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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逐鹿-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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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旭和项羽几人站在远处,瞧着混乱的场面忍不住暗自发笑,见到将士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怒火冲天的样子,他们知道计划成功了。项羽轻轻挥手示意,数百名分布在远处的卫兵撤去,这些人为的是防备发生过渡的混乱和哗变。

项庄看着尹旭打趣道:“我说东来,你从哪找来的这几个人,演技实在太拙劣,差点露馅。”

众人听到都忍不住哄然大笑。

尹旭摇头笑道:“时间匆忙,又要买酒水又要安排人手,哪能全部顺心合意。演技拙劣不要紧,要紧的是观众相信,今日表现的很好。其实说到底我们只是顺应民意罢了,你难道不知道?某些人的行为已经惹得天怒人怨……”

“哈哈!”众人再次哈哈大笑,项庄指着尹旭说道:“你啊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狡猾……”

尹旭道:“这下子三军将士的愤怒已经激起,临界点也快到了,获得了军心一切都好行事。”

项羽道:“出了这么大的是,手下人肯定给他送消息了,我们等着吧!我已经安排着手准备了,等他回来再说!”

项庄笑道:“此事说起来还是东来的功劳,想出这么损的办法……”

众人一阵哄笑,尹旭夹在其中,笑骂道;“臭小子,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呢?小心我安排一下,让你臭名昭著?须知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哈哈!”

!!

第一三六章誓言杀贼

无盐,齐国西部边境的一座城池,大约在后世的山东省东平县一带。战国时,齐国将被吞并的鄣国、宿国后置为无盐邑。秦始皇一统六国,废分封性行县制,置无盐县,属薛郡。

此时楚国上将军宋义正在此处,此行正是为送儿子宋襄前往齐国担任宰相。齐国高陵君与范文轲特意恭候在此,无盐的美酒佳肴,声色娱乐让人流连忘返。或许是因为儿子担任齐相高兴,也或者是为了继续晾着项羽、尹旭等人,宋义在无盐一待就是二十余日,花天酒地,歌舞丝竹,好不快活。

安逸的享受和女子的温暖惬意床榻,某种程度上让他有些忘乎所以,至少他忽略了一点,齐楚一带连续多日大雨。他只记得自己呆在干燥温暖的房舍之中,吃着珍馐美食,夜晚还有美人相伴,风流快活。但他忘记了数万楚军将士住着低矮潮湿的帐篷,缺衣少食,正饥寒交迫,怨声载道。

大意的同时,有些事情他也念念不忘,比如如何对付项羽、尹旭。此时,正与范文轲坐在安静的书房里谋划此事,事关重大,颇多内情,连儿子宋襄都不曾多参与,高陵君一个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那日,项羽和尹旭已经按耐不住,临走时老夫有故意斥责打压,让他们安分几日,他们心中的怒意定然很重。老夫又故意拖延这些日子,此番回去他们很可能火冒三丈,他们定然忿忿不平,干出点出格的事也在情理之中。”说起此事,宋义颇为得意。

范文轲笑道:“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令尹您可要沉住气,要一举拿住他们的把柄,一击必中才是。”

宋义笑道:“不着急,等过两日老夫回去正好,尹旭那把宝剑得添点故事才行。对了,老夫来此多少时日了?”

范文轲略微一回忆,说道:“二十七日!”

宋义心中一算,说道:“加上在安阳停留的十九日,已经四十六日了,差不多了,该回去动手。大事办成后,再与先生把酒庆贺。”

“一定一定!”

两人对视哈哈一笑,小人得志,奸笑不止。

很是很多时候,得意容易忘形,正在宋令尹兴奋时,平武进来了。平武一般都是贴身护卫的,但他与范文轲谈话的内容比较私密,加上范文轲不喜欢他人在侧,平武便外间门口守着。此时突然进来,定然是有非常重要的消息禀报。

平武在宋义耳边低语几句,宋令尹立即色变,满脸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逐渐凝若寒冰,眉头更是早已拧成一个疙瘩。

“发生何事?”平武离开后,范文轲才发问,看宋义的表情,他心中大感不妙了。

宋义怒道:“项羽和尹旭这两个千杀的混小子,竟然摆了我一道,老夫要立即赶回安阳大营。”

无盐与安阳相距并不远,快马不过大半日的路程,宋义得知安阳大营流言四起,矛头直指自己,甚至有哗变的可能。不禁大为后悔,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点,若是失了军心,便宜了项羽和尹旭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也认为此事很可能是项尹两人在背后捣鬼,至少有推波助澜的成分,情况紧急,必须马上赶回安阳处理危机。同时宋令尹也下定决定,回去之后立即动手,寻机借口处置项尹二人。

老天爷似乎也很帮忙,连日的大雨竟然停了,这让宋令尹的回程方便了很多。马蹄飞奔,车轱辘飞快地转动,泥水飞溅。

连夜飞奔,赶回安阳已经是次日清晨,庆幸的是大批士卒并不知宋义返回,否则他怕是进不了辕门。宋义立即下令众将大帐议军情,停歇多日的军事会议再次召开,军令迅速送到各营诸将。

项羽讶然道:“宋义回来了?”

钟离昧点头道:“是的,收到消息,连夜从无延赶回来的,两刻钟前刚进大营。”

在座的陈平不禁眉头一皱,轻声道:“连夜赶回便召集众将,怕是来之不善啊!”

他的意见得到了范增的肯定:“陈平说的不错,羽儿小心为上,说不定宋义会狗急跳墙。”

“那怎么办?兵卒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今日还要再忍吗?”龙且有些急躁。

项羽在营帐里来回踱着步子,沉思片刻道:“索性今日动手,杀了宋义。”

虞子期为难道:“在中军大帐里?怕是不容易,每次商议军情所有将领都不允许带待兵器,想要动手怕是不容易。”

英布道:“赤手空拳有没有可能?”

钟离昧道:“外面还有宋义的亲兵,须臾就能冲进去。”

尹旭想了想说道:“计划周详,未尝没有可能,众将议军情时,中军大帐内只有五个亲兵护卫。两个在宋义帅台两角,两个在大帐门口。若我们分工协作,解决了帅台的两个,便能挟制宋义在手,拿下门口两个,便可抢夺兵器守住门口,还是有机会的。帐内的其他兵将并不打紧,唯独有一个人不好办。”

项庄吐出两个字:“平武!”

尹旭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当日在九江郡我与他交过手,此人剑术高超,难以敌过他。他几乎寸步不离保护宋义,大帐里也就他一个抱剑高手,我们都没有兵器,很难对付!”

钟离昧反问道:“”当日比斗不是你胜了吗?”

“非也!”尹旭摇摇头:“当日只是凭借了几分运道和断水的锋利,否则很难建功,如今他摸透了我的路数,想要取胜实属不易。”说话又想起当日在大帐里,平武那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季布建议道:“我们暗藏兵器,或者分出两人缠住平武,只要能挟制了宋义,他投鼠忌器,也不敢轻举妄动。”

项羽想了想,决定道:“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准备,到时候相机行事。”

“还有一点!”尹旭补充道:“在营中造势,稍有不对鼓动兵卒冲击大帐,我们的人夹杂其中,到时候也可以接应,不至于孤立无援。”

范增轻咳一声,道:“就说老夫身体不适,不能前往,此事交由老夫来办,保证妥当。”说着又转身道:“陈平,你留下随我一道吧,大帐里刀光剑影,拳脚横飞,不安全!”这个担心倒不无道理,动起手来文士很难自保,索性不要涉险的好。

项羽目光扫过,看着众人道:“那就这么定了,相机行事,誓杀此贼!”

!!

第一三七章反咬一口

中军大帐,宋义高坐帅位之上,脸色铁青。

前来参加军情的商议的将领都隐约猜想,应该和近日的传言有关。单看连夜赶回的宋令尹这幅表情,今日怕是少不得一场暴风骤雨,故而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惹祸上身。

项羽、尹旭、英布、项庄、虞子期……今日会稽一系的将军来的很齐全,在宋义要求时间的最后一刻到来。众人将兵器放在营帐门口的木架上,这本是楚宫的要求,或许宋义太过怕死,一直要求属下如此行事。项羽、尹旭等人彼此交换复杂的眼神,互相点头鼓励,这才进去。

宋义远远瞧见他们的面孔,眼中闪过浓重的仇恨与杀机。

“参见上将军!”尹旭稍微低头,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给宋义行礼了,且让他再嚣张一会。

宋义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怒气十足道:“本将出去探查军情,联络援军这段时间,军营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尹将军,你可否告诉本将!”

尹旭正在思索老匹夫话里的联络援军,显然他是听到传言,急于洗白自己和齐人的关系,暗自勾结正在向合作救援过渡。突然听到宋义呼喊,不禁微感愕然,果然来着不善,上来就点自己的名字,难道要拿自己开刀?

尹将军也不是怕事的主,既然你问了,反正要撕破脸皮,那就别怪我说的直白。当即沉声道:“回禀上将军,近来冬雨连绵,天气寒冷,将士们饥寒交迫,多有怨言。”

“哦?”宋义明知故问道:“什么怨言,说来听听?”

尹旭也不迟疑,直言道:“军中将士多有传言,与其在此冻死饿死,还不如上前线和秦国人拼杀战死,对上将军长期停滞不前颇有怨言。”

“就这些吗?”宋义似乎很不甘心,不断刨根问底。

尹旭心中怒骂,你自己要求的,那可就不要怪我了,沉声道:“将士们还传言说,上将军名为探查军情,实在在无盐饮酒作乐,将士们认为与您的待遇相比很委屈,多有怨言。”

“大胆!”宋义勃然大怒,猛拍帅案道:“本帅是去无延迟联络齐国援军,何曾饮酒作乐?尹将军你就这般信口雌黄,污蔑本将吗?”

尹旭怒了,吗的,是你让我说的,怪谁啊!不卑不亢道:“上将军,此乃军中传言,末将是按照您的要求转述而已,不曾有半句谎言,若果说是污蔑亦非末将,而是三军将士所为。”

宋义冷冷看着尹旭,对视:“那尹将军相信如何看待?相信此事吗?”

尹旭淡然道:“末将相信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军将士相信与否?”避重就轻,并不正面回答,也让宋义拿不到把柄。

“哦?这么说三军将士都误解了本将?”宋义故作惊疑迷惘之色。

尹旭答道:“无盐李家铺子的果酒散落军营,三军将士有目共睹,都亲耳听到驭者说是您订的酒水?”

宋义心中冷笑,恼怒道:“如此拙劣的栽赃尹将军看不出来吗?”

“是否是栽赃,末将不得而知,没有调查不敢妄下结论。”尹旭的回答一直从容不迫,滴水不漏,让宋义抓不住什么把柄。

宋义仍不死心,追问道:“尹旭你身为军中将领,为何不制止造谣,澄清事实?莫非你也这样认为?”

尹旭气不打不一处来,仍然忍着回答道:“回上将军,末将有心制止,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可奈何。末将不敢妄自猜测上将军的行踪,可种种迹象摆在那,末将可以不信,将士们怎么想却限制不了。”

“项羽,你呢?你是军中次将,些许小事也处理不好吗?”宋义转变火力方向,朝着项羽开炮了。

项羽出列道:“上将军,此时涉及您的行踪,除了您自己,谁能说的清楚,又有谁能说服三军将士呢?”顿了顿,续道:“末将无能,无力向三军将士解释为何主帅离营二十余日?大军停滞四十六日不前的缘由,同样,尹将军也做不到。”

退无可退,项羽已然决心,要与宋义决裂。

宋义怒不可遏,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冷笑道:“项羽啊项羽,你好歹也大楚将门之后,竟然与尹旭这等卖国求荣的小人为伍。”

尹旭猛然一震,有些茫然,不知道宋义又在发什么疯?但事关自己名誉,必须得据理力争,凌厉地目光看向宋义,冷冷问道:“麻烦宋令尹说清楚,我尹旭堂堂正正,如何卖国求荣?如何就是小人了?”

宋义起身,目光中闪过一丝得意,冷冷道:“尹旭你何必明知故问,本将已经查清楚,你业已被秦人买通。章邯许你高官厚禄,竟让你忘记自己是楚人,是楚国的臣子,竟做出许多出卖国家之事。还有你项羽,你明知尹旭害死你你叔父项梁,还要与之狼狈为奸,没想到项燕将军的孙子竟是个无君无父,背主弑叔的奸小之辈,国家不幸啊,项梁将军死不瞑目啊!”

这一变故太过突兀,帐中楚军面面相觑,眼中流露着太多惊讶。项羽一系的人也茫然一片,不知宋义唱的是哪一出?

不等别人说什么,尹将军愤怒无比,冷冷诘问道:“上将军,说话是要讲证据的,血口喷人可不行,我尹旭一堂堂男儿,不容别人侮辱名誉。你虽贵为上将军,然今日事要是说不出个一二,我会向大王投诉,要你给个说法。”

宋义冷笑道:“不要再继续装了?诸位想想,尹旭你带着一万多人马,烧了章邯在濮阳积蓄的粮草,他能放过你?粮草到底少没少,那是你说了算,八成是你和章邯在演戏迷惑我们。数万秦军在河北围追堵截,你为何能安然无恙返回河南?至于项梁元帅定陶之战,根本就是你和章邯勾结。如今又不断蛊惑大军渡河救援巨鹿,实乃章邯已经设好圈套,让你引诱我大楚军队前往,围而歼之是也不是?”

尹旭冷冷回应道:“从河北安然返回,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定陶之战,我只恨自己晚到一步,没能救下项元帅性命。和章邯勾结?钟离昧和萧公角两位将军当时也在,情况他们自然一清二楚?至于救援巨鹿,那是战略需要,大家心里都清楚。”

宋义冷笑道:“那你告诉我们,你在东阿如何顺利夺取渡口抢到船只的?救援定陶,大雾之中你是如何渡过巨野泽的?”

尹旭不禁为之语塞,东阿之战和定陶之战都是得了范白的援助。但当着众人说出范家他并不太情愿,即便是说了,这些人也未必相信。想不到此事竟然被宋义抓住,反咬一口。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宋义得意一笑问道:“你不是要证据吗?那好,尹将军能不能为我们介绍一下那柄断水宝剑?告诉大家它原来的主人是谁?”

尹旭心头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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