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追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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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台上已经上去十来个人了。旁边的官员一个个紧皱着眉头，似乎没一个满意的，其中一个老头子，似乎已经快打瞌睡了。
云思灵正走神之时，台上出现一人，她立时目瞪口呆。佟皓飞出现在众人眼中，那身宝蓝的衣服把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白净的脸上眉目含情，充满了魅惑，连云思灵都看呆了。
台下有几个年轻妇人和姑娘发出低低的惊讶之声，那些快睡着的评审官员也一个个正了正衣襟，似乎担心被围观群众无视一样。
☆、第22章 才惊四座（一）
只见佟皓飞露出迷人一笑道：“各位，在下佟皓飞，天下镖局老当家佟天跃之次子。今日登台献丑，才疏学浅，意在取长补短，学有进益。如污了各位耳目，还望各位海涵。”转而又向几位评审官员施礼道：“还望几位先生能提携提携，指点指点，佟皓飞在此有礼了。”
云清似乎对佟皓飞有点兴趣，伸手示意他免礼，和蔼地说：“佟二公子，过谦了。你今天是要作诗词歌赋，还是口述文章？”
佟皓飞又施一礼道：“在下颇喜欢荷花，同朋友赏荷时，偶得佳句几言，在此与各位分享一下，看是否入得各位之耳？”
云清道：“请讲。”
佟皓飞道：“水陆草木之花，不胜凡举。或姿态妖娆，或清香浸脾。春花之冠当属兰，夏花之尊当属荷，秋花之皇当属菊，冬花之首唯梅矣。兰生幽谷，其香幽远。荷出泥塘，亭亭玉立。秋菊傲霜，花之隐逸者也。雪掩红梅，不惧严寒，铮铮傲骨。予独爱荷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荷者，花之君子者也。”
在场几位评审听了，频频点头，面上皆露喜色。云思灵在下边听得耳熟，这不是在佟府荷塘边她说过的话吗？那几日她天天坐在塘边赏荷，佟皓飞问她：“荷花不媚不香，不可簪鬓，不可供赏，有何可爱？”云思灵就把《爱莲说》里的词摘了几句作为言证，给他好好上了一课。没想到他今天用到这里了，看着效果还不错。
那几位评委相互商议了几句，由那位老夫子发言：“佟二公子才华过人，此文言之有物，见解独到，佩服佩服。请先下去休息片刻。”
佟皓飞还是上场的这些人员里，第一个引起评委议论的人那，那些人上下场似乎都没人在意，云思灵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没一会儿，佟皓飞来到云思灵身边，婉儿递上一块湿帕子，佟皓飞接过净了手脸。婉儿又赶紧递上水杯，佟皓飞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坐到云思灵的伞下，故意挺胸抬头地做出一副自豪的样子。
云思灵本想夸他几句的，一看他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便道：“我的好徒弟，你行啊，把为师教导的话一字不漏全背出来啦。”
佟皓飞绷不住乐了：“好灵儿，别损我了。谁让你说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呢，听了之后，想忘记都难啊。”说得俩人都笑了，边吃吃喝喝，边看着台上继续上去‘献丑’的人。
不远处，赵逸和赵迎儿几人正坐在前排的棚子里喝着茶水。他们是纯粹来看热闹的，并没有打算参加比赛。赵逸看着伞下佟皓飞和云思灵聊得很开心的样子，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
赵迎儿一歪头，看见他绷着的脸，猜到了几分。心下嘀咕：二哥不会真喜欢上那个小丫头了吧？以前看着柳卿卿周旋于别的客人中间时，也没见他这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啊。忍不住问道：“二哥，你不开心？”
赵逸正有些心烦呢，被赵迎儿一问，顿了一下说道：“哪有？只是今年这些比赛似乎没什么精彩之处呢。”“要不二哥上去试试，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真学问。”赵迎儿一句没心之语，触动了赵逸，他竟答道：“试试就试试，我去报名。”说完就奔着齐国的赛台去了。
过了半天，终于轮到赵逸出场了。齐国的台子紧邻吴国的台子，五个台子呈梅花型分布的。他上台后先往吴国看台处瞟去，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云思灵的影子，心底有些凉凉的。但是已经上台了，不好好发挥，被人耻笑，只好硬着头皮吟了一首诗。
今天从辰时开始，到未时之间都是报名赛。未时开始第二轮比赛，仅从所有报名的人员里选出三十个人参加。第二轮淘汰剩十五个人，进入第三轮书画比赛。经过综评留下八人。
在赵逸排队的时候，云思灵和佟皓飞说笑着，一不小心把茶撒到了裙子上。离下一轮还有很长时间，他们便回到佟家搭的棚子里，换衣服去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赵逸他们。
坐在棚子里，也能感觉到天气的闷热。佟皓飞拿着扇子，坐在云思灵身边，为俩人扇风。武儿和婉儿坐在棚子门口处，喝着茶水向外张望着。看棚子的两个小厮，站在棚子外部，脸上淌着汗水，还站得笔直。
几个人闷坐了一会儿，婉儿走过来问：“公子，我们午饭在哪里用，婉儿好去安排。”佟皓飞转头问道：“灵儿，叫她们从家里送来可好？”云思灵想了想：“不好，这么热的天，就别折腾婉儿走那么远了路了。一会儿出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随便吃一口就好。下午你还要比赛呢。”
佟皓飞点点头，对婉儿说：“那你现在和武儿四处转转吧，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拿来当午餐的，随便弄点就可以了。”
婉儿和武儿离开了。云思灵看门口那俩小厮站得很辛苦，就说：“你看他俩热的，要不也放出去玩会儿吧。”佟皓飞看了看那俩小厮，后背都汗湿了半截，也就依了云思灵把他俩放出去自己玩会儿。把那俩小厮乐得，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知道真让他们出去玩到午饭时回来便可，对着二人深施一礼，乐颠颠地走了。
待人都走了，云思灵犯起了迷糊，手撑着头打盹。佟皓飞看着她困得快流口水的样子，一个劲儿地偷笑。慢慢地让她的头靠到自己怀里，给她一个舒服的姿势。云思灵没有察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佟皓飞上台时，云飞扬也在看客当中。他是跟随云清一起来的，他的任务就是协助维持现场秩序，自然也注意到了台上佟皓飞的表现。他听赵逸提起过自己的小妹和这个人在一起，就格外的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当佟皓飞下台走到云思灵身边时，有伞挡着，他没看见云思灵的脸。当云思灵提着湿裙子离开时，婉儿递伞递得慢了些，云飞扬匆匆一瞥，也没瞧仔细。当他看到云思灵和佟皓飞奔着后面的棚子走去时，不自觉地跟了过去。
云飞扬暗中观察，见佟皓飞一直宠溺地看着云思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云思灵也一直笑得很开心，其间看到佟皓飞额角的汗珠，还拿帕子去帮他擦。在云飞扬眼里，二人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待瞧清楚了云思灵的脸时，云飞扬心里一紧，这不是他四年前丢失的小妹又是哪个？自他带妹妹出门散心，却没能把她安全带回来之后，云飞扬非常自责。虽然在母亲的庇护下父亲并没责怪他，但是这几年来他一直活在后悔当中，总希望有朝一日，能让小妹安然无恙地回到公卿府，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云飞扬很想上前去认回小妹，可是他突然想起赵逸曾说过，小妹已经把过去的事情忘记了，那是不是代表她不想再看见云家的人了呢？
云飞扬不知不觉间，已经跟着他们走到了佟家棚子跟前。看着眼前的棚子，跟同排的其他棚子一比，就知道佟家不是一般的富裕。但是碍于等级限制，比起官家的那一排棚子，排场还算小的。
不一会儿，棚子里的人都被打发走了。云飞扬有些纳闷，偷偷地向棚子里张望。佟皓飞和云思灵是侧对着他的，站在他的角度看时，是佟皓飞搂着云思灵，看不到云思灵在打盹。他有些生气了，想着佟皓飞是不是在轻薄自己的小妹。忍不住“哼”了一声。
佟皓飞在里边听见门口有人，便问了一声“谁”？云思灵被他的问话惊醒，揉揉眼睛问：“怎么了？”佟皓飞安慰她道：“没事。你接着睡吧，有我在呢。”云思灵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一下，说：“不睡了，睡多了晚上该失眠了。”
云飞扬发觉里边的人注意到他以后，立即走了。佟皓飞问了一声无人答话，也没出去看。
云思灵打了个盹后，顿觉清爽了许多，和佟皓飞聊起了闲天。
☆、第23章 才惊四座（二）
云思灵问：“我说好徒弟，这次你说有任务，是要拿到文赛前三吗？”佟皓飞听她叫自己徒弟时，有点气恼地说：“我啥时候成你徒弟啦？”“你上台念的文章里，一大半句子都是我教的，我叫你一声徒弟咋啦？”“那…天下文章大家抄，我还逮着谁都叫师傅啊？你就不怕我把你叫老了？”
云思灵想了想：“也是哈，那我叫你徒弟时，你别叫师傅不就得了？”佟皓飞说不过她，便过来呵她痒：“那徒弟好好伺候伺候你吧。”云思灵躲不过他，只好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再不叫你徒弟了。”“那你叫我什么？”一句话问住了云思灵，自己似乎从来没正面称呼过他。
看她在那沉吟不定的样子，佟皓飞小声地说道：“算了，你爱叫啥叫啥吧，别想了。”他是有些担心又勾起云思灵的回忆，那个回忆里有她在乎的人，和自己无关。
其实这会儿，云思灵还真没想她的俞飞。她是在认真地思考该如何称呼佟皓飞，直呼其名似乎不太好。想了半天，就在佟皓飞以为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而懊恼时，云思灵带着询问地目光看着他说：“佟皓飞？皓飞？佟佟？小耗子？小飞飞？你喜欢哪一个？”佟皓飞终于发现她在涮自己了，“好哇，你个坏灵儿，拿我的名字这样玩儿？”云思灵趁他发愣那一刻，已经跳离他的控制范围，这会儿佟皓飞来抓她时，她快步地朝棚子外跑去。
俩人围着棚子追逐起来，跑累了，云思灵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到地上。佟皓飞追上她后，一把把她拎起来，帮她打扫衣服上的尘土，边嘟囔道：“怎么能随便坐地上呢？地上还是有潮气的，对身体不好。”“我知道该叫你什么了。佟老妈妈——”佟皓飞被她叫得愣了一下，转瞬就把手伸到她的腋下，呵她痒“我叫你胡说，看我不收拾你。”
云思灵笑到瘫坐在地，佟皓飞又赶紧把她拎起来，“刚说完你，又坐地上。”正闹着，婉儿和武儿远远走来，俩人也是有说有笑地。看见正拉扯着的佟皓飞和云思灵，武儿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婉儿脸上的笑立即消失了，换上一副冰脸。
冲着二人行了个礼，便拎着食盒进到棚子里，放到桌上。武儿看着婉儿的样子，若有所思。佟皓飞打破沉默：“武儿，你们吃了没有？”“吃过了。”“哦。”佟皓飞拉着云思灵走进棚子，准备吃饭。
看他二人坐定后，婉儿默默地走出棚子，武儿便跟了过去。云思灵凭着女人的敏感，觉得婉儿似乎不太对劲。便说：“小飞飞，你是不是欠了什么债？”佟皓飞被问愣了：“向来都是别人欠我们佟家的，我们哪有欠别人债的时候。”
云思灵捻起一块小点心，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别的债倒还好还，就是这情债嘛，一辈子都难还清的。”佟皓飞也不是笨人，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婉儿？她只是个奴婢而已，我怎么会娶她呢？”“做不了正妻，做个妾也不错啊。”云思灵的样子，像是在谈论别人的八卦，而不是跟当事人在讲他自己的事情。
看着她这样子，佟皓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感觉很生气。沉下脸说：“灵儿，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能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人。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娶，有你一人足矣。”
看着他举起手做发誓的样子，云思灵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还没有决定接受他的感情，为什么要说这样似乎在试探一样的话。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在勾引别人一样，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多遍，脸上也红了。只好埋头吃东西，装着没看见。
棚子外面，婉儿的心似乎被人扔到地上，又被无数的脚踏来踏去一样，痛苦到了极点。一双美目渐渐地黯淡，却没有一滴泪。
武儿也听到了佟皓飞的话，看到婉儿的样子，也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儿，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默默地把她搂进怀里，轻抚她的后背。
感受到别人的安慰，婉儿的泪水决堤一般涌出眼眶。武儿轻轻地帮她拭泪，低低地说了一句：“既然一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吧。做妾哪有做正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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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比赛开始了，五位评委各写一题，五个题目分别是“花草”、“山河”、“农桑”、“商贾”、“治国”。当众展示后，将写好的布帛装入竹筒，混好后，放入托盘。
由云清宣布了可以进入第二轮比赛的三十个人的名单，佟皓飞果在其中。
三十个人，一个个登台，抽好题目后，由那个夫子记录名字及抽中的题目，下台作文。这个被抽出的题目会被重新封回竹筒，打混后，由下一个人登台继续抽题。
抽到题目的人，有一个时辰的思考时间，然后将做好的诗词歌赋写到布帛上交给评委，评选出十五个人进入第三轮。
佟皓飞上台抽题时，云思灵一点也不紧张。这里连端午节这么古老的节日都没开始过呢，应该在春秋以前，最多也就同时期。那后边那些时代的文人墨客可都不是吃素的，随便借某人大作一用，就可以“才”惊四座了。
不一会儿，轮到佟皓飞了。看着他朝台下展示的方帛上写着“治国”，云清看到夫子给他记录时，竟微微地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佟皓飞是擅长花草的，所以当时他有意写了“花草”这个命题。再不济，抽个“商贾”也属于他本行啊，这“治国”和他根本就不搭界，如何能做出好文呢。
佟皓飞下来后，也有些垂头丧气的。对于他这个纨绔子弟，从来不知“治国”为何物。云思灵听佟皓飞说了题目后，赶紧搜索自己记忆里有关“治国”的文章或诗词，根本没注意到佟皓飞的表情。
就在佟皓飞欲放弃时，云思灵想起中学时曾经背诵的一段古文，记不得具体哪个朝代了，但是内容大概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类的，便背出来：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