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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1900翻云覆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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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虎臣扭过脸,朝笑的眉眼开花的杨士琦诡秘的一挑眉毛,杨士琦暗暗对他竖了一个大指。这些土洋记者被捏了把柄,也只得由他摆布。不多时,俘虏营最大的一间房子里,摆下了几张八仙桌,庄虎臣频频举杯,挨个的推杯换盏,宾主相遇甚欢。杨士琦也是喝的兴起,官服也脱了,青衫布履,一副儒雅书生打扮。就连俘虏营的联军,今天都特别给准备了酒,平日他们吃的虽好,但绝不能喝酒的,怕他们喝多了闹事儿。今天借了这些记者地光,都是喝的面红耳赤,舌头都短了半截,仿佛觉得这当俘虏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只有赵驭德一直在独自絮叨:“这杀了个国公,如何是好?”可是见庄虎臣和杨士琦的表现,又隐约觉得似乎不妨事,心里暗骂杨士琦,什么事情都不和自己交底,装什么大头蒜!
庄虎臣这里喝得开心,载沣和载振这些人可是一脑门的官司。尤其是载振,出娘胎哪吃过这样的亏啊?一路打马飞奔,挨了二十军棍,屁股早就开了花。疼的钻心,现在又被马鞍一磨,血已经把中衣都湿透了,脸更是肿的比猪头还大。现在恨意满胸,也顾不得疼痛。死命的打马扬鞭往西安跑。心里暗道,到了西安,不把这庄某人整死,那以后就改姓乌龟王八,总之是没脸姓爱新觉罗了。
他一路狂奔,舍了大队,独自一人先跑回了西安。西安县衙现在成了庆王临时地府邸,西安县令正在大门口站着。现在前衙还是他办公的地方,后堂则住了庆王一家,现在西安城里到处是兵,满街走的全是朝廷的大人。街面上不管闹出什么乱子,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地县令能管的了的,索性也不开堂问案了。
载振到了大门口,已经是跑了一天一夜了,马已经活活累死了一匹。还没跳下来。就头一晕,载了下来。西安县令急忙把他扶起道:“贝勒爷。您这是怎么了?呦,脸怎么了?被马蜂蛰了?”
载振回过神,怒冲冲骂道:“滚开!”
西安县令弄了个没脸,悻悻的走到一边,嘴里偷偷念叨着一句故老流传的名言:“前生不善,今生知县,三辈做恶,知县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看来这西安县令还不止是恶贯满盈,居然附廓省城外加个有王爷当邻居,那真是倒霉到家了。
载振正要向前走,屁股上地伤疼的实在不行,又加上一路伤口被马鞍磨,不能结痂,血流的太多了,头一沉,脚一软坐到地上,看着旁边的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西安县令,火冒三丈道:“你这瞎眼的狗才,还把你爷爷扶进去?”
西安县令的黄胖脸赶紧挤出点笑模样,搀着载振往内堂走。
刚进了二堂,一个刀条脸没胡子的男人就赶忙过来,一把推开西安县令,自己扶着载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贝勒爷这是怎么回事儿?”
西安县令苦着脸道:“大总管,下官也不知道啊?”
这个大总管没胡子没喉结,明显是个太监,他白了西安县令一眼道:“没用地狗东西,出去,这内堂是你能进的吗?”
西安县令耷拉着脑袋,暗骂自己今天到底是冲撞了什么了,怎么霉运当头,好端端的已经被骂三回了。
庆王府的大总管柳阿七,原来是宫里二总管崔玉贵地表弟,被他推荐到庆王爷身边。他平日里也会巴结,没二年就混到王府大总管的位置。他现在亲自扶着载振,几个下人要来帮忙,都被他撵到一边,对着载振轻声道:“贝勒爷,今天王爷回家就看着脸色不太好,贝勒爷是不是先回自己房里歇着,奴才去把孙太医请来,先给爷瞧瞧伤?爷这是怎么了?伤成这个样子,奴才看了心里难受啊!”说着,居然眼泪就淌了出来。
载振怒道:“看个屁的太医!我阿玛在哪儿?”
柳阿七道:“王爷就在堂屋呢!”
载振把牙齿咬的“嘎吧”响,狠狠的道:“现在把爷扶到堂屋!我要找阿玛去!庄虎臣,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一百零九章  ~打你还得谢谢我(下)~

载振被柳总管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二堂。里面堂屋里庆王坐在一张景德圈椅上,宣德炉里的檀香让屋子里有一种清淡而雅致的味道。
庆王六十多岁年纪,爱新觉罗家标志性的刀条脸,细长的眼睛,不过平日保养的好,血色倒也红润,不象光绪那种棺材板相。此刻,他满脸的阴郁,眼睛里带着不易觉察的怒气和担忧。载振还没进了堂屋,就扯着嗓子喊道:“阿玛!你儿子让人打了,你管不管呐?”
庆王奕听见的他的叫声,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脸上肌肉开始抽搐,看来是气得狠了。载振看见他爹,好象突然来了精神,直起腰板叫道:“阿玛,我让人给打了!”
奕好象没听见,理都没理他,还在哆嗦。载振平日是被骄纵的没样子的,从来也不怕他爹,再加上和那桐做了联手,卖官鬻爵的时候都是自己出面,算的上是“庆那公司”的总经理了。多年来,对他爹助力不小,说话也有分量,更是不怕这个老子了。现在看他爹没反应,急道:“阿玛,你耳朵怎么了?没听见啊?你儿子被人打了!你到底管不管啊?”
奕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现在好象心情平复了许多,也不抖了,慢吞吞道:“你怎么没被打死呢?把你打死了,全家的都干净!”载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阿玛,你说什么呐?被人打的是你亲儿子啊?你还咒我,有你这样当爹地吗?”
奕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脚就蹬在载振的前胸,把他当时就踢了个跟头。别说,庆王已经六十多的老人了,但是腿脚还真利索,每天两趟“布库”坚持了几十年,还真没白练。
载振被打糊涂了,扯着嗓子嚎叫:“额娘,额娘。你快来啊,我阿玛发疯了!”
老庆王福缙听见这里吵嚷,从内堂慌忙跑了出来,看见载振的样子,当时就是一惊:“儿子?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是你阿玛?”然后她瞪着奕,好象一个护雏的老母鸡:“王爷,儿子是你的。可也是我的!你就下这样的死手来打他?你把他打死算了!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就留你一个老绝户!”
大福缙是和庆王一起受过穷,遭过罪地,当年养成的习惯,奕对她倒有三分怕七分敬。见她发狠的样子,也只得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道:“老太婆,你疯魔什么啊?这哪里是我打的?”
大福缙倒也迷惑了,但是怒气更盛:“呦呵,这倒稀罕了,你是总理王大臣,又是军机大臣。咱儿子也是贝勒,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振儿?”
载振见他娘给他撑腰,胆气更壮。恶狠狠道:“是一个混蛋汉人,叫庄虎臣!”
大福缙怒极反笑道:“好,真好!一个汉人,就敢打贝勒,真是胆包身子了!今天敢打贝勒。明天就敢弑君了!这样的混帐。王爷,你还能容他?”
载振更是理直气壮。开始火上浇油了:“这混蛋把小澜子给杀了。”
大福缙更是一惊:“谁,你是说老敦王爷家的载澜?”
载振道:“可不就是他,载澜被庄虎臣给砍了脑袋!小醇王也被他手下给打了,那可是皇上地亲弟弟啊!这混帐东西眼睛里还有朝廷,还有皇上、太后吗?我的老阿玛,您这个总理王大臣在人家眼里,更连个屁也不是了!”
奕眼睛里冒火,上去对着载振就是一巴掌,这一掌打的突然,“啪”的一声脆响。载振更是蒙了,他的贝勒脾气也发了,冲他爹叫道:“你老酒吃多,昏头了?庄虎臣打我,你也打我?”
大福缙连忙把载振拉到她身边,看着他脸上地淤肿,心疼的拿手来揉,载振脸都被打烂了,碰一下钻心的疼,“哎呦呦”的惨叫起来。大福缙突然发现他的衣服下摆上有血,急忙叫道:“儿子,你是怎么了,这怎么出血了?到底伤到哪儿了,叫额娘给你看看!”
载振推开她的手道:“别看了,我被庄虎臣那王八蛋打了二十棍子!”
大福缙彻底气疯了,冲着闷声不语的庆王叫道:“王爷,你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你到底管不管?你要不管,我这就到行在,找老佛爷去,我去问问老佛爷,这大清的天下到底还是不是爱新觉罗家地?”
载振也开始拱奕的火道:“就是,找老佛爷去,庄虎臣这王八蛋现在有荣禄这老混蛋给他仗腰子,张狂的都不知道姓什么了”
奕“啪”的猛一拍桌子道:“你个畜生,你给我闭嘴!找老佛爷?你个畜生差点就把咱们全家送到菜市口!庄虎臣打你?他怎么不打死你,打死了你,我和你额娘也不要活了,全家死到一块,那还都干净些!你一口一个庄虎臣王八蛋,荣禄混蛋?没有他们两个,你摸摸你地头,还在不在!”
大福缙一看他变了脸,也觉得事情好象不对头,忙问道:“王爷,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可别吓我!”
庆王好象泻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到椅子上,老泪都流出来了:“你问问,你问问你养的好儿子,你到祁县做了什么?”
载振梗着脖子道:“我做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庄虎臣在祁县养了那么多的洋兵,他想做什么?他是打算养寇自重,还是准备谋反?我就是要杀了这些洋鬼子,给老佛爷出口气,娘的,这些洋人把老佛爷弄地连紫禁城都住不下了,还不该杀?”
庆王看着他那个肿得大了好几圈地脑袋。又是痛恨又是心疼,啐了一口道:“你个不懂事地小畜生,你懂得什么叫养寇自重?你以为那些洋俘虏是庄虎臣养地吗?那是老佛爷养的!洋人要杀老佛爷,这些俘虏就是老佛爷的护身符!有这些人在,洋人议和的时候就不敢提发落太后的事儿了。你居然要把他们都杀了,老佛爷但凡有个意外,那咱们全家的上下几百口子人的性命就都被你给了断啦!要不是庄虎臣临机处置得宜,怕是咱们今天晚上能过地去过不去。那还两说着!”
大福缙一楞:“王爷,事情没这么严重吧?也罢,就算他庄虎臣做的对,可也不该打咱们振儿啊?他也太猖狂了!”
庆王厌烦的看了她一眼道:“这军国大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庄虎臣打了他,那就算是已经按照王法处置过了,老佛爷也就不好再发落他。所谓打了不罚,罚了不打就是这个道理。要不然,就凭他的罪过,老佛爷轻了说也把他发配伊犁,只怕我这王爵也传不下去了。”
载振不服气道:“这么说。他打了我,我还得谢他了?”
奕骂道:“你个混帐,要是你谢他一声就能算完了,那我情愿你给他磕头,以后给他叫爹!荣禄的安排,桂春跑的腿,庄虎臣的处置,三个人。一个军机大臣,一个大学士,一个钦差,这人情你阿玛我欠地大了。朝廷里人情欠上容易,还上难,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的人情是能随便欠的吗?”
大福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怯生生问道:“那,王爷。你看这事儿现在算不算完?”
载振没好气的从桌子上拿起一份电报稿子。扔给载振道:“庄虎臣把屁股给你擦干净了,这是刚才寿元给送来地。你这辈子就办对一件事,就是给这个寿元弄了个官,现在中了用啦。明天我带你去见老佛爷,私下里怕是要申斥一翻,可明面上,恐怕还要有些封赏。”
载振也是大出意料,看了电报,满脸喜色道:“这姓庄的手段高明啊!”
奕鼻子哼了一声道:“你要有他一分的本事,那你阿玛死了也就闭眼了?你们年龄相仿,今后你要和庄虎臣多亲近亲近,恐怕将来他又是一个李鸿章!二十岁的人,就有这样的手段,他要是个旗人,怕是你阿玛的总理大臣早晚就姓了庄了!”
载振笑呵呵的满口答应,突然,头一昏,载到地上。
只听见,大福缙扯着嗓子喊:“快去,快去找太医!”醇王载沣十七、八的年龄,老醇王地门风,性子软弱,这次被挑唆着来祁县闹事,本来就有点心虚。又见太后发了那样的一份电谕,更是心慌。路上几次问桂春,可桂大学士总是一副欲语又止的神情,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您可别再给你那皇上哥哥遭灾惹祸了。更是弄地他没了主张。本来他是打着主意要买太后好儿的,可老佛爷的旨意里就差说把他们这些人都砍了,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可又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更是如同怀里揣个兔子。
他见载振眼睛滴血,拼命往西安赶,也就把心一横,撇了大队,不过他不是打算去报仇的,而是要赶紧回去,看看如果出了什么差子,好尽早弥缝。他平素就身子孱弱,而且马也骑的少,那种随着马地颠簸而身子也节律性上下起伏地法子用的不熟悉,鞭子都快抽断了,马也跑不快,还把自己累个臭死。
回到西安,又发了愁,老醇王死地早,他可不象载振还有个爹可以商量,哥哥光绪倒是皇帝,可那也是庙里的泥胎,虽受人香火,却苦无灵验。老佛爷更是在气头上,哪敢去触她老人家的霉头?没奈何,只好去敲荣禄的门了。
荣禄的大烟袋锅子在铜盆上敲的“当当”响,直震耳朵,半眯缝着眼睛又自己装上了一锅。他的习惯是装烟的活是不让下面人插手的,据说烟装的松了紧了,影响味道,还是自己动手有把握些。
荣禄手下头号谋士顺天府尹陈夔龙亲自给载沣沏好了茶,双手捧了过来道:“醇王爷,您请用茶。”
载沣强笑道:“小王谢庸庵先生了。”
陈夔龙圆胖脸上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下官哪当的起王爷一个谢字。”
小醇王眼巴巴的看着荣禄,见他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道:“荣中堂,小王有个难解的疑惑,望中堂教我。”
荣禄这才放下烟杆,笑道:“奴才哪有什么可以教醇王爷的,奴才是带兵的丘八出身,王爷要是有学问上的事情不明,自可以去求教赵中堂,他可是两榜进士,翰林出身,那学问可是大了。”
载沣见他东拉西扯,也是着急了,扑通就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中堂救我啊!”
荣禄急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拉着他的肩膀要把扶起,小醇王是说什么也不起来:“中堂不救小王,小王就跪死在你这里。”
荣禄叹了口气道:“王爷啊,你起来吧,王爷莫怕,你头上的雷已经有人给你挡了。”
载沣又惊又喜道:“中堂,是哪个救小王的?可是小王到现在还知道到底是犯了哪条,老佛爷为什么如此的生气?”
荣禄笑道:“王爷,你也太糊涂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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