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立志传-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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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好雅兴啊!”淡笑一声,陈登缓缓走了来,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抖了抖,冷笑说道,“作为曹孟德麾下首席智囊,郭奉孝啊郭奉孝,你未免太过于胆大了?倘若在下提一支兵马前来拿你,岂不是能叫曹孟德断折一臂?”
“呵呵呵,足下会么?”郭嘉轻笑一声,合了卷,望见那卷封皮《百战奇略》四个小篆,陈登忍不住眼眉一颤,带着几分冷笑讥讽说道,“怪不得如此胆大,原来是仗着手握地卷下册天么?”
“不不不,”郭嘉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天放入怀中,摇头说道,“《百战奇略只言道战局内外事务,并无涉及其他,值得称道之处,在嘉看来也只有鲁公秘录等数篇……”
“哼,少来唬我,天天地人三卷六册,皆记载有其不可思议之妙法,尤其是地卷下册《百战奇略》,括含天下战事、兵器、器械……得此者、可制衡天下战局!”
“哦哦,原来如此!”郭嘉微微一笑。
望着郭嘉脸笑容,陈登忽然有种被耍弄的感觉,没好气说道,“郭奉孝,你今日约陈某出来,不会只是想与陈某闲聊几句?”
“当然不是!”郭嘉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见陈登忽然抬起右手,冷笑说道,“倘若是招揽之词,那就请足下休要多费唇舌了!——郝萌之后便是我陈登么?郭奉孝,难道你只会耍弄这般小伎俩么?”
“呵呵呵,”郭嘉闻言也不气恼,摇头说道,“元龙误会了,嘉此来,不过是为送一信而来!”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饮了一口酒,抬起左手将信递给陈登。
“唔?”陈登闻言愣了愣,疑惑地望了郭嘉几眼,继而犹豫着接过信函,撕开封皮,抽出信,只不过寥寥看了几眼,他的双眉便紧紧皱了起来。
“如何?”郭嘉淡淡一笑,望着天边夕阳徐徐说道,“眼下天下大势在我主曹公,似元龙满腹经纶、眼界开阔之人,想来不会逆天而行?”
只见陈登观罢信沉默不语,继而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非是我惧你,实乃师命不可违!——既然老师叫我投曹,我陈登也不得不从……只不过,我陈登可不是郝萌之辈,被你等利用尚不自知,就连死后亦落得个贪功冒进、掘泗水的恶名……”
“哦?元龙意欲如何?”
“老师意思,陈登不敢违抗,然临阵投敌实非大丈夫所为,况且老师也在信中言道,此战期间事务,皆有陈登定夺,所以……”
“所以……”
“倘若你等可击败吕布与袁术,我陈登便将彭城拱手相让,否则,即便是老师亲至,恐怕陈登也唯有抗师命不遵了!”
抬头望了一眼陈登眼中神色,郭嘉忽然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此事易耳!——前番坏我等好事者,皆元龙也,倘若元龙此次能袖手旁观,区区袁术、吕布,何足道哉?”
“哼!”陈登闻言冷笑一声,嘲讽说道,“休要说大话,你曹营中可有能力敌吕布者?再者,袁、吕联手,其势亦锐不可当,单论兵力,犹在你主之,即便是军中猛将,亦不逊色于你主,何来轻而易举之说?”
“元龙谬矣……”郭嘉微微摇了摇头。
“唔?”陈登闻言皱了皱眉,诧异说道,“谬从何来?”
只见郭嘉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衫下摆所沾的土尘,微笑说道,“非是吕、袁联手,而是吕、袁、黄巾三者,元龙何以会将袁术与黄巾视做一支?”
陈登愣了愣,随即诧异说道,“难道说,你欲离间袁术与黄巾?”
只见郭嘉负背双手望着夕阳,口中徐徐说道,“在嘉看来,无论是那黄巾也好,张素素、陈蓦以及张白骑也罢,当时也并非真心实意要投身袁术,只不过是碍于形式,无奈寄人篱下罢了……”
“即便如此,也不见得会被你说服!”
“说的是呐!所以嘛,先要叫袁术心中起疑,而后再徐徐图之!”
闻言望了一眼郭嘉,陈登皱眉说道,“观你面色,你好似……已有成计在胸?”
“不敢不敢,区区小计,难以启齿,元龙且拭目以待!——半月之内,且看袁术与黄巾离心!”
“哼!——如此,登静候佳音!”
第二卷第139章离间
更新时间:201282618:20:44本章字数:7853
建安二年十一月初,与后世的气候不同的是,在这里,十一月已经是处在相当寒冷的冬季了,虽说还不至于到河水冻结的程度,然而早晨的寒霜已是随处可见。
尤其是在徐州这个气候湿润、又多季风的地域,寒风刮在脸如同刀子一般,叫人从心底感受到大自然的威力。
这样的天气,是不利于行军打仗的,因为寒冷的天气会严重影响到军中士卒的士气,但是,曹操却依旧没有退兵。
正如那位神秘的女子张宁所说的,曹操在战前向东郡、颍川、陈留、濮阳等众多世家赊借了大批的物资,倘若无法成功拿下徐州、给予那些出资的世家应得的报酬,势必会影响到曹操在兖、豫等地的威望与信誉,甚至会因此引发动乱。
不得不说,曹操足可以称之为背水一战,要知道,虽说他与袁绍曾经结下盟约,可谁能够确实袁绍日后不会反戈一击呢?
“虽天下之大,亦不足我二人分之啊!”
在曹军大营帅帐,曹操身披狐绒锦袍,坐在帐内一堆篝火旁烘烤着双手,期间皱眉说道,“冀州来报,本初已于界桥一战扭转乾坤、势压公孙瓒,如今其麾下大将颜良、文丑挥军并州,本初则亲自率领数十万大军威逼易京,即便公孙瓒有易水为助,恐怕亦难以支撑……公孙覆灭,恐怕就在眼前了!”
曹操口中的本初,指的无疑便是他的好盟,冀州刺史袁绍、袁本初。
“主公莫不是心惧袁绍攻灭公孙瓒之后,挥军南下?”曹操话刚说完正坐于席中的荀攸微笑着问道。
“呵呵呵,”见心中所想被看穿,曹操也不在意,闻言呵呵笑道,“要说不怕,那是自欺欺人,倘若本初攻灭公孙瓒,那么河内大片土地便尽归其所有……幽、冀、并、青,四州之地啊,何以聚不得百万大军?每每想到此事,操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曹操麾下谋士中最务实的程昱拱手说道,“主公莫要担忧,以在下看来,袁绍与公孙瓒交兵年逾,折损十余万兵卒,即便此役大捷,恐怕也无力南下,无论是战亡士卒的抚恤,亦或是粮草,甚至是战后利益的分配,这些恐怕都要叫袁绍忙一阵子,依在下推算,袁绍就算再快,恐怕也要等来年开春才能应付完毕……”
“换句话说,来年开春操便不得已要与旧日至交兵戎相见么?”曹操微微叹了口气。
“那也不见得,”程昱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我观袁绍此役,多半也是元气大伤,想必需要时日休养生息,倘若我等能在来年开春之前结束徐州战事,分拨重兵屯于边界,想来袁绍也不敢冒犯率军南下,多半是继续维持与主公的盟约……”
“也就是说,我等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来应付徐州的战事么?”曹操闻言皱了皱眉,搓着双手摇头说道,“三个月,甚是紧促啊!”
话音刚落,忽然帐内传来一声轻笑。
“主公何以担忧至此,在嘉看来,莫说三个月,一月绰绰有余!”
曹操闻声转过头去,望着郭嘉披着一条虎皮绒毯缩在篝火旁饮酒,摇摇头苦笑说道,“奉孝莫不是还想着离间袁术与黄巾?在操看来,徒劳而已。黄巾之根基眼下处于下蔡,好比是袁术眼皮底下,倘若黄巾有丝毫反意,袁术调兵剿之,不过数日之间耳!——如此,黄巾何以敢造次?”
“主公此言差矣!——确实,眼下黄巾实乃如履薄冰,一步不敢踏错,然而袁术又何尝不是如此?方才所言,从寿春出兵至下蔡只需数日,换而言之,从下蔡出兵至寿春,亦不过数日!”
“郭奉孝啊郭奉孝,口齿伶俐,操不是对手,”苦笑着摇了摇头,曹操带着几分没好气的口吻问道,“那操来问你,如何能使袁术与黄巾反目?眼下黄巾之中大将,陈蓦率三千黑狼骑屯于小细川,张白骑率八千步卒扎营于川口,此二人均非善与之辈!——尤其是那陈蓦,操三年前在长安便与其有过一段交情,此人胆识、勇武,皆远超常人,又兼重情重义、绝非名利可以撼动……”
见曹操摇头叹息,荀攸摸了摸下巴细须,犹豫插嘴道,“可否以大义说之?”
曹操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苦笑说道,“操亦知君子说之以义、小人诱之以利,然那陈蓦,却非君子,亦非小人,介乎两者之间,叫操难以看透!”
“哦?”荀攸闻言一愣,好奇问道,“主公可否详细言之?”
曹操点了点头,在回忆了片刻后,低声说道,“要说此人是君子,却不思洁身自好,先是投身黄巾、助那妖女张素素加害诸多讨贼有功之士,后又委身董卓、助纣为虐,足可视为昏昧……可要说他是小人,此人虽杀孽滔天,却不曾加害过任何百姓,况且此人知善恶、明事理,实在难以想象,此等人物竟然甘心沦落、屈身为贼,叫操颇为看不透!——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最重承诺,倘若黄巾与袁术已暗结盟约,只要袁术不轻言毁约,此人便不会反!”
“主公似乎对此人颇为喜爱?”程昱轻笑着说道。
“呵呵,”曹操闻言哈哈大笑,轻声说道,“似这等豪杰,何人不喜?再者……”说着,他顿了顿,微微叹息说道,“操还欠其人情!——当初操与陈蓦有过约定,他助我行刺董卓,无论成败,而操则助他将宫中两女子暗中护送出城,此人已履行此约,而操……当时却因行刺失败方寸大乱,一时间竟忘却履行承诺,孤身逃出城外……何等失态!何等狼狈!”
见曹操言起当初愧疚之事,荀攸与程昱对视一眼,均感觉不好插嘴,在足足过了半响后,荀攸识趣地岔开话题,转头问郭嘉道,“观奉孝面色,好似是成竹在胸,究竟有何等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只见郭嘉轻笑几声,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自古以来,欲说敌将,必先要叫其身陷万劫不复!”
“奉孝的意思是……”荀攸仿佛明白了什么,双眼一眯,低声说道,“从袁术下手么?”
“正是!”只见郭嘉摇了摇手中酒葫芦,轻笑说道,“昏主之下多妄臣,我等只需如此如此……”说着,他压低声音细言几句,直说得曹操双眼一亮,不得不对自己麾下这位智囊心悦臣服。
“好计!好计!——便按奉孝所言之计行事!”
在随后的十日光景中,曹军突然一反常态,加紧对了泗水东岸的进攻。
要知道在前些日子的夜袭之中,无论是兵力的损耗还是麾下大将的反叛,吕布一方可以说是损失惨重,是故,吕布这几日退守大营、并不主动邀战,只求耗到曹操军中粮尽,不得已退兵。
而理所当然地,泗水东岸便成了袁术军的地盘,虽说袁术并不怎么情愿为吕布守门,但是他更不想曹操夺得徐州,是故,无奈之下唯有接手泗水东岸的布防,但是,他的打算却与吕布雷同。
前几日,或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曹军未有任何动静,而这几日,曹军突然渡水东袭,叫袁术一方部将有些手忙脚乱。
不得不说,在近几日中,曹军的攻势未免太过凶猛了一些,仿佛有种不得徐州誓不罢休的气势,夜袭、强攻,无所不用其极,连番交锋之下,袁术帐下粱纲、李丰等部将麾下曲部可谓是损失惨重。
但令人奇怪的是,曹军频频袭击屯扎于泗水中游对岸的梁纲、李丰等袁将兵营,却意外地对游的陈蓦、张白骑视若无睹。
倘若一次、两次还好,然而三、五次下来,实在不得不叫人心中起疑,毕竟陈蓦与张白骑二人屯兵之处只距梁纲、李丰兵营仅仅三十里地,何以中游频频爆发战事,而游却相安无事?
几日下来,梁纲与李丰二人竟损失了整整万余士卒,而游的陈蓦与张白骑却毫发无伤,别说伤亡,他们甚至连曹军的影子也没瞧见,更别说稳守大营的吕布了。
正如郭嘉所预料的,本来袁术就不是很情愿自己白白为吕布守门,如今一看己方兵马伤亡惨重,心不渝。
何以我嫡系兵马伤亡惨重,而黄巾与吕布两支兵马却丝毫无损?
不由得,袁术对游的陈蓦与张白骑产生了怀疑,怀疑他二人是否与吕布暗中有勾结。
不得不说,袁术实在是冤枉他人了,无论是陈蓦、张白骑也好,亦或是吕布也罢。
说到底,陈蓦当前的任务是守住小细川这块要地,而张白骑的任务则是防止曹军从游偷偷渡河,而既然曹军在泗水游毫无动静,他们又何必去自找没趣呢?毕竟他二人的兵马加到一起也不过万余,如何抵地过曹军十余万?
而吕布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如今他处于弱势,而袁术又不曾对徐州放下垂涎之心,说到底不过是不想叫曹操拿下徐州罢了,是故,吕布又何必相助于自己将来的敌人呢?恐怕他多半巴不得曹操与袁术拼个两败俱伤,如此一来,他徐州自然是相安无事。
说到底,吕布与袁术也并非是全心全意地结盟。
正所谓天下最复杂之事莫过于人心,在郭嘉的因势利导之下,袁术到底是对黄巾产生了怀疑,是故,他向身在游的陈蓦与张白骑派出了一名信使,命陈蓦与张白骑当即对曹操用兵。
这突如其来的将令,实在是叫陈蓦与张白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鉴于眼下黄巾寄人篱下,二人也不好推辞,唯有按照将令,率军进攻泗水游石桥处的曹军大将乐进、许褚二人的营寨。
然而,乐进与许褚早已得郭嘉秘嘱,并不与来犯的黑狼骑与黄巾士卒交战,只叫麾下弓弩手在泗水西岸摆开阵势,也不放箭,只做消极防守,而陈蓦与张白骑见曹军弓弩手在对岸严正以待,自然也不敢冒犯进攻。
是故,近几日间,陈蓦与张白骑先后袭乐进、许褚军营四、五次,陈蓦甚至几度与曹军猛将许褚交手了几回,然而两军的伤亡,依旧是零。
说句话,这种现象并不奇怪,毕竟没有人会傻傻地一头撞进敌军的弓箭范围内,尤其是在隔着一条泗水的情况下,要知道这地势分明对曹军有利,倘若陈蓦与张白骑贸然进攻,势必死伤惨重。
然而,袁术却难以接受,毕竟两军交战数日、双方伤亡将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