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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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还是了解下面具体情况的韩雍之所以会注意到林子默，就是因为他打了本是要败而没有败的战道：“你所说的这一些，的的确确都是实情。我是知道你们这一些县府的困难，但朝廷的大计也是不容许耽误。我们身为臣子，就应该为陛下分忧。”
没有说出口的林子默，心想说的简单，办起来难。自己要是真有办法，还说一个屁啊！皇帝要他为自己分忧，而他又能让谁给自己分忧呢？反正，他想好了。如果朝廷这一次什么都不给他，林子默是铁了心要装疯装病，不会接任浔州知府的印信。
韩雍瞧见他没有回话，想必是知道他的难处，于是打算听一听他的急需道：“你想要朝廷给予什么，可以尽管开口。至于征剿叛军，你可否有对付他们良策？现如今，能了解他们的官员是越来越少，而像你这样能文能武的官吏就更是凤毛麟角。”
林子默是没有把胸脯拍得响当当，说出一些好听的场面话，而是非常实际道：“属下是一直都在向府里要钱，要粮，要兵，要军械，但是就没有见到过一文钱，一颗粮食，一个兵，一把刀。真要我为陛下分忧，朝廷解困，那么就请给我钱粮，援军和军械。”
京师的户部要是不给韩雍发来钱粮，那么他也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至于林子默口中的援军，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其他省份的援军已经赶到广西。自己可以先行从省府这边抽派一支官军去浔州府是没有困难。军械就更加没有问题，毕竟省府的军械仓库内还存有一些。
先即表明了态度的韩雍，为了让林子默是能专心的出谋划策和配合朝廷大军剿灭叛军道：“随你一起来的赵文轩千户是那里来，还回那里去。一是他熟悉那里的地形，二是他了解和掌握叛军的具体情况。至于士卒，我会从省府的防卫军中抽调出一千人由他直接指挥。军械方面，你们就先行带走五千人马的标准配备。士卒和钱粮，你还是应该多想一想办法。”
耳朵在听，心里面在合计的林子默，晓得韩雍所承诺给自己的人马和东西和实际的需要，真是相去太远。他要自己想办法，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穿着官衣当强盗。没有吭声的林子默，没有直接表明态度。自己既不表示接受又不表示不愿意，潜台词就是你看着办。
心里有数的韩雍，突然开始慢慢地转移话题道：“浔州知府一职，必定还要生出一些波折。不过，我还是会全力支持你。在我看来，这一知府的位置没有人比你更加适合坐。”
内心明白这不是好差事的林子默是苦笑道：“蒙中丞大人错爱，属下尽量不辜负你的期望。如果要是有同僚毛遂自荐，在下是非常乐意做辅助之差事。”
韩雍没有责怪他的推委，知晓他的难处很多，不想再给他施加压力，而是聊起一些相对轻松的话题道：“老夫看你不但是一表人才，而且也就二十岁左右，是到了适合成家的年龄。家中可为你订过亲，保过媒？”
领悟到他话外意思的林子默，晓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一种无聊的闲话，心想他多半要把那一家的千金小姐许配给自己。他知道封建社会为了加强相互之间的关系，往往最直接和有效的方法就是联姻。自己真要是当上浔州知府，自然就成为了大明朝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没有打算当陈世美的林子默，实话是说道：“属下已经早已成亲，不但有一妻而且还纳有一妾。她们都是在我地位贫贱之时嫁给我的。”
有一丝失望的韩雍，还真是有打算把自己小女儿嫁给他的意思，毕竟像林子默这种能文能武，仪表还出众的男子，真是世间难寻，想必他的小女儿定然也能满意。
而年芳二八的韩彩衣是自幼就深得父亲的宠爱。一直自恃甚高的她，自诩为大明朝第一才女。出身高贵的韩彩衣不但面容娇好，而且出落的亭亭玉立，便更加的目中无人起来，甚至一度视天下男子为无物。
第一卷 平步青云 第一百零七章 至宝
坐在大厅的林子默和韩雍在交流之际，站在暗处的韩彩衣是在贴身丫鬟和自己母亲的陪伴下，满脸不高兴的前来看人。外型充分具备偶像派的林子默，内在的才干是更加具有实力派。他给人的第一眼感觉，永远都是那么杰出和完美，深受广大少女的喜欢。
看得认真和听得仔细的韩彩衣，神情是从最开始的不欢不喜，逐渐的转变为喜色外露，而站在她旁边的韩夫人，注意到自己女儿态度的转变，心里着实欢喜的很。身为过来人的韩夫人对于林子默的第一感觉，同样是非常的好。不但她们母女都对林子默是表示了满意，而且就连两人身边的小丫鬟也看得喜滋滋地，巴不得去伺候他。
等到三人听到林子默说出自己已有妻妾的事实，内心的开心状态是转瞬间变成了失望。身为嫡出的韩彩衣是心高气傲，决计接受不了给他人做妾室的婚配。满脸失望的她，内心一面盘算，一面转身就走将出去，而她的贴身丫鬟是紧随身后。同样感觉到遗憾的韩夫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女儿去给他人做小，即使心里对林子默是很满意，也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所发生的那一切，林子默是自然不知道，只顾埋头和韩雍商谈军务和政务。他的心思就是朝首长要自己所缺少的东西。自己为老朱家干活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总有疲劳。他可不想死得冤枉，于是就慢慢地开出了一大堆所需的清单。
林子默是深知火器要比冷兵器厉害，所以重点要的军械就是火铳和火炮。至于大炮有多重，多不方便运输，暂时先不管，而是要到了手再想其它办法。自己相信活人总不会被尿给憋死。既然能从其他地方运来，那么就肯定有办法把它们弄走。
韩雍对于自己这一个下属真是无可挑剔。别人第一次来他这里都是想方设法的讨好和表示忠心的目的就是为了好升官发财，而暂时没想那么多的林子默，只求别把自己的脑袋和全家人的幸福，赔进去就成。心里有数的韩雍，明白自己的这一个下属是绝对务实的人。知道没有看错人的他，没有表现出高高在上，而是和林子默是讨价还价起来。没有顾得上吃喝的一老一少，不知不觉中就谈了两个时辰，仍旧没有觉察到时间飞速的流失。
官场经验老道的韩雍，于公于私都想把林子默收归自己的门下道：“日后，你无需通传就可以自由出入我家的府宅。至于你的那一堆要求，还是要慢慢地来，不要着急。你还是有心为朝廷办事，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你也要理解一下朝廷的难处，毕竟家大业大，事就多。”
听得明白的林子默，不会错失能有后台的机会，自谦加有意靠拢道：“我为官时间不长，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想要拜你为师，学习如何处理政务和军务。如若中丞大人不嫌弃我的资质愚钝，那么就请你收下我这一个弟子。”
很是高兴的韩雍，便满口答应下来。自己喜爱人才，更喜欢懂得进退的聪明人，于是他吩咐管家把自己书房里面那一副元朝画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拿了出来。没有舍不得的韩雍很是大方的就把此画送给了林子默，算是师徒之间的见面礼。
心情激动的不行的他，深知这可是后世定义的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自己做梦都想不到，这一副传世名画竟然能落到他的手里面。他还相信韩雍送给自己的这一副画，那绝非赝品。已经坐不住的林子默，把前后的时间一算，晓得此画目前还没有被烧成两截，并且还处于完好无损的阶段。自己激动的心情远超第一次摸上女朋友的床。
林子默的心里是反复的念叨，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毕竟后世的他知道，此画在明朝末年传到收藏家吴洪裕手中，而吴洪裕极为喜爱此画，甚至在临死前下令将此画焚烧殉葬，被吴洪裕的侄子从火中抢救出，但此时画已被烧成一大一小两段。较长的后段称《无用师卷》，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前段称《剩山图》，现收藏于浙江省博物馆。
《富春山居图》是不折不扣的传世名画，但是它被创作于元末，留传到明朝成化年间，相距的时间不长，再加上这个时代的文人还是偏重于喜爱唐宋的书画，所以它真正的价值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出来。能得到这一副画的林子默，心底顿时生出如获至宝的感觉。自己是既不用再隔着玻璃欣赏，又能瞧见完整的画卷，内心那才叫一个美。
得到《富春山居图》的林子默，早就没有了继续聊政务和军务的心情，恨不得早一点儿回到客栈房间，好好地欣赏这一副传世佳作。早瞧出他心思的韩雍，深知文人就好这一口，所以他是屡试不爽。自己没有久留他，便让管家是亲自把他送出了大门。而韩家管家是瞧见林子默上马远去，是才返身回来。
林子默是没有离开多时，而韩夫人就来到大厅，坐在他身旁，叹息道：“上我们家给彩衣提亲的王侯公子是多了去，而她就没有看中过谁。这个年轻后生的确很不错，只可惜已经成家。我们女儿虽然口头上没有直接表态，但是知女莫如母。我知道她对这一个人还是相当满意的。”
韩雍是把桌面上的酒杯端了起来，一口而尽，显得无奈道：“不但你们满意，而且我也满意。此人非池中俗物，不但能文能武，还熟悉政务和军务，稍加时日定然能成为我大明朝的股肱之臣。我们家要是能有他这样的女婿，决计错不了。等我百年之后，也好有人能维护那一群不争气东西。”
侧过身的韩夫人，为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着想，于是把内心所想说将出来道：“老爷就不能想一想办法。比如，让他把自己的妻子给休掉。”
摇了一下头的韩雍，正色道：“我堂堂一方巡抚，怎么能干出逼迫下属休妻的事情？”
韩夫人是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又不是要你亲自出面，只是表明一个态度，稍微的暗示他一下就行。只要他的妻子让出正位，甘愿下堂去做小妾，还是可以不用非让他休妻的。反正，我是不能让女儿受到半点儿委屈。”
“亏你想得出来。”实在是拉不下老脸来干这事儿的韩雍，规劝自己的老妻道：“林子默是已有妻妾，又是我的学生，所以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一个念头。”
韩夫人是不依不饶道：“学生那有女婿的关系亲。难得遇到你满意，我满意，彩衣也满意的人。你身为她的亲生父亲，理所当然就应该为她找一门好亲事。”
突然想起一件事儿的韩雍，一本正经道：“这一次，同林子默而来的一个人叫赵文轩。此人的仪表也是相当出众，刚被我提拔为正五品的千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还在大厅门外的韩彩衣就神情不悦的边走边说道：“爹爹是女儿的亲生父亲吗？我看你不像。你不但不为女儿打算，而且还要把我推进火坑。且不说他的其它，难保他那天就战死沙场，而我就只能落得守一辈子的寡。”
“实在是越来越不象话。”韩雍是面朝自己的老妻，数落道：“她这个样子全是你惯的。”
徐徐坐下的韩彩衣，继续不满道：“爹爹别扯开话题，错怪娘亲。你把我嫁给一介武夫，能幸福吗？他们这一帮子人是没有半点儿情趣可言。我和他在一起，恐怕只能是鸡和鸭子在一起说话。你真要打算把我许配给他，直接勒死女儿算了。”
显得很是无奈的韩雍，看了一下自己的左右道：“林子默是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我看这事儿，还是到此为止，算了。既然你不乐意赵文轩，那么为父再给你留心，定然给你找到一个让你称心如意的好郎君。”
“爹爹的话，真是轻巧的很。”一脸阴沉的韩彩衣，千金小姐脾气冒了上来道：“我见过的纨绔子弟和废物草包，可以用车载斗量来形容，而这一堆人可都是父亲为我张罗的。就他们那样的酒囊饭袋，歪瓜裂枣还想娶本小姐，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站起身的韩雍，知道她已经被娇惯坏，便不想再和她们母女罗嗦，径直的走出了大厅。韩彩衣活了这么大，只有想要和不想要之分，而没有能和不能。
心疼自己女儿的韩夫人，劝慰道：“既然你父亲不愿意出面，那么娘亲为你做主。我想他的正妻，只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或许还是没有任何见识的乡下丫头。那能有我女儿这般的美丽端庄，才情出众。依我看来，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心花怒放的韩彩衣，双手放进自己母亲的手里，表现出少女本有的羞赧道：“女儿全听娘亲的安排。”
第一卷 平步青云 第一百零八章 休妻
把《富春山居图》带回客栈的林子默，本打算借助蜡光，进行细细地品看。不过，他转念一想，决定还是放弃了最初的想法。自己可不想因为万一的失误，造成传世名画的毁损。虽然他知道此画会被一分为二，但是仍不想坏在自己的手里面。
韩雍是在省府衙门例行的“闭门会议”上面，再一次提出由林子默出任浔州知府一职，但是仍旧遭遇到了以布政使为首官员的极力反对。他们是在吵吵嚷嚷中又混过了半天的大好时光。没有独断专行的韩雍，进行了一番全方面的权衡，最终还是决定把此事上报给朝廷，好让内阁再把自己的奏折呈交给朱皇帝做最后的决断。而在八百里加急的奏章里面，他是把林子默的才能和功绩等等，进行了大书特书。
暂时还回不去的林子默，又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干，于是就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慢慢地品看起了这一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不是很懂画的他，想知道它究竟是好在那里，便总想看出一点儿门道。自己之所以不愿意出门，还是生怕它被贼人盗走。
接到正式公文的赵文轩，自是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办理。一是要去统率新调拨给自己的人马，二是要去清点林子默和韩雍商谈好的军械，三是要去领走部分朝廷拖欠自己和兄弟们快半年的钱粮。虽然自己感觉到劳累，但是累得其所。
正在专注看画的林子默，突然听见店小二敲门的声音道：“林大人，你有客人来访。”
没有收好画的他，朝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