蓦与张宁时隐时现、在瞬息之间便离开了很远。
望着二人远离的背影,吕布皱起双眉,重重将手中画戟顿入土中,只听轰地一声,他脚下的青砖竟然呈现出蛛网般裂痕。
“呵,那就是贪狼么?有意思的招式……”董卓惊讶地摸了摸下巴,在他不远处,孙坚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毕竟,他实在是想不通,陈蓦为何要去包庇敌人。
唯独带着黄鬼面具的张角,在望见二人离开后,不发一语,身体顿时融入了土中,消失不见。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当张宁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许都城外的某处山坡,撑着双手瘫坐在地的她,脸红晕尚未退去,感觉着在自己背后的那个男人的气息,她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
“将……将军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传来了陈蓦很是认真的声音。
“在徐州时,你对我讲述了一个事故……我要听后半段!”
“……”张宁愣了愣,回头望着陈蓦,随即脸的羞涩渐渐退去,她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也罢!——妾身便将此段辛秘一五一十告诉将军……”
最新章节第5章隙
更新时间:201282618:21:11本章字数:8119
第五章隙
夜,深了。
在许都城外某处山坳中,陈蓦靠在一块石头,默默望着面前的篝火。
篝火“噼啪”作响,将陈蓦原本就难以平复的心情搅地一团糟,在微微叹了口气后,他抬起头轻轻敲打着额头,只感觉脑海发涨。
忽然间,身旁传来一声低吟,陈蓦转过头去,却见熟睡中的张宁微微缩了缩身体,似乎感觉有些寒冷。
犹豫一下,陈蓦脱下了身旁的外衣,走过去盖在张宁身,却没想到,如此细微的动作竟然也惊动了睡梦中的张宁,睁开眼睛望向陈蓦。
不得不说,两人都感觉有些尴尬,在足足僵持了数息之后,才由陈蓦率先打破了沉静。
“呃,我见你好似很冷,所以……抱歉,吵醒你了……”
“不,”张宁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妾身原本便不曾睡熟……”说着,她望了一眼陈蓦盖在自己身的外衣,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眼下正值正月寒东,将军将御寒之物予了妾身,若是不慎染了风寒……”
“我没事!”陈蓦摇了摇头,也不等张宁犹豫着要将外衣还给自己,顾着回到方才坐着的地方,伸手取过几根枯枝丢入篝火,随即默默地望着篝火中跳跃的火苗发呆。
说实话,对于有戾气护身的陈蓦来说,区区寒冷确实不值一提。
“如此……多谢将军。”望了一眼陈蓦,又望了一眼手中的外衣,张宁轻轻咬了咬嘴唇,终究将它盖在自己身。
说实话,以她体内那股磅礴妖力的储量,其实根本不会在寒冬感到寒冷,但是,作为她从小受到排斥、被人视为妖物的罪魁祸首,张宁十分痛恨体内这股强大妖力,是故,如果没有必要,她是绝对不想去动用那股妖力的。
此后,便是长达半响的寂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唯独那燃烧着的篝火中不时传出噼啪噼啪的声音,而这阵压抑的气氛,让张宁感觉分外不适。
她偷偷望向陈蓦,用读心术读取着陈蓦此刻的心绪,不出她所所料,此刻陈蓦心中想的尽是关于张素素的事,并且,在张宁看来,即便她一五一十地对陈蓦道出那段辛秘,却依然无法改变陈蓦对于张素素的看法,不由地,这令张宁有些莫名失望。
“将军还是不信么?”犹豫一下,张宁轻启红唇,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唔?”正想着心事的陈蓦回过神来,见张宁直直望着自己,脸露出几分苦笑,自嘲说道,“你看到了?”
张宁脸浮现出几分尴尬,带着歉意低声解释道,“并不是妾身有意用读心术窃听将军心中所想……从小,妾身便有这个能力,只要看到他人,便能得知他心中所想……”
“是么,不错的天赋……”陈蓦随口敷衍着,他的语气不由令原本便有些负罪感的张宁感觉更是不适,下意识心慌地望向陈蓦,这才发现陈蓦只不过是随口敷衍,他的心神依然还在张素素之,张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裹了裹盖在身的外衣,低声说道,“除开其他事不谈,妾身真有些羡慕将军与妾身之妹的感情……”
“唔?”陈蓦转头望向张宁,只见张宁自嘲一笑,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也不知何时起,妾身便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读心术,无论什么人,妾身都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从那时起,妾身便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有好一些人,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在这近二十年中,有畏惧妾身者、痛恨妾身者、背地里唾骂妾身者,亦或是垂涎妾身美色者,比比皆是,除了义父外,将军是第一个不对妾身报以恶念的……”
“义父?张鲁?——呃,抱歉!”陈蓦愣了愣。
“呵,”见陈蓦只是无心之失,张宁也不在意,望向篝火的眼中浮现出几分笑意,喃喃说道,“虽说并非新生骨肉,然义父却视妾身如己出,疼爱倍加……”
“看来你很敬重张太守呢……”
“是啊,”张宁微微点了点头,轻笑说道,“倘若不是义父,恐怕妾身早已死去……现在想想倒也奇怪,义父素来耳根软,却力排众议养育妾身十余年……”
“唔?张太守耳根软?”陈蓦惊讶地望着张宁,却见张宁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将军不知,妾身义父仁义备至、表内如一,可算是世间少有君子,只可惜太过温厚,听不得他人劝谏,这些年来,若不是妾身一力压着,汉中那些宵小,多半已说服义父自立为王了……”
“呃,还有这事?”
望着陈蓦惊讶的表情,张宁苦笑地点了点头,随即轻叹说道,“好在朝廷派出三路兵马镇压了关东黄巾,算是给我汉中一些小人敲响了警钟,不过前些日子,又鼓捣着唆使义父表朝廷为汉中王,唉……”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望着张宁长吁短叹的模样,陈蓦脸忍不住浮现出几分笑意,但是随即,陈蓦便不由想到了张素素,继而,他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来。
说实话,张宁与张素素毕竟是一胞所生的亲姐妹,除了表情与气质有些差异外,模样酷似地几乎分不出彼此,也难怪陈蓦从张宁联想到张素素。
见陈蓦突然又沉默了,张宁不必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在望着篝火许久后,低声说道,“将军日后打算如何?”
“如何?”或许是一时间没有明白张宁的意思,陈蓦一脸诧异。
只见张宁转头望了一眼陈蓦,在犹豫一下后,低声说道,“妾身方才已经说过了,从今日起,我白波黄巾另起门户,不再与妾身之妹张素素有任何瓜葛,再者,妾身主意已定,即便将军阻拦,妾身亦不会改变初衷……”
“为什么?”眼中露出几分为难,陈蓦难以理解地说道,“那明明只是你的猜测,不是么?你如何证明,素素体内正如你所言,隐藏着那只九尾狐的精魄?”
“不瞒将军,妾身无法证明此事,但是妾身也很清楚……妾身继承了那只狐狸的妖力,而我妹张素素则继承了那只狐狸的精魄,终有一日,妾身之妹张素素会夺走妾身体内妖狐之力,到那时,没有人能够再阻拦她,世间善恶,皆在她一念之间……”
“这就是你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