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哪里逃惜玥儿-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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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着实呆了,惊愕地看着哗哗作响的水面,看着园间守卫的护卫、太监,一个个全都拼了命似的跟着往池水里跳,看着整个场面乱作了一团……再收回目光看看也急急忙忙凑过去跟着惊慌失措的额吉娜,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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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婷不消一会儿还是被众人给拉扯起来了,整个人像落汤鸡七零八落,冻得剧烈发抖,狼狈不堪。嘴里呜呜狂哭疯叫,简直恨不得去杀人,却根本连站起身的能力都没有就被急急抬走了。奈何那宽大的棉袍还在身上,透了水,又湿又重地裹在身上,那肚腹的位置早就凌乱不堪却又看不仔细,没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漏了包。
很,这件事就惊动到了太妃徐娘娘,简直可以称作是“凤颜大怒”。她直接下令侍卫将所有在场的人都带到了明德宫殿外,一个都不能少。其中自然包括额吉娜和何依落。
据说婷妃娘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更染了风寒。若小皇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在场所有伺候着的宫女们全都被杖责贬废,无一幸免。而据徐卿婷说,背后一定有人推了她,于是,在场的所有西宝阁的和锦园宫伺候着的人,连同他们的主子一起,都被关进了牢房等候调查。
还是那个牢房——何依落曾被太妃娘娘陷害所关入的牢房。这一次,将她和额吉娜一同关入了最里面。耳边听得到被关在其他牢房里宫女们哭哭啼啼的声音,包括小锦和小园的声音何依落也能听得出来。
冤枉啊,恐怕在场的除了何依落站得最近,看清楚了额吉娜的小动作,没人瞧得清楚,怎么能不觉得冤枉。而何依落觉得自己更是冤枉——这种情况,恐怕徐卿婷会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吧,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牢房里连张能坐的铺位都没有,何依落只能抱膝坐在墙角,潮湿的霉气涌进鼻腔,让她有些犯恶心。透过阴暗的光线看了看背身靠近牢门口站着的额吉娜,她一句话不说,甚至连动都不动一下子。何依落撇撇嘴小声说:“我对这儿倒是不陌生了,你就不一样了,堂堂的一国公主,怎么,没想到会被关在这种地方吧。”
额吉娜回过身,背着光,何依落看不清她的神情。
“真是的,这么大个皇宫也不搞个宽敞点的牢房,非要两个人挤一间。哼,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做这个事儿,该不会是想陷害我吧?”
额吉娜还是没动。
“不过很可惜,你把自己也搭进来了。这叫——害人害己。”
“你有多爱肖奕扬?”
“呃?”额吉娜突然的问话,叫何依落哽住,半天反应不上来。而额吉娜已经走了几步过来,端端盘腿坐在了她对面。
昏暗的灯光侧照过来,看得到她半边清冷的脸和眼中幽蓝的光。“你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死吗?”
爱……死……何依落的确没想过。可是,爱就爱,干嘛要去死啊?两个人都好好活着不是更好吗?可是……如果不是两个人呢?
第二二二章 他没碰过我
爱……死……何依落的确没想过。可是,爱就爱,干嘛要去死啊?两个人都好好活着不是更好吗?可是……如果不是两个人呢?
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和她一样的身份,也同样被肖奕扬安排回到了皇宫。她心里不是不介意,而是太介意了,以至于一直想要问他又怕问他。不知怎么的,即使心里知道肖奕扬明明是喜欢她何依落的,却又不敢确信,他的这种“喜欢”,是否只给了她一人。
何依落心里一阵纠结,额吉娜唇角便微微露出一抹慑人的笑,“我并没想着要陷害你,也不是不知道后果……呵,可是,为了皇上,有什么不能做的?何况,她们也不一定会把我怎么样。”
“为了皇上?”
“别说你没想过要弄掉婷妃肚子里的孩子,不然那次在神武殿上,你不会故意往她肚子上摔。只是,你的法子太笨了,凭你,差得远。”
“我、我当时没想着弄掉小孩啊,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何况,如果那肚子里是真的,你就没想……那好歹是皇上的……骨肉……”
“让这个‘骨肉’生下来,对皇上的危害更大。所以,一个未成形的小孩不足惜。就算皇上日后对我降罪要我赔命也无所谓,在巫山峡谷,他救我一命,我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何依落暗暗倒吸了两口冷气——自己果然不如这个女人心狠啊。可是……她皱眉看着额吉娜颇为认真的神情,似乎那脸上的神情从未有这么真实过,她倒有些不明白了,不由得恨恨出声:“额吉娜,咱们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就别装了,说得自己多伟大一样。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底细吗?在巫山峡谷难道不是你引皇上落入陷阱的吗?难道你不是西夜国派来的密探吗?还有小马倌,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要不是你,皇上还不至于到今天呢。你们西夜国真是卑鄙阴险,你怎么好意思被人揭穿了还赖在这儿不走啊?还想继续害皇上吗?”
额吉娜挺了挺腰板,没有丝毫避让,说得真真切切:“是,你说的都没错。我是西夜国派来皇上身边,假借合婚之机迷惑他,企图找到宝藏的秘密,并配合西夜王推翻肖奕扬皇位的——这些,他从一开始都知道。”
“一开始?”
“从我入宫的第一天,我们的洞房。”
洞房……这两个字对何依落来说,就是心里的芒刺,碰触就会疼。她想要知道,又怕去听。于是觉得怎么坐都不舒坦了,只恨没个墙缝让她藏一藏。
额吉娜呢,眸子瞥了瞥她,似乎完全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反倒正过身子紧紧看住她说道:“其实……我很想说给你听听,我们的洞房……他有多热情多缠绵……可是,就是你说的,事到如今,我给你装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你说个明明白白了,日后省的你说我胜之不武。”
何依落被她前半句话说的差点要捂耳朵,可听到了后面,便糊涂了。就听额吉娜继续:“他没碰过我,一次都没碰过。我们的夜夜**都是骗人的。他人在西宝阁,却整夜都不会挨我的床,呵……听到这儿,你很高兴吧?很得意吧?”
高兴?得意?早分辨不出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何依落只感觉到自己心口狂跳,简直是要跳出喉咙来。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样心痛欲裂地想要知道他是否和额吉娜圆房,而他却从未否认过。自己当时只知道难过、伤心、绝望,却不知道那正表示自己有多在乎那个男人,多想要他只要她一个。即使之后自己终于知道自己再也不想从他身边逃开了,也还在心底最深处介意着他和额吉娜的种种。可今天,让她知道他们之间完全不存在她介意的东西,这感觉简直像是将她从地狱最深处顷刻抛上凌霄殿,让她头晕目眩。
话说到这儿,额吉娜的眼神漠然失神了,再不看她,而好似自言自语起来:“他不碰我,一开始我也很高兴。我来这儿之前,是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的——为了我肩负的责任,我可以忍受自己成为一个异国陌生男人的妻子,不管他有多粗鲁,多丑陋,多令人恶心。可是渐渐的,我竟然很希望能真的做他的女人……我甚至主动去献上自己的身体……可他竟还是不要。”
“可、为什么……你们还有表现出那么……亲密?”
“我说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来合婚的目的,所以他要将计就计让西夜王放松警惕,让他的敌人以为他很弱小,呵,殊不知,他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要知道,跟着我来的那两个丫头不是普通的侍女,古丽、古琳是西夜隐士头领桑奇手下的第一杀手,他必须表现得毫无破绽才能瞒得过她们的眼睛,何况,还不知这四周会潜伏着多少看不见的威胁。”
“那你呢?难道你不是最大的威胁吗?西夜王派你这个公主来,不是让你跟着演戏的吧。难不成,你第一眼……就被皇上给迷住了,愿意跟他一起骗西夜王?”
“不,是他跟我谈的条件。”
“条件?”
额吉娜却止住了话,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直到何依落要失去耐性了,她才转过眼扫了扫她,淡淡地说:“西夜王,不是我的父王。”
“呃?”这和她想要知道的“条件”有关系吗?她只关心她和肖奕扬谈了什么条件。可是,她说什么?“西夜王不是你的父王?那你不是公主吗?”
“是,我原本就是西夜公主,而今天的西夜王原本并不是王,他是我的叔父。在我还很小的时候,西夜宫廷内发生了一场大的政变,我的父王被坏人杀害了。而后政变被镇压,坏人被剿灭,我的叔父才在那个时候做了西夜的王。”
第二二三章 王子
“是,我原本就是西夜公主,而今天的西夜王原本并不是王,他是我的叔父。在我还很小的时候,西夜宫廷内发生了一场大的政变,我的父王被坏人杀害了。而后政变被镇压,坏人被剿灭,我的叔父才在那个时候做了西夜的王。西夜王有两个儿子,骁勇善战却有勇无谋。而我,一直保留着公主的身份却也一直和他们没有至亲的感情。西夜王一心觊觎天启辽阔的江山、土地,对天启的野心从未消减过,多少年来,发动过多少次对天启的阴谋和侵扰却从未成功。尤其是宣毅皇登基后,天启国力更加强盛,而西夜相比较而言,更加处于劣势,所以,西夜王才会处心积虑想出了合婚等一系列的计划。”
“你和西夜王不是父女,也是叔侄亲人,而且西夜是你的家乡,你倒是说抛弃就抛弃了。”
“我没想抛弃……一开始没想。只是,皇上在与我的洞房之夜,给我看了一样东西,让我不得不权衡。”
何依落眨眨眼睛,看她从自己怀间掏出了一枚玉璧——一枚黛黑色,又泛着幽暗紫光的环形玉,昏暗的牢房内何依落看得不真切,只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
而额吉娜呢,另一只手又在自己颈间一勾,勾出了一根银链,那银链下缀着一枚同样色泽的玉石,只是这块玉石是较小的圆形。而就在额吉娜两只手执着玉石放在一起时,那圆形玉恰好合丝无缝地嵌入了那枚环形玉中心——显然,这两块玉是一对。
“皇上给我的这块玉我记得——这是属于我王兄的。”
“啊?”
“我的亲哥哥。在西夜早年的那次政变中他遇难了,被坏人杀死了……我们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如果不是皇上给我这块玉,我也只当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
“你的哥哥……那就是西夜的太子了?”
“我们西夜,叫王子——也就是西夜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如果他当年没被害死,那么就该坐上西夜王的宝座。而我也是直到看到这块玉,才知道他并没有死。”
“皇上告诉你的?”
“是,否则,他根本得不到这块玉。这两块玉是我的父王送给我们兄妹的护身符,从小就各自戴在身上,从未离身。因为它是由一块完整的稀有玉石凿刻而成的,玉石质地有着很细致的纹路,两块合为一体纹路能够丝毫不差地相接,所以不可能有人仿得出来。”
“那他……给你看这个玉要做什么?”
“只要我配合他,他会让我们兄妹重聚。”
何依落皱了眉心,实在有点摸不透肖奕扬如何打的这个算盘。但显然额吉娜非常在意她的这个哥哥,而肖奕扬很了解这一点,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可这所谓的哥哥……肖奕扬不会是蒙人的吧。
“你、你哥哥他多大年岁?”
“政变那年据现在已经有……十四年多了,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多点。”
“哦,那他长什么样子啊?”
额吉娜摇摇头,“我那时候太小,记得的也只是他小时候的模样,过了这么久,即使记得,现在也不会认识。”
那就没线索了啊,这肖奕扬随便拉一个人过来都可以了?何依落正腹诽着肖奕扬或有的大谎话,就听额吉娜说道:“唯一能分辨出的特点只有一个——眼睛。”
“眼睛?”
“和我一样颜色的眼睛。”
“蓝色的眼睛?”何依落脑海里刹那闪现出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千尘!可……“你们西域那边儿,各**睛的都有,蓝**睛又算什么特点?”
“不,蓝色的眼睛,只有西夜王族嫡传子嗣才有。就连现在的西夜王也是浑浊的暗青色。”
何依落彻底惊住了,脑子里“咔咔咔”像是劈过数道闪电,而后一片清朗。他说过在十四年前自己由关外流落叶城遇到的肖奕扬……他说他不是天启子民……西夜王族独有的蓝**睛……二十四五的年纪……对了!那个玉佩!那个黛色透紫的环形玉佩,不就是看千尘挂在自己腰上的吗?
是千尘!一定就是千尘!除了他还有谁啊?
千尘一直神神秘秘,来无影去无踪。既不是朝廷里的人,又不像走江湖的,一会儿又变成了超级有钱人和肖琮罡、太妃扯上关系。可是他的一切,又似乎只有肖奕扬知道得最清楚,肖奕扬和千尘之间才是真的有着什么不让别人知道的计划。原来这个千尘竟然是额吉娜的哥哥,是西夜国的……王子啊!
额吉娜看到她的惊讶和呆愣,不由得生出疑问,“你知道什么?”
“啊?哦……没,没什么啊。”肖奕扬明明知道千尘是额吉娜的哥哥,却故意用这个做条件;千尘呢,连自己亲妹妹近在眼前也不急着相认,那自己应该是不要多嘴为好吧。何依落发现这次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一次谨言慎行,嘿嘿,原来保守秘密的感觉挺好玩。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这么是想要计划着什么呢?
“喂,你这哥哥要是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你呢?”
“皇上给我这块玉的时候,我猜想是他控制或囚禁了我王兄。或许当年西夜政变就有天启朝廷在背后暗地支持,并且在那时候掳走了他,将他囚禁了十几年。可是后来,皇上说我王兄他只是目前不能与我相见,能够见的时候,自然会见。”
“你……这样就相信了?就愿意配合皇上了?”
“初始,我只是赌一下,因为当年我并有亲眼看到王兄的死,我当然期望有那么一丝希望还能找到他。可是后来……我差点忘了我答应配合他的目的是为了见王兄……我开始越来越期待他的出现和接近,期待他的每一个目光、每一句话语,即使明知道,那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