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大明-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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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虽心中大惊,但面『色』依旧不敢,拱手道:“这位先生一派胡言!”趁着那算命的朦胧弄懂之际,拉着道衍一闪,扬长而去。
骂归骂,但那算命的一番话语,朱棣还是犹如石头一般落入了肚里,要怎么受用,就怎么受用, 虽说早就觊觎大宝,但纲常有序,做臣子自有做臣子的规矩,他都以为这一辈子只能做个藩王了。但朝廷执意削藩,不到一年连削五王,自己这个藩王怕也是做不下去了。道衍的劝说,袁珙和这个算命的种种暗示,祛除了他内心深处的罪孽感。天道如此,他又有什么办法?二人行了一阵,朱棣方才扭过头来,盯着那算命的望了望,眼见月『色』下,那算命的兀自站在摊位上,摇着蒲扇,神态颇为自若,不知为何,朱棣瞧他那份神态,心中颇为惊讶,心道:“想不到我燕藩之地,竟有如此人物!”他收回了目光,但心中仍自微微惊叹,同时对此人的风度和心中的那份才学所折服,虽然看着这人也非如何俊俏,但那份自体内而发的自信,当真难得!“
道衍在一旁默默的望着朱棣,这会儿瞧朱棣脸『色』阴晴不定,略一思索便走上前,道:“殿下!“
朱棣想着心事,没料到道衍会突然叫他,吓了一大跳,但他毕竟非常人,虽受了惊吓,神态却丝毫没有表『露』,道衍看到眼里,心中暗暗点头,心道:“燕王果然非常之人,就凭这份胆『色』,非常人所能及!“朱棣扭过头来,疑『惑』道:”军师何事?“
道衍拱手道:“以老衲看,此人胸中颇有韬略,对殿下日后挥兵南下大有帮助,不知王爷上前招贤如何?“
此话正合朱棣心意,点了点头道:“本王正有此意!“说吧,大步朝那卦摊走了,那算命的兀自坐在卦摊上,脸上神『色』自若,瞧朱棣和道衍走回来,神情并无丝毫的惊讶之『色』,黏着胡须,摇着蒲扇,待二人走进了,方才站起合着蒲扇抱拳,笑道:”不知二位……?“
不待他讲话说完,朱棣拱手道:“先生才学,余下深感佩服,余下不才,敢情先生往府上一续,如何?“这番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朱棣又接纳之意,但那算命的浑然不在意,目光斜倚落在了道衍的脸上,借着月『色』微微点了点头,片刻才收回目光,盯着朱棣抱拳道:”先生客气了,在下闲云野鹤闲散贯了,若是跟着先生回府,只怕扰了先生的清梦!“顿了顿,那算命的又道:”小人自小对先生这般皇室子弟向往已久,无奈机缘不够,不得如其门,今日难得这位先生不嫌弃,小人本自当跟随,无奈小人做贯了闲云野鹤,倘若真遂了先生,只怕……?“他下面的一句话没说出来,但朱棣和道衍何等聪明之人,一听之下便明白了此人又拒绝之意。
朱棣沉思了片刻,心道:“此人虽混迹于市井,却也是位才能之人!本来他便欲结纳此人,可转念一想:如今时势多舛,军师一再嘱咐要谨慎小心。此人来路终究不明,贸然结纳,恐有不妥。“想起如此,朱棣心中倒也释然,于是拱手道:“先生才学,余十分佩服,今日承蒙先生吉言,他日若被先生言中,定当厚报!”
那算命的微微回了一礼,恭敬道:“先生客气了,今日小人见先生气度不凡,大有天子之像,望先生好生把握,莫错过了良机!”顿了顿又道:“今日小人,承蒙先生看得起,敝人已是暗自敬佩。权利名声乃身外之物,要与不要都是无妨,唯愿先生心怀黎民,将来一朝入仕,能造福百姓,敝人便不胜感激。”
朱棣听得心头一热。
这时,道衍走上前,道:“我家先生与你一见如故,若是有缘,必再来讨教。敢请教先生大名?”
算命人见道衍上前询问自己『性』命,倒也不避讳,大笑道:“讨教不敢,先生如此礼遇我这市井小人,气度让人折服。在下金忠,字世忠,乃通州卫一屯田小卒,因生『性』懒散,遂找人代替了差事,自己得空就来北平城卖卜算命,混口饭吃,小人长期于此地谋生,先生若是愿意,可随时前来指教,小人不胜荣幸。“说着有意无意的望了一眼朱棣身后,一言不发的道衍。
道衍脸『色』阴沉,无丝毫的变化。这时听金忠如此说,方才上前,低声道:“王爷,以老衲看,此人乃是一心为国的可用之人,殿下可以早为布置。眼下,王爷四面楚歌,若有此人时时占卦解说一番,说不定能起死回生之效,况且眼下朝廷气焰虽高,权势虽大,但忠『奸』之辨到底深入人心,到了兵戈相见,此人正好为王爷分忧解难!“
朱棣皱着眉头“嗯“了声,抬起头,虎目四『射』,将金忠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瞧此人言谈举止,神态非常人所能比拟,心中便打定了主意,扭过脸冲着金忠说道:“常言道,男儿志在四方,先生所学不亚于常人,难不成先生就想在此辜负生平所学!“顿了顿又道:”余人虽不才,但愿先生一展生平所学!“这几句话由衷而发,极具感染力。说完,又躬身行了一大礼。
金忠脸上一丝感动一闪而过,看着朱棣行礼,更是慌『乱』了手脚,原先的那份气定神闲,此刻『荡』然无存,连忙扶起,瞧朱棣如此动情,金忠也动了真情,躬身道:“先生言中了,难得先生不弃,小人不才,自当歇力报销,绝不负先生今日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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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卷 538章:来信
金忠脸上一丝感动一闪而过,看着朱棣行礼,更是慌『乱』了手脚,原先的那份气定神闲,此刻『荡』然无存,连忙扶起,瞧朱棣如此动情,金忠也动了真情,躬身道:“先生言中了,难得先生不弃,小人不才,自当歇力报销,绝不负先生今日知遇之恩!“
时冷月当空,繁星点点,云清雾淡,徐徐夜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燕王府四周郁郁苍苍的松树,在冷月的衬照下,翠『色』显得有些阴森。带着丝丝的寒意的夜风,挟着后花园里涓涓的山泉水声,悠悠传来,令人心生『荡』漾。朱棣身后跟着道衍和一声道袍的金忠,此刻正踏上林间的石板道,朝道衍的庙宇,庆寿寺的方向走去。这庆寿寺和北平府所有的庙宇一样,原也是燕王府的一个小小的寺庙,因洪武十三年,道衍与朱棣一同前往北平镇守,并居住在王府西南方的这所小小的寺庙中,庆寿寺自从变得热闹了起来。从燕王府的一片林子走出来,老远便瞧见,庆寿寺,松树繁茂,树阴密布,景『色』十分美丽,流水横贯东西,水池两侧,留有两个石碑,月『色』下“飞渡桥”、“飞虹桥”六个正楷大字,笔力强健有力,有王者之范。正是当年大金国金章宗亲笔所书。三人沿着石板道走了一番,刚入王府,朝廷的指挥使张信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见朱棣,行了一礼,斜眼望了一眼金忠,犹豫了片刻。
朱棣瞧出了他的心思,微微点了点头,道:“自己人,张指挥使但说无妨!”
张信有些犹豫,道衍和金忠乃是聪颖之人,瞧张信面带忧『色』,金忠慌忙抱拳道:“先生有事,尽管处理,小人跟随这位兄台四处参观一番便是?”说着他指了指道衍。
朱棣瞧了瞧张信,心知此人乃是朝廷的指挥使,此刻背叛朝廷,深夜来访,定有大事发生,听金忠如此一说,也不再客气,微微拱了拱手,便转身朝自己的府邸走了去,张信跟随其后, 尾随而去。片刻便消失的偌大的燕王府内。
待朱棣和张信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金忠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那笑意竟然是对着道衍,好一会儿,才问道:“广孝兄,(道衍出家之前,俗名为姚广孝,出家后,才有了道衍这个法号)这”明“字解的如何?”语气竟似对老朋友一番。
道衍缓缓自朱棣的背影之中,收回了目光,勉强笑了笑道:“解得好,不愧是铁嘴金忠啊!”原来,这金钟乃是袁珙的朋友,自幼熟读《周易》,善《易》卜。他是在袁珙的帮助下来到北平的。起先,他的一个兄长在通州服役,兄长死后他补替,但家中太穷,连个盘缠都凑不齐,袁珙知道后就出资助他北上。到了北平,金忠一边做他的小卒,一边得空就去北平城卖卜算命,亏他巧舌如簧,渐渐地竟也混出了一些名堂。道衍自袁珙处听说了此人,便通过袁珙认识了此人,燕王对起兵一事犹豫不决,道衍把他找了来,称燕王病了,让他给占上一卦,金忠本对燕王好生敬仰,收到了道衍的邀请后,连夜赶到了北平府外,一连数日在北平府外等候,二人这番设计了一番,否则哪有这么巧,偌大的北平府,算命看卦的数之不尽,偏巧上了他的卦摊,若不是朱棣之心接纳他,他一待朱棣算上一卦,便功成身退,但不料,朱棣求才若渴,道衍也有意让他坚定朱棣的挥兵南下的决心,便一再挽留,让他进了燕王府。
朱棣带着张信,疾步向内走去。
刚走到徐王妃,忽然发现徐氏正站在门口,向朱棣的府邸方向张望。朱棣忙道:“王妃怎还在此?夜深如此,怎还不休息”。
徐王妃瞧是朱棣,微微福了一身,行礼道:“王爷,家兄来信!”顿了顿,徐王妃美目一转,望了一眼朱棣身后的张信,张信慌忙行了一礼,道:“下官张信,见过王妃!”徐王妃回了一礼,瞧朱棣并无一『色』,显然对此人十分信任,当下也不怀疑,朱唇微微启动,贝齿紧咬着下唇,低声道:“徐公公也来了!”
朱棣这才明白。徐王妃乃是开国功勋,徐达的长女,他口中所言的家兄,定是指徐增寿,他脑子一转,立即明白,定是徐增寿自建文帝处,得到消息,得意潜人送来了一封信,但眼下,朝廷耳目甚广,此刻若是被人发现,定当惹建文帝的怀疑,但若是朝廷的太监,建文帝自是放心。
洪武十七年四月,朱元璋对宦官机构进行第一次调整时,增设了礼监司,其职权为掌宫廷礼仪。至洪武二十八年第二次全面调整时,司礼监的职权则改为掌冠婚丧祭礼仪、赏赐笔墨书画、督导光禄司供应皇宫筵宴等事务。这时,司礼监虽仍排列在内监之后,但新增加的掌御前勘合、内使出门马牌等机要工作,无疑已大大提高了其地位。但朱元璋生平鉴于各朝各代的太监干政情况严重,在位期间虽提高了太监的地位,但鉴于汉朝太监干政的巨大影响,对太监极为痛恨,生平曾经严令不允许太监干政,作为正统继承人的建文帝,对此自然奉为金科玉律,在他手下的太监个个劳累无比又地位极低,其实太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感倾向,他们对朱允炆十分不满却又无处诉苦。朱棣正是看中了这群身份低下厉害之处,不但积极结交宫中宦官,还不断送礼给这些谁也瞧不起的人,于是一时之间,燕王的威名,宦官之中流传开来,大家都甘心为燕王效力。此刻徐增寿派遣一个太监来送信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封信或对燕藩不利,朱棣的心顿又提了起来。徐王妃瞧在眼里,疼爱的望了一眼,朱唇启动,本想说点什么,但瞧张信在场,也不能显的过于暧昧,因而故作轻松地笑道:“既是兄长所送之信件,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方才臣妾询问了一番,似无大事!“
朱棣顿时送了口气。甩开膀子走进了徐王妃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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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一下,对各位有好处的历史
完备的宦官体制潜藏的恶『性』痼疾,一旦碰到极度的专制皇权,便迅速得以滋生蔓延。明代,正是中国历史上皇权极度化的时代,宦官的干政亦到登峰造极之地步,并且呈现出自己的时代特点。东汉宦官专政可以说是宦官集团与外戚集团轮流坐庄,唐代宦官集团将势力渗透到中央禁军系统进而掌控朝政,而明代宦官则将魔爪渗透到了司法领域转而掌控天下。
明代负责司法的机关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习称三法司。刑部主管审判,大理寺负责大案要案的审判和一般案件的复核,都察院监察文武百官的言行,三者各司其职、互相牵制。但是,明代司法大权基本上都被宦官侵夺,“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明史•;刑法志》)。不过,明代司法权的丧失,也是宦官一步步侵夺的结果,他们通过特务统治来攫取司法权利。
众所周知,明代宦官把持了中央司法大权,实施司法权的机构主要是东厂、西厂、内行厂和锦衣卫,但是真正『操』纵这几个机构的是二十四衙门之首司礼监。要想了解明代宦官干政,首先必须了解司礼监。
前面说过,司礼监设立于明太祖时期,最初在二十四衙门中地位并不高。按照明代体制,内阁大臣只有“票拟”权力,就是内阁大学士代皇帝拟出对大臣章表的批复意见,然后皇帝参照内阁大学士的意见,用朱笔批出最终决定,叫“批红”。宣德年间,司礼监首领太监获得了“批红”权力,事实上成为了皇权的代言人,他们通过“批红”大权,可以暗中扩展势力,对抗内阁,进而对抗整个官僚阶层。
由于司礼监拥有代皇帝批红和传旨谕旨的权力,因而它的内部机构也逐渐完备起来。司礼监的最高长官是掌印太监,只有一人。下设秉笔太监几人,专管批红。秉笔太监中有一名负责管理东厂,称“提督太监”,位居其他秉笔太监之上,称为次辅。司礼监下设文书房,由掌房十员组成,协助掌印、秉笔太监处理通政司所进章奏、内阁票拟、皇帝的圣旨等,地位也十分重要。
明代司礼监宦官除了“批红”和“承宣圣旨”,还有其他几项权力。
皇位监护权。明代,皇帝死前,司礼监太监往往和内阁首辅一起,被托命辅佐新君。例如,穆宗死时,命令内阁大臣和司礼监太监冯保辅佐新君———神宗,冯保就是当时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内阁大臣中受命的就有一代名相张居正。
掌管全部宦官,包括宦官的任命调动。其权力高度集中,只对皇帝一人负责。明代宦官机构庞杂,在京师就有二十四衙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