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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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像是鸿门宴。林霁风抽抽嘴角,怀着能全身而退的不切实际的期盼,林霁风乖乖地跟着瑞珠进了内厅,空荡荡的一片,没看见郡主殿下……果然,是要过五关斩六将的。
瑞珠示意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冷着脸递过去一杯茶,毫不客气:“喝。”
林霁风不敢不喝,可是那茶刚刚进了嘴,他就觉得不对,可惜已经晚了。天旋地转之间,脑袋一片混沌,林霁风倒在茶几旁,陷入了昏迷。
在睁开眼睛时,已是明月当空。林霁风艰难地转着脖子,左右看看,发觉自己根本没挪窝儿,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就是眼前不再是冷着脸的瑞珠,而是冷着脸的小郡主。
“我说……”努力抬起自己酸麻的爪子,揉了揉太阳穴,林霁风颇为不理解,“你把我迷晕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防止你坏事而已。”秦可卿瞥他一眼。
“坏什么事?趁我睡着的时候,你做了什么?”猛然觉得有点不好。
“趁着你睡着不能动,我去见了你叔叔。”秦可卿笑了笑,仿佛不把这当回事似的,“你这些年一直追着我跑,他看在眼里,见我去找,他一定会见。我告诉他,我是云华太子的女儿。”
“……”林霁风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未来的定远侯世子,再说什么不跟他绑在一起,完全是笑话,我必要让他知道真相。现在看来,皇上不但能能接受月儿,还要立自己的侄儿为太子,我的身份,似乎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有备无患。”
“……”继续哑着,明明中的不是哑药,可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可我还是低估你了,或者低估了你叔叔,他什么都知道——是你告诉他的吗?”
林霁风终于能说话了,摆出个吊儿郎当的模样:“应该说,很多事,我跟他心照不宣。”
“他还跟我讲了一个‘三皇子’的故事,原来,我父王的死,竟是那么一回事。”
“真是,这事,我打算自己告诉你的。”林霁风叹气,又担心,“我小叔这人比较闷,说话又直,别喜欢戳人肺管子……你,还好吧?”
“好得很,那么多年的心结,一朝解开,我很开心。”回眸一笑,自带一种独属于皇家的尊贵气度,眸光流转,“真像你所说,当年的事,谁能说谁对谁错,沉湎在过去的仇恨之中,除了害人害己,又能得到什么?父王定然也不想看我这般偏执……我还,真是傻。”
“我也没想到当年那破事儿竟然是这般‘可笑’。”林霁风耸耸肩,自嘲,“我只是天生的没心没肺而已。心里装一个你,装一个家,一帮兄弟,已经够了……其他的,就算有空去想,也没那力气去做。这下好了,当年跟着我的那帮兄弟,我也可以给他们一个交代,同样,也可以给你一个交代。”
也是,一生一世,一人一心,能容下的只有那么一点儿,倒不如将心里和尘世里的“浮尘”和“渣滓”都倒干净,只留下自己最贵重的,全力相护便可。
秦可卿比他自嘲得更讽刺:“一面想要报仇,一面还要挂着月儿,进退维谷,战战兢兢,我这些年……真是累得慌。”
林霁风忽然从后面抱住她,抱得很紧,将人整个儿揽进了怀里,嘴角微微翘起:“小郡主,你为什么要去找我小叔?”
秦可卿没有挣开,微微凝了双眸:“我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最后的,‘抽身’的机会。”秦可卿微微一笑,带着说不出的促狭,“你知我身份,也明说了想娶身为郡主却见不得光的我,那么……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娶我,就是娶一堆麻烦,我的丈夫不仅要顾着我,还要顾着我妹妹,甚至要顾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兴起的、我们这帮‘该死的云家人’的麻烦。”
“这点我早有觉悟了。”林霁风将人揽得更紧,长叹一声,“再说,我不是早就被搅进去了。我小叔是驸马,未来的太子殿下又对我妹妹‘图谋不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噗!”秦可卿不由好笑,忽然挣出来,又拿眼睛睨着他,“别的我真不清楚,不过月儿倒是说过,悯恭郡王是个难得的好人,若不是他,换个谁,她定是不放人的,怎么都得绑着你妹妹给她做压寨子的王妃。”
“……”姐姐在跟前,实在不好说人妹妹的不是——这意思是不是说换个人,他家妹妹这辈子就别想嫁了?
“月儿还让我转告你,想娶她的姐姐,赶紧把你这幅浪|荡子的模样收一收,她姐姐才不要嫁京城第一纨绔。”
“这是她说的还是你说的?”林霁风觉得自己冤到死,不说那些书寓茶馆戏园子都是联系人脉的“幌子”,就算他真去怎么地了……还是冤:有北静王殿下在前头扛着,他怎么也算不上京城第一纨绔吧?还有,他是来假的,水溶那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这是月儿说的,不是我说的。”秦可卿捂嘴笑,又推得一干二净。
“……”心上人不答应,头痛;答应了,惊喜之后,是更多的头痛。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标题:
终言竟是最忠言:元春姐姐最后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回首何妨让白首:就是五音批命诗中林霁风那句“回首何妨让白首”,意思很简单——何必总是“回首”过去,放眼未来,给自己一个修得“白首”的机会,不是更幸福吗~
林哥哥混乱的不是作风,而是个性~
水溶是真风流,原著看得出来~
再吼一遍,宝姐姐不配水溶啊啊啊啊啊啊……【肺活量不够了……
第86章 切合时机备婚嫁之筹借力打力造舆论之势
郡主殿下那边总算是松了口——照理说,该备婚约了;可最急的居然不是林霁风。
“坦诚心意”的第二天;林霁风就被刚下朝就遇到一溜的大头兵;然后丝毫无法反抗地被自家叔叔拎进了公主府;惊愕地发现——公主嫂嫂竟然已经找好了冰人,准备好了聘礼,甚至开始安排一系列的迎来送往的礼仪。
“我这不是入赘啊……”林霁风抽嘴角;虽然他也算是半个纨绔,可怎么有一种叔叔婶婶急急忙忙地要把他踢出门的感觉?
柔兰公主捂着帕子忍笑,林睿扫他一眼,通告:“册封太子的大典定于下月初七,礼部全力筹备立储大事,因此,其他公侯家的各样典仪都推到明年。”
隐藏、深意。
林霁风难得乖乖地举手提问:“小叔,这太子真封的这么顺利?”
“皇上提出过继之后,朝上便无人再能找到理由反对。”
自家小叔这个性……就不能往明白了说?太上皇不喜欢云涯是肯定的,但是那老头儿到底不是站在“朝上”的,也就是说,肃王和周家没有反对——看来,“宁国公”一事,太上皇做的实在不地道,不止让一个儿子寒了心。
好吧,皇家暗斗先放一边,林霁风举手问第二个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问题:“你刚刚说推到明年的‘公侯家的典仪’,不会,跟我还有什么关系吧?”
林睿面无表情地再次通告:“我已经向皇上上折子,请立你为世子。”
“……”林霁风咬牙切齿: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有没有谁先通知他一声儿?连风声都是从自家“准媳妇”那里听来的,满朝的,做龙椅的,还有叔叔和婶婶,这人干事儿?
“我说,小叔,你真把我当儿子养?”这眼神儿,跟看儿子似的,还是看不听话的皮猴儿子。
林睿不否认:“你父亲曾将你托付于我。”
想起自己那个早亡的老爹,林霁风捂脸:“他那么唠叨……你怎么就记住这句了呢?”
林睿完全同意侄子的评价:“他确实话多,很烦。”
——这算不算针对林响评价林睿的那句“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报复?
看着侄儿都憋屈得恨不得蹲下数蚂蚁了,柔兰公主忍着笑,回到正题:“总之,在册世子之前,先把你跟秦姑娘的婚事定下来,对你、对她都更好。哪怕到时候婚期拖一拖,也不至于太惹眼。”明年两件“喜事”一起办,可不得成了众矢之的,秦姑娘那般的相貌,又是那般的身世,还是低调些好。
柔兰公主耐心得很,拉着不听话的侄儿一一说明,三书六礼都准备得周全无比,看得林霁风更憋屈,忍不住问:“你们把什么都准备好了,那还要我干嘛?”
柔兰公主本想笑着说“你等着迎娶便是”,林睿忽然道:“如果你真的很闲,不妨把府里的鱼塘都填了。”
就是那些个死过人的鱼塘,定是要填的。
林霁风翻个白眼,自家人,不必客气:“抱歉,我还有其他事,忙着呢!”当苦力没关系,他身体好得很,可是在当兵的叔叔手底下当苦力,那是自找虐。
“太子册封在即,之前安排的定疆计划也顺延至明年。”林睿点破他纯粹偷懒,“如果你指的是尼姑庵里那个贾雨村的‘养女’,我已加派人手。”
这莫名其妙的“宁国公”定是个隐患,于公于私都要防着。贾素瑶曾是贾雨村的养女,在大观园里头住了好一阵子,她手上那个奴隶印记可是个不小的说法。若贾素瑶真是“甄英莲”,他们袖手旁观,把人交给肃王或者其他人,倒可以乐得清闲,嗑瓜子看戏;可惜贾素瑶偏偏是知道秦可卿和弄月底细的暹罗公主,那必得亲自派人去看紧了。
林霁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到底是谁告诉他小叔贾素瑶的事儿的?更憋屈了:“我说小叔,你干嘛非得事事都安排我前面?”挫败感更甚,这段日子难得清闲,却没事做也没人折腾,他非得无聊死。
林睿冷冷瞪他:“为了让你安心成家。”别成天的在外瞎折腾!
林霁风蹲着挠爪子,极为憋屈地挠爪子,明明成亲是大喜,迎娶的也是心爱之人,却总有一种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的挫败感。
林睿一点都不心疼,继续往侄子心口戳刀子:“你若像景襄侯那般自律,我也不用如此操心。”
景襄侯,萧若繁……自、律?
林霁风“腾”地站起来,两眼阴森,都快冒鬼火了:“礼部忙着办太子的事,特地缓了公侯府的典仪……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萧若繁这个礼部侍郎的‘投桃报李’?”
礼部是六部里最无权无势的清闲衙门,但真要摊上“事儿”了,绝对是值得丹青史笔大书特书的大事,譬如新皇登基,譬如八方来朝,又譬如——册立国储。
这次,礼部官员负责筹备太子册仪,不仅是露脸,更是为自己今后的仕途加筹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萧若繁这个致仕的太医竟然能凭空坐上礼部侍郎之位……太皇太后的积威固然是一个因素,但也非得有朝中权臣的力挺。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这你来我往的“投报”,远不止那么简单,林睿瞥他一眼:“景襄侯还与我玩笑,黛玉的婚事现在牵扯的太多,他知道你已经焦头烂额,不会再来‘添乱’。”
也是,没必要跟太子争,不妨先潇洒地让一步;林家都是明白人,姻缘不成,情谊犹在。
“我明白,萧若繁也急。那倒霉催的崔应明还在病着呢,万一出个什么事,大公主说不定又得摊回到他头上,那可就功亏一篑了,他必须抢先回朝。”林霁风也想明白了,长叹一声,扶额,“萧家人,果然都不简单。”永远进退自如,永远会做出最切合时宜的正确抉择。
“你们叔侄两个别贫了,过来帮我对单子。”柔兰公主打断他们,又对着林霁风叹了一声:“赶紧把你定下来,还得操心着黛玉。她也快十五岁了,千万别耽误了她。”
自家妹妹的婚事啊……那真是,又得哑了。
单从为人上看,云涯绝对是没得挑的——可为什么偏偏也姓“云”,偏偏是当朝太子呢!
自己追一个云家姑娘,追的满头包,追的这么多年这颗心就没安生过,林霁风自作孽还不亦乐乎,可换了旁观者清,还真不忍心妹妹跟他一样,去跳皇家这火坑儿。
世家的嫡长女都是最贵重的,可联姻归联姻,往宫里送又是另一回事儿,尤其是这辈儿就这一个姑娘,要是嫁给云涯,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家里人可舍不得让黛玉冒着风险,况且——甄华莲那个前车之鉴,大伙儿还清楚地记在心里。
现在,云涯根基未稳,太上皇巴不得时时刻刻拿他做筏子呢——云涯的婚事,究竟如何,还得看多方“博弈”的结果。
“我问过黛玉,她说‘没想好’。”林霁风无奈的很。
柔兰公主为这事儿,特地进宫探过兄长的口风,能得到的也只是:“皇兄说,云涯还小,近两年不会考虑他的婚事;若不然,也没有侄子赶在叔叔前头成亲的道理。”云朔拿云诺做这个挡箭牌,已经是对云涯和黛玉最大的保护……当然,现在,估摸着连皇帝自己都“没想好”。
林霁风提议:“要不要先把黛玉送回扬州住一阵子?”
林睿皱眉:“不妥,你成亲在即,她不能走。”
哥哥成亲,妹妹偏偏跑了,就算没事,也得被看成“心虚”了。
正无奈着,外头忽然来了人,是找林霁风的,是鸿胪寺的人。
今天的鸿胪寺本该很清闲,定是那姓张名元属狐狸的小心眼儿上官又看他不顺眼了,林霁风如是想着,掸掸衣裳,正正衣冠,好一袭青衣似水,做足了朝廷四品命官的派头——婚事有叔叔婶婶忙着,他乐得回去“调戏”狐狸。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鸿胪寺的大小官儿来的叫个齐全,正中间的张狐狸,脸盘黑漆漆的,跟涂了墨汁子一般,满满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愤愤不平,跟被欺负了的良家妇女似的。
“大人,出什么事儿了?”林霁风是真好奇。
张元狠狠瞪他一眼——迁怒,也是真看不惯也是真无法理解,怎么能真有人把英俊潇洒的外表和猥琐下流的内在结合得这么由内而外的——气哼哼的,还得压低了声音:“太子和旭王都在里头,正在‘接见’留学生。”
林霁风更是一头雾水,册封太子的旨意是下了,可是册封大典还在准备着呢,云涯这时候跑来鸿胪寺干什么,还特意拽上了云诺。
幸亏,一批留学生及时出来了——当然换了另一批进去,总算有人告诉他们太子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那扎着小辫儿的小留学生