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碧玉 作者: 牛奶粥-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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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先喝茶,歇一歇再说。”林晚笑着让传话的嬷嬷往屋里站了站。
那嬷嬷忙道了谢,略喘了两口气,等气息匀了些,这才笑着跟林晚回了话:“我们四姑娘亲事定下了,定的是顾家五爷。四姑娘打发我们几个婆子过来跟二少夫人说一声。再有,四姑娘说二少夫人刚进王府。只怕还没来得及听说姚家的事。姚家姑娘的亲事也说定了,是严家的少爷,后天就下聘礼。”
林晚心里微讶。阿莹跟她表哥定亲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杨灵怎么会定了顾五?那个吃喝玩乐、万事不管的浪荡子?先前阿灵还说看不上他……林晚眉头微微拧了起来,随即又猛然松了下来,脸上带了几分好奇,追着问了开来。
“阿灵的亲事什么时候定下的?顾家下过聘没有?阿灵向来说话直,又是个直爽性子,必定吵着要见一见几家二郎,说不定还得让他们比一比……”
传话的嬷嬷有些哭笑不得,但也知道林晚和杨灵的交情,便斟酌着说了两句:“四姑娘这亲事是我们夫人看了又看的。顾家五爷也是极好的人。四姑娘是点了头的。这个月初五才定下。顾家定了五月末来下聘礼。”
“行,我知道了。”林晚心里疑惑着。微微笑了笑,让秋梓拿了赏钱给嬷嬷,那嬷嬷道了谢,又退了出去,由连翘引着出了二门。
“阿灵这亲事,总让人觉得不大对劲。”林晚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低声念叨了一句,心里担忧着,想着还是得见杨灵一面,亲自问问她才好。
杨家的嬷嬷刚走,长寿急匆匆地到院子门口,拉了抹着汗水疾步而回的连翘,嘿嘿笑道:“外头揽月楼的人送了酒过来,说是咱们二少夫人要的,姐姐看,要不要让人抬进来?”
连翘嘴角下拉瞥了眼长寿,也顾不得训斥,急忙提着裙子又往院子里跑。
林晚听说揽月楼的酒送过来了,吩咐了连翘,让长寿几人抬着酒,一半送到了李中谭住着的蔚南院,一半送到了正院。
长寿眼珠子贼亮,滴溜溜地转,一路笑着,先让人送到了南边蔚南院,交代了院子里的管事嬷嬷,说是二少夫人留着给李道长的。随后又跟着福田等人将另一半酒送到正院,跟院里的管事嬷嬷回了话,说是二爷和二少夫人特地让揽月楼送过来的酒。
卫王妃疑惑地扫了地上一圈儿的粗瓷坛子,想起还在慈寿寺住着的李中谭,心中顿时了然,笑着让人抬进了酒窖,吩咐秦嬷嬷给几个小厮一人散了大把的赏钱,又端了大碗的凉茶上来,让几人解了渴。
长寿笑眯眯地站在众人前头跟卫王妃磕头道了谢,规规矩矩地出了正院,这才哟哟晃着脑袋回了听风院,跟林晚交了差,少不得又得了一通赏。
午时刚到,外头刺眼的阳光下已经晒得人睁不开眼,热浪一层一层地袭来,人在那热辣辣的阳光下走一圈便能湿了衣衫。
几个丫头和嬷嬷踩着树荫一路从大厨房提了食盒进院子,秋梓几个接了,忙让几个嬷嬷到外头厢房歇了歇。
林晚吩咐小厨房的厨娘嬷嬷备了凉凉的酸梅汤,一边歪在榻上翻着书册一边等着卢俊昭回来。
卢俊昭顶着满身的滚烫热气进了院子,林晚远远见着,丢了书,笑着迎了出去,还没走出门便被卢俊昭挥着手止住了:“别出来,阿晚,外头热!”
林晚轻笑一声,心里柔软着,嗔了卢俊昭一眼,出了屋门,朝卢俊昭走去。听风院到处都是树荫,院子四角又放着些凉凉的井水,倒也不算热得出不得门。
卢俊昭忙大步上前,伸出手想要拉林晚,却又在半空中收了回去,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柔和地笑道:“我身上热气重,咱们先进屋?”
林晚却笑着拉了卢俊昭的手,上前替卢俊昭理了理汗湿的衣襟,看着卢俊昭满脸的热汗。皱眉埋怨道:“这天这么热,你也不知道让小厮们找个东西遮一遮。”
卢俊昭的手被林晚柔软细腻的手拉着,心里绵软轻柔,轻轻晃动着,仿佛浸在清润的水流中一般,浑身都是舒服的凉意。
“我是男子,不用那些东西。”卢俊昭圈住林晚,头抵着林晚的额头低声笑道。
两人一齐进了屋,林晚吩咐秋梓和连翘从小厨房里提了些热水进来。又让小丫头们在院子里打了些井水,推着卢俊昭去净房梳洗了,换了干净的衣衫。这才吩咐人摆了饭。
用完饭,林晚笑着让几个丫头退下了,在卢俊昭身边坐下,笑着说起了揽月楼送酒来的事。
“都是钟掌柜收的好酒,师父和父亲那儿我让长寿一边送了一半过去。”
卢俊昭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眼眸透亮,显然是心情极好。
“父亲为这事儿得意了一上午。”
林晚愕然地张大了眼睛,随即哭笑不得地摇着头,一时想起先前在慈寿寺见到西宁王的情形。又止不住地笑了起来:“我都差点忘了。去年在老和尚那儿。我还见过父亲,他塞了块玉佩给我。”
说完。笑意盈盈地看着卢俊昭,带着几分打趣。
“那时候你不理我……”卢俊昭目光柔软,眼里笑意浮动,语气里却透着些委屈和宠溺般的无奈,握住了林晚的手,低声笑了起来,“我又怕你真嫁了别人,就直接跟父亲说了,让他帮我看着媳妇……”
林晚闷闷地吐出一口气,娇嗔着看向卢俊昭,说不清该气还是该笑,手指点着卢俊昭的额头数落道:“谁让你那时候不管不顾就说要娶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都没有。你见过哪个人这么求亲的?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还敢塞玉佩给我,还威胁我……”
卢俊昭眼里笑意隐隐,轻轻攥住了林晚的指尖,送到唇边细吻着,笑声从胸口溢出,低沉而愉悦。“阿晚,我是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怎么说。你不知道,我那时听到你在……议亲……我心里堵得难受……阿晚,你是我的……”
卢俊昭的声音很柔软,轻轻地唤着林晚,两个字似乎带了无数缠绵的温柔情意,手顺势揽上了林晚的腰肢,低头含住了林晚的唇瓣,慢慢地辗转舔舐起来。
林晚推着卢俊昭,声音含糊地喊了声“我还有事……”话还没说完,便被卢俊昭合着温软灵巧的舌头一起吞了进嘴里。卢俊昭滚烫的舌头裹着林晚的小舌一阵吸吮逗弄,两人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半晌,卢俊昭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林晚粉嫩的舌头,滚烫的嘴唇却贴着林晚的唇角,轻轻吻着,不肯放开。
林晚浑身发热,手抵着卢俊昭的胸口,眼波柔媚似水,斜了卢俊昭一眼,声音软软地娇嗔道:“我跟你说正事,钟掌柜还让人带了话过来,说北边有消息了。”
“胡万达那边?”卢俊昭抱着林晚紧了紧,呼吸还有些急促,却是抬起了头,有些诧异看着林晚问道。
“不是!”林晚好笑地拍着卢俊昭的额头,靠在卢俊昭身上,仰头看着卢俊昭,眼里笑意盎然,“是连城的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回说的海船?三月份到的南边,后头又运到连城那边的港口去了,钟掌柜说那边的东西卖得极好……”
卢俊昭目光定定地看着林晚,耳边听着林晚的话,心思却漂移开去。视线顺着林晚粉嫩润泽的唇瓣往下,透过林晚单薄的衣衫,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随着呼吸和说话声轻轻浮动的胸口。
林晚看着卢俊昭呆愣的样子,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拧着卢俊昭的胳膊,脸羞红着,磨着牙骂道:“我跟你说话呢!”
卢俊昭忙收了目光,抱着林晚贴近了自己,低声笑着哄道:“阿晚,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你说,我听着就是。”
林晚气得一肚子郁闷,狠狠地一口咬在卢俊昭脖子上。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主意
卢俊昭吸了一口气,忙抱着林晚求饶:“阿晚,你别恼了,你说,我听着,我好好听着。”
林晚掐了卢俊昭一把,气恨地一眼瞪过去,掰开卢俊昭的手,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跟你说正事!这海船过去利润极丰。要是连城的港口能用起来,对北边就是大好事!”
“嗯,这个我知道。”卢俊昭极其郑重地点着头,手却隔着单薄的衣料在林晚腰上来来回回,一轻一重地摩挲着。
林晚竖着眉,一巴掌拍开卢俊昭的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到底听不听?”
卢俊昭见林晚真恼了,忙收了手,压下浑身的躁动,坐直了身子,朝林晚讨好般笑道:“阿晚,我听着。连城的港口要怎么用,你说。”
林晚气得无语,恼恨地捶着卢俊昭的胳膊,磨牙恨道:“我在跟你商量,你要我说什么?我一个内宅女子,我说了有什么用?”
卢俊昭好笑地握住林晚的手,忙放柔了声音哄道:“好好好,阿晚,你跟我商量,话都是我说的,你放心,你说的就是我说的……”
林晚又好气又好笑,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点着卢俊昭的胳膊嗔道:“要你胡说八道!”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眼里粲然晶亮,眸光浮动,让人看得心也跟着晃荡起来。
“徐家不是在平梁府吗?连城可是隶属平梁府!我记得徐成林已经回去了吧?”林晚在卢俊昭胳膊上画着圈儿,眼里狡黠而笑。
卢俊昭怔怔地看着林晚,恍惚失神,随后被林晚掐着,猛然醒了过来,咳道:“你知道徐家?”
“丁长安跟着谁。你不知道?”林晚好笑地斜了卢俊昭一眼,却是答非所问,微微挑着眉,笑得恬淡恣意。“我只知道徐成林辞官之前来过西宁王府。”
卢俊昭眼眶微缩,随即伸手圈着林晚,低头抵着林晚的额头闷声笑了起来。
“你是说让徐家的人去管连城的港口?”
“那是你说的。不是我!”林晚微微撇了撇嘴,皱着鼻子哼道。
卢俊昭吻着林晚的鼻尖,笑得浑身颤动,声音低低柔柔的,语气无奈又宠溺:“嗯,是我说的。”话音刚落。唇已经对着林晚的红唇吻了下去,两人慢慢纠缠着,身子逐渐贴到了一块儿。
卢俊昭闷哼一声,一把抱起林晚朝床榻走去,灼热的唇瓣划过林晚的耳垂。脖颈,又沿着脖颈回吻,重新覆上林晚温软的红唇,舌头滑进去辗转求索,一手飞快地褪着林晚的衣服,内室里衣衫散了一地,凌乱而暧昧……
林晚被卢俊昭缠着闹了一阵,浑身酸软无力,又腻歪着说了会儿话,直累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未时末,仍旧睡得沉沉的。
卢俊昭满心温柔甜软,目光柔柔地看着林晚安静的睡颜,情不自禁地低头在林晚潮红润泽的脸颊上轻轻吻了吻,这才慢慢放开怀中的人儿,轻手轻脚地绕过熟睡的林晚,下了床慢慢穿戴好了,低声交代了外间伺候的秋梓和玉竹,大步出了院子,往西宁王书房去了。
西宁王此刻正在书房里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信。见卢俊昭进来了,只是抬了抬眼皮,仍旧躺在摇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信纸上一排排的楷字,越看越满意。
卢俊昭自顾自在西宁王身旁坐了,目光在信纸上停留片刻,眉头蹙了蹙,清了清嗓子,咳道:“徐成林已经到平梁府了?”
西宁王挑了挑眉头,放下信纸,盯着卢俊昭看了半晌,似笑非笑地问道:“那老滑头到没到平梁府,你不是早知道了?这会儿来问老子,有什么事?”
卢俊昭移开目光,轻哼道:“他既然辞了官又回了北边,总得做点事!”
“你想让他做什么?”西宁王眉头跳了跳,眼里冒着精光,盯着卢俊昭追问了一句。
卢俊昭默了片刻,紧绷着脸沉声道:“徐家在平梁府,就让他去管连城,把连城的港口用起来。”
西宁王愣了一瞬,身子猛地直了起来,眼珠子慢慢转着,心思飞快地转动,随即轻笑一声,重新躺会了摇椅,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扶手,晃悠悠地哼着曲儿,却没答话。
卢俊昭盯着西宁王,眉头紧皱,半晌才扭开脸,站起来就往外头走,边走便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话:“我让人带话给徐成林。”
西宁王猛地睁开眼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窜到卢俊昭跟前,跺着脚朝卢俊昭怒目而视,咬着牙骂道:“兔崽子,老子还没发话呢,你就自作主张了?”
“父亲不是默认了吗?”卢俊昭站得笔直,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西宁王手指指着卢俊昭,气得差点一巴掌拍了过去,恼怒地吸了一口气,又恨恨的跺了两回脚,喘着怒气狠骂道:“老子什么时候默认了?”
“那就是不同意?”卢俊昭语气平淡地挑了挑眉。
西宁王气得说不出话来,收回手抚着胸口慢慢顺着气,父子两个在书房门口大眼瞪小眼,一股压抑的沉闷气息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半晌,西宁王才瞪着卢俊昭冷哼:“徐家在北边向来只管读书致仕不管经商,你能想到让徐成林去管连城?哼,你有几斤几两老子还不清楚?让你打仗还差不多,让你想这些……哼!谁出的主意?你媳妇儿?那丫头还说什么了?”
卢俊昭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绷着脸冷声道:“是我说的,不是阿晚!”
“行!老子就当是你说的。”西宁王撇了撇嘴,却不再追究,只清了嗓子,背着手走回去,重新躺到摇椅上,慢悠悠地问道。“为什么是徐成林?你总得给老子个缘由。那丫头做事可不像你一样没章法。”
“我说了,跟阿晚没关系!”卢俊昭语气极其坚决地强调了一句,继而板着脸不耐烦地解释了起来,心里却是将林晚先前的分析也转了一遍。
“平梁府不是卢家的封地,卢家不好贸然插手。可徐家是北边的大族,绵延百年。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平梁府几代知府都跟徐家关系匪浅。让徐成林去管连城,也不过是多说两句话,行事便利些。至于兴建港口之事,也不必刻意跟朝廷上报,总归是利民之举。至于由头。就说是修个城墙,好防着北燕入侵,反正连城跟北燕接壤多。商人重利,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就算日后朝廷有所察觉明令禁止海运。只要港口建好了,这生意已经做起来了,尝到了甜头,就没那么容易丢开,况且还有海外的客船……”
西宁王捻着胡子,身子渐渐坐直了,凝神听了,脑子里转了好几圈,默了好半天,才看着卢俊昭挑眉笑了起来:“不是你媳妇儿说的?你那脑子能想到这些?”说着又自己嘀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