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开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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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儿不绝对。伟乾,你也该知道后来有个‘有远见’的投资人找上他,匿名投资他拍了不少作品。最后还给投资人一个……惊喜。”
邵伟乾也笑,似乎想给这个故事续上一个喜剧的结尾:“意外,他最后真是赚了,也让投资人赚了。不过他自己看不到了。”
凌道远阴沉着脸瘪了瘪嘴,很明显地哼了一声,似乎在说他很不喜这个故事,甚至排斥。
“你们得谢谢我,加了场次。”话题跳跃,说起这件事余成渊也心情愉快:“我是真没想到……谭影帝的号召力能有那么大。不过,就一部小成本电影而已,这些收益于‘投资人’已经足够了。”
凌青原攥紧拳头狠狠闭眼,把苦涩的眼泪吞回肚里。毫无疑问,这就是这些公子哥与他前身曾经的“缘分”。他前身从没追究自己影片匿名投资人的身份背景——是他疏忽了,没想到这位投资人竟然为宏新的走卒。凌青原相信,如果席间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断然绝无犹豫地第二次将他……
邵维明绝对不知道程鹤白就是凌青原,绝对不知道,也绝不能让他知道。
凌青原心神不宁,介于震悚和惊惧的边缘,忽然,他被右手边的人碰了一下,紧接着被那人揽入怀中问:“想什么呢。”
凌青原压抑强烈的不安与排斥,敛目低声道:“厨子,该做什么菜。”
邵维明脸侧在程鹤白头顶蹭了一下,忽而狂笑出声道:“就知道鹤白你是个二愣子,死脑筋。刚和余总辩个什么劲儿呢,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吧。”
“你们看到没有,这就是鹤白的妙处啊,我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纯情纯粹的人儿了。”邵维明对周围几个兄弟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刚才在和成渊哥犟嘴,无理取闹仅此而已。”凌道远冷冷地说。对于邵维明揽在怀里的那个同龄人,他本能地敌视。
不一会儿菜和酒都上齐了,邵维明拎着青花小酒壶,拿起一个白瓷杯满上,率先递给程鹤白:“鹤白,你知道刚才你有多大胆,敢顶撞成渊哥。”
“先敬成渊哥,你自罚三杯。”
凌青原挣扎了一下,深觉自己处在刀俎之上,被人随意鱼肉。上一回邵维明灌酒,还有谭岳能帮他推挡,虽然那时二人还不熟……可谭岳就已经暗中帮他。今次,可谓穷途末路,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只希望自己喝多了醉死了,也别说错话。凌青原抱定信念仰头饮酒,三杯下肚。
余成渊倒了小半杯,浅浅抿了一下象征性地回了程鹤白,表情却十分惊讶,他是诧异这酒相当不同:“好酒,这酒好香好顺口。”
“牛栏山百年,京师第一酿。”邵维明笑道:“道远你就不要尝了,高度,高粱酒,你小子喝不惯的。”
“维明有心。”邵伟乾也尝了一口:“成渊说得不错,这酒真顺。”
“所以说,好酒未必只有那几家。我看中这酒,就是清爽醇厚。口感,你们都尝到了。度数虽高,却圆融不烈。”
凌道远白了一眼邵维明,知道他话里有话借代比喻。这年轻人根本不适应博大精深的酒桌文化,一刀刀切着盘里的鳕鱼。
凌青原心里叫苦,今天邵维明改给他灌二锅头了,灌醉之后,邵公子又有什么打算。无论如何,他也要先搏一把。
“维明先生,鹤白明天还要继续《虎斗》的戏份,今天实在不适宜喝太多。”
邵维明听见程鹤白叫他名字,笑得花枝乱颤。他摸着程鹤白的脸,狎昵地贴着他耳朵道:“我这就跟小叔说一声,让他和张导交代,明天暂时不排许笑川的戏。”
凌青原努力坐正身体,脱离邵维明的禁锢,正色道:“剧组拍摄,是赶档期的。不能因为一个演员就拖延。”
“档期,公映,发行?你没看见今天坐在这儿的都是谁。你与咱们喝好了,其他什么就都不用担心。你若想尽快声名远播,与其明天赶片场,不如今儿好好留在这里。”
“维明先生,鹤白是怕再行为不妥、口不择言,让诸位先生不快。”
“不快?你让谁不快了,你就喝呗。赔礼道歉。就像现在,你就让我不高兴了。”邵维明拖着嗓音开始耍无赖,在座几位公子哥以事不关己的态度配合。
谭岳又一次把电话拨出去,依旧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他看程鹤白的微博还有他粉丝们的微博,知道他白天顺利登机,遇到了粉丝的围堵。
知晓他行程的粉丝有不少聚集在承平机场国内到达口等他,可是人左等右等始终没出现。
收工时,已经十点过了。谭岳记得昨天他说,宏新会来接他,也听出言外之意,所以加倍不放心。也许……他已经回到公寓,休息了。谭岳叫住袁薪,想去他公寓找人,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回去看看小程在不在……不论在不在,都给我个消息。”
袁薪以为谭岳是要和程鹤白排一下明天的戏份,自然答应了。
谭岳还是不放心,以那个人的细心,怎么会在回公寓之后还不联系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信息量略大,附加人物血缘。×为夫妻,(括号内为不出现人物)。只是设定,懒得记的小伙伴知道是远亲就行。
邵家:
父辈 邵宏坤×(齐梅)=邵新琦=邵立荣
子辈 邵伟乾 | | | 邵维明=邵薇薇♀
余家:
父辈 余魏泰×(齐枫)=余魏然♀
子辈 余成渊>余成瀚
凌家:
父辈 凌 牧×余魏然♀
子辈 凌道远=凌致远
终于要打开暗斗地图,尔虞我诈什么的最喜欢了XD
第53章 五十三章
在妥协和喝酒之间,凌青原只能选择喝酒。
邵维明搂着他,不停在他耳边喃喃:“要么你就让我亲一口,要么你就乖乖喝酒。”
凌青原带着七分醉意想要推开邵维明,每次都被后者化解开来,然后取代以更深的拥抱。凌青原心里明白,席间这些衣冠楚楚声名远播的公子哥,与他有理不清的恩怨情仇。
为什么他会死。就因为他不是一个调和众口的厨子吗。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导演,不符合商业化的需求,没能迎合多数观众的口味吗。凌青原想不明白,如果裁判判定多数的选择才是绝对正确,那他的确是该死,傻死的,固执死的。
不见容于潮流之人该死。
他脑袋昏昏欲涨,他想醉。他想喝酒,或许就像他生前最后一次求醉。他放弃了全部思考、全部感情、全部困惑和希望。
“维明,亏我之前以为这小子是你的玩儿,没想到你居然连他都没弄到手。”邵伟乾鄙夷道:“一段时间不见,看来是你技艺退化了。”
“你不懂。这样的妙人,不能提枪上马马上办。”邵维明回了一句,又转头贴着程鹤白,对他说如果再不喝,自己就用嘴哺喂他。
“维明哥,你差不多玩够了吧。”凌道远丢了刀叉,用餐巾布优雅地擦擦嘴,然后跟丢弃废纸一样把布扔在桌面上:“桌上玩这些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恶心?一点也不,鹤白他一点也不恶心一点都不脏……”邵维明摇头目光悠远:“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他更干净的人。”
“我始终不明白你带他来干嘛。让我们见证你攻城略地?”余成瀚语气不善。邵维明却依旧笑着说秘密等会儿自然揭晓。
两片酡云盘桓在程鹤白的脸颊上久不散去,反倒衬得他肤色更加白皙,他玄色的眼仁儿仿佛蒙了一层薄雾。他有些瘦,却总是努力挺得笔直的腰杆肩背已经保持不了平衡。
邵维明帮他除了呢绒大衣,他上身是一件蓝灰色V领羊绒衫和一件绛紫色的衬衫。大概是从南边回来的缘故,穿得并不多。邵维明试图解开他露出羊绒衫的衬衫领口,却被程鹤白在意识朦胧中挡住了。
“不想让我解开扣子就喝酒。”邵维明用诱惑的嗓音说道,顺带把酒杯端到他红润柔软的唇边。
喝不下了。再喝他整个人就要疯了。想不明白,不愿意想明白。意识被酒精控制,他在排斥思考,身前身后事在眼前放映,席间诸人似乎又在哪里重叠。凌青原本能地摇头,要拒绝邵维明喂酒,却像欲拒还迎。
这杯酒是被邵维明硬灌下去的。他机械地呆滞地仰头接受,多余的酒水顺着唇角下巴,流进脖颈衣领,凉冰冰的液体划过胸膛。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头晕目转向后仰去。邵维明趁势揽了他的肩没让他摔在席上,缓缓放平他身体,让他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邵维明亲了亲程鹤白的嘴角,舔干净他唇边一丝酒香。
“你要玩最好回去玩。凌老先生没有大度到让容人在这儿胡搞的地步。”
邵维明没说话,弯腰摸了摸程鹤白的身上、裤子口袋,趁机揩了一把油,又在他脱在一旁的大衣里寻摸的一圈。
“我告诉过你们鹤白他是个妙人。他琴声好听,我听不懂,没想到你们更不懂。还有他言辞谈吐,周道万全却界限分明,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有比他这份端整更撩人的。
“至于这第三个妙处,”邵维明找到了程鹤白的手机,一边按着开机键一边说道:“看看能不能有幸……见证……”
其他三人不知道邵维明在打什么哑谜,纯粹当一场胡闹,懒得奉陪,懒得理会。开机过后稍停了几秒,邵维明看着屏幕眯起眼睛,长长地哦了一嗓子。
“维明,玩好了没有。差不多你就回去爱咋玩咋玩吧。”余成渊不耐烦地说。
邵维明点了一下程鹤白的手机,举着屏幕给展示给其他三人看,他以自己为圆心画着圆,阴鸷里带出些百感交集,敌意中又透出些窥破秘密的成就:“看,这就是第三个妙处。”
来电提醒,谭岳。来自谭岳的数不清多少通电话。还有几条短信,问他是否平安。
余成渊意外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深思。邵伟乾反问道:“谭岳……哪个谭岳?”
凌道远用细而偏清冷的嗓音,咬着字儿慢吞吞地说:“我只知道一个,那个做演员的?听说在内地还挺火。”
凌道远此话一出,几人交换了复杂的视线,一致沉默了。
邵维明有一下没一下地触摸程鹤白,指尖抚过他的眉眼,鼻梁,停在他的嘴唇。他手指轻轻挤进程鹤白的双唇,数着他的赤贝,撬开他的牙缝,嗅着他还带着酒香的喘息。
“这么多年来,谭影帝的洁身自好是业界公认的。他有传出过感情好的女性,却从来没有桃色绯闻。连苏沁馨都说他太正直。”邵维明不怀好意地想了想,又补充道:
“甄莼,哦,就是现在正在拍摄的一部戏的女主角,杜老总想捧的女人,在戏里演谭岳的女人。她用最风骚的招式极尽可能地去挑拨他,他居然没反应。”邵维明怅然叹了口气:“我早该猜到谭岳是弯的,这世界上哪有男人真能坐怀不乱,除非他对女人硬…不起来。”
余成渊玩味:“这消息可比你换了多少小朋友劲爆多了。不过,我不相信任何猜测,也不喜欢你说是狗鼻子嗅出来的。”
“我没闻出来。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没闻出来才觉得有哪儿不对。谭岳对大尺度动作戏也没反应,我怀疑,所以我渴望求证,我必须挑衅……”邵维明恨恨,他指尖冲破了程鹤白牙关防线,一下下挠着纠缠着他的舌头,就像用自己的舌头和他接吻。
凌青原不适到极致,他想吐出嘴里横冲直撞的异物,混沌中只变成了无声的呜咽。晶莹的唾液从牙缝嘴角滑落,却被什么温柔的东西吮吸,舔舐。
“据我所知那些做演员的,当场硬…起来了反倒惹人嫌恶不是么。”凌道远声音没有起伏,依旧慢吞吞的。
邵伟乾笑着回了一句这也是依情况而定的,转而看着堂弟邵维明。邵伟乾明白,这才是他本能的模样:充满了进攻性,恨不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为此可以无限地隐忍伪装,直到将所有威胁都打包毁灭。
“你忍心用你的小朋友作为游戏的赌注?”余成渊好笑地问道。
“成渊哥,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维明他可爱得一塌糊涂的兴趣点。”邵伟乾赶苍蝇似的摆摆手,慢条斯理道:“在他的观念中,事情的权重是分三六九等的。他会先攻克首要困难,甚至把这个过程当作享受。”
余成渊从邵伟乾的神色中读出深意,又用耐人寻味的眼光地打量着邵维明:这家伙,想实现的是最全盘的毁灭与最彻底的占有。
电话响了,众人微妙地噤声。邵维明指肚摩挲着手机边框,尤其婉转地叹息道:“我原本以为要比这麻烦许多。我不惜灌醉了他,想着然后把他送到那个洁身自好的柳下惠跟前,看他如何风度翩翩。没想到啊……”
邵维明似乎十分惆怅,假意掩泣却语带嘲讽:“枉我苦心一场,谭影帝已经不打自招了。”
谭岳缩在家里,黑乎乎地没有点灯,他蜷在沙发上反复拨打他的电话。关机,除了关机还是关机。他记不得多少次重复,直到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他伸直长腿精神振作。
等候接通的时间很长,谭岳很有耐心。
接通的一瞬谁也没有说话,谭岳以为是他慵懒的小把戏。正想叫他的名字,忽而意识道不对。他紧张地陪着对面一同陷入沉默,一分一秒,不进不退。
邵维明先憋不住笑了,是程鹤白的牙齿在狠狠咬他的手指。邵维明挠了挠他湿热的上颚,悠然对电话说道:“谭先生,好久不见。”
谭岳眯起眼睛,像豹子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如三九寒冬:“邵先生,这应该是小程的电话。”
“当然,他是宏新的艺人,我有他电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倒是谭先生,您这么老晚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请让小程接电话。”
邵维明看了一眼膝头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迷离恍惚,他身上温度有些高,还有些不老实的小动作,这些反倒增加更多妙处。邵维明轻笑了一声说;“他睡着了。”
“——”
“放心。你的小男友,我还给你留着。乌桐,你知道地址的,想找他就过来吧。”
邵维明挂了电话,打开手机定时器:“深夜十一点,从南边赶到东边,你们猜要花多长时间。这可关系到他俩到底……有多真。”
余成渊单手托腮,显出了饶有兴味的神情:“我终于发现,原来你还能做点有意义有看头的事儿。”
邵伟乾嗤笑一声:“我发现我二叔生了个疯子。”
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