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之小家碧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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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班师回朝,皇太极在崇政殿里召开庆功宴。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更是有皇家歌舞表演,气氛进入□。
殊兰今天作为多尔衮的福晋坐在多尔衮身旁。因着今日的宴会只是在亲贵之间召开,算得上是亲族宴会,便倒也没要求穿什么正式品阶的衣服。可殊兰仍选了秋香色的旗装,袖口衣领用同色混银的丝线绣了一朵朵兰花。灯光绰约间,那些个兰花就像活了一样,散发出阵阵幽幽的香气。微微一笑,淡淡芳华自现,就像一朵空谷幽兰,让人远观而不敢轻易近前触摸。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殊兰所惑,可唯有一人对这样的好景色熟视无睹。
多尔衮伸手又饮下一杯酒,迷离的目光在布木布泰的身上渐渐涣散。布木布泰就坐在那儿,穿着代表着侧福晋身份的桃花色旗装,簪着一两朵相呼应的粉色宫纱堆花,眼波流转间,笑语盈盈。
都说灯下看美人是最好的。布木布泰是个美人,还是满蒙第一美女。她就坐在灯下,蜡烛的光透过红红的灯笼纸赢在她的脸上,那抹桃红仿佛变浓,变烈,炽热得似要同旁边哲哲身上的大红色融为一体。灯下望去,美人如玉,艳若桃李。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妩媚天成。
多尔衮只觉得自己醉了,醉在布木布泰的笑容里,醉在她那双欲语还休秋波盈盈的眼眸里。他定定地看着,痴痴地笑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看着那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彼岸,缓缓饮下穿肠而过的辛辣。
“爷,您伤势刚好,酒这东西最是伤身,您还是少喝点吧。”殊兰见多尔衮不顾伤势地大喝特喝,便忍不住开口劝道。多尔衮的伤是在和察哈尔多罗部打的时候为救多铎时受的。当时昏迷了好一阵子,最近放好的。殊兰自从被皇太极留在宫中住一段日子后十四贝勒府便再也没回去过,今日皇太极进宫两人才算是见了一面。多尔衮受伤的事是多铎说的,不为别的,就想着宴会上殊兰能多照顾自家哥哥一下。却没想到殊兰作为重生,早就知道有这一茬,便早早地让人沏了养生凝神的茶来想让多尔衮以茶代酒。不管怎么说,这身子的名头还是自家爷的。
多尔衮不理会殊兰的话,一个劲儿地喝,一个劲儿地看。那样热烈的眼神,使得布木布泰低着头坐在那儿也能感受到隔着空气传过来的绵绵情意。小玉儿,你看。就算是你嫁给了他又如何?多尔衮的心还是放在我身上!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抢过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布木布泰伸手拿起酒盅,小小地抿了一口,悄悄朝多尔衮笑了笑,可同时眼角眉梢向着殊兰得意地往上翘。真是悲哀啊……
殊兰见自己的话多尔衮并不采纳,便悄悄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他又不是自己爷,说那么多做什么呢?平白惹人嫌不是?抬头,看到布木布泰向自己传递来的得意与炫耀的情绪,移开眼,撇嘴。不就是个男人么!我还不伺候呢!
哲哲坐在皇太极身边看着三个人之间的眉来眼去,暗暗抿唇一笑。
且不论席间的暗浪汹涌,众人饮酒正酣,皇太极站起来高兴地对着各贝勒、众亲贵宣布:“这次大军奋勇杀敌,全胜而归,察哈尔多罗特部已经悉数降服,这一仗,打得好极了!让他们见识到我大金国威!看他们谁还敢藐视我大金!”众人忙起身,垂衣拱手,俯首口称“大汗圣明”。皇太极站在高处,感受这一刻的无上荣光,心中得意万分。等到众人平静下来,他也缓和了情绪,转头看着多尔衮道:“这一仗,大军英勇,让我很是欣慰!尤其是多尔衮率领的正白旗,歼灭了敌人的主力,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多尔衮忙跪地朗声道:“多尔衮不敢居功!【正白旗全军上下,感激大汗领导有方。】‘功不可没’四字,多尔衮,愧不敢当!”
皇太极笑道:“十四弟就不必谦虚了。这有功无功,我还能看不出来?”随即正色大声道:“现在,论功行赏!着正白、镶白两旗旗主,【十四贝勒多尔衮智勇双全,十五贝勒多铎亦从征有功,分别予以英雄赐号,全军上下均有犒赏。】”众亲贵听完皇太极的讲话,纷纷恭贺多尔衮同多铎,多尔衮兄弟两人尽力维持平静的神情,神情矜持但眉目之间仍然不掩得意之色地同众人一一道谢。席间,代善看上去神情显得颇为欣慰,而阿敏、莽古尔泰则是面无表情,神情僵硬。
哲哲见到这一幕,同布木布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地望向皇太极,想要从他的神情里探寻他在宴会上宣布这消息的意义。可皇太极面带微笑地坐在席上,没有说话。哲哲略一皱眉,扭头对着布木布泰小心翼翼地使了一个眼神后,便同皇太极一样挂着安静地笑容看着底下人的动作,没有半点言语。
☆、10【小剧场】
彼时,殊兰正在宫中赏花。百花烂漫,落英缤纷。殊兰穿着一身浅绿到领袖口方渐渐转浓的旗装,远远望去,还以为是陪衬百花的叶子。近看,却是百花捧着的绿色。殊兰看着在风中兀自飞舞着的花瓣,久久无语。这一仗……爷是受了伤的,他……不要紧吧……一想到多尔衮因为攻打察哈尔多罗而受的伤,殊兰心中便是一阵酸涩。即使漫天风景再好,因为心中记挂着那个人也无暇去看了。
诺敏原是陪在殊兰身边一起欣赏这曼妙的风景,可见格格赏了半天的景色仍是怏怏不快的,以为她还在因为多尔衮自请出征而难过,心下一计较,忙笑着开口道:“这宫中的景色就是好,难怪人人都想着进宫呢。”
殊兰因为诺敏的声音回神。听她说这话便知道看出了自己心情不佳于是想着出口打岔。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想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便也开口调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便将你留下来怎么样?到时候,宫里的四季景色你都可以看个遍,赏个够!倒也不用去羡慕在宫里的人了!”
“格格!”诺敏看着殊兰,装作不高兴的模样,“格格明明知道诺敏不想……不想……哎呀!格格真讨厌!”
殊兰看诺敏这样,继续一本正经地看着诺敏:“你不是说这景色好么?这只是现在的景色,这景色自然是随着四季不同产生许多变化的。春夏秋冬各有不同,一年一岁也是各色各样的,你就不想看看?我将你留在宫里不过是满足你的愿望罢了,你以为是什么?”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诺敏,直把诺敏看得满面通红。
诺敏被殊兰弄得只能急得跺脚:“格格!”张口还要说什么,却不防被人从身后一推,差点摔倒在地。诺敏下意识就要骂出口。转头却见是十五贝勒多铎便只好将要出口的话咽回肚里,不满地看着多铎。
哪知多铎看也不看诺敏,一个箭步冲到殊兰面前,泪流满面:“小玉姐姐,之前的恩怨咱们以后再算。就算你要全怪在我多铎身上我也不会说不!如果你对着我哥还有那么一两分的情意,就请你和我去看看他吧!”
殊兰被多铎这一出弄得愣在当场。多尔衮要见自己?开什么玩笑?!心中计较了几分后缓缓道:“你确定他……爷要见的人是我,不是……”不是布木布泰吗?这后边的话殊兰也只敢放在心里说。毕竟这宫闱之中,一不小心便祸从口出。
多铎明白殊兰未说完的话,惊讶于殊兰竟早已将哥哥和玉姐姐的事情看明白,可由于心系哥哥,他倒也没问,只乖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等到他抬眼再望去时,却发现殊兰的面容一改之前的恬然静漠,容色惨白,神情恍惚,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多铎焦急于哥哥,却也知道这不是询问这事的最佳时机,便垂手站在那儿静静等待殊兰回神。
幸而没过多久殊兰也就回神了。她苍白着面容,声音颤颤:“你是说多尔衮他……他要见一个叫‘兰儿’的姑娘?他说是博尔济吉特·殊兰?”说着目光紧紧盯着多铎,“他要找的人,是我……是不是?”
多铎被殊兰弄得愣愣的,可听殊兰的问话,仍呆呆地点了点头。
殊兰见多铎点头,便再也撑不住了,立刻朝宫门外跑去。诺敏见殊兰跑了,忙快跑着去追,路过多铎时微微驻足:“奴婢是不知道十四爷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只是,别到时候又伤了格格的心!不管怎么说,格格也是大汗的半个女儿!伤了格格,怕是十四爷也没有什么好处!”说着,向着殊兰离开的方向跑去。
殊兰用力奔跑着,即使发钗掉落,发丝凌乱也丝毫顾不上了。这一刻,她不是那个人前优雅有礼,恬然自得的博尔济吉特·殊兰,她只是一个记挂丈夫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快一点!再快一点!殊兰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着。她不敢去想多铎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敢去想那个人是不是他,她只知道自己要快一点,快一点见到他,见到了,也就够了!她只知道自己在想他……
多尔衮的府门在这个清晨被人狠狠撞开。门童气得要去拦,却被眼疾手快的管家立即拦下:“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那个人是谁!她可是福晋!也吩咐过了,只要不太过,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福晋说了算,你是借了几个胆子,还想着把她给拦下!不要命了是不是?!”门童吓得面色苍白,急忙退到一边。
殊兰不去理会这些事情,一双眼睛看着管家:“多尔衮在哪里?”
管家一愣,低头答道:“爷还在床上卧着。太医说是要好生休养……”管家还没讲话说完,殊兰早就不耐烦地朝多尔衮的卧房跑去。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侍婢见到许久不见的福晋在府中横冲直撞,颇为讶异。可小玉儿那时的余威尚在,见到殊兰已至跟前,众人不敢有所停顿,立马下跪问安:“福晋吉祥。”
殊兰看也不看,直直朝房门走去。侍女来不及制止,殊兰已经将房门推开。“福晋!”众人忍不住惊呼。谁都知道自家爷对福晋一直是避而不见的,这回福晋闯进去,他们怕是难逃责罚之罪了。为了不再受牵连,众人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多尔衮此刻正斜靠在床上看着公文,神情淡然。那种肆意潇洒,绝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能比拟的。殊兰见到他,再也忍不住了,眼圈一红,期期艾艾:“爷……”这种姿态,这种风度才是她殊兰的丈夫,未来大清的摄政王爱新觉罗·多尔衮啊!那个一直小打小闹,对着皇太极又敬又恨,时时将报仇放在嘴上却不行动,天天摆着一张苦大仇深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的又怎么配做她殊兰相伴一生的丈夫?
多尔衮原还为自己房门被人狠狠推开而生气,还想着要好好治治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可听见殊兰的声音后,不由得一愣,抬头,见到的是那张陪了自己三十九年的清丽容颜:“兰,儿……”转头对着门外道,“这回是福晋也就算了,你们都散了吧。”众人低低应了声“是”后,恭恭敬敬地退下。
却说殊兰听到多尔衮的这声“兰儿”,再也忍不住了。等到侍婢们离开后,直接扑进他怀里:“爷!兰儿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即使年长多尔衮一岁,在自己丈夫面前她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子,仍是一个需要宠爱的女子。躲在多尔衮的怀里,殊兰抽抽噎噎地将自己来后的事情同多尔衮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么说来,这和咱们之前的,不一样?”多尔衮搂着殊兰,眯着眼轻声问。
“嗯。不过,依兰儿看,除了一些细节和前世不一样外,大体的走势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殊兰哭过后倒也平静了许多,拿着帕子将眼泪细细擦了,轻声回道。“说起来倒是有件有趣儿的事,”殊兰抬头看着多尔衮的眼睛,笑得俏皮,“这儿的十四爷对那位‘出世之人’的情分可深着呢。怪不得当初人家死皮赖脸着要嫁你,原来爷和那位还有着这层关系呀。早知道是这样,兰儿当初就不该拦着……”
“是她?”多尔衮眉头一皱,随即又放开,抚着殊兰黑亮的发丝,轻笑:“兰儿是吃醋了?爷什么时候那位在一块儿了?爷自己都不知道兰儿倒是比爷都清楚了?还是说……兰儿不信我爱新觉罗·多尔衮呢?
“我……”殊兰欲言又止。咬咬唇,低头不语。
多尔衮自是知道她的,也不逼着她说。低头轻轻在她发上一吻:“兰儿,咱们那时说好的,‘缘起缘灭,不散不离’。你是我的,也只能是爷的!你哪也别想逃!””
☆、11劝酒
阿敏和莽古尔泰见皇太极对于众亲贵奉承多尔衮没有什么反应,神色更是不悦。急躁的阿敏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哼!白天已经褒奖、赐号、封赏,晚上还要大搞庆功宴,逼着我们再听一次这回出征的辉煌成果。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般夸耀!】”莽古尔泰也在一旁不平地随声附和道:“就是啊!这论功行赏,那也得讲究个分寸嘛!咱们兄弟多年来为了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人家只当做家常便饭,咱们立了这大大小小的功绩,怎么就不见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代善听了这诛心的话也不应,先小心地扫视了四周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便低头默默装烟丝、点火、抽烟,一语不发。
阿敏见代善不接口,眼中划过一丝鄙视的光芒,随即愤愤道:“哼!不就是想着给咱们这三大贝勒来个示威警告么!他借由着抬举那些个小贝勒,是想笼络了他们来打击我们,最后的目的,不过就是想着把权力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哼!当我阿敏真是傻瓜不成?他这些个心思父汉当年在对付褚英就用过了,也不嫌老套!”
代善看了阿敏一眼,吐了口烟,缓缓道:“方法老套不要紧,只要管用就行了。现在你这样子,和当年的褚英又有什么区别?再这样下去……哼!我看,倒不用他亲自动手,你就自己送死了!”
莽古尔泰犹犹豫豫,面上满是惶恐:“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阿敏暗暗扫了坐于高处的皇太极那张得意的脸,握拳愤怒道:“哼!我才不管这么多!我只知道皇太极要坏我的利益!哼!他不惹我也就算了!他要是敢惹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说着,拿起酒杯又是一口灌下。
代善仍旧是抽着烟,听阿敏这么莽撞没分寸的言语,便轻轻横了阿敏一眼,喷出一口烟来,暗自摇头。
自从皇太极宣布了对八旗亲贵们的封赏后,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