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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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去耽误众姑娘跟老师傅切磋的宝贵时间,便一个人坐在园子偏僻处发呆。
这段时间,自己的进步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碧螺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少苦功夫,才有这么一点点儿小进步的,粗略估计也有常人学琴的三倍了。
但这也赢得了大家的尊敬,众姑娘已经觉得,就算是碧螺真的输了这场比赛,她们也不忍心再去责怪碧螺了。
但是碧螺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她知道自己愚钝,但是弹琴的时候自己心中经常看到那个背着古怪乐器、穿着古怪衣服的女子,她似乎很是自信张扬,弹奏的时候甚至会一脸不屑地对自己竖起中指,碧螺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碧螺觉得那就是自己想要弹琴、喜爱音乐的冲动。
并且,自己也有一个可喜的发现,这段时间随着自己弹奏越来越熟练,手指上的力度似乎也慢慢增加了,虽然远达不到那个晚上神奇的效果,却足够令她兴奋不已了。
更可笑的是,她这段时间又陆陆续续地“抽风”画了几张鬼画符,就像上次在南山瀑布画的那张一样。虽然仍旧看不出自己神游出来的是什么,但是碧螺肯定这一定是跟音乐有关的东西,比如像一曲乐谱。
正沉思着,一个清泉般纯净动听的声音响起:“碧螺?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才韩师傅还问起你琴练得怎么样了,可惜没找到你。”
正是非烟。碧螺连忙起身,朝非烟行礼道:“碧螺惭愧,自知资历浅薄,不敢前去拜见韩师傅。非烟姑娘怎么不同韩师傅切磋琴音啊?”
非烟微微一笑:“韩师傅老来乐,才同我和展乐师说完,还没招呼那几个空音呢,就吵吵着要去吃春芳大娘做的虾仁儿饼了。临走还问起你了,展乐师说你已经很努力了,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韩师傅笑笑也就走了。”
这老头儿果然是老小孩儿了,只剩下一个月了,也不知长风园那边儿练得怎么样了,他也不关心。
虽然不敢去见他,但是韩师傅这样的反应还是另碧螺有些失望。看来韩师傅早就放弃自己了。
非烟看出碧螺的失落,竟然过来拉起她的手:“随我来。”
碧螺心里惶恐起来,她何德何能,竟然给高洁雅静倾国倾城的非烟姑娘牵着!
非烟拉她来的地方正是非烟姑娘的香闺,屋子里收拾整洁雅致,古琴、玉笛、各种器皿乐器均是珍贵宝品,碧螺不仅有些自惭形秽。
“碧螺姑娘,你不要悲伤泄气。韩师傅教徒弟的方法总是出神入化,令人预料不到,但用的一定是最适合那个人的教法。”非烟一句话反映出她有多么地心思玲珑,碧螺感激地朝她笑笑。
“你的刻苦勤奋我也看到了,并且深深地被你打动。不论天分如何,若是没有那一番拼命努力,谁也成不了大气候的。”碧螺迷惑地看着非烟,莫不成她曾经也像自己一般失败受挫?
非烟微微一笑:“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说着将碧螺按在自己琴前,非烟则立在身后亲手指导。碧螺感动,望着那架名贵的琴却迟迟不敢下手,非烟转过来,平静地看着碧螺的眼睛:“琴再尊贵,也是为了让弹奏着有更好的发挥。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人。并且这架琴,更是和你的生命有过联系了,只管去弹。”
不错,这正是贵妃娘娘送给韩师傅的琴,又被韩师傅传给非烟,而碧螺曾不顾受伤的危险救了这架琴一命。一直以来在碧螺的心里这架琴比自己的命金贵多了,所以此时非烟的话竟然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触。
碧螺在非烟的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非烟看她如此执着更是在她身边守着悉心指导了一天,就来午饭都是厨娘派人送到非烟房里的。
这一天下来,碧螺有了不可小觑的进步,而令碧螺最受感触的,就是非烟对她思想上的启蒙:“你不是为了赢得比赛、赢得流云园的面子而弹琴的,你是为你自己,为了自己的心,为了心中那份坚持不懈的追求。”
碧螺觉得非烟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脑海中那个弹琴的怪异女子似乎对她笑了,并且碧螺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指更加灵活,更有力量了。
晚上从非烟那里出门的时候,非烟赞许地对她点点头:“碧螺,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这里的门为你敞开。”
望着非烟真诚的眼睛,碧螺忽然间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吃的苦都值了,简直是值透了。
碧螺舒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敢心气平和地看着非烟的眼睛,并且没有自卑得几乎惶恐。
直到碧螺的身影拐个弯儿,再也看不见,非烟才微微笑着关上了门。她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一块儿璞玉,是需要雕琢的。就像当年师傅曾那样地雕琢自己。
012 这是什么鬼画符
更新时间:201377 19:20:31 本章字数:3313
李碧螺被非烟收在屋子里亲自教习了一整天的事件被传开了,姑娘们早已是一片沸腾。
刚回到自己屋子里,就被一群涌过来的姑娘们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起来:
“碧螺,非烟姑娘可是教你什么独门技巧了?”
“碧螺,非烟姑娘有没有送你什么速成秘笈啊?”
“碧螺,你有没有看到那架贵妃琴啊?弹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
碧螺一下子被问八卦问题的众姑娘围住,芸芸担心碧螺又不敢拒绝了,去回答一些对非烟姑娘不尊重的问题,却不想这次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平日里唯唯诺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李碧螺姑娘,此时竟然没有红脸害羞,没有低头为难,而是落落大方地看着众人笑道:“姐姐们哪里话,碧螺愚钝,才累得非烟姑娘反复教导基本技能,让姐姐们见笑了。”
众人竟然也是怔了一怔,若是别人说这些话,那简直再平常不过,而这次竟然是出自打杂丫头李碧螺之口!反应过来以后大家都有些兴奋:我们流云园的碧螺姑娘终于可以上得台面,再也不是扶不起墙的泥巴了!
欢呼中,过来巡夜的春芳大娘也只是微微嗔了众人一声,不像平时那般骂上几句。人都雀跃着走后,春芳大娘欣慰地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救回来的打杂丫头,虽然自己不懂得什么音律,但是这个以前总是怯怯的姑娘真的变了,变得自信了,变得有范儿了!
今夜月正好,今夜美梦传!
次日,李碧螺在弹琴的时候明显顺畅多了,那种一直以来的力不从心居然消失了,陪在她指尖儿的是自己的一腔热情和渐渐生长出来的自信。
站在暗中观察的韩师傅微微点点头,石头终于被点化了,李碧螺终于可以像常人一样去弹奏、去学琴了。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看得出,这丫头的潜力还深藏着等待开发。
这样又过了几日,流云园的姑娘们也渐渐感受到了碧螺的进步:她再不像从前那样僵硬,不会总是听不懂地叫别人教上个十几遍,她好像终于像自己当年学琴那样,至少没那么愚钝了。
这就像是看一个瘸子赛跑,虽然他的水平没法儿跟别人比,但是他已经可以跑得像别人走的那样了。
就在大家都觉得很有盼头儿的时候,却有一个可怕的消息传来:“长风园那个学琴姑娘已经由初音升为丽音了!”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很惶恐。这种东西是看实力的,你达不到那种水平便在那个位置上站不住脚,这绝对不是开后门什么的,可见那姑娘学琴进步是多么地大。
碧螺抱着腿坐在台阶上。扳着指头算算,只剩二十天了。长风园的初学姑娘已经升级为丽音了,别说是二十天赶上丽音水平,就算再给自己三个月时间,自己都只会是一个笨笨的初音。
“小姑娘,害怕了?打算放弃了?”身后传来一个慈祥的老婆婆声音。
碧螺没有回头,把头埋在双腿间不说话。
“你已经进步很大了,但是,你又好像没有进步。”老婆婆又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碧螺觉得很矛盾,仰起脸儿迷惑地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婆婆。这位婆婆有五十多岁了吧,精气神儿却是极好,气质更是高雅,想当年也该是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人物。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输定了?”看着碧螺不语默认,婆婆摇摇头:“不。”
碧螺拍拍自己旁边儿的一块地方,吹干净了,请婆婆也坐下。婆婆也没有多讲究,就挨着碧螺坐了下来。
“一开始,我也是认为你输定了。但是我暗中观察了你一阵子,你这丫头的确有意想不到的爆发力。灵感来了的时候,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赶上空音。”
爆发力?自己有时候心境仿佛可以穿越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就是那个脑海中自信地对自己微笑的女子,李碧螺就会觉得手指上会产生一种神奇的魔力,不管是快弹还是抒情,都收放自如,力度恰好。这就是婆婆说的爆发力么?
看着婆婆慈祥的眼睛,碧螺忽然觉得很放松:“但是,那种感觉时有时无,我把握不住的。”
婆婆笑了,这就对了。自己以前特意来听过一次碧螺的弹奏,那次恰好碧螺神游,弹出的完全是两个人的水平。
当时婆婆还很纳闷儿,以为是不是韩老头儿使诈,故意找了个空音隐藏水平假扮初学者,就多留意了一段时间。
直到看到碧螺每次自己都是暗中百思不得其解,她才确定这丫头真的是一块儿潜力未释放出来的璞玉。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婆婆好奇地看到碧螺手中有几张奇异的鬼画符。
碧螺一阵心虚,不好意思拿出来给婆婆看到。便匆匆往袖子里一塞:“没什么,乱写的发泄一下。”
婆婆也就笑了:“发泄一下也好,就是不要泄气。你要是能把握住你时有时无的灵感,这次比赛你就赢了。好了,夜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碧螺向婆婆行了个礼,便心事重重地朝屋子方向走去。婆婆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碧螺的背影,正要走,却看见地下有一张纸。
正是碧螺胡乱塞往袖子时掉下的一张鬼画符。
前些天大家点燃起来的热情都被那句“长风园的初学者升为丽音”所浇灭,一时间就连上课都有些垂头丧气。
展铭看着这群心事重重的姑娘,也不好苛责,这正说明了大家有集体荣誉感。鼓励一番,也就接着教习了。
午饭的时候,一个叫婵婵的清音姑娘实在是忍不住了,朝默默吃饭的李碧螺吼了一句:“你怎么就那么笨!笨死了!”
一时间大家也没有了帮李碧螺还嘴的底气,也不想反复地去骂她笨,竟然就是婵婵骂了一句之后,全体默认,接着吃饭不语。
芸芸舒了口气,幸好大家都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悄悄地看了一眼碧螺,她这次竟然没有低头伤心,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只顾吃饭。
但是看到她的筷子只在同一个地方夹菜,连菜都没有夹到却仍旧往嘴里送,想必是伤心过度了。
013 我打哪儿来的?
更新时间:201377 19:20:32 本章字数:3233
长风园里,气质不俗的洛青师傅正在苦苦研究一张画满奇怪符号的纸。不错,她就是那天晚上同李碧螺交谈的婆婆。
洛师傅研究了三天都看不出这画的究竟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分明是一段乐谱。对音乐的执着追求竟使得洛师傅连饭都没有吃,索性拿着乐谱气哼哼地去找那个自己一直不服气的师兄韩翠山去了。
这天,碧螺数数自己画的杠杠,只剩下十天了。自己还是头悬梁锥刺股一般,琴艺却依旧平平,没什么大的差错,也没有多吸引人。
“碧螺,心情不好了?走,跟大娘出去买点儿菜去。”正是春芳大妈。
碧螺赶紧起身接过大妈手中的菜篮子,又背上大妈身上的菜筐筐,这才应了一声“好”。
春芳大妈笑笑,拉着碧螺仔细看看:“碧螺,这大半年来你竟长高了呢!小脸儿也越发水灵好看了。大妈今天买些肉,给你做肉馅儿饼吃。”
“展乐师不让吃荤腥的。”碧螺小声提醒。
“不管他。他那时候还不是缠着我给他做肉馅儿饼来。”春芳大妈撇嘴一笑。
碧螺听到展铭小时候央求着大妈给他做肉馅儿饼不觉莞尔,那是怎样一个场面啊!一个小冰块儿,跟个可怜虫似的跟着大妈屁股后……哈哈,真好笑。
“再说你正长身体呢,大妈偶尔给你加个小灶儿。想去年我把你拉回流云园的时候,你都快饿死了呢。可怜的孩子。”
听到这里,碧螺鼻子一酸:“大妈,你就是螺螺的再生父母。”
说完这句,碧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记得自己好了以后,把以前的事全忘记了,曾经问过春芳大妈她是怎样把自己就回来的。大妈说自己当时就跟一个小可怜似的躺在那里饿的奄奄一息,身上还擦破了几处皮儿,估计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给大妈上山挖野菜时候碰巧遇到了。
“大妈,你怎么知道我叫李碧螺?你不是说我好以后什么标志都找不到,也没人说丢了孩子来认领么?”
春芳大妈一拍脑袋:“让我想想!这么久了有些东西还真忘了……哦,是了!就是那天我把你用板子车拉回来的时候,你昏迷的时候叫了几声什么‘李碧螺、李碧螺’,我就琢磨着那可能就是你的名字,就这么喊上了。至于是不是这仨字儿,我也不确定呢。”
哦,这样啊……碧螺甩甩头,模模糊糊好像记起了那天的情境,却又记不清楚。
“对了,你那天还一直叨唠着俩字儿,好像是‘祭塔’什么的,我嫌这个词儿不好听,就叫你李碧螺了。”大妈歉疚地搓着手。
吉他?!这个词儿不知怎么的像是在哪儿听过,好像还很熟悉的感觉,就像之前那“补充大脑营养”的怪异口号一样,碧螺一时间觉得头昏昏的难以分辨。
“碧螺,到卖肉张这儿了,你等着。”说着,春芳大妈走进去选肉了。碧螺背着菜筐蹲在柳树低下出神。
吉他、吉他、吉他……
这会儿碧螺脑海中浮起一副画面,一个装扮奇异的屋子里,挂着那个奇异的乐器,难道那个就叫做吉他么?有个女孩儿正在摇头晃脑地听着什么,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支瓶子递给女孩儿:“落落,天天练琴很辛苦的,喝了补充营养……”
一时间画面切换,在一座山头儿上,背着吉他的那个女孩子很投入地弹奏着,旁边儿还有一个好看的男孩子支着画板看着她画画,再后来……好像是大地山头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那女孩儿就……就滚落了下去!
碧螺忽然间头痛欲裂,这些都是什么记忆片段,仿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