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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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相信林子默是没有韩雍的授意就会有如此的胆大妄为。所以，方世仁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韩雍，认定对方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脑。
看完两封信的林子默，虽然被韩雍斥责，但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心里面还特别的得意，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成功的把他的老师拉入了水。自己心想，你们越是斗的厉害，那么他的压力就会越是减小。内心极好的他，不但没有拿送信人出气，而且还重赏了他十两纹银。
虽然林子默是想到了一个方面，成功得手并达到了预期目的，但是忽略了一个方面。在他这一个级别的官吏，身边四周早就已经有了东西两厂的番子，在暗中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他们的关注。林子默是在桂平城内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必定遮掩不过去。整理好消息的番子，早就通过自身的渠道，用四百里加急送往了京师。
一个能为于谦平冤昭雪，通过夺门之变，还以德报怨的皇帝朱见深，坐在自己的龙床上是在翻看像雪片一样飞上来的奏折的同时，早就看过了鹰犬们汇报上来的消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广西外部不但不太平，而起内部也开始发生了争斗。
多年的经验告诉朱见深，林子默除掉刘老虎一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或者是他们争斗的一个由头。自己这一帮臣子的真是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来打击报复，甚至除掉对手而后快。他清醒的意识到浔州知府没有做错，而只是做过火罢了。
朱见深是深深地明白在混乱的地方必定是要用重典之外，还有就是要用有手腕，有魄力，有胆识的人才。自己是对于林子默私自勾决人犯的手法，还是多少引起了他心中的不快。他为了尽快平息朝堂，还要给各方面一个说法的同时不忘给浔州知府一个警告，便做下了带有和稀泥的朱批，毕竟在自己心目中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平乱，好让广西境内恢复宁静。
朱见深没有打算让林子默背黑锅，做出了决定对他罚俸一年和进行口头申斥的惩处，而赵文轩是被罚俸半年，毕竟他有“帮凶”的身份。关于刘老虎的相关事宜，身为最高统治者的他，仍旧全权交由林子默是继续处理，毕竟自己瞧得出此人是在为朝廷办实事。
“大老板”的回批，很快就发了下去。韩和方两派的人得知这一个消息，便开始揣度上意。有人会认为这是对林子默的警告，而下一次再犯，恐怕就是摆官和杀头的惩处了。有的人却认为是皇帝对林子默的宽容，或许是一种庇护，默认了他的这一种行为。无论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公正还是不公正，都算是给出了一个结果。
又过了数日，身在桂平城的林子默是才得知了最终结果。既然自己没有被降级，那么就是最好的结果。他本就不靠那一点儿微薄的俸禄过活，所以心甘情愿的就认了。至于朱见深派人对他的申斥，自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有听见过。
刘老虎的案子，基本已经算是有了一个了解。虽然审理的过程中难免有对人犯过重的惩罚，但是完全不可避免，毕竟此事不是头等大事，而林子默是要把主要的精力用在军事上面。他让王鹏飞把所带来的人又一个不少的带回了平南城。自己看见他们如此敬业的份上，免不得发放给了他们一些“奖金”。拿到白花花银子的他们，一个个是欢天喜地的高呼着离开，而林平之是带上家眷和任命文书，一并随他们去了。
被罚了半年俸禄的赵文轩，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便来府衙门找寻到自己的义兄，便问如何彻底了解刘老虎一案。内心已经不太担忧的他，坐在林子默的署衙内是一边喝茶，一边等待批示，毕竟自己军营内还有三，四百号人需要进行最终的处理。
坐在圈椅中的林子默，思前想后的说出一大堆没有营养的话道：“应该入监的就入监，应该流放的就流放，应该杀头的就杀头。至于相关人犯的家私，统统地是应该进行抄家，清点，然后再上报。我们带上人马这就去细细地查抄刘老虎的家产。”
坐在椅子上面没有起身的赵文轩，徐徐地放下茶盏，反问道：“兄长，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早已经从圈椅上起身的林子默，话中有话的笑道：“赶快，我还急着去发财了。”
没有再废话的赵文轩，急忙起身就随林子默是离开了府衙，直奔军营而去。他们点好了两百人马，就再一次奔向了刘老虎在桂平城的全部产业。虽然已经被停业，被查封，还有两兄弟的亲信下手带人看守，但是丝毫没有消减林子默急于查抄的念头。
第一站，他已然选择了刘老虎的大宅，而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翻找出账本和相关官吏来往的书信。至于银钱，古董，字画等等，自己还真是放在了第二位。林子默是相信有了那一些东西，才能清楚的知道府衙门内哪一些人收过刘老虎的好处，而哪一些人又是他的眼线和内鬼。
撕开大门上的封条的他们，直接就闯入了进去。除了一部分人守在外围以外，其余人都是按部就班的对刘老虎家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抄家。坐在外院椅子上的林子默，再三叮嘱心腹下属去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而赵文轩是亲自带上军中文书对查抄的物件进行清点和登记。
实际上，刘老虎同一些官吏，大户，三六九等人物之间的账目，书信等等重要的东西早就已经落入到番子们的手里。至于他们如何得到，那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毕竟吃这一碗饭的人对于查找重要的东西可是非常的专业。不敢直接查看的各级番子，直接是报给了他们的皇帝主子朱见深，要不然林子默是不会那么容易的的得到脱身，轻发和信任。
感觉到屁股是坐得有一点儿疼的林子默，活动筋骨的走到赵文轩的面前，瞧见都是他们兄弟的心腹，毫不掩饰的直截了当道：“文轩，有看中的东西没？要是有，就拿去便是，不用登记在册那么麻烦。”
监督查抄了一阵子的赵文轩，还真没有看见一件入的自己法眼的物件，便纳闷道：“说来也奇怪。按照常理，刘老虎家总应该有一点儿稀奇的东西算做是镇宅之宝，但是我就真没有瞧见一件稍微好的。这里所查抄出来的大小物件儿不但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身外之物，而且折合成现银的总数也不大。”
林子默是知道刘老虎是大老粗，自是不喜欢字画和瓷器之类，定然是最喜欢的东西还是黄白之物，地契，房契等等最直接的身外物，而没有发急的他，大胆猜测道：“别着急，慢慢来。文雅的东西定然会没有多少，而银子之类的东西应该会不少的。”
摇了一下头的赵文轩，和盘托出自己内心所想道：“说不一定，刘老虎只是某人布置在桂平城的一颗棋子。他的主要作用就是替幕后之人聚敛钱财和收买人心，然后再呈交上去没有花销完的多余银两。实际上，落在他手里面的东西，恐怕就不会太多了。”
他这一说，真是提醒了林子默。他立即想起刘老虎既给自己送来五千两黄金，那可是等同于五万两白银，又给自己送来他人的人头一事。林子默是察觉出刘老虎很有可能是收得多的同时，而花销出去的银钱也不会在少数，使得积存下来的钱财就变得不多。刘老虎所干的营生，少不得保护伞，要不然早就容不下他在桂平城内胡作非为了。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二十三章 观礼（补）
实际上，林子默冷静下来的分析是正确的。刘老虎虽然垄断了桂平城内的青楼和赌坊，但是他一直以来过的日子都是左手进，右手出的生活。赌坊和青楼的确来钱快，但是决计不是他一个人就能经营下去的，而是需要官府的大力支持才成。
刘老虎每月除了按照规矩，向省府衙门和浔州府衙门中的各色人物进行孝敬以外，遇到逢年过节，婚丧嫁娶，又得额外的准备一份厚礼送去。为了威风，个人的安全，自我的享受，他又养了一大堆人，使得每月的余钱，根本就剩下不了多少。生前心里面还是清楚的刘老虎，晓得像他们这种混江湖的人，迟早会死于非命，便想活一日就奢华一日。至于自己死后的事情，可就不在他所考虑的范围之内。
重新坐回椅子的林子默，瞧见从刘老虎家查抄不出多少干货，那么就得想其它办法捞银子。既然刘老虎已经身死，那么桂平城内的“娱乐项目”总还是需要找人继续经营下去。他可充分知道青楼的积极作用，毕竟妓女们可以帮助自己缓解城内的一些治安问题。至于赌博，自己是十分的清楚，那绝对是人性的一种充分表现。
林子默是绝对的相信，定然会有人愿意接手刘老虎余留下的摊子。只要有人继续干，那么财源就有了一定的保证。他想用拍卖的方式，处理掉刘老虎的不动产。自己还是相信这桂平城内总有人愿意买下。他前前后后地一算，应该也能聚集到一笔不小的数目。
早就盘算好的林子默，只打刘老虎家的主意，而他爪牙们的家财就留给自己的属下们去发一笔小财。做人和做事都要留有余地，而贪财也是一样，不能连汤带骨头一起吃完。那样，定然会招惹旁观者的眼红，恐怕会给自己留下没有必要的隐患。
已经没有了期待的林子默，留下赵文轩在这里继续监督查抄刘老虎的家产，而自己骑上马是打道回府，毕竟自己那边的事情还真是不少。那一些准备去地狱“享受”的人犯，他总得要好好地替他们安排一下一起上路的日程和组织起相关观众的到场观看。
林子默是可没有耐性等到他们秋后问斩，主要是不想消耗东西来养他们。既然朱皇帝已经委以自己全权处理，那么他就想越快的解决掉他们越好。即使天天让他们吃泔水，他已然不愿意，还是觉得自己亏大发了，毕竟猪养肥了，宰掉就可以吃肉，而他们就是一堆无用的人渣。
……
林子默是依然调动赵文轩的队伍进行相关的“安保工作”，毕竟这是一次桂平城最为重要的“活动”。在这之前，自己是已经用公文的形式发将下去，要求城内全部有品级的官员和派得上号的大户们是必须到场观看，不得缺席。没有拿到刘老虎的账本和书信的他，决定以这种形式对他们是再进行一番敲打，要让他们认清一个形势：浔州府的天空下是姓林的。
有一点儿背景的官吏是自然不愿意出席这种血腥的场面，站将出来和林子默理论。林子默的态度是非常之坚决，并且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谁要是不来就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反正，自己是已经被皇帝惩处过一次，不怕再来第二次。
不过，自己在这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留下几个不愿意配合自己的官吏，大户做垫背的。林子默是用完斯文的一面，再表现出了非常暴力的一面。谁还是仍旧胆敢不出席，自己就派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面给押到现场。至于装病的人，只要他没有咽气，都会被他抬来。
府衙门内的差役是维护街道两边的治安，而赵文轩是亲自带上自己军营里面的兄弟们，押送八十一个死囚去菜市口行刑。昨夜，他们的杀头饭是依然没有出现各色肉食和白米饭，如同平日里的伙食一个鸟样。除了难以下咽以外，饭食中还散发着一股股酸臭的气味。
在林子默看来，他们都是要死的人，就不必浪费“纳税人”的钱粮了。所以，天还没有放亮，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他们就被人告知所要去得地方，立即吓得许多人当场就尿了裤子。他们哭喊声的乱成了一大片，早就没有了夕日那种挖鳏夫坟，踢寡妇们的嚣张气焰。
林子默和自己所邀请的客人们是先他们一步到了菜市口的“观礼台”。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不到，他还命人进行了一次现场点名。林子默得知应该到来的人都已经到齐，便端起茶来一边品尝，一边等候死囚们的到来。
死囚们在赵文轩军士的押送下是穿街过巷，而站在两旁看热闹的老百姓们，时不时就朝死囚门当中扔出各种东西，破口的咒骂等等。没有去制止黎民百姓的赵文轩，只要没有陷入混乱，权且当没有看见，毕竟很是理解他们这一些善良百姓们此时的心情。将要处决的人犯按照林子默是规定的时间，一个不落的全部出现在了菜市口。他们是一个个地被验明正身，等候午时三刻就问斩。知道没有生路的他们，目光也变得呆滞了很多，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
登上“观礼台”的赵文轩，面朝自己的义兄是双手抱拳的大声汇报道：“标下，已经遵照大人的命令，把将要明正典刑的人犯是悉数带到。”
点了一下头的林子默是把手中的象牙折扇徐徐地展开，微笑道：“恩，辛苦了。”
回了一声‘不幸苦’的赵文轩，转过身就走下了“观礼台”，站在下面警惕会有贼人出来劫法场。有了他在现场镇守，使得坐在台子上面的林子默，一点儿都不会担心安全问题，毕竟寰宇之内能与自己义弟匹敌的人，还没有见到过。除此之外，他的身后还站立着手握刀柄的王强，时刻保持警惕，而高翔和其余四名狼牙卫队的成员都留在后衙保护主人的家眷，毕竟今日的情况是非常的特殊。
实在是坐不住的一个微胖老头儿是站将起来，左盼右顾道：“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全当他冒酸水和放屁的林子默，手中轻轻地摇晃扇子，反唇相讥的笑道：“要是台下的这一帮子人奸淫对象是你家的妻女，欺辱的是你这等斯文人，恐怕你还会说有辱斯文。”
一下子就涨红了脸的老头儿，找出一个借口想溜走道：“林大人，你也是读圣贤之书的人，为何做起事情来，却要如此这般的心狠手辣？老夫实在是见不得血，还望你体谅一下我的难处。看到这罪孽和血腥的场面，我一定会昏倒，所以请求你能让老夫先走一步。”
不为所动的林子默，淡淡一笑道：“你们谁要走，我都不拦。不过，你们要是谁走下了这台子，个人的性命安全问题就不再我的考虑范畴之内。要是出现不可预见的意外，别怪本官没有事先告诉过你们。到那时，一切于本人可就无关了。”
台子上面的人是听得清楚和明白。自己真要是走下台子，很有可能就要被他下黄手。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安全，更是为了既不得罪林子默，又不至于遭活罪，便明智的选择不出声的吃茶，毕竟他们觉得犯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