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韩信-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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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还没来得及说话,赵无忌却不屑的说道;“文大人,你们读人就是见识少,不知道咱这些好汉们打仗的手段。要知道我们韩将军可是率着不足万人的军队就横扫了漠北,攻下了匈奴的王庭,那可有匈奴的二十万大军呀,整整二十万大军呀。哼,区区这几千流寇,韩将军一人来足矣,哪用得着大军跟随。”
那文县令也是个呆子,不通军事,见到流寇攻城是吓得六神无主的躲在桌子底下,也难怪赵无忌会瞧不起他。他听赵无忌这么说,便‘哦’了一声,将信将疑的看着韩信。
韩信听见赵无忌帮他如此吹嘘,不由面色一红,刚想出口澄清,忽然心中一动,迟疑了一会又问道赵无忌;“老赵,附近像你们这样还没有被叛军攻陷的城池还有多少?”
赵无忌歪着脑袋想了会,便答道;“应该还有三四座吧,界休县、邬县前两天还来我们这求援呢,老子援个屁,自己城里也才六百的士卒,还没人来救我呢。隔着远点的兹氏和榆次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依照我对叛军的了解,他们都是分兵围着几个县城,然后重兵攻下其中一个,再依次攻打下去。前两次是攻下了离石和霍人,这次是轮到我庞县,这么想来其他几个县暂时没什么大碍。”
韩信点了点头,忽然面色一紧,语带郑重的对文高和赵无忌说道;“文县令,还有赵县尉,我是奉北军大帅王离上将军之命,特地前来河东联络我大秦驻军的。却不料来到后才发现河东竟已糜烂至此,又见庞县为叛军所攻危在旦夕,所以才忍不住出手相援。”
其实韩信说的话漏洞百出,庞县远离北地已经临近上党郡,韩信就算去联络也该去北面的晋阳城去找郡守,为何会绕个大弯来南面的庞县。文县令和赵无忌却是连连点头,一副感恩不尽的表情。
赵无忌是韩信的老部下,对他又是推崇至极,韩信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然不会有半点怀疑。至于文县令,他早就被义军的势头吓破了胆,正终日惶惶想要逃跑,又怕弃城逃跑日后被追究职责,现在有个将军肯出头总揽一切,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就这样,韩信稀里糊涂的成为了这四百多名残兵的头领,随后又大张旗鼓的打着北军特使的旗号四处救援太原郡其他被围困的县城,聚拢其兵收为己用,很快就聚齐了四千多兵卒。
在河北大地上,除了北面盘踞的北军,以及占据了大半河北的武臣所部,又崛起了一股新的势力。虽然微不足道,虽然另外两方弹指间就可以将它彻底碾碎。但它毕竟形成了,而且还在努力在双方的夹缝中茁壮成长,一点点的壮大。
终于,占据了晋阳城的郦营在听闻南面有一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秦军,相继击败了他派出的几只队伍。顿时雷霆大怒,马上点齐兵马,浩浩荡荡二万四千大军出了晋阳,迎面朝南扑去。
大战一触即发。
正文第九十五章谋定后动
韩信看着身边稀里哗啦的几千部下,心里有些想笑。才急行军不到二个时辰,这群老爷兵就一个个腰酸背痛腿抽筋了,更有甚者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任你怎么催都赖着不肯走。
韩信咬了咬有些发干的嘴唇,心想若是给自己一点时间,一定能把这些孙子训练的一个个嗷嗷直叫,可郦营却丝毫不给他整军的机会,直接带着二万四千大军呼啦啦的就杀出了晋阳。
打是肯定打不过的,看这些老爷兵的痞样,估计义军一杀到就会立马跪地求饶,韩信就算是孙武子灵魂附体,那时候也只能无济于事了。
打不过,那只有跑了,韩信逃跑的功夫还是十分在行,一路上广布迷阵迷惑义军。这些老爷兵跑起来也相当给力,远远的看见义军的旗号就撒开脚丫子狂奔,到也把义军远远的甩在身后。
接过赵无忌递过来来的水袋,韩信喝了几口,赵无忌也是拉长着脸一脸的无奈。闷着声喝完水,看向旁边的士卒们无奈的说道;“将军,你说靠这些人怎么打仗呀,我看我们还是散伙回去投奔北军算了。”
韩信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这么容易你就放弃了?要知道成为一名名将最基本的素质就是百折不饶,要有坚韧性。”
赵无忌泄气的嘟嚷道:“我是成不了什么名将了,反正动脑子的事情你最擅长,跟着你打仗我只要知道怎么去做就行。将军你倒也名将呀,那你说说,我们拿这些老爷兵怎么办。”
韩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出神想了半天。其实这些士卒们的身体素质都不差,操练更是远远胜过一群乌合之众的义军。只是他们缺少一种精神,或者说一种信心。
他们大多都是溃卒败兵,韩信在太原郡竖起了大旗,这些人便纷纷过来投奔,心中只是想有个依靠。他们大多原来的编制都被打散、打残,韩信也只能临时将他们组织在一起。
指望这些散兵游勇去为远在咸阳的大秦尽忠,那肯定不太靠谱,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小命。
对待这种散漫的溃兵,最好的办法是杀人立、严肃军纪。这些韩信不是没想过,可此时却行不通,若是平时,到没什么,可问题是现在是在逃跑的路上,前有阻挡,后有追兵。若是韩信此时杀人立威的话,恐怕不到一刻的时间,这一群散兵游勇们就要一哄而散了。
韩信咬着草根,沉吟了半响,忽然抬头问道赵无忌:“你说让一群失去勇气的人重新鼓起勇气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赵无忌不假思索的回道;“金钱,爵位还有女人,大人你在漠北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韩信摇了摇头,道;“这里行不通的。”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士兵们想的都很简单,他们还有退路,打不过大不了投降叛军。据我所知,叛军对我们秦军投降的士卒还是相当欢迎的。”
“所以我们首先要断了士兵们首鼠两端的退路,让他们铁下心来跟我们一条路黑到底。老赵,你去帮我做件事。”
郦营最近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他本来是一个独行大盗,投奔武臣后仗着一身过人的武艺还有不错的头脑,很快就爬到了‘赵国’第三号人物的位子,被武臣封为武强侯领兵出征河东。
一般当强盗的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脾气暴躁,郦营也不例外。他一般脾气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找女人发泄,或者是抽打士卒取乐。这里荒郊野岭的,自然是没有女人,他便只好加倍的抽打士卒了,弄的营中怨声载道。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生气的原因,那就要从被他追了整整五天的秦军身上说起。这支秦军打仗不知道怎么样,逃跑却是一流,比泥鳅还要油滑,郦营率着大军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七天,仍然一根秦军的汗毛都没碰到。更让他生气的时,这三天每到黄昏时候驻地外就会有百余名秦军骑兵前来挑衅。
郦营带的都是步卒,众所周知,两条腿的一般情况下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他的部下当然也不会是个例外。每次出营想要迎战,秦军一见他们人多便掉马就跑,只气的郦营七窍生烟。若不不理会他们,话的种种又是不堪入耳,只让郦营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生啖秦军的血肉。
追赶到了第八日,探子却报来个令郦营精神一振的好消息,秦军终于停住了逃跑的脚步,而是依着一处高地扎营备战。
郦营知道这个消息后仰天哈哈大笑,心想这个秦军的将领真他娘的可以,四千人想跟自己六倍的大军对战,也不知道是夸他勇气可嘉呢还是嘲笑他傻的可以。当下也不客气,兴冲冲带着大军冲上去,将秦军的营地团团围住。
郦营大军在握,意气风发,也不待部下休息便催促着他们急攻秦营。原本以为一鼓作气便可拿下,却不料苦战一日仍然未有进展,到是死伤了不少士卒。
韩信布置此处费了不少心思,此处扎营为高地,居高临下扎营便增加了义军攻营的难度。又在营前广挖陷坑,置以坚木铁刺,让义军在进攻时四处躲避,队列大乱。郦营见强攻不下,也只好在天黑请退兵休战,在山下扎营将秦军团团围住。
秦军虽然仗着韩信巧妙的布营抵住了义军的进攻,秦军中却并没多少喜悦之情,倒是不少人见义军声势浩大,早已吓破了胆。白天的时候战势激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到也无暇多想,只是机械的跟着身边的人拼杀。到了晚上,却愈发的惶恐不安,便有不少人萌生了降意,趁着夜色偷偷的摸下山去投奔义军大营。
郦营正在帐中怒气冲冲的喝着闷酒,一听有一百多名秦军下山来投降,顿时找到了发泄处,马上下令将那些降兵砍了脑袋。军中武臣派来的监军听闻后,急忙赶来阻拦,苦劝郦营道;“将军,你若是砍了这投降来的秦军,那以后谁还敢投降我们呀,这不是逼着山上的秦军死战到底吗?”
郦营猛的一拍桌案,指着监军的鼻子大骂道;“李左车,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指指点点,你还真把这个监军当一回事了呀。我跟大王称兄道弟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山上窝着呢,现在居然跑到我面前放肆起来。”
“告诉你,大王让你当这个监军,无非就是看重你的身份,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抢钱你不让,我要杀人你也不让,我就不听你的,你能怎么着。不信你现在出去喊喊,看有多少人会听你的。”郦营说完甩袖便走,理也不理他。
李左车长叹一声,仰天道;“竖子不足与谋。”
一旁的亲随却看不下去了,上前小声的劝道;“少爷,这武臣只是给你一个空头衔,却不让你参与任何决策,分明就是对您不信任。依我看,他就是想利用少爷你的身份来号召赵地的旧民,根本没有重要你的意思。我看我们还是走算了,待在这还受那个鸟人的气,何苦呢?”
李左车又是一声叹息,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我还是于心不忍撒手不管。要知道这些士卒大多都是我赵地的子民,想当初我祖父李牧大将军在的时候,对子民多为悯恤,所以才会得到赵人的拥戴。我作为他的孙子,又怎么能弃赵国的子民于不顾,让他们白白死在秦人的刀下呢。
许久才苦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武臣虽然并不信任我,可是对我一直礼遇有加,又帮祖父立碑建墓。就冲这个,我李左车也应该尽力辅佐郦营,至于他听不听,那就不是我能算到的了。”
第二日清晨,一百多具身首分离的秦军降卒就被拖到了山脚下,山上的秦军见了纷纷胆颤,彻底绝了投降的念头,只得拼死力战。
又厮杀了二日,双方仍然僵持,秦军靠着地利牢牢的守住高地,山上又有泉水不愁断水。郦营虽然将秦军困死在山上,可一时间到也奈何不了他们。
第三日,秦军忽然派了一名使者下山,向郦营递交了一封信。上面韩信文绉绉的说了一大通,看的郦营晕乎了半天,看到最后一段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韩信是给他下战。说苦战无味,倒不如来一场决战来的痛快。让郦营让出一条路来,秦军则撤下山布阵,双方约定好冲阵厮杀,生死由命,一战定胜负。
郦营看完后哈哈大笑,让秦军的使者去回复韩信,说明日早晨就如约应战。
待秦军使者走后,郦营笑呵呵的对着部将说道;“这秦军的头领真是个呆子,原本我还觉得他有些本事,却没想到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无能之徒。若是他拒守在山上,我到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既然他要来跟我冲锋对阵,那我就如他愿,让他死也瞑目。”
帐中诸将皆大笑起来,只有李左车沉吟道;“郦将军,秦军这番举动恐怕有诈。从之前秦军的种种举动看来,这秦将是个精通战事之人,可现在行止却有些异常,我担心其中会有什么阴谋。反正我军已经稳稳的将他们困死,只需要再围上十几日,想来秦军就会粮尽不攻自破的。”
郦营怒目横了他一眼,大声骂道;“放屁。人家秦军都来邀战了,你却让我们做缩头乌龟,这是哪门子事,说出去还不被别人笑死。你们这些生,就会整天唧唧歪歪的说一通道理,打起仗来却鸟都不会,告诉你,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我们若是胆怯了,下面的士卒也会跟着惶惶不安,懂不懂你。”
李左车还想说话,郦营却不耐烦的一挥手,大声道;“传令下去,今日罢战,好好休息一天。明早吃饱饭足后,与秦军决一死战。”
到了第二日清晨,义军如果如约让出了一条道路,秦军则从容不迫的结队从山上鱼贯而出。李左车见秦军行进中队伍隐隐有些混乱,便建议郦营趁机偷袭,被他一眼瞪回。
秦军闹哄哄的撤到河边,韩信却下令背水布阵,正面则对着义军。郦营远远的见此不由哈哈大笑,道;“这秦将也是无能,无能至极,居然背水布阵,这不是把队伍带到死地里去嘛,到时候想跑都没地方跑,哈哈哈哈。”
说完厉声道;“传我将令,三鼓击之,全军压上,若有后退不死战者,斩。”
义军竖起大旗,悉数出营,杀气腾腾朝远处的秦军方阵猛的扑去。
韩信则骑马居于阵前,大声说道;“背后就是滔滔的河水,今日我们退无可退,唯有拼死抵住叛军的攻势才有一线生路。我已经得到上将军王离的军令,他正派一支精骑直扑叛军身后,我们只要拖延住他们的主力大军,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说完韩信拔出佩剑,高举吼道;“死战迎敌,大秦必胜。”
陷入绝境的秦军爆发出了全部的战斗力,他们本来就是大秦的正规军,并不缺乏操练和兵甲,他们缺乏的只是死战的决心,而韩信种种所为,无非就是要激起他们的决心。
靠着经验,秦军很快就布起了方阵迎敌,黑色的秦军方阵如同磐石般,在褐色的义军攻潮中岿然不动。义军猛攻了尽一个时辰,渐渐力竭,郦营见无法取胜,再攻下去也只能徒增伤亡,只好下令撤军回营。
大股的义军纷纷掉头回撤,秦军也不追击,只是远远跟随。
当乱哄哄的义军回到营前时,却惊恐的发现他们的营地已经插满了秦军的黑水旗帜,而营寨上则是站满了持弓警戒的秦军。原来韩信早已派出赵无忌领着四百骑兵游离在外,见义军倾巢而出,赵无忌便趁势攻下了大营,将营地四处插满秦旗,又令所有的士兵皆持弓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