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开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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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某报道披露过王乐笛在片场耍大牌,后来被他的经纪公司用高超的手法将口径扭转成变相宣传王乐笛,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电梯还在爬升。两边各自面朝前站着没有交流。吴栋在后面掂量地打量王乐笛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人究竟如何,几次节目下来,大概也是因为在宏新录制的关系,他也表现得挺克制。不过,一个演员混到百尺竿头的地步,还有这样硬的背景,却不能登顶,不一定差在演技或机遇,而更可能是在人品。
王乐笛的助理张天瞪了吴栋一眼,意思无非是看什么看。刚好,电梯到达二十八楼的,谭岳就手按着开门示意他们可以先走。
王乐笛倒是不谦让,快两步走远了。吴栋悄悄咬了咬谭岳的耳朵说他对他们太客气了。
“做人么。”谭岳没觉得有什么憋屈,只说到:“要是一不小心留下差池,在娱乐圈里,就相当于给自己挖坑,不知道要用几倍的土才能填回来。”
“他也知道我不是真心跟他客气,只不过懒得计较些麻烦事儿。”
吴栋深有感悟,连忙膜拜自己的老板胸襟宽广:“真心本来就是一件难事儿。看看他,再看看咱。能做到岳哥这地步,已经了不起了。”
谭岳垂眼,只是反复咀嚼吴栋这句话。在那之前,因为有一个人自始至终保持对电影艺术的赤子之心,执着而较真,是他长久行路的灯塔。在这一片天地,真心难得,难能可贵的还有单纯而至诚的热爱。
“神说,要有光。可如果连神也没了,那我只好照亮自己……”
“岳哥,什么?”
“我说,到了。”
随着谭岳推门,嘉宾室里评委到齐。编导拿了四张粉纸和四个小册子,看见人来全了,给他们四个一人递上一份:“这是前面两个环节场外支持和评委评分的汇总,十二个选手的成绩都在上面。反面是分组。另外,小册子是每位评委接下来将演出的剧本。”
“节目组考虑到第三环节的均衡性和剧本角色,已经为各位评委拟好了分组名单。”
四人快速浏览了一下成绩,立马翻到背面去看自己带的分组。谁心里想的都是不愿意和不会演戏的新手搭戏,拖累自己的公众形象。
谭岳看到名单有些感慨。自己名下的分别是第三名程鹤白,第七名余成瀚和第十二名孟子初。单说演技,他对孟子初这个女选手不看好。至于余成瀚,为人则是短板。或许宏新很会在棒槌之后加一个胡萝卜,把程鹤白这个挺有灵性的小孩分给了他。
王乐笛下面是第五名郭永之,第六名孙韵和第十一名袁薪。苏沁馨分到的是韩炜、叶文堂和杭晔。
而甄莼名下却是两个场外排名最靠前的选手邢云韬和刘可真,另外还有表现不出彩但胜在稳定的第八名朱少鸿。可以说,相对实力她这里的选手平均实力偏强。宏新对她的照顾可见一斑。
编导拍了一下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大家看到的这个名单我们目前是对选手保密的。由于等会选人环节会跟机拍摄,所以请大家自然地做出选择。最终完成这份名单。”
四人点头,谁也没有表示异议。简单说,虽然有内…幕,但还算都照顾到了。除了甄莼,其他三位“实力派”每人名下都有一个不太给力的队员,从综合实力来说,大家还差不多,没哪队拿不出手。交代完这些,编导就请他们移驾现场。
“谭先生请留步。”编导在门口叫住了谭岳。后者驻足看他,等待他的解释。
“是这样的……余成瀚这个选手,我们希望他能进最后一轮。可惜他第二轮排名掉得太严重,所以想交由您带一下,争取让他回到前三。”
“知道了。不过太多的我左右不了。”谭岳领会,把余成瀚放在自己这一队还是为了借用自己的“影响力”,让自己的粉丝多支持旗下的选手。
“我们相信您。”编导不提言外之意。
回到演播厅,五彩射灯华丽地闪烁。主持一声有请选手们集体登场,踏着轻快的音乐,选手按照编号登台。这些年轻的演员,各个步履活泼,不忘面对镜头给个特写或者做pose。
待登场完毕,快嘴先生说道:“刚才台前,四位评委已经抽过了第三轮要表演的剧本,现在有请各位评委根据剧本需要从十二个候选人里选择合适的演员。”
“首先请谭岳先生选择。”
“余成瀚。我认为他激情和张力足够胜任我剧本中的角色。”谭岳说。
余成瀚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影帝的嘴里吐出来,眼睛放光,九十度大鞠躬道:“谢谢谭老师的肯定,谢谢您!”
接下来几轮他们四人就像说好的那般一边聊着场上选手的优缺点,一边“主动”做出了选择。过程中王乐笛“有意”抢了苏沁馨名单上的一个人,两人扯皮了一阵子,王乐笛最终“主动认输”换了回去。
凌青原听到谭岳叫到“程鹤白”的时候还是很愉快的,至少,从前身的工作习惯看来,能和自己认可的演员合作,是件乐事。加之两人这段时间有过一些接触,搭戏应该也会愉快。
不过余成瀚就没那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把程鹤白列为假想敌的缘故。
组队完成后,演播厅的拍摄中止。各队有两个小时时间记台词做排练,准备接下来的小段故事。排练过程中,有四台摄像机跟踪拍摄各组进展,以剪辑成幕后花絮。
后台排练室,谭岳把剧本分给另三人说道:“短剧,演出时间充其量不过十几二十分钟。要点在于我们能利用这两小时的排练时间,多大程度地表现这个故事。四个角色,孟子初,你没得选了,唯一一个女性角色是你的。剩下三个男性角色,你们俩有什么想法,翻过剧本后谈一谈。”
这是一个有些大俗的小言故事。故事以女主角婚后回忆的方式展现:
她年轻时曾被一个男孩深爱着,被热烈追求却无动于衷,反而喜欢另一个大众情人的男孩。然而,与她走入婚姻殿堂的却是第三个男人。结婚之后就是日复一日的柴米,而女主角也会时不时回想当初曾经爱过她、她曾经爱过的人,设想如果和曾经的他们走到了一起,生活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这三个男性角色都不是反面,各有各的讨喜之处。但是三个性格不同,女主角对待他们的心境也不同。要如何显出三段感情的差别性,主要就靠男演员的演技来支持。
余成瀚是想演大众情人的。第一个男孩爱得太卑微,不断的付出却得不到女主角的回应。最后结婚的那个男人,则象征着少女变成女人,感情也从曾经的炽热变为过日子式的平淡。唯独中间那一段,少女像花一样盛开,爱情和梦想一样娇艳。
听到程鹤白表态演哪个都行,余成瀚就立马说:“杨昆,年轻、活力,女主角爱他爱得无怨无悔。”
谭岳合上剧本颇有深意道:“无怨无悔这词,放在邓聪或是温正平身上都很合适。”邓聪是单恋女主角的男生,而温正平是她的丈夫。谭岳转向程鹤白问他的具体想法。
“邓聪吧。当然,三个角色分到哪个我都能演。不过考虑眼下男演员的情况,我还是演邓聪吧,贴切些。”
凌青原想,如果他做导演,从观众视角出发用这几个演员来排这部戏,余成瀚稳重不足成熟度不够,演不了丈夫一角,又不甘做默默奉献的邓聪。把程鹤白和谭岳在邓聪和温正平之间,是谁都会认为程鹤白适合演邓聪,而谭岳则适合有时间沉淀的丈夫。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谭岳说:“余成瀚,你演温正平。程鹤白,你演杨昆。我演邓聪。”
此话一出,另三人都愣了,余成瀚的反应尤其剧烈:“啊,不是,谭老师……这……”
“演戏,没有那么多量身定做的角色供你选。唯有演好每一个角色,才是好演员。”谭岳说:“难道你不觉得,有挑战才有意思吗。”
余成瀚真不这样觉得,不过对着的是谭岳他也不敢把话挑明了抱怨。心里有气嘴上也不客气:“行吧,既然谭老师都这样说了。”
余成瀚把抢角的罪魁祸首归咎到程鹤白身上,他送给程鹤白一记眼刀,心里铁定是认为谭岳更偏向程鹤白,故意照顾他,把最抢眼的角色指给他。
接着四个人按照剧本走了一遍,别看故事是由女主角回忆贯穿,三个男性角色的分量丝毫不亚于孟子初的夏菲菲。孟子初的表演很模式化,面对邓聪就是女神范儿高傲得拒绝,偷偷看杨昆则是一脸向往的憧憬与臆想,在丈夫温正平面前则是居家的毫无个性的妻子。
“你们觉得剧本或者台词有什么地方需要微调的,都可以商量。”谭岳说。严丝合缝地逐字逐句来果然很死板,虽然故事也不算什么特高冷有内涵的,但好歹应该也能表现得更有血有肉些。
余成瀚有些埋怨刚才选角的事儿,这回干脆不发言了。凌青原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故事,开口道:“我倒觉得有一个小问题。从时间上看,邓聪追夏菲菲的时候,夏菲菲刚好在单恋杨昆,心不在邓聪身上。这两个角色当时是否该有交集呢,像剧本这样把两人只作为夏菲菲回忆的割裂的片段是否合适呢。”
“你的意思是邓聪和杨昆应该有剧本没表达出来的冲突。”谭岳反问。
“我只是按照剧情合理设想了一下。”凌青原解释道:“照刚才的假设,夏菲菲暗恋杨昆,邓聪知道吗,他对杨昆又该有什么反应?”
余成瀚只觉得程鹤白在给自己加戏份,不耐烦地在旁边抖着脚。孟子初听到程鹤白的解读,倒是有了灵感,她从女性本身角度答道:“邓聪、杨昆和夏菲菲的三角恋其实是一个无尽的循环——夏菲菲喜欢杨昆,喜欢他的阳光、张扬、帅气,反过来就会越看邓聪越不顺眼,因为邓聪距离她心里崇拜的那个‘他’太远了。”
“邓聪一定嫉妒杨昆的吧,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吸引了夏菲菲的注意力,却毫不珍惜。而那是邓聪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嫉妒?”谭岳若有所思地反问。
“应该是的……剧本里缺的就是这一环。”凌青原把整个故事又连了一遍,感觉妥帖多了。他用征询的视线望着谭岳,似乎是在向他求证双方该怎么演。
孟子初的建议得到认可十分开怀。她又活泼地补充:“杨昆那么外向的角色一定是个运动男孩,必然不戴眼镜的。至于邓聪,稍稍有些书呆子气有点闷,倒是很适合搭上一对酒瓶底。”
刚才四人在把握故事整体走向,还没留意到服装道具这么细致的事儿。照孟子初这一说,的确没错。凌青原把自己的镜框摘下来,挺自然地递给了谭岳,就像他俩是差不多资历的,平辈的人一样。
第33章 三十三章
两个小时的排练时间很快过去,上场顺序是评委抽签决定的,谭岳这一组排在最后一位。
余成瀚最开始第一个被谭岳叫到名字的自豪感已经丝毫不剩,整个排练过程他都有些憋气。连吊车尾的孟子初都能对剧情说这说那,为什么他想演杨昆偏偏就不被允许。
谭岳鼻梁上还挂着程鹤白的廉价镜框,镜框的主人就坐在他旁边。他觉得程鹤白是一个挺安静的年轻人,明明几次只是偶然遇见他,又总能对他有印象。也许联系他们的纽带是那个人的缘故——他的追思会,他的电影以及他的音乐。
安静可以是性格寡言,也可以是岁月沉淀。这个年轻人,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谭岳演过很多角色,见过很多人,当然记不得的更多。他还从没有过对区区几面名、不见经传的后辈有这样深的印象。
娱乐圈里漂亮的人多了去了,给人以难以磨灭记忆的,绝非只有出众的外表。
后台屏幕在转播前面的表演,等待中的孟子初大概有些紧张,尤其和谭岳这尊大神坐在一块儿,她有些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结果更是加剧了她的紧张。
“程鹤白,听说你走在大道上就被公司签了,甚至没一点表演经验,是真的么。”孟子初为了缓解焦虑,找程鹤白说话以转移注意力。
“差不多吧。”
“我看你也不像啊。”孟子初看着自己不争气的指尖,羡慕更没经验的程鹤白好不发怵稳如泰山。
“跟刚才排练比,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何况,你刚才表现得很好,完全不需要担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段安慰,谭岳总觉得在哪儿曾听到。这句话肯定有无数的人说过,可是这安然笃定的语气,轻拿轻放如羽毛拂面,好像记忆里的投影照到了现实。
谭岳想起他大二那年,曾主演过一位导演系毕业班师兄的舞台剧《鼓》。那位师兄人很好,耐心和善,什么都好,就是对作品特别执着,一站在导演位就会变成修罗。排练的时候不厌其烦地抠每个细节,细到语气感叹词和步伐的大小。也许是心怀难言憧憬的缘故,他那个主演要比任何演员都加倍努力,临场前,也比任何人都害怕失败。
怕的不只是舞台剧的失败,更害怕的是他的失望。演出前一晚,谭岳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礼堂,第一排,望着拉上的幕布。黑暗中,突然有一个人在他傍边落座。
“在这部剧里你已经足够好了……台上台下都一样。放开去演。我都不担心,你还怕什么。”
凌青原安慰了孟子初几句,就和他们一起看着转播。最近,大概也是因为回到了前身熟稔的环境,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时常,甚至会忘了称呼程鹤白的前辈为“老师”或者“先生”——他们明明是一辈的人——好在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偏于清冷的,偶尔的疏忽只会被认为是礼节的小缺。
“谭岳老师,下一组就轮到您啦。”第三组苏沁馨已经登台,催场过来告知他们四人做好准备。一会儿工夫,苏沁馨组的网恋故事欢快地结束,压轴组登场。
开场,孟子初扮演的夏菲菲和丈夫温正平就是一场小小的争吵。内容相当琐碎,从碗筷该谁洗到电视看哪个频道,再到要不要孩子。余成瀚刚好有气,这一幕他表演得相当用力,孟子初的抽噎来得很自然,她怒斥丈夫不疼她了,转头在舞台上跑了一圈,一边抹泪。
再次回到舞台中心,脚步如同散步,沐浴在圆锥形追光灯中心的女主角彷徨的左顾右看,像是在寻觅记忆中的碎片。谭岳扮演的邓聪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