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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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若她不好,我也难安。”当年那层大家闺秀的皮,真是从云妹妹那里借来的。
黛玉还在气着,本想再借机堵她一句,哪知对方这般“坦诚”,反给她堵回来了,只能带着丝小怨气瞪人:“你这人、总这样。”说薄凉罢,真能叫人恨死;说聪明又端庄,谁又能越过她去,无论做什么,总叫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黛玉气闷地咬牙,这次宝钗回京“作证”,只有云儿那傻丫头才信真是一串串的巧合!宝钗已经暗示的明白:她回家后就发现银钱周转困难,怎么可能拖了几个月才去找伙计?估摸着早发现那铺子不对,却因为时机未到,只能躲着避着——抑或是暗暗通知过北静王也说不准,等到宁府案发,宝姐姐才敢回京做这个证人。
“还在生气,再给你陪个不是,可行了?”宝钗再次起身福了一福,又发笑,“光说云妹妹了,倒是没说说你。对了,我还欠你一份生辰礼。”
“先欠着,等我消气再说。”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她还气着呢,非得狠狠再记恨一阵子,现在就想拿生辰礼来堵她的嘴,没门儿!
“好好,我估摸还要留一阵子。对了,我在京里租了个小房子,我、母亲还有香菱三人一并住着,什么时候你消气了,既遣人来拿礼物。”
黛玉蹙眉:“香菱?”
“香菱是我哥哥的屋里人,快临盆了,是我哥哥的遗腹子。”想起哥哥,感伤已经没那么深,宝钗只是感慨非常,“家里被那刺杀闹得战战兢兢的,我不放心,还是让母亲将香菱带在了身边。”
这又是一句半真半假的“妄言”,只因真相没法说出口:金陵薛家,一共八房,总有些见不得他们这房还有人继承的。
黛玉却也大概猜着了,只能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彼此无言,直到湘云蹬蹬窜了进来,汗涔涔的,看清楚没少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你没跑!”
黛玉故意笑:“我可帮你牢牢看着人呢!”
湘云赶紧学戏台上的样儿,装模作样来了句“谢林姐姐大恩”,真弄得宝钗哭笑不得。
久未见面,黛玉与湘云簇着宝钗说了一上午的话,且一个讽一个刺,一个鸣锣一个敲鼓,直逼得宝钗连连承认自己“无信无义”,又应了这俩一堆蹬鼻子上脸的赔礼,方才罢了。
宝钗现有护卫,却没什么自由,用了饭就得匆匆回去,湘云不舍至极,黛玉与宝钗一道走,至巷子口分别时,黛玉捻着轿帘怔怔看了良久,竟不知道自己现是个什么心境。
直到正午的阳光被一片荫凉挡了,黛玉才发觉有人已经走到了轿子前头,还伴着一声男人的声音:“你没事吧?”
就算这声音熟悉的很,黛玉也吓一跳,也不知道是该赶紧站出来,还是立马钻轿子里去,竟僵住了:“太子?”
云涯见她一手挂在帘子上,进退不得满一副纠结的小模样,不由发笑:“这里巷子偏僻,前后都没人,你出来罢。”
什么叫“没人”,你后面跟的那十几个仰脸看天的护卫都是鬼不成!
黛玉红着脸出来,趁云涯不注意,怨念地瞪了一眼春莺等丫鬟。可娇气的姑娘带出来的丫鬟也娇纵,也当没看见似的,纷纷转头掩笑:太子打手势让她们别出声儿,谁敢去提醒发呆的姑娘?
黛玉暗暗咬牙儿,忽然将手里的帕子往眼上一甩,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换云涯惊了:“你这是作甚。”
黛玉磨牙儿,边跟自己较着劲:“我在打呆雁,对准看成对子的眼儿打,呆雁立即就飞了!”谁让自己竟盯着“冰雪美人”看到发呆,而且人家还没露那丰腴雪白的膀子呢,眼皮子这般浅,活该被打!
一帕障目,瞧不见的只有自个儿,可不跟掩耳盗铃一般。
云涯好笑,却转念想想,不能跟这爱读书且脾气大的小姑娘嚼典故,要不然铁定被堵回来;因此,太子殿下这般打趣儿:“你不把帕子取下,莫不是等我来揭?”
揭什么——揭盖头?
黛玉立马将帕子掀下来,捏的紧紧,恨不能揉碎了,可力气太小,撕都撕不开,只能撇眼儿瞪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莫不是专程来取笑我。”
“我确是来找你的。”云涯承认,表情无奈,眼神却带着一丝促狭,“在外头等了小半个时辰,你却只盯着薛郡君,压根不看我,我真有些郁闷。”这才起了坏心思,走过来吓了一吓。
……有这么“吃醋”的么?黛玉真想将他也当呆雁打了,心里泛着小念想:照这么说,你与旭王常常在一处,叔侄混的比兄弟还亲,我也该“介意”不成?
想起云诺,黛玉不由又向左右看了看,竟发觉前面的街真是连着旭王府的,顿时再顾不上闹脾气,担心得很:“你在这儿,莫不是旭王又出了什么事?”
逼宫的事她也隐隐约约听说了,朝堂上更是热闹得无人不知。云诺受宠,却不似弄月真是手中有权,云诺一无母族二未娶妻,如今恐连父皇都顾不上他,今后只怕、更加尴尬。
云涯果然凛起一丝肃色:“是与云诺有关,我须得请你帮忙。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先上车。”
“嗯。”
……
过了好一会儿,黛玉才反应过来,这三言两语的,她、就被云涯骗上了车?上次也被弄月拽过一回,可那时车上有五个人,现在可只有她与云涯两个!
云涯递过去一个斗篷,依然与上次一样:“披上罢,我是微服,你也不便抛头露面。”
黛玉捏着斗篷,却闷闷的不说话,自悔果然是关心则乱,一不小心就能被人骗出去卖了!
幸亏太子殿下是真君子,确有要事,只是还不能明说:“你与我去北静王府,见一个人。”
黛玉满腹狐疑,可到了北静王府,由水溶带去后院,就成了满心的惊吓——隔着水亭小阁,远远看一袭仿佛融入了棋轩似的清冷人影,竟是许檀!
不是说这西宁王的县主自尽身亡了么?黛玉还被柔兰公主带着,一起去吊唁过,还见到了眼儿红通通的穆芳楹,被引得一同狠狠哭了一回。
“许县主险被西宁郡王杀死,幸得北静王所救。”云涯皱眉,“我怀疑与云诺指婚之事有关,可她、只说、她是一枚废子,毫无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打呆雁”:原著里头,宝钗褪珠子时,露了半截雪白的胳膊,宝玉看痴了,林妹妹从外头过来,将帕子直接打在了宝玉眼上,说我是在打呆雁呢~
宝钗:照这么说,我是有意回来找贾家麻烦的?
喵:人敬你一尺,你若不还人一丈,你还是薛宝钗嘛!
湘云:你黑我厨艺!
喵:哪有,那只鹿不是很成功么~
湘云:烧灶算怎么回事!
喵:咳咳,咳咳……
黛玉:怎么我倒成了呆雁了!
喵:这叫卖萌,偶尔犯呆的姑娘才惹人爱,太聪明的女人没人疼,譬如你宝姐姐!
'红楼'黛玉重生 第127章 围追堵截随缘起欠命还情总相宜
同样远远看着许檀;水溶摇了摇头,笑道:“我与许县主打了个赌;若能赢她一局,她便将真相告诉我,可惜我棋艺实在不精;每每都被杀得片甲不留;实在汗颜。”
——这么大的事儿,你拿棋来赌?
云涯真想扶额;黛玉也在心里叹一声,心道北静王果然如哥哥所说,就是个不符常理的存在。
水溶丝毫不知又惹人无奈了;再次摇头;无奈道:“输棋就罢了,许姑娘是越发的不待见我,什么都不肯说了。”
为何不待见?
下棋是需要挑战的。
屡看着你败,还得继续陪你下,佛也会火的。
而且,北静王向来心性乖觉,棋艺不佳,但动辄玩心起,便拿围棋当“格五”、“六博”之类的跳棋下,真把爱棋如命的许檀气得七窍生烟。
现在的许檀,一手黑子一手白子,一人分饰两角。许姑娘觉得,这样至少不至于湮漠了围棋的清高孤魂。
黛玉无语地瞅着许檀手里的黑白子,半晌才叹一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云涯皱了皱眉,没说话。黛玉看得很通透,许檀的行为确实矛盾,被追杀时,她硬撑着严重的脚伤逃命,后又得知,她早给黛玉送了套棋具求援;明明是个不甘认命的人,为何“寄人篱下、生死难料”的情况下,却一丝一毫都不吐露。
倒是水溶咳了一声,道出请黛玉过来的原因:“许姑娘曾想让林县主借入宫之机,将她的棋具带入,向大公主求助。因此,我便向太子建议,请林县主来试着一问。其实,试探多次,我发觉许姑娘的戒心颇重,但、只是针对男子。”
水溶也不避讳,简明扼要地解释了这段时间的几番“试探”,自然包括拿围棋当跳棋的那几遭。黛玉听着,忽然再次很复杂地瞅了瞅许檀。她也听说过,许檀的生母是被亲父活活逼死,若说因此对男子存有戒心,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戒心如此之重,真的不是因为北静王的不按常理么?
就自家哥哥那样跳脱的,适应了这么多年,黛玉依然觉得有点吃不消;若换了北静王……终于理解宝姐姐,为何对这“良缘”那般冷淡。
云涯转过头来,有些抱歉:“我已报给父皇,本没有那么急,可就怕牵扯到云诺,等不得。”
“我明白。”黛玉抿了抿唇。
如果太上皇还稳稳当当的,基本没人会对旭王动手,因为云诺除了受宠没有任何价值,惹了太上皇却得不偿失;可现在太上皇被幽禁,云诺简直是头顶无瓦又脚下坑洼,谁都能随手阴他一把。
云涯倒是有心想护,可就凭他手里那百十号人,若出了事根本无法力挽狂澜,只能努力防患于未然。
黛玉明白云涯的担心,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却又将帽子摘了下来,绕过水廊缓缓向许檀走去。
云涯依旧立如冰圜修竹,看着黛玉略显纤弱的背影,静静的,一向清淡的眼中划过一丝悦然之意,却又带着微不可觉的担忧。
水溶看得分明,不由好笑:“原我只是建议,没想到,太子真会将林姑娘带来。”
云涯没说话,他没必要与任何人解释——更何况,北静王根本就是个说不通的,在京城,是个比忠顺王更让人憋气、甚至憋到恨不得闷死自己的存在。
水溶只在心中暗笑,自古情关难过,真叫有情人围追堵截。还不能照搬古人之意,因为世间情者皆灵秀天成、各有不同。凤求凰合,非得有文君知雅意;红拂慧眼,自得识盖世豪杰。
林霁风追着双雁郡主,是死乞白赖还硬拽,什么三教九流的法子都用上了,终把心上人拖出旧恨阴霾,硬缠在自己身边;林姑娘却单纯极了,聪明可爱,却有些胆小,因此太子殿下耐着性子,不着痕迹地慢慢靠近,护着林姑娘远离朝堂宫廷的刀剑,却又时时刻刻引她明白,引她适应,不温不火,却实为步步为营。
戏皆真情,各书写一段或笑或闹、或喜或悲的传奇,果然好看。
黛玉也不知道云涯心中所想,她踮着脚尖走到许檀身边,却还是被发现了——“叮铃”几声响,黛玉吓一跳,却见许檀摇晃着手腕,七八个沉重的金镯子清脆作响,衬得许檀的面无表情更加诡异:“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要说“终于”?
黛玉在她棋桌前坐下,蹙眉问:“你……在等我来?”
“或等你,或等大公主。”许檀也坐下,抬手给黛玉斟茶,动作端华,镯子响又丝毫听不见了,只有许檀的声音,“不过,还是你来较好。”
黛玉顿时无语,难道真如北静王所猜,这许县主只是因为仇视男人,才不肯跟他说实话的?
许檀却直接岔到了另一件事上头:“我听说,北静王有个红颜知己,亲眼见过依附宁府的叛贼。如今已入京作证,被朝廷派专人保护。”
黛玉哭笑不得,真觉得宝钗可怜,摊上这一茬茬的糟心事、还有糟心人:“那真是红颜,但不是什么知己。”
“是么。”许檀抬眼皮子看她,饶有兴趣地问,“比你还漂亮?”
“镯子拿来,要不然,我就说——你比起她是丑到了泥坑里头!”黛玉磨着牙儿,当初这人说了句两不得罪的场面话,轻轻巧巧就混走了她跟穆芳楹的两样首饰,她还牢牢记着呢!
许檀耸耸肩:“那我就不问了,应该不难看。北静王虽然个性诡谲,但眼光还算不错。”
黛玉瞪她一眼,问得直接:“你就是想跟我说她的?”
“当然不是。”许檀又转到了自己身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当今圣上赏罚分明,我的情报,若对朝廷有用,朝廷也会派人护着我,说不定能保我一世平安。”
“那你还什么都不说!”
“可我知道的,大都是无用之物。”
黛玉反诘:“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有没有用?你说你的,查案子是他们男人的事儿!”
许檀却道:“我不怕无用,只怕有用,更怕有大用。”
……这是为何?
黛玉蹙着眉看她,只见许檀眸光坚定,棋仙之魂尽透着无畏之姿,心知许檀并不是畏死,且她刚刚也说,只要有用,就不担心她自己的性命——黛玉赫然明白了:“你是怕、连累他人。”
“没错,我欠北静王半条命,总不能牵连他。”许檀喝了茶水,才道,“异姓王,本不该被琐事纠缠。”
……看许檀这副瞻前顾后的模样,怎么会是琐事。
黛玉理解她的谨慎,却又摇头道:“你刚刚也说,皇上圣明,从来都是赏罚分明。”这种奉承话自然只有五分真意,彼此心照不宣,但黛玉还另有他意,“去年起,朝廷几番起伏,但无论如何,终是‘清明’。”
自皇上登基算起,本朝虽政党林立,几派人马掐得风生水起。但从朝政来说,并无太多贪腐、欺民,京里朝堂上,譬如定疆之类的正经事一件件提上日程,无人敢懈怠;各地督抚也大都是各司其职,有灾及时报,有难及时平,天灾难测,但*却减少了许多。
真不仅仅是什么天子圣明,而是党派掐得太厉害,官儿刷了一茬又一茬,聪明人太多,蠢货早给踩死了,且几派魁首恰能形成一个平衡,谁都不能妄动,只能相互“讲道理”——真是活得举步维艰,谁敢落下什么贪赃枉法、渎职懈怠的大把柄?真给对手抓到了,谁也保不住你!
因此,目前为止,朝廷从上到下,大都也是“讲道理”的。说句不中听的,若天下百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