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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部分

士子风流-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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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下定不了决心。

而接下来,一个个坏消息传来,有一个千户官前来报告,说是有人接触自己,直接送了纹银五千两。

接触他的人,自然和姓徐的有关系,这姓徐的妄图拿钱收买人心。

刘乾这一下子,吓住了。

因为对方既然给一个千户送了银子,那么其他人,会不会送?人家当然不会只送一个无关紧要的千户,往深里去想,只怕五军营里头,所有的带兵武官都收了徐家的银子吧,可问题在于,为何只有一个千户来禀报,其他人却是无动于衷呢?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徐家的银子没有送到他们手上。而另一种可能是,收到银子的人,压根就没有告诉自己。

刘乾心里发寒,他感觉到,在五军营内部,已经有许多人被收买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送你上路

刘乾在犹豫,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也是人之常情,杨廷和和益王生死未卜,下头的武官们态度又不能完全掌握,虽然在五军营里,大多数武官对徐谦都有恶感,可是这并不代表,没有人会被收买。

刘乾最后的选择只有一个,继续等下去,先看看风向再说。

只可惜有些东西,越等,死的就越快。

所有的王党份子,还有一批新贵,犹如一台启动的机器,已经开始极力运作起来。

天津。

这里作为北方新政的大本营,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单单天津卫一地,人口已超过了百万,远远超过许多的府县,与此同时,为了保卫天津卫,朝廷早在这里操练了一支新军,人数在八千上下,又设有锦衣卫,兵备道等衙门。

今日,兵备道的道官徐阶接到了两封书信,而后,他召集了一干官员,下达了一道军令。

目标……殚忠营!

殚忠营乃是五军营的一部,卫戍通州城外,人数一万,是五军营最重要的一支力量。

而该营指挥,和杨廷和乃是同乡,是死硬的杨党分子。

选择殚忠营,就是徐谦的意思,意在敲山震虎。

天津新军已经出发。

随即在四个时辰之后,嘉靖驾崩以来,第一场恶战在通州城外打响。

殚忠营以马军为多,一见事态不对,立即出击。

双方在石景山开战。

一队对殚忠营官兵前仆后继,却在新军阻击之下,动惮不得。

新军的火器,经过七八年的改良,威力早已非吴下阿蒙,再加上训练有素,在开战之前,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殚忠营大败,指挥杨松被俘。

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一场战斗,还没有让人回味,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当奏报传进了京师,京师震动。

现在已经没有人去管什么大胆了,天大的事,都已经有人做下,显然,眼下就是群龙无首,大家各自为战,谁管他什么大逆不道,谁拿到了权利才是真的。

数十个武官已经齐聚五军营衙门,这些武官一个个义愤填膺,要求报仇雪恨。

谁都知道,这是天津新军动的手,也都知道,这是姓徐的暗中的布置,五军营不是软蛋,当然要回击。

刘乾此时已经大怒,旋即下达军令:“不必理会天津新军,各部全部入京,下达军令,让各都司带兵勤王,告诉他们,徐谦反了,我等奉命平叛。”

“遵命。”气势汹汹的武官们倒是杀气腾腾,无人有什么异议。

而接下来,却又是一个消息传来:“报,海路安抚使司抵达天津,新军一万五千人,还有水兵五千在天津给养。”

刘乾深吸一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八千天津新军,加上两万海路安抚使司的人马,再加上宫中的勇士营和新军、皇家校尉,人数规模已经达到五万之众。

而这五万,绝对是精锐,至少八千天津新军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就足够惊人,五军营在京畿一带的人马固然有十万,其他各地都司的兵马虽也有十万,可是一旦事变,远水救不了进货,刘乾意识到,对方为何要突袭殚忠营,这只是一场演练,或者是一个威慑,这是告诉刘乾,只要他敢轻举妄动,徐谦就能立即办了他。

“且慢!”刘乾苦笑:“再等等,再等等看,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各营要有所防备,至于新军的事,本官自然会向天津兵备道据理力争,让他们给一个解释,各营要按兵不动,不过也不能不有所防备。”

“大人,火烧眉毛了,怎么还能等一天是一天?”

“大人,他们欺人太甚,这分明就已经等同造反了。”

刘乾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现在是群情激愤,可是一旦动了兵,风险就太大了,就完全了没有回头的路,虽然他将徐谦,将新军恨之入骨,可是这并不代表。

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会和三千营和神机营那边商议一下,不过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要做出一副随时出击的样子,不能让人看轻了。”

刘乾乃是世袭的将军,祖上就在靖难之役中立下了大功,这些年世袭罔替下来,到了他这一辈,也算是人才辈出。

可是世袭的家族,往往有一个痛处,那就是朝三暮四。

纵然他们已经有了力量,可是依旧还希望左右逢源、蛇鼠两端,这倒不是刘乾天性如此,而是刘乾这样的人,本质上和益王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生来就是荣华富贵,祖祖辈辈都是贵族,子子孙孙都有享用不尽的富贵,因此,这些人往往都没有太大的进取心,不敢冒险。

冒险,本来就是泥腿子们的天赋,比如徐谦,小吏之子,若是不冒险,又怎会有这样的富贵,一旦冒险成功,得了富贵,屡试不爽之下,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丧心病狂,越是来擅长于钢丝上行走。

刘乾就不一样,他一辈子循规蹈矩,因为与身俱来就有权势,循规蹈矩,甚至赌上整个家族的命运,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于是乎,刘乾又犹豫了。

……

而新贵们显然没有犹豫,这群赌徒,原本就是泥腿子出身,此时一个个都红了眼睛,不断的添加自己的筹码。

在如意坊那儿,拿些个商贾,个个都成了疯狂的赌徒。

其实商贾的性格,一向都是如此,做商人,原本就和赌徒差不多,大笔的买卖,不但要看自己的眼光,也要看自己敢不敢赌,一不小心,就可能倾家荡产,而现在,嘉靖驾崩,许多消息从宫里传出来,大家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如意坊这边,已经有人出面了。

商贾有的就是银子,这些人出现,要的也就是银子。

一个债券出来,即赎买债券,到底是怎么个赎买法子,谁都说不清,不过收益率却还是不错。

这其实就是赌博,买了这个债券,若是徐大人得胜,将来这些债券必定要兑现,大家都有好处。可要是徐大人完蛋了,这银子自然而然,也就打了水漂。

于是,商贾们趋之若鹜,理由很简单,他们没有选择,他们只能希望徐大人胜利,银子越多,胜率越大,谁也不知道这银子的用途,但是大家知道,若是徐大人完了,他们手里有再多的银子,也要破产。

半日功夫,数千万两银子的债券发售了出去,这还只是京师一地,由此可见它的火爆。

……

张皇后的寝宫里。

刘贵人冷若寒霜的出现。

在这里,依旧是情势紧张。谁也不知慈宁宫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从慈宁宫里出来的人,必定是暂时的胜利者。

而现在,刘贵人带着一队勇士营的官兵,出现在了这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知道,任何人都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当徐谦手刃了益王开始,刘贵人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徐谦断了他的后路,徐谦断了后路,为的是朱载基,而作为朱载基的生母,刘贵人还能隔岸观火吗?

当然不能,所以她没有选择,她也要断自己的后路。

张皇后先是听到了益王被杀的消息,顿时惊慌失措,后宫之中,亦是乱作一团。

她将自己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这里,可是现在,这个赌注就这么平白死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刘贵人死死的盯住她。

随即,她浮出了一丝冷笑:“太皇太后命臣妾来,是来送娘娘上路的。”

“贱人!”张皇后娇躯冷战连连,她没有想到,后果这样严重。

刘贵人微笑道:“哎,我们都是女人,平时呢,又都伺候着大行皇帝,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我之间,其实颇有芥蒂,说穿了,无非就是争宠而已,可是臣妾争不过娘娘,娘娘是绝色,大行皇帝,爱的还是娘娘啊。”

张皇后冷笑。

刘贵人也笑得更冷:“所以陛下为了娘娘,可以废掉陈皇后,可以对娘娘千依百顺。只不过……大行皇帝既然如此宠爱娘娘,太皇太后的意思呢,就是请娘娘下去陪大行皇帝,你也知道,大行皇帝一个人孤零零的,免不了寂寞。”

“本宫乃是国母,乃是皇后,谁敢无礼?”张皇后竭斯底里的发出尖叫。

第七百四十九章:对决

张皇后的眼中,分明闪露出了恐惧。

每一个深宫中的女人,显然和寻常人一样,都有喜怒哀乐。

只不过张皇后现在的情绪怒哀更多一些,完全看不到丝毫的喜乐。她从前是胜利者,从一个小小嫔妃,成为国母,可是现在她陡然发现,这国母,成了取祸之道。

而刘贵人却仿佛戏耍老鼠的猫,她显然并不急于一下子将张皇后拍死,而是在欣赏着张皇后那种绝望和疯狂的表情。

今天这个场景,刘贵人已经想过很多次了,她做梦都在想,若是有这一天,自己该怎么收拾这个女人。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仇恨,才是最为可怕的,而宫里女人和宫里女人之间的仇怨,更加深刻。她们共享一个丈夫,她们如官场一般,谁都看着虚位以待的正宫之位,他们要比儿子,要比宠幸,但凡能比的,她们都要比。一次次的比较,就是一次次的竞赛,显然,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口号并没有深入人心,因为她们在比赛的过程之中,往往会将对方恨之入骨。

刘贵人幽幽叹了口气:“前几日,臣妾做了一个梦,梦里头呢,娘娘得了势,却不知怎的出现在了臣妾面前,说臣妾是狐狸精,是祸根,娘娘不但叫人拿了臣妾,还命人剜下了中山王的心肝,娘娘那时候对着臣妾笑,臣妾哭啊哭,哭的天昏地暗,嗓子都已经哑了,至今,臣妾还记得娘娘的笑容,现在想来,都觉得可怕,不知娘娘做过这样的梦吗,是不是梦到,臣妾被人五花大绑,是不是梦到,娘娘亲自操了刀子,来一寸寸割臣妾的肉?这就是了,你是正宫嘛,你说你是国母,臣妾也没法子驳你,可是臣妾怕啊,娘娘纵然是天王老子,可是只要在这世上多活一日,臣妾就要多做一日的噩梦,臣妾怕什么时候一觉醒来,就被娘娘指使着太监将臣妾绑缚起来,用刀子画了臣妾了脸,挖出臣妾的心肝。娘娘自己说,都到了这个份上,臣妾还能怎么做?娘娘总不能,让臣妾一辈子都不安生,一辈子都噩梦连连吧,所以,无论你是正宫还是你的国母,臣妾都不能让你活着,这往后得怎么过?”

张皇后呆住了,脸色苍白如纸,突然,她不顾一切朝刘贵人扑去,早有两个太监拦住她,张皇后痛哭流涕:“姐姐,刘姐姐,是我该死,是我轻贱,求你饶了我罢,我伺候你一辈子,给你斟茶倒水……”

刘贵人露出冷酷的笑容:“娘娘可是国母,臣妾怎么敢当,来啊,将她拿下,挖了她的心肝,拿去喂狗。”

侍立在一边的春生笑嘻嘻的道;“娘娘,您太为难奴婢了。”

“怎么?”刘贵人皱眉。

春生苦笑道:“徐部堂说,事情最好办的体面一些,最好找根白凌子,让她自尽,到时候对外头说呢,就说陛下大行,张皇后痛不欲生,自缢而亡,跟着大行皇帝去了。您看,这不就成了一段佳话吗?外头的人,也不会疑心其他,就算疑心,也不会疑到娘娘头上。”

刘贵人冷笑:“这么说,等她死了,还要与陛下合葬了?”

春生道:“这……这……”

刘贵人叹口气,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办的太难看,这件事,你来处置吧。”她抿嘴一笑,嫣然对张皇后道:“娘娘,臣妾告退了。”说罢,款款而去。

“你不得好死,你这贱人!”张皇后大骂。

春生连忙上前去捂张皇后的嘴巴,笑嘻嘻的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得从了奴婢,来一个痛快,奴婢一辈子记您的恩情。”

“起开。”张皇后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将春生推开。

春生笑容多了几分狰狞:“皇后娘娘,您不能这样啊,奴婢可没有得罪您,娘娘,你不能伤着了自己,到时候您还要下葬呢,得体面一些,若是乱七八糟的样子,岂不是让人起疑吗?来,听话,奴婢伺候着娘娘上天。”

“滚!”张皇后衣裙散乱,竭斯底里。

春生怒了,阴沉沉的冷笑:“这可不成,娘娘这是嫌弃奴婢,娘娘要自重。”他一咬牙,朝左右的太监使了眼色,两个太监将张皇后死死抓住,按倒在地,春生抽出白绫,出现在张皇后的背后,一把勒住张皇后的脖子,满是疼惜的道:“娘娘,你平素素来关照奴婢,这临到头来,最后一遭,就让奴婢关照娘娘吧,娘娘,不疼的,不疼的……”

他用力收紧了白绫……

……

呼……

春生伸了个懒腰,看都没有看地上人一眼,随即吩咐左右道:“其余的事,交给你们了,做干净一点。”

说罢,他也扬长而去。

正宫之中,几个弯腰的太监还在沉默中忙碌,宫殿无比凄冷,不知是大行皇帝的驾崩,使这里增添了几分清冷,还是那已被人盛装打扮起来平放在榻上的张皇后的香魂让人觉得多了几分阴森。

……

慈宁宫。

杨廷和的眼中,几乎要迸出血来,他狠狠地看着徐谦,可是心已经乱了。

徐谦要抄自己的家,他绝不相信,徐谦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手。

可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现在,益王殿下已经被徐谦死了,杨慎也下落不明,这个时候,却容不得他不信。

那么……杨廷和就想到了更坏的可能,因为徐谦敢如此做,必定还有其他的手段,顺天府呢?北镇抚司呢?各个亲军衙门呢?还有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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