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之小家碧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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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会开花结果,这株却是不会。
“是啊。”皇太极答得极快,“难得十四弟也懂这玩意儿。”
多尔衮尴尬一笑。
皇太极像是没看出多尔衮的表情,目光在看到荼靡的时候便已是牢牢地黏在它身上了:“十四弟,这荼靡本该是夏天开花,秋天结果。可你看它,好好地养着,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皇太极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怅惘,“原本呢,它是哲哲的。可哲哲不喜欢,便想着把它给拔了去,换上她心仪已久的。结果被我看到了。原本我也没注意到它,可就在那天,我却是看到了它。它就被我保了下来,移到了这里。可是呢,你看,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它却是一朵花没开,一颗果也没结。”皇太极笑得苦涩,拾步靠近荼靡,抬手轻抚最下面的花叶:“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最后的几字皇太极说得低几不可闻,就算是站在他身边的多尔衮也没有听清。
“皇上富有四海,坐拥天下。不过一个小小荼靡而已。皇上总是能得偿所愿的。”虽然多尔衮听不清皇太极说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趁机向皇太极表忠心。
“哦?十四弟当真这么想?”哪知,皇太极听到多尔衮的回话,竟是嚯得转身,面上带着些许的激动。
“……是。”多尔衮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是区区花草而已,何至于此。想不通的便不多想。与自己无关,多尔衮便也抛开不再理会。只定心跟在皇太极身后。
“还望十四弟日后能记住今日的话……”皇太极唇角微微勾起,回了多尔衮一个眼神,意味深长。
今晚,清宁宫偏殿里,灯火通明,笑语声不断。
哲哲端着酒杯抿嘴喝下:“今儿个总算是把你给请来了。当真是不容易啊。要是今儿个皇上也请不来我倒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多尔衮听哲哲这么一说,忙赔笑:“四嫂这是哪儿的话。我不过近来忙些,便忘了来看四嫂。我这儿,就用酒给四哥和四嫂赔罪了。”说着,举杯朝着哲哲并皇太极一敬,“四哥,四嫂,多谢赐宴。愿四哥政躬康泰,四嫂顺心如意!” 说完,连干三杯。因是家宴,多尔衮便也没再用“皇上”称呼皇太极,而是用了之前的“四哥”相称。
哲哲瞅了多尔衮一眼,轻笑道:“别看这酒不烈就不要命地吃,小心一会儿就醉了。吃点菜,来,油炸小面饽饽,趁热吃。”
多尔衮看着被哲哲夹到碟里的饽饽,无不感触:“每次过年过节的,四嫂知道我喜欢,便总也少不了赏我这道点心。之前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也没觉着。现在见了它,心里倒确实念得很。”
“喜欢便多吃些。在你四嫂这儿还能短了你吃的么。”哲哲掩唇一笑,使眼色让珍哥把一盘子的油面小饽饽都放到多尔衮的面前。
“谢谢四嫂。”多尔衮站起来谢过又慢慢坐下。
“玉儿见过皇上、皇后。皇上吉祥,皇后吉祥……十四爷来了?!”布木布泰规规矩矩地对着皇太极和哲哲行礼,等到起身方才看见多尔衮,面上不由闪过一丝惊异,急忙又对着多尔衮补礼。多尔衮也是一愣,却在布木布泰行礼的时候立刻避开些许。两人的神色霎时带着些许尴尬与僵硬。
哲哲也是一愣,停筷看了两人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太极一眼。心下惴惴。
三个人的神情变化哪里躲得过皇太极的眼睛。看到哲哲的神色,皇太极只觉得一阵好笑。什么时候他倒和洪水猛兽一样了?转头,看着仍站在一边的布木布泰:“倒是巧得很!刚给十四弟摆宴你倒来了!”
大玉儿一身浅橘色旗装,显得娇俏可人。她原是打听到皇太极在这儿,这才过来的。封妃之后,她对自己会排在五宫之末感到有些失望。可想着只要自己手握帝王宠爱,将来有子傍身,未始不会尊荣天下。可是……也不知道皇太极是怎么一回事,封妃以前自己是时时荣宠,可近来都不来自己这儿了。若是皇太极不来自己这儿,就算她空有容貌又能如何?母仪天下……她放弃了多尔衮,甘居侧福晋的位子,同姑姑共侍一夫可不是单单只想着“庄妃”的位子呀!
以前皇太极经常来自己这儿,自己能装作不在意。可现在皇太极不过来,她却不能再装作不在意了!在这后宫,失去帝王的宠爱便失去了未来。如果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帝王抛弃,谈何尊容天下?谈什么母仪天下?!也罢,既然皇上不过来,我过去便是了!一番梳洗打扮后,布木布泰便出现在了清宁宫。
“我不知道……打扰到皇上皇后和十四爷,我……”布木布泰的声音极细极轻,仿佛被吓到了,生怕被责罚一般。一双杏眼张得老大,眼眸含水,显得澄澈而无辜。
哲哲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别提了。”布木布泰极为“配合”地身子一抖。哲哲皱眉,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剑,隐晦而冰冷地射向布木布泰。布木布泰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皇太极看到这一幕不动声色地勾唇,随即哈哈一笑:“人多好!人多热闹!哲哲,今天也是家宴,我说你也别太当真了。既然玉儿来了,便坐下一起。咱们啊,好好儿喝几杯!”布木布泰为什么会来这儿他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以前还可以因为那个箴言,那份容貌陪她玩玩,可现在……谁还能抵得上他心中的那个人呢?就算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有信心让她爱上自己!
哲哲听得皇太极发话,凝眉看了皇太极一眼,便不再做声。也不知他想做什么。
皇太极看着多尔衮自布木布泰进来之后便飘忽不定的眼神,唇边悄悄勾起一个弧度。如果十四弟真是这样,倒也好办多了……
一个是大玉儿,一个是……如果这样,他是不是就能够……
皇太极只觉得再想下去自己便无法再压抑住心底里的情绪了。嚯然站起,也不理会众人呆愣的神情,手微微搭着桌沿,双眉微皱,面色赤红,气息稍稍紊乱。皇太极用尽全身力气压抑住心底的情绪,哑着嗓音道:“我想起……还有件事儿没办,你们坐,我去去就来。”说着,不等三人有何反应,转身,快步离开。
哲哲同布木布泰并多尔衮面面相觑。最终,一场好好的家宴被弄得莫名其妙地散了。
子夜,皇太极仍独自坐在书房里,眸光沉沉。昏黄的烛光映射进他的眸子里,仿佛两簇不断跳动着的明亮而灼热的火焰。
伸手,轻抚面前几案上的画卷,喃喃:“兰儿……”
画中人一身掐银绣着蝴蝶暗纹的草绿袍,外罩葱白祥云纹的同色大褂。巧笑倩兮,周身桃花萦绕,双颊也泛起一抹淡淡的桃红。绝代风华也莫过于此。这画中人,俨然便是当日皇太极在麟趾宫外见到的殊兰。
“把这画摹上一份,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要让我那十四弟看到。”皇太极收回放在画卷上的手,背手而立。
屋中不见人影,却有人轻轻应了声“是”。
“兰儿……你一定是我的……”这荼靡自己不开,我便逼着她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细密的雨来。噼里啪啦,敲击着屋檐窗棂,直打得人心惶惶。
“这鬼天气!”穆珂没好气地将窗棂合上,转头对着乌尔顿道:“这好好的一天又被毁了。原本说好去拜佛的事也给拖住了。真是的!”
乌尔顿在一旁看着殊兰的茶水。听到穆珂说这话,轻轻一笑:“又使性子。当心再被诺敏姐姐抓住。有你一顿吃的。”
穆珂听到“诺敏”便不自觉地缩缩脖子。等听完乌尔顿说的话便知她是在调侃自己,羞恼得只想上前撕了她那张嘴:“好呀你!现在也来取笑我不是?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诶,有本事,你就别跑!”
“不跑?我不跑还由着你撕?”乌尔顿朝穆珂吐吐舌头。一转身,直接跑到殊兰身后站着了。
“闹够了没有?”殊兰放下手中的书,无奈地看着嬉闹的两人,“有这闲心还不如给我……”话还没说完,“哐”地一声,门被人从外到内地推开。
☆、34静心观
屋里见门被大力推开;都大吃一惊。抬眼看去;却是多尔衮。
“多;爷?怎么这儿?”殊兰大吃一惊地看着多尔衮。
“怎么?这是的地方;还不能来么?”多尔衮仍是一身银线绣的四爪龙纹月白色常服,明黄色丝帛束着头发;缀着一块碧玉珠子。那模样;宛如当年殊兰见到多尔衮的第一眼。只不过;那日的多尔衮虽心怀怒气;却到底容色平和。而今的多尔衮怒目圆睁,眼圈通红;眼中的怒意直直地射向殊兰,那种神色……像是要将她活活吞掉!
殊兰被多尔衮的神色所摄;不由向后退了小半步:“这;这是爷的地方,爷自然可以来。”今日的多尔衮似乎很不正常,殊兰不愿再惹风波,便耐着性子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是啊,这是爷的地方,爷当然能来。”多尔衮手里攥着画轴,唇角含笑,面上却满是悲愤:“那告诉!是谁?!”
“是殊兰。”殊兰莫名其妙地看着多尔衮,弄不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这样疯狂的多尔衮她还不曾见过。心中顿时有些惶恐。
“殊兰?呵呵……殊兰……”多尔衮仰天大笑,整个就如同入了魔一般,“说是殊兰,却不愿说自己是睿亲王的福晋。便以为是长大了,不再那么幼稚了;愿意替那些姬妾们邀宠,却不愿碰。便以为是害怕了,不想这么早接触;甘心待别院无所事事,却不愿待府里处理事务。便以为不贪慕权势,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多尔衮大踏步上前,双手抱住殊兰的双肩,英挺的面容因为怒火变得通红:“可结果呢?结果是,明媒正娶来的福晋倒不知不觉的时候变成他的了!说!告诉!是不是只要是的东西,不管有没有到手,都会被他抢去?!啊?!告诉啊!啊?!”
多尔衮情绪失控时,力气用得极大。殊兰只觉得肩膀都快被多尔衮给捏碎了:“放开……放开!”
“放开?不放!凭什么放!是的福晋!凭什么再把给他?!”多尔衮像是被刺激到一样,力气用得更猛了。
“,都不知道说什么!放开!放开啊!”殊兰死命地多尔衮怀里挣扎,想要挣开多尔衮的禁锢。
“不知道?”多尔衮冷哼一声,放开殊兰,大踏步走进屋子的里间,从里面拖出那个红木箱子,哐地将它打开。那些个棋谱、簪子、话本什么的悉数出现众面前。“的好福晋,倒告诉,这些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多尔衮抬眼看向殊兰,笑得阴阳怪气,“可别告诉爷说是哪个‘知名不具’的送的。这么些个好东西……啧啧啧,就是这个莽夫也知道不是什么平凡物事了。的好福晋,会不知道?”
殊兰低垂着头,容色被屋中的阴影所遮,看不太清。
“还不认吗?!”多尔衮见殊兰没有任何反应,心中的怒火更是一拱一拱的起来,“又看这是什么?!”右手一挥,那卷一直被他攥手里的画轴被甩到了殊兰的面前。画卷顺势展开,画面上的那个丽,正是殊兰。绿袍白褂,栩栩如生。画边用簪花小楷写着几个字:桃之夭夭。
“这是无意中从皇上四哥那里得来的。的好福晋,这回,怎么反驳?”多尔衮看着殊兰怔忪的神色,心中莫名有种得意的感觉。禁不住,再次开口刺激她:“倒好呀。嫁给,还吊着皇上!该说手段独到吗?啊?!可好,竟还能引得皇上为了凤凰楼下面中荼靡!的福晋呀,好大的脸面呀!”
“爷说的这些,殊兰全都不知。”殊兰冷静地冲着多尔衮道,“殊兰从来不知道皇上对殊兰……”殊兰顿了一下,又道:“总之,殊兰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爷的事!”
“有没有做过不是福晋一个说了算的。”多尔衮看着殊兰冷笑。
“那殊兰也没办法。爷爱相信便相信!殊兰从始到终都青青白白!”殊兰被多尔衮的话语一激,犟脾气也上来了。一双眼睛直视着多尔衮,眼中满是固执。
“!”多尔衮被殊兰一瞪,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更是要拱上了天去!
啪——
“格格!”诺敏三大吃一惊,忙上前拦着,生怕多尔衮再来一掌。
“以后,福晋就好好‘静心观’里休养吧。无事还是少出来的好。”多尔衮也不理会三个小丫头对自己的怒目而视,袖子一甩,便走了。
“格格……”诺敏扶着殊兰,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只觉得一阵心疼。这便是她的格格,从小被台吉和小贝勒捧掌上的宝贝。如珠如玉般护着的格格。格格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从来没有意过什么。唯有对着多尔衮却是满腔情意!可到头来……这份情意却是被那个心心念念着的弃之如弃履!这怎么可以?!亏得格格现仿佛将心思收了回来,可那也不代表这爱新觉罗·多尔衮便能肆无忌惮地欺负自家格格!
诺敏想得出神,却一下觉得手上一沉——殊兰她愣神的时候竟无声无息地晕了过去!“格格!格格!”爱新觉罗·多尔衮!这笔账,诺敏算是替记上了!
“不用太担心,家格格不过是怒极攻心而已。小心伺候着便也没有什么大碍。这样吧,开个静心养性的方子。到时候给家格格服下,吃上几帖便会好的。”老郎中抚着他下巴那儿仅存的几根疏疏落落的胡须,慢条斯理地对着诺敏道,“看这‘静心观’地处偏僻,烟稀少。虽说生活艰难清贫了些,但对家格格修身养性却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们现这里住下,对她调养身子也是极好的。”
“诺敏省得。有劳大夫了。诺敏还有事,便不送您了。穆珂,领大夫出去。”诺敏笑着对郎中感谢了一番,又笑着让穆珂送出去。
“大夫,这边请。”穆珂乖巧得地领着大夫出来,及至观门口,方从怀中取出一袋早已备好的银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袋子是用上好的牛皮做的,里面放满了沉甸甸的雪花纹银。饶是生性淡然的郎中也不由动容:“这个……实是太多了,……”
“不多,格格的身子还有的是劳烦您调养。们这儿的这段日子还需要您多多照顾。”穆珂浅笑,“有些事情,们也不懂,有的是地方要向您请教。这些,不过是提前支付罢了。不用意。”
听穆珂这么一说,郎中便也收下了:“既然姑娘这么说,便腆着脸收下了。”
一番絮叨之后,穆珂将郎中送出了门。
正当她要将观门阖上,门口出现一双绣着五爪龙纹的鞋子。
“皇上?”穆珂一愣。
殊兰半坐床上,额间搭着一块素帕。一身梨花白的旗装使得本就苍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