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私生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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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黄冻哩!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俱全,最适全用作印章,杨大哥你摸摸看!”
掌柜的刚张嘴,正想插嘴卖力的介绍,杨逸先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才对清娘说道:“清娘,照我看嘛,这玉石也就马马虎虎,掌柜的!给我拿下来看看!”
等掌柜的转身去拿架子上的玉石,杨逸迅速凑到清娘耳边私语道:“清娘,咱们是来买东西的,不能夸,只能损,明白不?”
说完他还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把清娘笑得纤腰儿都弯了,她也凑上来小声说道:“杨大哥,咱们未必要买嘛,你说让人家教你鉴赏金石,人家自然要当着实物教,这样你才容易明白嘛!”
“不妥,不妥,只要是你看中的,咱们就先卖下,回去之后你再慢慢教我好了!这些商家太精明了,你这一夸,他必定就会抬价。”
“不怕,杨大哥看我的!”
清娘嘻嘻一笑,等掌柜的把玉石拿下来,她接过之后,便细细教着杨逸如何鉴赏,完了也不说买,就让掌柜的放回去了。
掌柜的一看买卖要砸,这哪行啊?
他连忙说道:“二位客官,这块田黄冻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温润细泽,实乃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多少客人出了高价本店都舍不得出售,二位是今日最早进店的客人,眼光独到,一眼就看上了这块极品田黄冻,这第一笔买卖不能不做,这样吧,本店忍痛割爱,以最低的价格卖给二位,以求个开门红。”
掌柜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掌上托着那块田黄冰,在二人面前不断的夸耀着,清娘又恋恋不舍地看了那块寿山石两眼,对掌柜的说道:“你这块田黄冻确实很好,想来价钱定是很贵的!”
“不贵,不贵,原价是一千五百贯,既然两位一眼就看上这块寿山石,也算是有缘人,两位若要,一千三百贯即可拿去。”
掌柜的一双眼睛变得贼亮贼亮的,一眨不眨地望着清娘;
清娘再次不舍地看了看那块田黄冰,原本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慢慢黯淡了下来,那恋恋不舍,又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肝儿一阵抽痛,外面的晨光仿佛一下子灰暗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多谢掌柜的,只是……我家大哥刚刚丢了官,身上如今只有一千贯,你这玉石我们还是买不起,唉!”
如今东京城里到处是被裁撤的官员,这倒不假,眼看小姑娘就要哭了,那惹人心疼的小模样让掌柜的都唏嘘不已,连站在一边装着暗自伤神的杨逸都觉得,掌柜的面对这么可爱,又如此可怜的小姑娘,一千贯再不卖,那简直就是铁石心肠,简直就是罪犯!
反正杨逸觉得自己如果是掌柜的话,早被清娘这翻楚楚可怜之态打动,别说一千贯,恐怕九百贯都卖了。
“既然二位这么喜欢,又正逢有难处,权当本店给这块玉石找了个有缘人,一千贯二位拿去吧!”
果然,掌柜的终于抵挡不住了,可玉石一交到清娘手上,杨逸就看到他露出了后悔的神色,杨逸只想赶紧付钱走人,免得夜长梦多。
谁知清娘这时又说了:“谢谢掌柜的!您刚才说每天第一个进店的客人,都会打九折,这话还算数吗?我和我大哥还没吃早饭呢!”
说完她还瞄了瞄自己的小纤腰,嗯,小蛮腰儿迎风欲折,说吃了东西恐怕还真没人信,可怜啊!
哎呀呀!怎么忘了打折这一蕞呢?掌柜的面色变幻不定,一千贯说实话还能赚几个钱,可若是九百贯那可真是赔本生意了,可商家讲究的就是个诚信,就算赔本你也只能认了。
杨逸拉着清娘上了马车,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垫子上大笑不止,清娘也笑,脸上又有一种仿佛初次偷东西时的忐忑不安!
“清娘,你可学坏了啊!学会骗人了!”
“可是,杨大哥你不是真的被贬官了嘛,人家也不算骗人啦!”
“唔!有道理!我怎么忘了我被贬官了呢?不行!咱们赶紧去下一家!”
“呀!杨大哥,这回人家可不来了,这样的事,做一回心里就不安了!”
“不安?有什么不安的?这样吧,大哥赐你一个号,就叫易安居士好了!易安易安,这样你心总可以安了吧?”
“易安居士?”
“不好听吗?”
“好听!是杨大哥起的自然好听。”
少女点着小脑袋,甜甜地笑着。
杨逸却是哭笑不得,什么叫我起的都好听?这分明是你自己起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差捏?十年后的事,怎么就一点记不得了捏?
第144章清溪倒照映山红
追废宣仁太后之时,大概是杨逸在宝文阁把赵煦得罪狠了,出使辽国的大功不但没捞到,反而被路踢出了京城。
李清臣本意是在京畿附近,或是江南一带,为他谋一个外放官职,结果赵煦气他当日在宝文阁带头逼宫,不打算就这么便宜了他;
虽然赵煦也知道新党这次逼宫是另有苦衷,但作为皇帝,特别是他这种性格倔强的皇帝,对这种逼宫行为是极为不满的,哪怕是为他好,心里也不爽。
他这种不爽的心态导致的结果就是:杨逸被踢到环州去了!
环州地处横山南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西夏人三天两头挥舞着刀枪来抢掠,对文官来说,到这样的地方去做官是个恶梦,比去岭南只稍稍好点。
除此之外,赵煦对朝中重臣也做了一次调整,李清臣成了尚书左丞,他支持新政,但不屑于结党,这次事件中李清臣的表现让赵煦放心。
范纯仁调回京,出任礼部尚书一职,他成为第一个有幸回京的旧党中人;
许将迁枢密院使,许将这人也支持革新,军事上态度更是强硬,事实上当初他是第一个建议停赐西夏岁币的大臣;但他一向反对严厉打击旧党,和许多旧党中人私交甚厚,这次追废宣仁事件中,他的态度就非常清晰地表现了出来。
除此之外,一直被划成元祐党人的韩维也调回京,出任吏部尚书,韩维这人和范纯仁一样,曾被旧党喻为“三贤”这一,当初司马光要尽废新政,他的态度几乎与范纯仁如出一辙,认为应该取长补短,去劣存优,不应一概尽废,也因为这种态度,他和范纯仁一起被旧党踢出了东京城。
通过这次权力调整,可以看出,赵煦确实对上次新党逼宫很不舒服,他正在慢慢起用一些对新政既不强烈反对,党争上态度也相对温和的臣子,这样的权力构架相当微妙,既让主持革新的新党掌握着大局,又能有效防止象上次那样的逼宫事件发生。
两辆马车出了万胜门,覃子桂等人在路边挥手相送;常言道儿行千里母担忧,看着车子慢慢远去,杨氏眼泪终于忍不住滴了下来,任韩碧儿和李怜儿怎么劝也无济于事,其实韩碧儿自己何尝不是泪眼朦胧。
这次由于去的是环州这样的战事频生之地,杨逸没让母亲杨氏一同前往,韩碧儿现在管着家里的许多产业,也一同留了下来照顾婆婆杨氏。
这次出京,最高兴的应数小白了,由于它渐渐长大,杨逸不放心让它和清娘太亲近,一直关在家中一座独立的小院里,如坐牢笼一般,每天清娘去给它畏食,才有片刻撒欢的时候。如今一出东京城,它便车前车后的窜个不停,若不是脖子上有绳子拴着,恐怕已不知窜到哪里去了。
苏睛依依不舍地把头从车窗外收回,一下子扑到杨逸怀里,轻泣道:“官人,要不妾身也留下来照顾婆婆吧!”
她这话不是作假,自从嫁入杨家,杨氏比她娘家的父母还宠着她,凡事有求必应,态度和蔼可亲,这次一去怕不得有两三年,她是真舍不得杨氏了。
杨逸轻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娘亲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你若真留在京里,她反而会不高兴的。”
杨氏只盼着苏晴早日为杨家开枝散叶,岂会同意苏晴留在京城?当初苏晴一提出,立即被他否定了。苏晴也知道杨氏的心思,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急,一下抱着杨逸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闷的气氛让杨逸有些不适,他挑起苏晴的下巴,在她红润的樱唇上热烈地吻了下去,直到苏晴差点窒息才放开。
“娘子别这样,咱们只要早日生儿育女,娘亲无论在哪儿都会很开心的。”
苏晴歇了须臾,正要答话,突然才记起茗儿这丫头还在旁边看着,粉面不由得烫热难挡,再次扑到杨逸怀里,轻嗔薄怨地拍打着他的胸膛。
杨逸对茗儿眨眨眼睛,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被他这么一胡闹,沉闷的气氛总算消散了。
如今正是春花烂漫的季节,从车窗望去,路边野花竞发,彩蝶纷飞,布谷鸟在田间地头一声声是叫着,仿佛生怕庄户人家错过了农时,山丘上的林木新叶带着嫩黄色,春风吹来,起伏如浪,入眼处尽是气生盎然之态。
清娘就象一只出笼的画眉,她把头伸出车窗外,任春风吹拂着额前的发丝,真个是我见青山都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其实她那清丽的少女风姿,就是最美的诗意。
中午在路边的茶棚休息时,她带着小白到屋后的山坡上,尽情的嬉戏了一翻,她手上拿着柳枝儿逗着小白,小白如今看上去依旧象只宠物狗,竟学会了对清娘摆尾巴了,它一次次的跃起,要叼住清娘手上的柳枝都没成功,逗得小姑娘发出一串串清脆的笑声。
回来时,小白脖子上多了一个花环,清娘的裙摆染上了几抹草汁儿,苏晴抽出手帕,一边帮她抹着额头上细碎的香汗,一边说道:“你呀!平时看你在家文文静静的,满身带着诗书味儿,真没想到,这一出来,就玩得跟个野丫头似的!”
“谢谢晴儿姊姊!”清娘甜甜的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一束红艳艳的映山红,一下子把苏晴的眼睛都晃花了。
“闲折二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鞭蓉芍药皆嫫母。晴儿姊姊美若天仙,这杜鹃送给你最合适!”
苏晴含笑将花接过,摘下一朵插在清娘的发髻上说道:“这才是胜过西施的小美人呢!”
清娘被说得有些羞涩,苏晴见她这惹人怜爱的小模样,不禁捏了捏她的香腮,回头对杨逸说道:“官人,美吗?还不快赋诗一首!”
一说到诗,清娘双眸顿时亮了起来,在诗词一道上,她对杨逸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殊不知她才是真正值得别人崇拜的人。
杨逸也不推辞,一拂儒衫的大袖,负手沉吟了一下,目光又落在大小两个美人身上一会儿,才轻诵道:
何须名苑看春风,
一路山花不负侬。
车向晚晴多逸致,
清溪倒照映山红。
“好诗!”
清娘一听完,立即娇声喝彩,苏晴那盈盈的眼波一横,笑吟吟地看着清娘不说话。
可是何须她说话?被她满含深意地望着,清娘俏脸儿早就红得发烫,低着小脑袋不安地捏着裙带。
这首诗明里是在歌咏映山红,暗里却将三人的名字都隐含了进去,杨逸和苏晴是夫妻,这倒没什么,可她李清照的名字也被杨逸囊括了进去,这就别有一翻意味了,也难怪苏晴横波望来,清娘立即羞涩难安了。
直到清娘受不了快要逃开了,苏睛才揽住她的香肩,先看看她头上插着的映山红,再看看她那粉雕玉琢的脸蛋,笑着说道:“果真是清溪倒照映山红,官人这诗再贴切不过了!”
“晴儿姊姊!”清娘娇呼一声,扑进苏晴怀里,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杨逸向来敢作敢当,不管苏晴的目光含着多少深意,他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还大言不惭地说道:“佳句本天成,巧手偶得之,你家官人我虽然算不上妙手,碰巧捡到一二佳句也不足为奇嘛!你们就不必过多赞喻了!”
这都什么话?苏晴立即回了他一个臭美的表情,杨逸回眨两眼,突然弯腰,不由分说将大小两个美人儿抱上车去,两声惊唤声中,杨逸哈哈笑着随即跳到车上。
“走喽!环州还远着呢!咱们得抓紧一点才行,否则中秋也到不了!”
车子再度启行,清娘这才敢探出个小脑袋来,脸上红晕未退!杨逸不忍再逗她,伸头出车窗外,却见大道后边赶上来几辆马车。
车子挺豪华的,一看就知道是官宦人家所有,这是开封通往西京洛阳的官道,往来的高官巨贾不在少数,这几辆马车便是豪华些,倒也引不起杨逸的好奇心。
令他好奇的是,前面一辆车子上帘子高卷着,一个双鬓微斑的文士手执酒壶,卧于一个美人膝上,且饮且歌!那豪放不羁的模样真是道尽了人间风流韵味。
杨逸脑海中不禁浮现起魏晋时期那些名士的风彩,相传当年阮籍就常常以牛车载酒,且饮且歌,也不刻意择路,任由老牛自己走,喝醉了,路走到尽头了,就在路尽头放声哭一场,然后回头继续走、继续饮、继续歌……
后面马车上的文士虽然驾的不是阮籍那样的牛车,但却不由得让你想起阮籍那样的名士做派,杨逸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物,十分感兴趣,便让马汉卿过去打听,看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这路上无聊啊!若是偶尔与这样的风流人物侃侃也不错。
马汉卿打听后,得来的结果差点让杨逸眼珠子掉了下来,后面这人竟是——苏轼!
没错儿,就是字子瞻,号东坡的那个苏轼,如假包换。
这怎么可能?
老苏不是在湖州呆得好好的嘛?每日携美荡舟太湖上,多美的事儿,怎么跑这儿来了?
第145章苏东坡
苏东坡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走到哪儿都很受人尊敬和追捧,从岭南英州回湖州后,他本来过得挺惬意,湖州地处太湖南岸,是典型的渔米之乡,治理地方之余,他闲来泛舟太湖上,与慕名来访的名士们诗酒相和,声色歌舞,活得挺滋润的。
结果追废高滔滔这场风波一起,苏轼本身就被抛到了浪尖上,当初他独占天下八斗才气,极得高滔滔宠爱,被贬黄州时,高滔滔可不止一次帮苏轼向神宗求情;
高滔滔当政期间,苏轼不是在朝中出任高官,也是到杭州这样的繁华之地为官,总的来说,高滔滔待他真的不薄。
正因为他这么受高滔滔宠爱,这次追废高滔滔,苏轼本身就难逃干系;
当此之时,苏轼若是老实在湖州呆着别吭声,大概尚可保得无事;
但苏大才子可能也念在高滔滔待自己不薄,新党追废高滔滔,他若不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