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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士子风流-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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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秀看到徐谦站起来向张太后告辞,心里略略有点失望,方才的时间,一闪即逝,来得快,去的也很快,她不禁撇撇嘴,才发现腰肢已有些酸麻,若有心事的对老嬷嬷道:“我去歇会儿,你去告诉母后,待会儿本宫去看她。”

……

此时嘉靖已是稳稳坐在了暖阁里头,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的道:“不管怎么说,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事情算是办好了,母后那边,也很是高兴,方才很有意思,朕对武备的事虽是一窍不通,不过也能看出那么点儿蹊跷出来,徐爱卿,杨爱卿,你们都是柱国之臣啊。”

徐谦和杨一清二人俱都站在阁里,徐谦忙道:“微臣愧不敢当。”口里这样谦虚,脸上流露出来的意思却仿佛是说:“老子不是柱国谁是柱国?”

杨一清却有几许惭愧,事实上这次输的他有点发懵,脑子里尽是想着徐谦是如何操练,颇有几分取其精华的意思,所以只能含含糊糊的道:“陛下谬赞。”

嘉靖摇头:“你们不要谦虚,朕可不笨,如今大明的武备松弛,朕在安陆时就曾目睹,安陆的卫所官军连农夫都不如,朕也是亲眼所见,连匪患频繁的湖北都是如此,想来其他承平日久的地方就更加不堪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北有鞑靼为祸,南有倭寇横行,前几年广西、湖北等地又是匪患难平,朕原本一直忧心重重,可是两位爱卿开了一个好头,徐爱卿朕就不多言了,杨爱卿年事已高,仍有社稷为念,朕心甚慰啊。”

嘉靖越是夸杨一清,杨一清心里越是别扭,他老人家心里很难受啊,一辈子活在了狗身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慈宁宫里的事迟早都要传出去,瞎子都能看出皇家校尉比武备学堂的武士更加纪律严明。本来以他老人家的身份,是没必要出来和徐谦打擂台的,因为你若是胜了,赢个小毛孩子,那也是胜之不武,可要是输了,这老脸没地儿搁,要不是杨一清一定要请他出山,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不过杨一清立即调整好了心态,脸皮厚是混江湖的基本素质,这混朝廷也差不多,他想了想,道:“陛下言重,老臣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武备学堂草创至今,还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老臣一直都在尽力弥补,就如徐大人那天地君亲师的学规,老臣就觉得很好,若只是强健体魄,不过是武人,可要是能晓得事理,这才算是义士,老臣回去之后,一定要推而广之。”

第四百零五章:帝心

杨一清表现出来的大度和广阔的胸怀,很是让徐谦……心里腹诽一番。

老油条就是老油条,明明是心里难过得要死,却偏偏还能脸色平和,一脸的忧国忧民,满口的夸口之词,就好像自己不是失败者,而是旁观者一样。

这也难怪杨廷和一直希望杨一清入阁,和那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的毛纪比起来,这位仁兄实在要高明得多,徐谦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让这厮得逞,否则自己的苦日子有得受了。

嘉靖显然也觉得意外,一时分不清杨一清诚恳和宽容是否伪装,不管怎么说,人家表了这个态,嘉靖肯定是要勉励的,嘉靖笑呵呵地道:“杨爱卿所言很有道理,这才是谋国之言嘛,无论怎么说,武备学堂和皇家学堂都有大用,朕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他眯了眯眼,拿手指头敲击着御案,沉吟良久,继续道:“皇家学堂钦赐麒麟服、钦命为武英殿带刀校尉,武备学堂赐虎服,敕文华殿带刀校尉,学堂教习人等加武义将军。杨爱卿,你虽已致仕,仍以少傅节制武备学堂,至于徐爱卿嘛,仍以侍读衔教习授课吧,你爹以千户掌学学堂,似乎略显不足,便钦赐飞鱼服吧。此次前去迎接倭使,便交给皇家学堂来负责,徐谦,待会你留下,朕要给你交代一些具体的细节。”

嘉靖一碗水端平,算是正式给了两个学堂正式的名份,一个武英殿,一个文华殿,按朝廷规矩,武英殿比文华殿等级要高一些,比如武英殿的学士显然就比文华殿更高一筹,从此之后,皇家学堂的校尉可正式称为武英校尉,而武备学堂也算有了校尉之实,文华二字却是不轻易赐予的。

再如武英校尉俱都赐穿麒麟服,自然高级一些,文华校尉却是虎服,又比武英校尉低了那么一个档次,虽然杨一清心里不自在,不过也无话可说。

你能说什么?就算是皇上一个子儿都不赏你,你也无话可说,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得服气。现在嘉靖这个举动颇有是给你安慰奖的意思,这也是嘉靖的帝王心术之一,就算是不喜欢武备学堂,可是表面上的公允还要有的,所谓施恩就是如此,至于背地里怎么样,又是另一回事,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和感情而影响决策。

杨一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告辞道:“陛下隆恩浩荡,老臣感激涕零,陛下日理万机,容老臣先行告退。”

嘉靖倒也不挽留他,道:“你去吧。”

徐谦却没有告辞的意思,等待杨一清走了,嘉靖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刚才的和蔼不见了踪影,冷冷地道:“徐爱卿,你看这武备学堂如何?”

徐谦道:“中上。”

嘉靖点头,忧心忡忡地道:“虽是中上,却是非同小可,这些生员都是出自边镇,与边镇密不可分,你懂朕的意思吗?”

徐谦忙道:“微臣听明白了一些。”

嘉靖冷笑道:“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将来节制武备学堂的必定是皇家学堂,是皇家学堂出身的锦衣卫,皇家学堂办得好,亲军才能有用,锦衣卫才能成为朕的左膀右臂,要慎之又慎啊,朕已经听说边镇那边不但世袭严重,各部俨然成了土皇帝,甚至还有人私下与蒙古人交易货物,这些事,你听说过吗?”

徐谦觉得嘉靖杞人忧天,因为边镇彻底的糜烂,那还是几十年后的事,几十年后,尤其是到了万历年间,丘八们开始自成体系,比如李成梁手握私军,名为家丁,却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将朝廷的粮饷供给自己的私人武装,而对其他的官兵则是采取压制的态度,最后的结果就是,数万所谓的官军不堪一击,而总兵身边的‘家丁’们却如狼似虎,靠着这些家丁,一方面可以压制部众,另一方面也成了他们向朝廷讨价还价的资本。

虽然现在只是出了点苗头,边镇已经开始出现了这种行为,一些武官为了弄钱,甚至不惜与商贾合谋,由商贾带着货物出关,与蒙古人交易,而商贾们挣了钱,则大笔的孝敬这些武官,使这些武官渐渐荷包丰满起来。

人有了银子又有了人手,底气就足,再加上朝廷使用的是乃是以文制武的方略,派去的巡抚多是书呆子,这种书呆子其实最好忽悠,就算是书呆子晓得下头的这些事,多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下头有不少武官都是一车车的往京师里送银子,送给的是谁怕只有天知道,你现在要追究别人,难保不会踢在铁板上,若是因为一时激愤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就算是你把这种事遏制住了,又能如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直都是绝大多数人的处事原则,为了整几个丘八,而惹什么祸端,不值当。

虽然只是苗头,不过嘉靖的性格却是不容瑕疵的,所以他对这件事格外慎重,更因为如此,对武备学堂才抱有几分戒心,武备学堂办得好固然是好,可要是将这学堂成了各镇武官们勾搭的基地,那就大大不妙了。

只是身为皇帝,他明知道这里头的内情,却又不能说,有些事你说出来,那就要天下大乱了,所以他没有点破,反而大大褒奖,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预先做好提防。

想来想去,现在的锦衣卫是没什么用了,指挥使朱宸是个能过且过的人,下头的武官们也没几个能用的,这希望自然也就落在了皇家学堂的上头,希望皇家学堂出来的这批人能给让亲军各卫焕然一新。

嘉靖的疑心病对徐谦来说谈不上好坏,至少对徐谦没什么妨碍,他爱猜忌也就猜忌,话又说回来,换做是徐谦自己,遇到了下头这么多满口忠心和道德的臣子,实则却都在打各自的小算盘,怕也要被逼出神经病不可,徐谦不由对嘉靖生出了几许同情,这家伙小小年纪就见惯了这些尔虞尔诈,不钻牛角尖那才怪了。

“陛下放心,皇家学堂定会幸不辱命。微臣也在想过些时候是该在学堂分科了,要有针对性的授课才好。不过现在的生员仍然还是不足,是否再扩招一些?”徐谦趁机道。

嘉靖淡淡一笑,道:“自然要扩招,你现在就是不想扩招,那也是不成了,今日皇家学堂露了大脸,你没有看到慈宁宫里那些命妇和王公们的眼神吗?用不了多久,怕是你的门槛都要被人踩破,不晓得多少人想要把自己子侄塞进去,你若是不肯,他们肯定去母后那里哭诉,好来寻朕通融,与其这样,倒不如索性放开了,明文把招募的人员数额和标准定下来,增添人手就成了。是了,你在天津的制造局,现在如何了?”

徐谦道:“还在筹建,已派人分赴各地,招募能工巧匠,第一批工匠已经就了位,还有一批澳门的佛朗机工匠也在路上。”

嘉靖皱眉:“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徐谦笑道:“倒是不急开工,微臣的意思是,先把这些巧匠们凑起来,先让他们集思广益,试制出各种兵刃、火器,待他们制出样品,再进行挑选,选定的再分批制造,刀剑制式设计最是重要,就看能不能趁手。而火器最紧要的是工艺和用料,不同的料造出来的杀伤力全然不同,磨刀不误砍柴工,倒也不急什么。”

嘉靖不由笑了,道:“你呀,总是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哪里像个读书人?集思广益?你说的倒像是这些工匠成了读书人一样,君子劳心,小人劳力,现如今工匠也要劳心了吗?”

徐谦只是笑笑,不可置否。

嘉靖又道:“制造局的事,朕不管,任由你胡闹吧,朕平时多靠你帮衬,却又不能赏赐,能尽量给你方便的,自然会给你开方便之门,只要尽量不要让人说闲话就是,朕拿了这么多银子出来,权当是赏给你的。至于迎接倭使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徐谦道:“倭人畏威而不怀德,他们此次来,不过是因为上次宁波之乱,大明与其中断贸易,自身损失太大,所以不得不求告上门而已,其实贸易不是不可以做,最紧要的是怎么做,看他规矩不规矩,陛下此前就说了,要给个下马威,微臣倒也没有什么新奇的想法,按着陛下的心思就去就是。”

嘉靖颌首点头,道:“这倒也是,掌握一个度即可,既要给予威吓,也不能闹出乱子,朕本来不必交代你这些事的,只是你第一次出京,难免絮叨一些。”

第四百零六章:公主殿下

徐谦尽皆应了,见嘉靖无话,正要告辞出去,却听嘉靖道:“先不忙着走,陪朕去见母后,朕也烦闷,你在边上给她老人家可以逗逗乐子。”

徐谦心里腹诽,老子是侍读,又不是小丑,逗个什么乐子?

不过眼下刚刚得了嘉靖的好处,倒也不好婉拒,跟着嘉靖又回到慈宁宫,此时宾客们大多都已散了,张太后和王太后在一起吃茶,永淳公主则是乖乖坐在一边,王太后道:“方才就没有一个看中的?哀家看,这些人都不错,尤其是那些校尉,家世都是极好的,看品性也好,许多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红秀,不是哀家说你,你已老大不小了,平时呢都是惯着你,可是继续惯下去却不是这么回事,女大不中留,没有不嫁人的道理,帝王之家更有帝王之家的规矩,得按规矩来,否则就难免被天下人笑话了。”

“其实,那个陆炳也不错,这个孩子,是哀家自小看大的,他的娘还是皇帝的奶娘呢,为人也忠厚,生的也相貌堂堂,你给个准话,若是喜欢,哀家来说合。”

红秀道:“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儿臣怎么瞧都不喜欢。”

王太后无语,吃了一粒瓜子,没好气的道:“好,好,好,左右你是谁都瞧不上了,权当哀家什么都没有说。”

张太后道:“你王母后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女儿家的,差不多也就是了,再者说了,眼睛都挑花了,不是照样没有中意的吗?这么多你都没有瞧上一个,莫非将来一辈子不嫁人?”

红秀吃吃笑道:“那儿臣一辈子就伺候着两个母后。”

王太后被红秀这天真烂漫的话逗笑了,旋即又觉得不能给她摆好脸,便又板起脸来道:“哀家能活多久,你现在这样说,将来定会后悔。”

红秀道:“后悔什么,儿臣情愿不嫁,也不凑合。”

王太后和张太后拿她没有法子,只得摇头苦笑。

红秀突然发觉自己想到了徐谦,心里有些哀怨,又有点不知名的情绪,双眉微微蹙起,带着几分惆怅。

这个表情却被细心的张太后捕捉到,心里想,这是怎么了?方才说谁也瞧不上,可是看她的样子,却有什么心思,莫不是……真看上了什么人,女儿家羞答答不肯说?

张太后心里有了计较,也不点破,只是吃了口茶,道:“这生辰也没什么意思,每年都是这样热闹一下,前头的时候觉得有趣,可是曲终人散,心里总不是滋味。”

王太后兴致勃勃的道:“今日哀家却高兴,咱们王家是三代单传,到了蛛儿这一辈,真怕他没出息,现在倒是好了,看他现在这样子,哀家也就放下了心。”

张太后心念一动:“张家也有不少子弟,平时在外头放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是该打声招呼,安排到学堂里去,在学堂里不求他们学什么本事,只求他们改一改脾气,懂得规矩,也省的给皇帝添麻烦。”

王太后道:“这是一定的,都说富不过三代,为何,就是子孙不肖的缘故,咱们在的时候还好,将来咱们没了呢?固然是皇亲,可是闹得凶了,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的收场,所以人必须得守规矩,可不能放纵他们胡闹,最终是误了他们自己。”

王太后一番说辞,让张太后更下了决心,颌首点头,道:“到时请那徐谦来说。”

她们二人说话的功夫,红秀坐在一边故作捋发,心里却在想:“这家伙现在一定很得意,连母后都有求他的时候。”

正在这时,外头有太监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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